“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研究”学术研讨会综述*

胡 杰，李永红，李恩润

(湘潭大学 碧泉书院·历史文化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2021年4月24日，由湘潭大学社科处、碧泉书院·哲学与历史文化学院共同主办的“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研究”学术研讨会在湘潭大学举行。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大学、湖南大学、岳麓书社、湖南科技学院、衡阳师范学院、湘潭大学、张浚张栻研究会的20余位专家、学者出席了会议。

一、开展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研究的背景

湘潭大学碧泉书院陈代湘院长详细介绍了国内湘学研究所取得的成就以及计划开展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研究工作的初衷：湖湘文化(核心是湘学)在中华文化史上具有非常独特的殊荣和鲜明的地域特色，湘潭大学的湘学研究历史悠久，早在1998年，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院院长方克立先生参加湘潭大学四十周年校庆时，提出湘潭大学要把湘学研究作为哲学学科建设的特色研究方向。在方老师倡议指引下，碧泉书院坚持从事湘学特色研究，2003年，湘潭大学申报并获批了中国哲学博士点，其后发展成为哲学一级博士点、博士流动站，湘潭大学哲学学科成为省级重点学科，这些殊荣都体现出湘学已经成为碧泉书院特色研究方向，获得了学术界和评委的支持。遵循方先生做好湘学研究的教导，碧泉书院的教师们一直做纯粹的学术研究，得到社会各界的肯定，2010年湘潭大学成功申报湖南省湘学重点研究基地，进而带动一些别的科研单位投入湘学研究。例如，2012年湖南省社会科学院成立湘学研究院。这充分说明湘学研究队伍不断壮大，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理论研究不断深入。20多年来，湘潭大学碧泉书院在湘学研究方面取得颇丰的研究成果，主要是出版了一些标志性学术著作，例如《湘学史》《湖湘学案》等等。还出版了一系列的湘学研究丛书，如《湖湘学派的起源与流延》《张栻的思想世界》等，此外还持续编辑出版了《湘学》《曾国藩研究》等系列丛书。碧泉书院在学生培养过程中注重对学生进行湘学教育，侧重于对博士和硕士进行湘学研究领域的人才培养，产生了一些湘学研究领域的博士论文、硕士论文等学术研究成果。在对本科生进行湘学教育方面，成立了湖湘文化研究学会，已有19年的历史。同时，陈代湘教授指导本科生持续出版刊物《湘韵》，系湘潭大学80多个社团唯一出版的学术刊物，对湘学人才培养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目前国内湘学研究已经做了一些基础性工作，并取得了一些学术成果，湘学研究需要拓展新的领域，这也是相关专家学者的普遍看法。文化复兴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题中应有之义，我们要更多关注外国人对中国文化的研究以及中国文化输出的状况，这也是展示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我们有必要对国外湘学的传播、创新和发展等情况进行全面系统的梳理和研究。学术界对域外湘学做了一些工作，包括在座的老师、专家就做了一些诸如湘学发展、主要人物思想、学术著作在国外流布传播等情况的基础性工作。为全面、系统地研究海外湖湘文化，我们需要对包括湘学在内的域外湖湘文化开展全面、系统的梳理，我们想在这个领域做一些研究工作。今天特别邀请到在全国从事湘学研究以及域外湘学传播研究领域的核心专家开一个研讨会。

二、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的途径

中国人民大学向世陵教授认为，湖湘文化的海外传播实际上是有两个途径：主动的传播和被动的传播。现在的社会是网络信息社会，只要在网上发出信息，就会不以发帖人的意志为转移而迅速传播四方，这就是被动的传播。这种传播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就湖湘文化的传播而言，包括湖南电视台等许多媒介本身就担负起了传播湖湘文化的责任和使命，通过这些媒介，湖湘文化能够被传播至全国，乃至全世界。至于主动的传播，就要注意对湖湘文化的定义。一般来说湖湘文化主要分通俗的文化和高雅的文化两大部分，其中高雅的湖湘文化体现出湖湘文化中的哲学思想和观念，是海外传播的精髓。湖湘地区的思想文化是有地域特色的，同时也代表了中国特色。湖湘文化的传播仅仅局限于湖南，但是其在海外没有传播的话，是不能够得到宣传和扩大影响的。扩大湖湘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影响，不单是湖湘文化本身在海外的一种宣传，也代表了中国文化迈出国门、走向世界的一种文化自信，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表现。

湖南大学邓洪波教授认为，中国文化传到朝鲜、日本、南洋列国，构成儒家文化圈。湖湘文化已经进入这个文化圈，例如，日本存有朝鲜活字本《张南轩集》，这就需要我们弄清楚《张南轩集》输入朝鲜和流传到日本的时间、方式以及南轩思想在朝鲜、日本的传播等问题，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去探索去研究。邓洪波教授说：“我在日本发现《张南轩集》并把它影印出来，像这类书籍的流传史，其实就是学术的一个流变，我觉得这是探索湖湘文化海外传播一个路径。王晚霞老师研究《濂溪志》，涉及韩国、日本等不同版本的《濂溪志》文献，据此我们发掘濂溪学走出国门，流传到日本的路径。刘岳兵老师的书，有关日本学者研究湖湘先学王夫之、叶德辉、王先谦等人思想的线索，我们需要进一步跟踪下去，有利于我们更深入了解湖湘文化在海外的传播。”

三、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的意义

湖南大学肖永明教授认为，湖湘文化海外传播，体现出湖湘文化自信。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研究可以探讨一些理论问题，例如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的原因和目标。当然我们可以比较笼统地说湖湘文化海外传播就是文化的第二次沟通，就是说这种文明互鉴实际上有地域文化的特征，以西方人的视野，看中国文化的海外传播，突出地域特色，意义就在于具体所处的文化氛围，处理好地域文化和中华文化在传承上的关系。湖湘文化在海外的传播，需要明确界定其在海外传播的器物、制度、价值观、哲学、伦理、宗教等具体层面，只有把文化理念、价值观念作为传播的核心，才能够真正地体现文化传承的价值，但要注意确定传播对象究竟是知识界还是普通民众。传播方式和途径起决定性作用，以岳麓书院传播湖湘文化的实践为例，传播湖湘文化有走出去和请进来两种方式：首先，充分利用文化传播机构，例如国学研究与传播中心、海外交流中心等开展湖湘文化的海外交流；其次，注重湖湘文化研究成果的输出，包括著作的翻译。鼓励英语水平高的老师在英文期刊上发表作品，外籍教师研究湖湘文化则是文化传播很重要的方式。另外，开设岳麓书院讲坛，请海内外名家进行讲学，主讲内容为湖湘文化。充分利用互联网的优势，向海内外传播湖湘文化，开展全球化的国学大典、湖湘文化成果评奖等活动，吸引全球的华人研究包括湖湘文化在内的中国文化，进而达到湖湘文化海外传播的目标。还有组织师生到境外去进行学习交流，主办国际学术交流会等等，这些措施都是湖湘文化向海外传播的有益尝试。

四、目前海外湖湘文化研究现状及途径探讨

湖南科技学院周建刚教授从湖南理学、湖湘学派、船山学、湖南禅宗等方面介绍了海外湖湘文化研究现状，期以拓宽海外湖湘文化研究的思路和视野。南开大学刘岳兵教授认为，日本有学者从事《楚辞》、湖湘学派等方面的研究，经查询，1699年日本就藏有《南轩先生集》(4卷)。研究湖湘文化在域外传播，就要把《楚辞》《张南轩集》等体现湖湘文化精髓的文献编目后形成系统，认真学习研究。同时建议单独做一个海外湖湘文化研究丛书,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做原典，组织人员把系统的原典翻译成汉文，便于开展湖湘文化在海外的传播研究。衡阳师范学院朱迪光教授在对海外王夫之学术思想研究进行了详细介绍后，就海外传播王夫之思想研究提出了一些设想：首先，进一步加强对海外王夫之思想传播研究的跟踪，特别要关注留学生有关王夫之思想研究的学术动态，这也是体现湖湘文化在海外传播研究的一个方面。其次，要加强船山著作的翻译，包括船山思想研究著作。最后，在王船山思想传播方面，要加强和海外学者的联系，开学术会议要尽量邀请一些外国学者。此外，还可以开展短期访学、建立基金，便于学者和学生进行对外交流。为更好地促进湖湘文化传播，还需要加强建设内在交流机制，使其制度化、常规化。湖南大学陈力详教授主张把湖湘文化研究的视域转向国外，做好海外湖湘文化研究框架工作。首先要展开的工作是文献整理，其次确定研究的具体层面，可从文学、史学、哲学等角度，尤其在湖湘文化的价值理念、心理活动、审美情趣等方面，更应该挖掘，这样才能彰显湖湘文化对世界的影响。研究方法要注意创造创新，采取比较的研究方法，要和外国学者联合，形成联动机制。湖南科技学院王晚霞博士认为，从事湖湘文化海外研究需要国际视野，要做好以下工作：第一是要结合学科建设，做好这一研究工作； 第二是要注重学生的培养，把学生纳入科研队伍中；第三是在硕、博招生时增加招录擅长日语、韩语等语种的考生；第四是编书目，参考《韩国所藏中国汉籍总目》《日藏汉籍善本书录》等著作。岳麓书社马美著总编认为，湖湘文化的传播，书籍出版发行是一个很重要的传播手段。从事湖湘文化海外研究是一个好项目，岳麓书社将和湘潭大学开展合作，加强联系，一起策划，推动项目的顺利进行。张浚张栻研究会张劲松会长、张筱林秘书长详细介绍了研究会在传播、普及先贤张栻思想和影响方面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