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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数字化在网络时代下的活态传承

2021-12-03梁燕

艺术品鉴 2021年29期
关键词:非遗动漫受众

梁燕

一、引言

自1972 年“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颁布和互联网技术的普及以来,世界各国积极开展文化遗产保护数字化探索。近年来,传统媒介与新兴媒介交织相融,信息覆盖面与传播效果进一步增强,媒体融合的现代传播趋势愈加明了[1]。

2019 年1 月25 日,我国就全媒体时代和媒体融合发展举行集体学习,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强调“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加快推进媒体融合,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

综上时代背景和社会政策,“非遗”数字化是保护和发掘传统文化的必然趋势,势必给“非遗”的传承和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

二、“非遗”文化活态传承的困境

(一)“非遗”文化内容与新时代生活脱节

“非遗”源于生活,是雕刻民族基因和中国文化历史的“活化石”,其依赖该文化诞生的土壤与传承主体。旧社会以儒学经典来维持秩序支撑社会运转,所谓的传统文化就是传统理论下的衍生物,随着社会发展性质转变,传统文化失去了生存的根基。

在数字时代下,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式各样的媒体信息轰炸、娱乐文化泛滥,人们的生活节奏紧凑且注意力呈碎片化趋势,而钻研系统的“非遗”文化又需要大量的时间沉淀和金钱支出,因此,人们会对此类单向传播的传统文化缺乏耐心,导致传播效果微弱。“非遗”文化源于旧社会劳动人民的生活且在生活中传承,现如今“非遗”文化的内容远离现代生活,很大程度上,传统文化对于现代生活没有过多的实用价值,因而,产生文化与生活脱节的现象。传统文化建立在慢节奏的社会中,而快节奏对慢节奏有更替性的冲击,比如,通讯电话冲击了写信,电影冲击皮影戏等等,当下更是以便利的生活方式见长,而传统文化是以经验的积累为传递,则与现代生活节奏不符。

(二)“非遗”传承主体的现状

专业传播群体主要以政府、文化类社会团体、学者等,向广大群众解读专业性、权威性传统文化;专业传播方式包括央视的纪录片、国家博物馆、社团活动、学者讲座、专题展览等,具有专业记载传统文化及严谨传播教学的功能。非专业群体主要指依靠言传身教和亲代传承的民间百姓,由于社会生产方式的变更,非专业群体继承的“非遗”文化并不能成为其经济来源,很多人选择外出学习和就业,导致传承的代际交替青黄不接。

(三)“非遗”传统传播媒介的劣势

以往,“非遗”传播主要依靠文学媒体,平面媒体,影视媒体等传统媒体,以记录和保存为主的科普式传播,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及到达率,但传播效果不佳。以图书出版市场实况为例,“非遗”题材的出版书籍数量整体较小、销量较低。以影视收视率为例,据广电总局于2019 年6 月3 日至8 月9 日期间综大节目收视数据报告显示,以《瞬间中国》《手创中国》《传承》《国家记忆》《大国工匠》等有关“非遗”传统文化的科普纪录片平均每集收视率为0.216%,可知单向渠道传播传统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对受众缺乏吸引力。

(四)“非遗”美学的古今审美差异

“非遗”文化集民族性、集体性、传承性、地域性于一体,具有民族文化的精神品质和历史意义的美学价值。美学价值的评判标准根植于相对应的社会发展和人民的生活之中,具有与时俱进的特性。不可否认,“非遗”在21世纪审美标准下失去原有的魅力,人民的审美需求也随着时代的进步而提升,附着在传统语境中的“非遗”文化缺乏吸引力。比如,客家山歌是旧时青年男女相互传情的娱乐方式,但对于在流行音乐、电子音乐、摇滚音乐、民谣等新时代音乐熏陶下的受众来说,“非遗”山歌显得过时且无趣。简而言之,脱离时代特性的“非遗”文化不符合新时代受众的审美标准。

(五)传播受众的生活习惯现状

网络时代科技迭代迅速,2020 年12 月我国已建成全球最大5G 网络,累计建成5G 基站71.8 万个。移动网络客户端的发展,竖屏时代逐渐成为现实,传播方式由文本—图片—视频阶段演变并密切地影响传播受众的媒体习惯,接收信息的习惯由静态转变为动态,由主流文化转变为快餐文化。受众随时从手机上快速地获取有效信息,时间的碎片化让他们对了解系统完整的“非遗”文化失去耐心。

三、“非遗”数字化活态传承的渠道

移动终端的普及、形式各异的交互媒介都在指向着“非遗”传播的趋势,原有固化的传播形态逐渐被打破。短视频APP、动漫、游戏、互联网平台等成为了创新媒介活化非遗传播引流的有效通道,为“非遗”的传播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推广“非遗”应充分利用网络时代即时性、互动性、广泛性、社会化的特点才能让其“活”起来,吸引受众的关注和流量。

(一)“非遗”与数字博物馆

“非遗”数字化主要作用是记录与保存,即把实物载体重新以数字化的形式储存于数字空间并通过网络来传播,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时空的局限。数字博物馆运用计算机网络技术、三维图形图像技术、立体显示系统、虚拟现实技术、互动娱乐技术、特种视效技术,将实体博物馆完整呈现于网络上,可供参观者在网络中随意游览,观看藏品的仿真展示及其相关信息资料。[2]为人民群众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足不出户就可以了解国土各地的传统文化,既能够节省时间和金钱的成本,又能更加系统的了解“非遗”文化。“非遗”数字化传播的使命不在于重现历史,而是在于唤起人们对“非遗”文化的关注,让它融入生活焕发生命力。

(二)“非遗”与短视频APP

2019 年6 月,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随着上网普及率提高,手机网民规模达8.47 亿,手机成为更受欢迎的媒介终端,“互联网+自媒体”的传播方式呈现“文化传播+沟通+共享”于一体的功效,“非遗”数字化与短视频APP 结合或成为当下最有效地传播途径之一。

目前,热门的移动短视频平台以快手、抖音等为代表。据《2020快手非遗生态报告》显示,快手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覆盖率达96.3%,其中1372 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中快手涵盖1321 项。同期,抖音平台推出“非遗合伙人”计划,纷纷吸引四面八方的“非遗”继承人参与,在短视频平台的协助下,“非遗”题材获得可观的关注量,甚至带动了该地区的旅游业和客流量。据《2019抖音数据报告》显示,抖音艺术类视频全年播放量超5431 亿次,被点赞超169 亿次,93%的国家级非遗项目在抖音有相关视频,共获赞33.3 亿次,2045 万人使用“京剧武旦”特效贴纸,410万视频使用了川剧变脸特效,抖音已成中国最大“非遗”传播平台[3]。短视频的传播方式符合受众碎片化生活习惯,用户可以随时观看“非遗”短视频,以较低的时间成本了解相关传统文化。

(三)“非遗”与动漫

据统计,与动漫相关的人群已经达到了3.5 亿,以青少年群体为主,将成为非遗普及、传播的潜在人群。从动漫的角度来看,虽然我国动漫产业发展迅速,但存在作品文化内容空洞、缺乏民族特色等问题。在动漫艺术的创新中应加入我国传统优秀文化精髓,创作出独具特色的艺术作品。从“非遗”传播的角度来看,“非遗”文化与定制化动漫的形式相结合,能增强用户黏性,吸引受众群体的关注。

许多“非遗”项目前身就是动漫的雏形,如剪纸、皮影、脸谱等。“非遗”文化可转化为动漫创作的丰富素材,如《长恨歌》动画以皮影为元素创作,可实现“非遗”与动画的高融合度;如《大鱼海棠》电影动画中借鉴了“怀远楼”福建土楼群的元素,奇妙的故事就发生在神秘的土楼群里,“非遗”文化随着动画的助力散播出去;如《渔灯》动画中描绘了一个发生在大良小镇里,“非遗”渔灯手工艺制作和传承的温情故事。此外,取材于传统故事的动画电影如《哪吒》《大圣归来》《白蛇》等都获得很热烈的反响和观众的喜爱,可见根植于本土文化的动漫更容易获得观众的认可和归属感。

(四)“非遗”与游戏

互联网的蓬勃发展也促进了全民娱乐时代,游戏已经成为广大群众娱乐消遣的方式之一。当“非遗”融入游戏,不仅为娱乐游戏增加了文化深度,还能在交互娱乐中让“非遗”的传播变得更加生动有趣。由人民网联合腾讯公司响应国家公益H5小游戏《我是非遗传承人》中将公益与“非遗”传承相结合,让网友化身为“非遗传承人”,通过互动游戏的形式了解和支持“非遗”。数据显示,游戏内非遗项目解锁已超45 万次,玩家们都在为保护和传承非遗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4]“非遗”与游戏的结合以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方式助力“非遗”传播传承,激发了年轻用户的参与热情并形成扩散传播,在互动娱乐中传播“非遗”精神。

四、结论

“非遗”是“以人为本,以生活为根”的活态传承实践。“非遗”数字化传播实现传统文化在当代生活中的生态化、生动化、生活化呈现,扩大传统文化的吸引力和群众流量,在生活中传承并激发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创造力。我们应充分利用新媒体时代的信息技术便利,重新演绎“非遗”的内容、展现“非遗”的风采,实现“非遗”文化活化传承与创新,让“非遗”在现代生活中焕发更强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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