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在法国的译介及在教育教学领域的传播

韩 璐，ZARROUK Sondess，NAL Emmanuel

(1.滨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山东 滨州 256603;2.[法国]上阿尔萨斯大学，米卢兹 68100)

《孙子兵法》一书在法国的译介传播开始于18世纪中后期。1772年，法国耶稣会士约瑟夫-玛丽· 阿 米 奥 (Joseph-Marie Amiot,又名Jean-Jacques Amiot，中文名钱德明)于巴黎迪多(Didot)出版社出版了其法译版丛书——《中国人的军事艺术》(Art militaire des Chinois),而名为《孙子十三篇》(Les treize articles de Sun-Tse)的法译本就是该丛书当中的一本，开创了在西方传播的先河[1]。18世纪末到20世纪中期，《孙子兵法》的法译本基本是以阿米奥的译本为基础的，除了几次对该译本的注释、编辑和评论以及再版外，没有再出现其他新的译本，可以说遭遇其译介传播的停滞期。而20世纪后期至今，不断涌现出一批脱离原有译本限制的优秀法译本。[2]有关《孙子兵法》在法国译介的发展历程，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的高振明[2]和滨州学院孙子研究院的孙远方[3]曾在其文章中按照时间顺序，对于《孙子兵法》法译本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情况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梳理。作者在此研究基础上将更加关注目前法国图书市场的现存《孙子兵法》法译本，对进行分类和总结，并对《孙子兵法》在法国的教育教学情况做一介绍。

一、法文版《孙子兵法》译著现状整理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存在法国图书市场并可以购买的《孙子兵法》法译本有近20余个代表性版本[4]，其中包括了传统的文字版本的《孙子兵法》法译本，还有图文并茂的漫画版本的《孙子兵法》法译本。就文字版本来说，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类：阿米奥翻译模板下的法译本、借助其他外语而翻译成的法译本、直接由汉语翻译而来的法译本。

(一)文字版本的《孙子兵法》法译本

1.阿米奥翻译模板下的法译本1996年，由一千零一夜出版社(1001 nuits)出版的阿米奥译版的修订版《孙子兵法》，该版本修改自由意外出版社(Impensé radicale)出版的阿米奥法译本，并于2012年进行再版。

2002年，口袋出版社(Poket)再次出版1948年由吕西安·纳山(Lucien Nachin)修改整理阿米奥译版的《孙子兵法》。

2007年,安德烈·劳伦斯(Adrien Lawrence)第一次将1772年阿米奥译版的《孙子兵法》用现代法语进行重译，并将其放入他的名为《投资在中国——战争和商业》(Investir en Chine——Guerre et Commerce)一书之中。

2009年，卡不列尔·勒式瓦力艾(Gabriel Lechevallier)在他出版的《解密和理解孙子兵法》(Décoder et Comprendre L’art de la guerre)一书中，引用了阿米奥译版的《孙子兵法》，并加以重新整合。

2011年,纳布出版社(Nabu)重新出版1782年版的《京传教士关于中国历史 、科学 、艺术 、风俗、习惯录》丛书(Mémoires concernant l’histoire,les sciences,les arts,les mceurs,les usages,etc des Chinois par les missionnaires de Pékin)，阿米奥译版《孙子兵法》作为丛书中的第七卷被重新出版。

2012年，桦榭出版社(Hachette-BNF)也重新出版了1772年版本的阿米奥译版《孙子兵法》。

阿米奥教士关注中国兵法前后多达十多年，也可以说他是将中国的兵法核心内容介绍给欧洲的第一人，对于中西方文化的交流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从翻译意图上来讲，“他的意图是为了让西方获得‘教益’和了解东方军事艺术，并且能够重新认识中国人性格体现出的这种二元对立性”，“在翻译《中国兵法》时他已经没有了文学体裁的限制，翻译目的更多的是为了传递兵法知识和正面的中国形象”。[5]但是从其翻译观念和翻译手法来看，其法译本并没有做到完全尊重原文。首先，他所翻译的最初版本来源于满文，而不是汉语的版本，因此次他的翻译是在三种语言之间进行的，所以他的翻译有时是综合了满汉语言的多重解读。他选择的翻译手法“不是一字一词地翻译，而是给出中国兵家解释兵法的基本概念”。[5]此外，当时的背景、中西方思想文化的差异以及阿米奥作为耶稣会传教士的特殊身份，也使他有特殊的历史观和翻译原则，在翻译过程中过多地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适应法国文化的元素。后期很多在阿米奥翻译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和整理又出版的《孙子兵法》法译版，虽有进步，但仍然没有完全尊重中文原文和作者原意。[6]

2.借助其他外语而翻译成的法译本1972年由芙拉玛出版社(Flammarion)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弗朗西斯·王 (Francis Wang)，译自美国译者塞缪尔·B.·格里菲思(Samuel B. Griffith)的英译本，该版本经过多次再版，最近一版由芙拉玛出版社(Flammarion)于2019年11月再版。

2001年由埃哈斯出版社(Eyras)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布里吉特(Brigitte)，译自西班牙译者若兹·玛利亚(José Maria)的西班牙语译本。

2005年由登玛 (Groupe Denma)集团出版的法译本，该译本译自英国译者洛依克·高昂 (Loc Cohen)的英译本。

2006年由常青出版社(Evergreen)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让娜·格鲁波夫(Jeanne Glaubauf)，同样译自美国译者塞缪尔·B.·格里菲思(Samuel B. Griffith)的英译本。

2011年由居·特丹尼尔出版社(Guy Trédaniel)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安东尼亚·莱博薇兹(Antonia Leibovici)，译自英国译者詹姆士·塔普(James Trapp)的英译本。

在法译版本遭遇冷遇的18世纪末到20世纪中期，英美等其他西方国家却在《孙子兵法》的翻译方面取得很大进展，因此此后许多法译本是在其他西方语种的翻译版本基础上进行的再次翻译。在这一类型的法语版《孙子兵法》翻译当中，最多的是译自美国译者塞缪尔·B.·格里菲思(Samuel B. Griffith)1963年出版的英译本《孙子兵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由芙拉玛出版社(Flammarion)出版并多次再版的弗朗西斯·王 (Francis Wang)翻译的法译本，该译本在翻译角度上来说语句更加严谨，也更尊重了中文版本的原意。而其受到推崇的另外原因是其英译本的译者塞缪尔·B.·格里菲思(Samuel B. Griffith)是美国海军的一名准将，还有著名的军事策略学者利德尔·哈特( Liddel Hart)为其做了序言，因此更加吸引了对军事感兴趣的人们的目光。[7]

3.直接由汉语翻译而来的法译本1988年由经济出版社(Economica)出版的法译本，译者瓦莱丽·尼凯 (Valérie Niquet)，该版本在1999年和2012年进行了两次再版。1994年译者在此基础上出版了《曹操、李荃注孙子》，并于2012年进行了再版。

1999年由经济出版社(Economica)出版的法译本，译者让-弗朗索瓦·费黎宗 (Jean-François Phelizon)。

2000年由桦榭出版社(Hachette)出版的法译本，译者让·莱维 (Jean Lévi)，该版本由2015年进行了再版。

2004年由海岸出版社(Rivages)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唐家龙(Tang Jialong)，该版本于2019年进行了再版。

2009年由军事科学出版社(Sciences militaires)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徐晓军和贾晓宁(Xu Xiaojun,Jia Xiaoning)。

2011年由友丰出版社(You Feng)出版的法译本，译者为罗申义(音译，Luo Shenyi)。

在这一类直接由汉语翻译而来的《孙子兵法》法译本中，非常值得一提的是1988年由经济出版社出版的时任法国国际关系和战略研究所主任的瓦莱丽·尼凯女士的翻译版本，该版本首次直接译自汉语的文言文原文，更加尊重原文原意，并且在翻译上也更加严谨。尼凯译本中前言内容非常丰富，对于孙子的生平、社会背景以及《孙子兵法》在中国的研究都进行了一定的梳理。1994年，尼凯又在之前翻译的基础上增加了宋本《十一家注孙子》中曹操和李荃的评议，出版了新译本，这也是在法国的《孙子兵法》法译本中的首创。[8]

(二)漫画版本的《孙子兵法》法译本

1993年由卡尔达马斯出版社(Carthames)出版的漫画版法译本，作者为蔡志忠 (Tsai Chih Chung)，译者为克洛德·玛丽查尔(Claude Maréchal)。

2000年由西风出版社(Vents d’Ouest)出版的漫画版法译本，作者为王玄明(音译，Wang Xuanming)，译者为隋云(音译，Sui Yun)。

2010年由友丰出版社(You Feng)出版名为《孙子和他的教育》(Sun Tzu et son enseignement)漫画版法译本，作者为蔡志忠(Tsai Chih Chung),译者为瑞贝卡·贝瑞隆(Rébecca Peyrelon)。

漫画版本的《孙子兵法》在国内有不少版本，而在法国则仅有以上代表性的几个法译版本。其中，著名漫画家蔡志忠为作者的漫画法译本流传较广，友丰出版社出版的该版本也是蔡志忠创作的中国传统文化经典漫画系列的其中一本，在该系列中还包括了《韩非子》《列子》《孔子》《菜根谭》等经典名著的法文漫画版本。漫画法译本的优点在于其图文并茂，老幼皆宜，但是从翻译角度来讲，很多书中所配法语语句是根据图画内容需要进行了选摘和改编，并没有完全尊重原文。但友丰出版社出版的漫画版《孙子兵法》为中法文版本，其每页正文右侧都相应添加了《孙子兵法》的中文原文，但是对于不懂中文的法国读者来说，一方面可能会引起其对《孙子兵法》的兴趣，但另一方面可能会使其忽略对原文的真正深刻和全面的理解。[9]

通过对以上的翻译版本梳理可见，法译本《孙子兵法》的质量参差不一，初期大多数版本并不是由真正懂得汉语的汉学家翻译而来，如阿米奥教士的法译本，因此在阐述和翻译方面存有偏差。20世纪末至今，各种翻译版本不断出现，一些版本是借助了其他外语的优秀译本翻译而来，更是有译者直接由汉语原文翻译而来，更加尊重原文的本意，翻译的质量也有所提高，推动了《孙子兵法》在法国的传播和研究。

二、《孙子兵法》在法国教育教学领域的传播现状

除了众多的法译版本之外，《孙子兵法》在法国的相关研究也在军事、政治、外交、经济领域以及文化领域有所展开。尤其是在法国军界和经济领域，出现了一批致力于孙子研究的学者，围绕着中国兵学以及在商界的运用做出了一定的研究。下面介绍在法国的教育领域尤其是高等教育领域《孙子兵法》的研究和应用现状。

中国新闻社资深记者韩胜宝在其《孙子兵法与教育领域》一书中指出，“欧洲军事院校把《孙子兵法》列入必修课程”，“法国战争学院、捷克军事院校、罗马尼亚国防大学、波兰国防大学等欧洲军事院校都把《孙子兵法》列为必修课和必读书”[10]。然而，《孙子兵法》在法国教育领域的相关课程的开设和受关注的程度真的如韩胜宝所说的如此受到重视吗？笔者利用在法国读博士期间的有利条件，通过法国高等教育官方网站(https://www.etudiant.gouv.fr/fr)查找了法国高等教育各类高校的信息，将有可能开设《孙子兵法》相关课程的高校分类为公立大学、私立高商、军事院校进行了调研，通过各所院校的官方网站资料调研，以及电话、邮件和访谈等形式与其教务管理部门及相关教师进行联系，对这一问题进行了实地调查，初步理清其动态及现状。

(一)在法国的高等军事教育领域

经过笔者的调查研究，法国的军事院校并没有开设针对《孙子兵法》的专门课程，只是在法国圣西合军事学校(Saint-Cyr)和法国战争学院的策略史的课程中对其有所提及，在其他的军事院校也只是将它当做一个例子简单带过。因此，可以说法国还没有一所军事院校将《孙子兵法》列为教材或者说将其作为一门正式的课程进行讲授。[4]

法国孙子研究专家亚纳·古德尔克(Yann Couderc)于2020年7月在名为“军事思想”的网站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我们是否应该向军人们教授〈孙子兵法〉》的文章。他说：“大多数商学院都在教授孙子的名言。然而可惜的是，虽然《孙子兵法》知识是每个军官都应该掌握的，但《孙子兵法》却几乎没有进入法国军事教育。”[11]

(二)在法国的高等商业教育领域

由于兵学的谋略很多与经济商战相通，所以法国孙子研究学者中很多是经济领域的学者或者企业家，他们大多着眼于怎样将孙子的兵学策略应用于商务谈判、商业管理、市场营销、战略决策等相关商业领域之中。上文中提到过的亚纳·古德尔克(Yann Couderc)在《我们是否应该向军人们教授〈孙子兵法〉》的文章中也提到“大多数商学院都在教授孙子的名言”。以上的背景也很容易让我们产生一种《孙子兵法》在经济教育领域尤其是商学院被广泛地教授,甚至占有一席之地的错觉。然而，经过笔者的实地调查研究，事实并非如此乐观。

笔者经过采访和调研发现，法国的私立高等商学院和公立高校的商学院中并没有设立专门教授《孙子兵法》的课程，而在相关课程中也如在军校中的情况类似，仅是提到其名字或者提到其中较为著名的名言警句，并没有特别展开或者系统讲解的课程。

在相关专业的高校教师中，较为著名的孙子研究者有皮埃尔·法亚(Pierre Fayard)教授，他是普瓦捷大学(l'Université de Poitiers)策略学教授。其研究方向是策略艺术和新形势下的战略。2004年，迪诺(Dunod)出版社出版了皮埃尔教授的《理解与应用孙子——中国战略思维》(Comprendre et appliquer Sun Tzu:la pensée stratégique chinoise)一书，并于2007年再版发行。该书将《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相结合，力图介绍中国传统策略在实际生活中的应用。[12]此外，巴黎高等商学院(HEC)卡罗琳·法莱特(Caroline Faillet)教授于2016年在多诺出版社(Dunod)出版的《数字兵法：在数字时代下的生存和掌控》(L’Art de la Guerre digitale / Survivre et dominer à l’ère)，在该作品中她借鉴了《孙子兵法》的思想，并同样用十三章的结构表达了她对数字战策略的专业见解。[13]然而可惜的是，这两位研究《孙子兵法》的教师像很多教师身份的孙子研究者一样，并没有将其研究和著作用于教学中而开设专门的课程。

(三)在法国的汉学教学和研究领域

法国自古就注重人文主义的科学与文化，在海外的汉学研究中，法国也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虽然在当代的国际汉学研究中，美国和日本由于经济实力和地缘优势发展较快，但是在历史上来看，“法国是第一个向中国派遣‘科学传教区’的国家，也是首先使中国学登入大学殿堂并且设立了第一个‘汉学讲座’的国家”。[14]因此，法国在中国学或汉学领域中，也是举足轻重的。

在法国汉学家之中，弗朗索瓦·于连(François Jullien)和让·莱维 (Jean Lévi)都是涉足孙子研究领域的代表性人物。于连是法国著名的当代哲学家，也是一位思想独特的汉学家。他虽然没有针对《孙子兵法》的专门著述，但是却有多部分析中西方文化思想的作品中涉及对《孙子兵法》的分析，尤其是在《功效论》(Traité de l’efficacité)和《势:中国的效力观》(La propension des choses:pour une histoire de l’efficacité en Chine)这两部作品中，他以《孙子兵法》中体现的“势”为基础的中国兵法与希腊传统下的西方战略模式进行了对比和分析，着重分析了《孙子兵法》中体现的中国人在战略思维上的迂回战术，通过各方面的调度在行动之前就做好对形势发展有利的准备，以期“不战而屈人之兵”，而西方则以正面交锋和直接对抗为其核心理念，体现了中西思维的不同。[15-16]于连是法国巴黎七大的教授，曾任法国汉学协会的会长，他致力于哲学和汉学的研究，虽然没有专门开设针对《孙子兵法》的课程，但是却有以此为主题的学术讲座，较为代表性的有2007年在马赛中央学校(L’Ecole centrale de Marseille)的中法研讨会上所做的题为《向西方介绍〈孙子兵法〉》(L’Art de la Guerre expliqué à l’Occident)的讲座，主旨是通过这部作品进一步分析中国传统战略思维，并与西方战略思维进行比较。

另一位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主任让·莱维 (Jean Lévi)教授是著名的东方学家，他既是研究中国古代思想的专家，也是翻译中国经典著作的翻译家。他翻译的法文版《孙子兵法》于2000年由桦榭出版社(Hachette)出版，该版本由2015年进行了再版，是直接在原文基础上进行翻译的优秀译作。同时，作者也在该译著的前言部分用近50页的篇幅分析了孙子生平和《孙子兵法》产生的历史背景，并对其思想进行了评价。他认为，《孙子兵法》不仅是一本兵法和策略著作，它之所以流传甚广，是因为其体现了一种智慧和生活艺术，并构建出一种哲学体系。在对原文十三篇的翻译基础之上，莱维在每章翻译之后增加了曹操等人的评注，还有与之相关的中国哲学和谋略思想，并加之自己的评论，使其作品既有翻译价值又有学术价值。[17]除了研究者的身份，莱维教授还曾经在巴黎、波尔多、日内瓦和蒙特利尔授课，在其课程中也是以讲授东方文化尤其是中国文化和思想为主，但是很遗憾没有在高校中专门开设针对《孙子兵法》的课程。

(四)在中法合作办学领域

虽然《孙子兵法》在法国并没有真正开设相关的课程进行讲解和教授，但是值得欣喜的是在中法高校合作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双方开展了多种形式合作，其中个别中法合作院校开展了对《孙子兵法》的学习项目，吸引了法国师生到中国学习《孙子兵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为滨州学院与法国高校间的交流项目。作为坐落在孙子故里的高校，滨州学院的特色之一就是设有孙子研究院，承担着学校的“孙子兵法概论”这一通识选修课的教学任务的教师同时也着力于孙子兵学相关研究。2011年，滨州学院首次与法国南锡经济管理学院(ICN)合作开办了《孙子兵法》与工商管理的研修项目，法方高校派出工商管理硕士和本科的学生来到滨州学院参加培训研修，通过围绕《孙子兵法》的课程、讲座、企业参观等活动开启了交流的大门。[3]该项目一直延续到2014年，此后又陆续增加了法国西布列塔尼大学(UBO)等其他法国高校和不同专业的学生，研修项目也更名为“外国留学生中国文化与工商管理培训项目”。滨州学院在法国留学生班中一直开设用英语或法语讲授的“孙子兵法概论”课程，受到了好评，对中国传统文化“走出去”也做出了一定贡献。

通过分析可见，在法国教育领域不乏进行孙子研究的学者，他们从军事、经济、哲学、文化等不同角度对《孙子兵法》做出了有独特见地的研究。但是，与当前中国有多所高校将《孙子兵法》列为专门的通识必修课或选修课的热门开设情况不同,法国教育领域并没有像某些作品和文章中所写有着重要的地位和受到重视，可以说并没有专门针对性的课程开设，只是对《孙子兵法》有所研究的专家教师会在其教授的相关课程中，将其作为中国军事策略的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经典代表之一以及在商业策略借鉴经典等有所涉及，但并没有像国内一样有以此为主题的必修或选修课程。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首先，中西方由于文化背景、民族发展的历史的不同而造就了不同的价值观，而不同的价值观也贯穿了中西两套迥然不同的教育体制[18]，因此法国的课程设置上也与国内不同，不会将这样一部作品作为贯穿一个学期的课程进行讲授，只是会有所涉及或作为例子提及，或将《孙子兵法》作为一些课程的推荐阅读书目。其次，在法国高等教育领域专门研究《孙子兵法》的专家学者相对较少，即使有一定的研究者也只是其研究的一个分支，因此他们曾针对相关主题开设过讲座，而没有开设专门的相关课程。最后，虽然《孙子兵法》的译介和研究在法国较为繁荣，并在各个领域有一定的应用，但是在教育领域还没有达到将其设置为一门专门课程的重要程度，并缺乏相关领域的既有扎实的孙子研究功底又有强烈的教授意愿的教学人员进行推动，缺乏相应的教学师资。

综上所述，《孙子兵法》在法国的传播涉及领域广泛、译著水平逐渐提高，但是在法国教育领域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缺乏相关课程的开设和教授。但随着中法高校和孙子文化交流合作的开展，相信会有更多的研究者和具备课程教授能力的学者出现在法国，推动《孙子兵法》在法国的进一步传播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