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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农业生态思想及其新时代启示

2021-12-02刘香玲杜欢政

关键词:土壤肥力马克思基础设施

刘香玲, 杜欢政

(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我国历来以农业大国著称,农业是立国之本。农业发展不仅关系到14亿人民的温饱问题,而且关系到国家安全问题,特别是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粮食安全再度成为国际热点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重农固本是安民之基、治国之要。”[1]提高农业生产率,发展可持续农业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头等大事。但人地矛盾加剧、农业面源污染严重、农业基础设施薄弱等农业生态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我国农业的可持续发展。详细梳理和深入挖掘马克思农业生态思想,不仅可以为破解新时代我国农业发展困境提供思想指引,还可以为探索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提供重要启示。

一、马克思农业生态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

19世纪二三十年代,第二次农业革命在欧洲和北美爆发。这次农业革命的焦点是土壤肥力的枯竭。为了补充土壤肥力,欧洲和美国农场主大规模地搜索海鸟粪,甚至战场上的骨骼,但这些行为并没有给农场主带来所需的高品质自然肥料。土壤肥力枯竭引发的土壤危机促使人们深入了解特定土壤养分知识。 1837年,英国科学促进协会委托德国慕尼黑大学教授尤斯图斯·冯·李比希写一本关于农业和化学之间关系的著作。1840年,李比希的《化学在农业和生理学中的应用》出版,他在书中充分论证了植物生长过程中土壤营养物质——氮、磷、钾的重要作用。各大农场主把李比希的土壤科学作为拯救土壤自然肥力枯竭的救星,但是他们很快发现,单一肥料(如磷酸盐)的使用最初会产生巨大效果,然后效果会越来越减弱。这是因为土壤的整体肥力受制于最不充分的营养成分(最小养分律)。1862年,李比希依据自身的研究发现,在《化学在农业和生理学中的应用》第7版序言中无情地揭露了资本主义农业无法归还其从土壤中掠走的矿物质的事实。因此,资本主义农业是“一种掠夺式的农业”[2]。

与此同时,由于人们肆意砍伐森林、开荒种地,破坏了农业生态链,资本主义所处的自然环境出现衰败景象。正如马克思所观察的那样,贴普尔河“两岸树木伐尽”[3],多雨时期河水泛滥,干旱时期河水干涸。卡尔斯巴德天气恶劣,不但热死人,而且缺水。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也写道:“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其他各地的居民,他们为了得到耕地而毁灭森林,结果这些地方如今却成为不毛之地。阿尔卑斯山的意大利人,砍光用尽了山南坡的冷杉,不仅造成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内山泉枯竭,而且造成雨季洪水在平原上泛滥。”[4]同一时期的德国农学家卡尔·弗腊斯也指出,人类假使不去有意识地加以控制自身的行为,整个地球就会赤地千里。

二、马克思农业生态思想的主要内容

欧洲和北美农业的土壤肥力危机、土壤科学的巨大进步以及资本主义所处自然环境的衰败促使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农业进行批判。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农业的批判蕴含着丰富的农业生态思想。

(一)马克思洞察到资本主义制度对土地肥力的掠夺,认为合理农业与资本主义制度相矛盾

马克思在大量研读詹姆斯·F.W.约翰斯顿、亨利·查尔斯·凯里、尤斯图斯·冯·李比希、卡尔·弗腊斯等农学家著作的基础上,敏锐地指出资本主义制度与合理农业相矛盾。(1)资本原始积累是以占有农业赖以存在的基础(土地)为前提。15世纪开始的英国“圈地运动”是资本原始积累最典型的方式,也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前提条件。“圈地运动”通过对公用地的掠夺,让适合开垦的土地变成牧场,迫使农民与他们的生产资料——土地相分离,使整片整片的土地荒芜。由此可以看出,资本主义从其诞生的那天起,就不可避免地对土地进行破坏,而破坏土地就是破坏农业生产的先决条件和自然基础,也就意味着破坏了人类生产和生存的根基。正如恩格斯所说:“土地是我们的一切,是我们生存的首要条件;出卖土地,就是走向自我出卖的最后一步。”[5](2)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土地所有权是造成土壤肥力不断衰竭的根本原因。“当租约期满时,租地农场主在土地上实行的各种改良,就要作为和实体即土地不可分离的偶性,变成土地所有者的财产”[6]。因此,租地农场主为了缴纳地租和获得更多利益,必然在租约期内采用掠夺式耕作,无限地开发利用土壤肥力,使肥沃的土地日益变得不肥沃。马克思以纽约州为例,“纽约州特别是它的西部地区的土地,是无比肥沃的,特别有利于种植小麦。由于掠夺性的耕作,这块肥沃的土地已变得不肥沃了”[6]。同时,租地农场主为了尽可能地避免租约内自己的损失——土地投入但不能保证“完全收回的改良和支出”[6],就不可能对土壤肥力进行有效改良以保持土地可持续发展。这种“多余而且有害的土地所有权”造成的掠夺式农业耕作方式和不断衰竭的土壤肥力,是发展合理农业的最大障碍之一[6]。资本本性是追逐利益最大化,农业资本家为了获得剩余价值最大化,只看到眼前的直接的金钱利益,不会顾及农业自然资源禀赋,更不会考虑人类世世代代对农业的需求。由此可见,“资本主义制度同合理的农业相矛盾,或者说,合理的农业同资本主义制度不相容”[6]。

那么,合理的农业需要的是什么?马克思在《资本论》第3卷中表达了自己的构想:“合理的农业所需要的,要么是自食其力的小农的手,要么是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控制。”[7]合理农业之所以需要这两种农业方式,原因在于这两种农业方式能够实现土壤肥力的有效补偿。以李比希为代表的农业化学派可视为自食其力的小农的手的具体案例,以弗腊斯为代表的农业物理派可视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具体案例。在比较这两种农业方式之后,马克思认为弗腊斯的冲击土论是利用自然力对土壤肥力进行补偿,这种补偿更节省成本而且长期有效。因此,马克思在1868年3月25日给恩格斯的信中高度赞扬弗腊斯“具有不自觉的社会主义倾向”[7]。基于此,马克思倾向于选择这种“联合起来的生产者”作为发展合理农业的前提。这一选择也反映在《资本论》第3卷第48章:“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6]

(二)马克思揭示了人与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断裂,鼓励消弭城乡的分离与对立

马克思洞察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城乡分离与对立,破坏着人与土地之间正常的物质变换,在人与土地之间造成一个无法弥补的裂缝——“物质变换”断裂。其破坏了土地保持持久肥力的自然条件,而且食物和服装纤维的长距离贸易使得土地构成成分的疏离变成不可修复的断裂,使得“人以衣食形式消费掉的土地的组成部分不能回到土地”[8]。这些消费废弃物的随意排放和丢弃,一方面,对城市的河流和工人居住环境造成严重污染,工人居住区遍地是粪便和垃圾,居住环境令人发呕;另一方面,造成土壤肥力的不断衰退。“一切事物都必然要有其去向”[9]。自然界作为一个物质和能量循环系统,人类从土地中获取的营养成分应当归还给土地,才能保持土壤肥力的持久性。马克思清楚地认识到人的自然的新陈代谢所产生的排泄物和破衣碎布等作为完整的新陈代谢循环的一部分,需要返还于土地,如此,才能对土壤肥力进行有效补偿,从而保持土壤肥力不衰竭,这对农业来说最为重要。恩格斯也认为,只有通过城市和乡村的融合,才能使现在城市中日益病弱的群众的粪便不致引起疾病,而是用来作为植物的肥料[10]。因而,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这样描述他们的观点,“把农业同工业结合起来”[11],逐渐消灭城乡之间的差别。超越城乡对立,实现城乡融合,是解决“城市病”的最佳出路。城市和工业的消费排泄物和生产排泄物通过技术处理,再利用循环回到农业生产的相关环节,使得人与土地的“物质变换”断裂得到修复,既能有效解决城市的环境污染问题,又能很好地补偿土壤肥力,从而形成一种既利于城市,又利于乡村的文明生活。

(三)马克思重视科学技术在农业生产中的应用,强调运用农业科学技术要以遵循自然规律为前提

人类通过生产劳动改变局部的自然环境而发展农业。依靠科学技术推动农业生产劳动的变革,改良耕作方式,可以提高人类改变局部自然环境的能力,进一步提高土地产出率和农业生产力。因此,马克思主张将科学技术引入农业生产。“一切现代方法, 如灌溉、排水、蒸汽犁、化学产品等等, 都应当广泛地用于农业”[12]。为了说明这一点,马克思分析了土地自然肥力的要素构成。土地自然肥力要素包括土地的化学结构等自然属性和人工肥力等社会属性。人工肥力就是人类利用科学技术改变土壤自然肥力的过程中形成的土壤肥力。在马克思看来,有3种人工肥力可以改变土壤的自然肥力。(1)采用新耕作方法(如种植饲料)把比较不肥沃的土地转变成肥沃的土地。如英国乔治二世时代,人们在休闲土地播种牧草,并且大规模种植甜菜。“沙地和无用的荒地变成了种植小麦和大麦的良田, 在贫瘠的土地上生产的谷物增加两倍, 同时也获得了饲养牛羊的极好的青饲料”[13]。(2)应用各种农业机械。应用农业机械把土地的下层土壤翻成表层土壤或将两者混合,从而改善土壤质地,提高土壤自然肥力。(3)应用农业化学知识和技术对土壤结构进行人工改造。对硬黏土施加某种流质肥料或对重黏土进行熏烧可以增加土地的实际收成[6]。因此,马克思认为,在自然肥力相同的各块土地上,同样的土地肥力能被利用到什么程度,取决于农业机械和农业化学的发展[6]。

不仅如此,马克思还强调在农业生产中运用科学技术要遵循自然规律。“不以伟大的自然规律为依据的人类计划,只会带来灾难”[8]。恩格斯以西班牙的种植场主砍伐森林为例,批判了人类为了扩展土地资源而大肆砍伐森林的行为。这一行为不但造成土地资源浪费,而且导致自然生态失衡。西班牙的种植场主曾在古巴焚烧山坡上的森林,至于后来热带的倾盆大雨竟冲毁毫无掩护的沃土而只留下赤裸裸的岩石[4]。由此可以看出,无论是采用改良的排灌法,还是实行更合理的轮作,以及用骨粉做肥料等,都是马克思呼吁在农业生产中应用科学技术需要遵循农业自然规律的具体体现。

(四)马克思论述了农业水利设施在亚洲国家农业发展中的重要性,提出国家要重视农业水利设施的建设与维护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14]。农业水利设施具有灌溉、防洪、防旱等功能,是农业生产的关键所在,能促进农业持续稳定发展,在农业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无法替代。在《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一文中,马克思就认识到水利设施是农业生产的基础,尤其在印度、埃及、波斯等亚洲国家。受气候、土壤性质和地形条件等自然环境影响,兴修水利灌溉渠道成为亚洲农业生产的首要条件。正如马克思所说:“利用渠道和水利工程的人工灌溉设施成了东方农业的基础。”[15]人们利用人工渠道不仅可以灌溉土地,还可以让水流冲刷山上的矿物质肥料,使其和淤泥一起流下来,从而提高土壤肥力,达到农业增产的效果,甚至高止山脉的山区,只要是灌溉的土地,就比面积相同而不灌溉的土地多得11~14倍的利益[15]。这些国家的灌溉系统一旦被破坏,土壤肥力就会立即消失,由此可以看出农业水利设施对农业的重要性。

当然,局部生产机构或个人无法完成修建和管理农业灌溉渠道工程,再加上当时东方国家虽幅员辽阔但文明程度较低,无法产生自愿的联合[15],因此,农业水利设施必须由跨越地区和个别组织的社会公共机构来承担,即需要依靠中央政府办理。基于此,马克思发现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亚洲国家政府就拥有3个部门——财政部门、军事部门、公共工程部门。其中,公共工程部门是亚洲国家政府所特有的,它是因农业水利设施需要中央集权的政府干预才不得不产生的部门。若中央政府的公共工程部门忽略了灌溉或排水,或采用“laissez faire, laissez aller”(听之任之原则),农业灌溉设施就会立刻荒废下去[15]。历史上,先前耕种得很好的大片地区(巴尔米拉、皮特拉以及埃及、波斯和印度斯坦的广大地区)现在都变得荒芜,这些地区的全部文明也逐渐丧失了。

三、马克思农业生态思想的新时代启示

尽管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是资本主义自由竞争时代,农业还未像现在这样过于依赖化肥、农药、农膜等,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农业的批判中蕴含着丰富的农业生态思想。马克思农业生态思想不仅可以为破解我国农业发展困境提供思想指引,还可以为探索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提供重要启示。

(一)推进农村土地制度改革,严守耕地红线不动摇

土地是农业发展之本,耕地是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先决条件。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人地矛盾加剧,土地资源过度开发利用,耕地红线面临严峻挑战。干旱区或半干旱区过度放牧、毁林垦荒、乱挖中药材等行为造成土地资源过度开发利用,导致我国土地荒漠化和沙化面积不断增加。第五次全国荒漠化和沙化监测结果显示,截至2014年,我国荒漠化土地面积2.611 6亿 hm2,占国土面积的27.20%;沙化土地面积1.721 2亿 hm2,占国土面积的17.93%[16]。受土地荒漠化和沙化的影响,我国干旱、半干旱区40%的耕地存在不同程度的退化,其中800万 hm2耕地危在旦夕。此外,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城镇基础设施建设及产业发展对建设用地的需求持续增加,即使我国实行耕地占补平衡制度,但耕地“非农化”、良田“非粮化”现象依然严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耕地是我国最为宝贵的资源,要实行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要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耕地。”[17]因此,要推进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扎实开展农村承包地确权颁证工作,让农民吃上长效定心丸。在此基础上,处理好集体所有权、农户承包权、土地经营权三者之间的关系,促使土地适度规模化经营,增加农民收入,提高农民种地积极性,从源头上遏制耕地面积不断减少的趋势。同时,应实行严格的土地监管制度。严格监管草地过度放牧、毁林垦荒、乱挖中药材等行为,限制载畜量,种植防护林和薪炭林,从根本上改善土地荒漠化和沙化状况。坚决制止耕地“非农化”行为,一旦有违反者,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唯有这样,才能坚决遏制耕地“非农化”现象及良田“非粮化”现象,才能严守耕地红线不动摇,保证农业可持续发展,以供应人类世世代代不断需要的全部生活条件。

(二)转变农业生产方式,发展现代生态农业

目前,农药、化肥、地膜的使用或不合理使用已经严重污染了农业生态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我国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早在1962年,美国环境保护运动的先驱蕾切尔·卡逊在《寂静的春天》中就指出DDT等农药和杀虫剂的使用会导致生物多样性丧失,破坏生态系统平衡,造成生态环境恶化。长期过量或不合理使用化肥易容易造成土壤板结、酸化加剧,且未被农作物吸收利用的化肥会通过雨水冲刷、渗透等方式进入地表径流、地下渗漏,从而污染地下水。而大量残留农用地膜引发的土地白色污染,不仅影响农作物的正常生长,还会对土壤造成持久的伤害,导致土壤肥力下降。因此,必须转变农业生产方式,发展现代生态农业,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农药、化肥、地膜的大量或不合理使用问题。现代生态农业提倡循环利用农业废弃物,如秸秆返田,施用畜禽粪便、果菜茶有机肥等,不仅可以减少化肥的使用,还能实现马克思所说的人与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物质在农业生态系统内部循环利用,促使农业处于良性循环中。现代生态农业应以生态学原理为指导,强调生态系统内物种共生,用有益天敌代替化学合成的杀虫剂,发挥农业生态系统的整体功能,有效减少农药使用。此外,现代生态农业还应重视科学技术在农业生产中的应用。无论是秸秆返田、畜禽粪便资源化,还是农膜回收利用,均需运用科学技术。现代生态农业利用现代科学技术,以人工设计生态工程为载体,协调农业发展与环境、资源利用与保护之间的关系,实现资源循环再利用,使农业生产达到“三统一”,即经济效益、生态效益、社会效益的统一,从而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三)强化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农业综合生产能力

农业基础设施是加快农业发展和提高农民生活水平的重要保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不断加强公路、电力、水利等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农业生产条件,逐步改变了农业靠天吃饭的局面,农业生产得到较快发展。但我国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仍存在资金投入不够、收益回报率较低、布局规划不合理等问题,这些问题严重制约着我国农业综合生产能力的提升。

长期以来,国家和地方政府的财政投入是农业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来源的唯一渠道,这已经给国家和地方政府造成巨大的财政压力,但还不能满足农业发展对农业基础设施的需求。未来应根据农业基础设施的类型和特征,积极探索多元化、多渠道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筹资模式,加大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投入,加强农业基础设施管理,提高收益回报率。无偿性是目前我国农业基础设施管理的基本特性。但无偿供给和无偿消费使得部分农民不爱惜农业基础设施,或采用马克思所说的听之任之原则,导致部分农业基础设施荒废或被破坏。因此,在提高农民爱护和保护农业基础设施意识的同时,应当探索行之有效的农业基础设施管理制度,维护农业基础设施的有效运行,这样才能提高农业基础设施的收益回报率。此外,还应科学规划、合理布局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一次投入、长时间使用是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的特点。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一旦规划布局不合理,不但会造成资源浪费,还会破坏农业生态环境。应在充分调研和论证的基础上,科学规划、合理布局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协调好资源、生产和生态之间的关系,这样才能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提升我国农业综合生产能力。

(四)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城乡对立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决定的必然现象,其不仅造成人与土地之间“物质变换”断裂,还使农村从属于城市,阻碍“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的发展”[18]。因此,城乡融合发展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共产主义社会实现的首要条件之一。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说:“消灭城乡之间的对立,是共同体的首要条件之一。”[18]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旨在激发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进一步打破城乡二元结构,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融合发展,进而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1)促进城乡生产要素包括劳动力、资本、公共服务等的自由流动。完善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加大改革力度,才能促进城乡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为城乡融合发展创造前提条件。(2)优化产业结构,促进城乡产业结构协同发展。城乡经济上的融合是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体现,可通过优化产业结构、促进城乡产业结构协同发展来实现。通过构建乡村产业培育机制,搭建城乡产业协同发展平台等措施,优化乡村一二三产业的结构布局,构建乡村产业集群链,促进城乡产业结构协同发展,形成市场运作机制,提高城乡经济上的融合。

目前,农业是我国最大的面源污染产业,农业对环境污染的比例已经差不多占到我国环境污染的一半。农业生态环境堪忧,推进农业生态文明建设已经迫在眉睫。马克思富有远见的农业生态思想对推进我国农业可持续发展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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