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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文化视域中服饰艺术的符号意义阐释

2021-12-01

中州大学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服饰符号消费

王 位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510420)

一、引言

消费涉及每一个人,人们在消费过程中面临着诸多与社会和文化相关的问题。从消费具有的属性来看,消费不仅仅是经济领域内消费者的一种纯粹的个人行为,而且是融通人的经济生活与社会文化生活的一种渠道。在后现代社会,随着媒介“内爆”的不断加剧,以速度和力量为目标的信息传播方式对人的心理和社会机制均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意义也在不断膨胀。“作为今天西方文化中占支配地位的文化再生产模式,消费文化被作为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先进的商业以及令人艳羡的西方生活方式的代表推销到世界各地”[1]。在全球化和多元文化时代下,服饰产业以其强大的发展态势在世界范围内产生广泛的影响力。而中国长久以来作为礼仪之邦、“衣冠上国”,服饰文明早已渗透并且固化为中华民族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某种意义上而言,服饰作为一种符号载体,在特定阐释语境中,取决于接收者如何理解这个载体所携带的意义。因此笔者拟从消费文化视角来分析服饰艺术的符号意义,深入挖掘服饰符号与意义的锁合关系,更能深刻地了解服饰艺术符号所独具的文化魅力及其引发的深层次思考。

二、通向服饰消费文化

“消费的服饰文化”或“服饰消费文化”既指消费中的服饰文化,又指服饰中的消费文化,因而是服饰文化与消费文化的结合。服饰消费文化所指涉的主要是在消费过程中服饰的符号象征属性。诚然,当服饰不仅作为自然的或物理的物件而存在,而且作为受某种规则制约、表达某种意义的符号载体而出现时,它就成了一种“文化符号”。人们不断地借助服饰的“符号魅力”来装扮自己以彰显自我身份与认同,也追求经济利益与社会效益。

服饰与文化的发轫之始就是交织在一起的,而服饰融入文化的过程亦伴随着人类的诞生而出现。美国人类学家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 Sahlins)敏锐地指出,各类服饰被使用的时刻,即与生产、分配、使用和再生产的循环相对分离。它们不只是一系列使穿戴者装扮身体、保暖御寒的物件,而且作为一种符号标记,是对于人类本质的一种提示:一件衣服可以代表或者作为一个部落及社会群体的象征,传递出不同的社会身份信息,体现了某个社会群体成员的身份感(如男人和女人、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也揭示出男女两性或者社会等级关系间在根柢上存在的本质差别。于是,“服饰可以被视为传达了每一类人所固有的属性,而这些属性又是区分他们的基础”[2]。由此看出,服饰既是自然之物,同时又是文化物品,代表某种文化符号,其含义与它所传递的个人抑或群体的社会身份和社会等级秩序息息相关。正是借助于服饰的符号化功能,我们在消费过程中获得了其底层及诸隐喻层上的多维意义。

三、理论阐释

从消费文化的角度来看,作为符号的物受到消费社会里文化价值变幻的影响。物变为符号,那么被消费的不再是物的物质性,而是其所指涉的关系。换言之,物背后关涉的是一个体系,以及人与世界的关系,它可能是具体的,抑或是抽象的。借由符号化消费,旨在探讨消费文化生成逻辑,涵括了符号规则以及符号与意义之间的内在联系和逻辑关系。从以下三个理论维度解读人们更为关注的服饰消费文化背后的符号价值,可以窥见其符号化特征与文化意涵。

(一)消费文化内涵及其流变

消费文化最早可追溯至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制度经济学家托斯丹·邦德·凡勃伦(Thorstein B.Veblen)的《有闲阶级论:关于制度的经济研究》(TheTheoryoftheLeisureClass:AnEconomicStudyofInstitutions)提出“有闲阶级证明其自身的方式有两种:炫耀性休闲和炫耀性消费”[3]。通过消费,有闲阶级的闲暇时间得以利用,金钱的优势得以体现,相应的是人们的生活方式、衣食住行、社会关系、世界观和价值观均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与挑战。20世纪40—50年代为消费文化的初级阶段,法兰克福学派拓宽了其研究路径。二战后,伯明翰学派转向大众文化研究领域,进一步探索可行的发展空间。

20世纪60年代以来,在消费主义浪潮的裹挟下,消费文化作为当今西方文化中占支配地位的文化再生产模式,被视为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商业和令人艳羡的西方生活方式的代表推销到世界各地。在普泛的市场化和现代化语境中,人们日益察觉到物欲对人的精神的一种深入骨髓浸渍的作用。服饰、美妆、音乐、汽车、美术、网络……一切似乎皆被消费文化影响,人们的精神和心灵前所未有地依赖于物质财富、现代技术平台和信息媒介的力量。于是消费轻而易举地超越了性别、种族和年龄的隔阂,构筑起感性共和国和品味共同体。

后现代社会的消费转变也意味着从福特主义向后福特主义的转变,与此同时新生产技术、管理方法等促使资本主义社会发生了深刻变革,并完成了从生产社会向消费社会的转变。资本主义早期阶段的控制中心在生产,而20世纪后控制的焦点转向消费者。在此期间,新消费手段不断涌现,在物质、资金和心理诸层面驱使人们超出“应然”进行消费,或者冠以满足其所谓的更高一级需求之名,如精神层面、审美层面、智力层面抑或是基于纯粹的享乐主义心态,从而间接地把人类愿望所给予的情绪、想象、情感等释放出来。需要指出的是,该阶段消费文化的新主角们(如新兴中产阶级群体)主动对某种既有的风格脱敏,大胆逐新,甘做时尚的“弄潮儿”,在某种意义上,也暗示出他们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并与客观物质世界相互适应、相互协调和相互促进的意愿。这一现象已经促使先前一系列区隔的界限被打破,比如艺术与生活界限的渐次消失,从而使得审美消费活动具有了大众化、通俗化和平面化等倾向。依此逻辑脉络,新兴消费群体倡导所谓的“快乐道德观”,而且他们主张快乐、追求快乐以促使个人快乐地工作,唯恐“不开心”对自我价值构成威胁。

在后现代高消费社会,物品与符号形式密切相连,它们代表着愈来愈多的不断变化的意义,相应的是,人们在市场经济和现代消费社会中获得和表达意义的方式也显现出历史性的变化。后现代社会信息过剩的反噬效果,反而带给人们消费时的虚假满足感和被异化的精神成就感。某种意义上,“消费品不仅仅是一包包中性的‘效用’。它们是由其在符号系统中所扮演的角色而产生或多或少令人满意的对象”[4]。具体来说,人们消费的更多的是服饰的符号价值,并且通过购买不同的服装来表征他们自身所定义的东西。而整个大规模生产系统亦不乏可以操控人心和制造幻梦的各种服装文化符号,这恰如意识形态在日常生活中所具有的力量。这种符号化消费模式与商品符号化相伴而生,在市场营销、广告媒介、公共关系乃至泛文化行业为消费主义所起到的润滑剂作用下,人们似乎对商品有了非常特殊的、浓厚的个人情感,从而作出符合其价值观的选择。笔者在此主要探讨的正是在消费过程中服饰的符号象征属性,试图通过对服饰艺术符号的剖析寻求其超越传统本体论之外的价值和意义。也就是说,当服饰作为受某种规则制约并表达某种意义的符号载体而出现时,它就被纳入文化世界,在一个因缘整体的存在场域被赋予各种意义。因此人们不断地借助服饰的“符号魅力”,寄托情感于客观事物,营构着自己的现实生活与诗意梦想。

(二)服饰的符号功能和符号价值

从广泛意义上来说,符号是携带着意义的具体物件或具体行为。任何物质产品都不仅是实体,也是符号,而物件生产伊始就被人类赋予了某种目的和意义。确切地说,人的精神,人的社会以及整个人类世界均浸染在符号之中。诚如德国文化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Ernst Cassirer)所言,“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中”[5]。的确,卡西尔认为符号是人的本性之提示,因而人就是符号的动物,唯其如此,人之独特之处才能理解对人开放的新路径,即文化之路。

服饰作为一种特殊的符号形式,以其独特的属性(如色彩、质料、线条、图案、式样和风格等),攫取人类内心深处转瞬即逝的灵感生发、情绪流溢和心理体验。服饰艺术潜移默化地依循其所营造出来的文化幻象的意志,而致力于埋下草蛇灰线的情感线索,于是服饰的符号象征性就不单单具有再现性特质和一般符号共有的价值,而且具有真正的创造性和建构性特质和价值。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在前现代社会里 ,每一件物品的完整生产过程可以被感知到。简要地说,每一件物品是相对单一化、个体化和可视化的。销售者和消费者能够互相感知到彼此对对方价值的承认,从而保证了交换的天平两端不会失衡,这与黑格尔-科耶夫(Hegel- Kojève)的“承认理论”(“Theory of Recognition”)颇为契合。确然,昔日服饰是寄生在物品实用功能上的产出物,它具备皮肤的保护膜、体温的调节器、运动的辅助工具等功能。然而,随着人类生活世界日益丰富化和复杂化,个人购买行为不仅是一种单纯的个人行为,而且与人的社会身份和整个社会文化密切相关。缘此,物品逐渐融入了意义领域,从“功能”和“实体”走向了“符号”和“象征”,为现代社会营造出以价值链上游产业为代表、以属性和符号为尊的精神幻梦。这样看来,抛开功能性这一固有观念,重新审视人的服饰,在服饰体系和意义体系之间建立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生产中寻找到价值依归,我们能获得更多有灵魂的、有情感的劳动结晶。

在最一般的层次上,服饰代表了人们对世界的“分类”。人们最初识别事物来认知和想象世界的方式之一就是首先对自己及其所属群体进行分类。无论是中国西汉初的《尔雅》(Erya)中的动物分类,还是西方的林奈氏分类系统(Linnaean),或者是亚里士多德(Aristotle)依据逻辑方法区分物类,抑或是涂尔干(émile Durkheim)和莫斯(Marcel Mauss)所考察的人类形成的最粗陋的分类,人们正是通过分类,找到了世界的某种基本秩序。在分类的过程中,人们赋予各类事物以不同的名称和意义,而事物本身即可用符号彰显其意涵。符号牵涉文化,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中,作为意义的载体而被制造出来的服饰独特性更体现在,以强大的力量于日常生活中组织人们的生活经验。服饰“进入了人的日常生活,被人赋予某类特殊意义、价值、身份的同时参与了人的身份的构建,他们通过消费某物进行自我表达和评估”[6]。譬如我们知道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男女衣着分别凸显不同的文化含义;衣装风格映射出他人眼中的自我形象,同时又传达出自我希冀与他人持有的距离。似此相关例证,尤其是渗入现代社会的流行逻辑,为此提供了适切的认知与思考空间。就更深层次意义而言,服饰艺术符号思想和观念方法绵绵不断地启迪着人们对人类文化的创思。

正如萨特(Jean-Paul Sartre)在《存在与虚无》(BeingandNothingness)中所强调的,“首先,人的具体存在的三大范畴在它们的原始关系中向我们显现出来:作为(做)拥有,存在(是)”[7]。缘此,我们想要拥有某件东西即是确认我们的自我感知。事实上,成千上万的例证表明,我们所拥有的东西决定我们的身份。比如,张爱玲对奇装异服的刻意追求,亦富有同样的意涵。对于张爱玲来说,要将自己的肉体生命凸显出来,就需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传奇人物,通过此种方式使得自我的生命看上去热烈而绚烂。张爱玲在《更衣记》(ChangingClothes)中坦言自己乐于做女儿身,有穿红着绿、随性打扮的权利与自由。她为出版《传奇》(Legend)到印刷所去校正稿件,穿着奇装异服,引起整个印刷所的工人侧目,如此装扮一般来说是惊世骇俗的,而张爱玲追求的正是惊羡与别致的效果,亦是她为世界苍凉的底色着色赋彩的一种重要的方式。由此可见其衣装给人留下的印象之深,一如她的文字,同样给中国文坛增添一抹别样的色彩。

较具代表性的观点还有加拿大传播理论家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所提出的,对服装质感的关注使人们倾向于从皮肤感受出发来观照身体,将“衣服作为皮肤的延伸,既可以被视为一种热量控制机制,又可以被看作是社会生活中自我界定的手段”[8]。衣服一旦成为人的皮肤,自我的表面就会翻转到衣服上,所以衣服不仅是遮盖身体的存在,而且成为确认自我的存在。从这个角度看,把衣服比作存在的“接头”或“合页”可谓切中肯綮。当今社会的年轻人之所以追逐考究的材质、流行的风格、独特的色彩外观等,仍然在于穿衣服这件看起来很表面、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实则是生活中确定自我的手段。衣服的用途固然有所不同,但是共同的功能具体说来就是见人、衬人和助人——将其外观与内蕴投射到人们身上,而穿衣服界定着人们在社会中的位置,人的内涵、身份与价值也从中得到不同程度的体现。

(三)服饰的符号转换

服饰作为符号,其代表和彰显的意义取决于它所处的具体语境。服饰在不同场合的运作导致了其意义的转变,这一过程可以被称为服饰的符号转换。当代文化人类学家阿尔君·阿帕杜莱(Arjun Appadurai)和伊戈尔·科普托夫(Igor Kopytoff)指出,物宛若人一样,也有自己的社会生命,对应的一项研究方法就是写出物的文化生命传记。通常来说,人们看一个作为客体的物的时候,经常是静止地看它。然而如果把物看成是处于运动中、不断流变的状态,同时把社会文化因素纳入其中,凸显其在根柢上强调一个事物也是一个过程、一个事件,而非一个纯然的、与人类社会文化毫不相干的物质存在。也就是说,物在其生命流程中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并积极介入人类生活、参与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即物处在一种动态的过程中,并展示其丰富多样的生命片段。于此,“我们需要运用有限认知的、肉体的和物质的资源来应对动态的环境”[9]。服饰的符号转换过程同样可以被视为服饰作为一个动态流程,在不同场合意义发生了变动,它的符号能指与所指也相应地有所不同。

服饰的商品化是服饰的社会生命的一个阶段。也即是说,服饰被置于商品语境中,其可交换性使得服饰在人类社会关系网中不断流动,从而衍生出不同的文化意涵。诚如阿帕杜莱所强调的,“从物的交换环节入手,进而对物与人的关系进行深入探讨。在他看来,商品化,亦即哪些物可以交付市场出售,是一个尤为重要的问题”[10]。在此需要指出,阿帕杜莱提供了商品的交换价值这一非常关键的分析角度,某种程度上可以避免过于偏重生产和生产者的倾向。或许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会有这样的感受,当我们面对一件物品时,是以对待普通商品的态度看待它,还是视其为特殊的物质实体?比如将之视为礼物、信物、方物、珍物等等,因之物所传递的意义已然存在于语言与符号编码的连接之中。“能指的物质性:一方面,可以指向朴素的物质网络,如所谓的‘物质’能指即字母、声音、文字记载等,它们维持着语言记忆和程序感受(或阐释);另一方面,这个物质能指自身又引发和产生各种物质性的指涉、价值或相关体系。”[11]那么在全球化、市场化背景下,服饰从原材料到消费商品的转变过程,必然涉及服饰进入其社会和文化生命轨道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服饰作为商品,它的符号价值并不止于消费者购买行为的完成,而且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服饰的符号化从购买行为完成之时才揭示了其所携带的丰富意涵。

然而,商品的符号化隐含着一个悖论。简要地说,商品化和可交易化意味着赋予物件定义该商品意义的过程,但同时意味着在数量上对该商品已进行等量化计算。因而,许多具有所谓崇高含义的物件就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商品化或市场化的一些限制。比如当消费者把很形而上、宏大的抑或是极富个人化的情感和意志融入其所拥有的服饰上,服饰就逐渐改变了其原初的符号所指,超脱于一般符号所共有的再现的特质,而成为彰显消费者个性化特征的符号。这也是服饰的符号转换的第二种情况,即“去商品化”过程。诚然,对于许多消费者来说,服饰不但有使用价值,而且有很强的个人情感价值和意义,并在意义的链条中被阐发。毫无疑问,所谓的“服饰”这一符号浓缩了人的思维、情感和想象等主观色彩。从根本上来讲,服饰艺术符号不诉诸一般,而是集特定表现意义和隐喻特质为一体的一种更高形式的综合。此方面最典型的是服装收藏爱好者,而被收藏的服装本质上是一种符号,却被拥有者赋予了某种独特的意义。当这种作为“准商品”的服饰被重新交易抑或被拍卖时,服饰符号转换的第三种情况即服饰的“再商品化”过程就产生了。

兹举“马克思的外套”为例。在经济困窘的年代,马克思将其唯一的外套送到当铺典当或商店出售,这件外套就成了一件商品。很明显,被送到当铺的外套只是拥有较少交换价值的商品。缘于此件衣物对马克思而言有着特殊的情感价值和意义,此后当马克思将它赎取回来,它便被“去商品化”了。即使如此,这件外套仍然具有商品的潜能,即它可以“再商品化”。从本体论意义上讲,马克思的外套只是常规的变旧而已,但是其在符号价值方面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即是服饰的社会生命之体现。可见,纠缠在当铺中的种种关系,正是起因于服饰的社会生命在流通领域表现出极为矛盾的状态,因此凸显出服饰在社会关系构成中的特殊的能动作用,亦彰显了服饰与人之间关联互动、双向建构的过程。服饰在人与物两极之间往复摆动,其生命就有不同的属性、不同的阶段和不同的身份,这也是一种更高形式的综合过程,如同科普托夫所强调的一样,“我们同样可以为服饰撰写其独特的文化传记”。也正因如此,在马克思看来,世上没有“纯粹”的事物;事物是人类用来建构生活的用品或者补给品,它们之间彼此不可或缺,而且无远弗届地存在着。

四、结语

当代文化处于一个符号时代。穿衣潮流渗入到现代社会的流行逻辑,这里探讨的不是单纯的物质,而是发挥着社会符号作用的以服饰为载体从而介入人的自然状态的一种文化行为。从文化功能属性上,服饰是符号形式之一,服饰背后潜藏着诸多无法单用功能性解释的因素,暗示着与人的活动的象征关系,人们因之赋予对象本身相应的意义。同物质状态相比,服饰是一种活生生的形式,承载了不同的语义内容,除了直观感受带来的材料组织,亦彰显出深层次的符号魅力。人们用服饰艺术符号解释生活并探索意义,使服饰成为凝聚着特殊价值、意义、情感、身份的动态物,并以其有意义的方式帮助塑造世界的各个层面。因而从事实的存在物走向动态的意义产物,这中间是服饰符号媒介的巨大作用。

本文从消费文化理论视角展开对服饰艺术的符号意义解读,使我们更加清晰地理解服饰蕴含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并且启发与指导我们的日常生活实践活动。在当今社会的消费观念下,消费者既不是服饰的掌控者和毁灭者,也不是受制于服饰的被动者,而是处在与服饰缠连互动的多元动态关系网络中的一元。因此笔者所探讨的服饰艺术不仅仅是抽象的形式论,亦非零碎的形而下,而是通过服饰艺术符号表征与自我有关的文化活动,和人类经济生活、社会文化及艺术思想深度联动。换言之,在现实生活中,借由学贯文理、知识汇通,服饰艺术的符号意义研究才能保持与存在、与世界、与人的内在处于深广的意义价值关联之中。在某种程度上,服饰代表着人本身,解读消费文化视域下服饰艺术的符号意义,就是在解读时代脉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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