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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学习过程中的“搭便车”现象述评

2021-11-30王冠

大学·社会科学 2021年10期
关键词:教改合作学习

王冠

摘  要:合作学习是心理学研究方法课程在教学过程中经常运用的方式。不过,合作学习在以项目为导向的教学过程中,常常无法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从而出现“搭便车”的现象,导致教学效果不佳。因此,本文尝试找出合作学习中“搭便车”现象的发生机制,为促进课堂学习效果的改善提供理论基础。文章通过文献综述法,整理了合作学习过程中“搭便车”的现状及发展趋势,并基于相关心理学理论,梳理了该现象发生过程及干预措施,提出了未来干预的研究思路及研究重点,介绍了该研究问题的创新性和实践价值,以期从心理学研究方法课程出发,为其他采用合作学习方法的心理学相关课程的教学质量优化提供一定的启发和参考。

关键词:合作学习;搭便车;心理学研究方法;教改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1)37-0011-03

一、研究现状

高等教育课程越来越多地引入合作学习模式。然而,由于学生的特定领域能力(如知识、技能)和他们在合作中的努力程度,以及教师评估合作学习能力的共同影响,合作学习可能会引发与学习目标不一致的学生行为(如“搭便车”行为)。心理学教学指导委员会公布的《心理学发展战略研究报告》中明确指出,心理学研究方法课程在心理学的本科人才培养中十分重要。由于心理学研究方法是一门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的代表性课程,具有高度综合的特点,所以大多采用理论与实践教学结合、以项目为导向的授课模式。在教学过程中,小组合作就成为这门课的主要学习方式。

学生需要在学习过程中成为更积极的参与者,而不是被动的信息接收者。通过合作学习(CL)让学生以小组合作的方式共同掌握教师最初讲授的材料[1],组建CL小组的目标是帮助小组中的每个学生最大限度地提高学术水平,发展团队处理能力和社交技能。这些技能在当今充满活力的商业环境中非常重要。

合作学习的不合理权重分配可能会使个人责任问题复杂化。当无法确定一个人对团队的成功做出了多大贡献时,对合作学习结果的评估和分配就显得不够准确。由于考核方式的独特性,合作学习很难体现每一位学生的价值和能力,无法调动每一位学生的积极性,容易产生“搭便车”现象[2]。参与者动机不足被认为是合作学习中最严重的问题之一。学生不愿完成评估任务,也不致力于小组目标,从合作学习中受益,很少或根本不费力气,在分享奖励的同时选择不做贡献。“社交闲散”一词有时被视为“搭便车”的同义词,但也可以专指“与他人一起工作时比独自工作时付出的努力更少”的倾向[3]。不过,这种行为反应究竟是与生俱来的人类行为还是由于对小组学习的结果进行评分而形成,尚存在一些争论。艾萨克、瓦克尔和托马斯研究发现,随着公共品实验的重复进行,被试对公共品的投资额逐渐下降,合作水平逐渐降低,这在公共品实验中被称为“期数效应”,表明在自愿合作下,长期社会合作会走向破裂[4]。这是因为任何群体都是由合作者和“搭便车”者组成,合作者一开始做出很高的贡献,但是如果意识到“搭便车”者的存在,他們便会减少自己在项目中的投入和努力,逐渐减低自己的合作水平。

降低合作学习中“搭便车”者带来的消极影响,主要是采用惩罚的方式。研究发现,一些约定俗成、制度以一定强制手段对搭便车者的物质、自由或精神进行惩处,使之付出一定代价,用以对其他社会成员类似行为动机进行警示或补偿,对促进合作有重要的促进作用[5]。从传统经济学角度来看,不受到惩罚并且在每一次博弈中均进行零供给无疑是个体理性的选择。然而实验的结果却表明,在无惩罚的实验局当中,初始平均自愿供给水平大约在所有财富的一半水平附近,后面自愿供给水平呈现下降趋势。在带有惩罚的公共品实验中,每期平均自愿供给水平逐期呈现稳定的上升趋势。与随机匹配实验局相比,固定匹配实验局在无惩罚的公共品实验中同样呈现自愿供给水平逐期下降趋势,在惩罚的公共品实验当中,自愿供给水平则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并且显著高于随机匹配实验局的水平。根据惩罚主体的类型,分为一级惩罚、二级惩罚和三级惩罚,分别代指“搭便车”者、合作者和旁观者[6]。在具体的合作学习过程中,合作往往是动态而不是一次性的。但是以往很多研究均是从静态的角度去考察“搭便车”现象,动态发展背景下的研究还比较少。

研究者对合作小组中的合作者的行为研究较少。有研究发现,当个体注重自身的成长时,对小组其他成员的“搭便车”行为并没有做出惩罚行为[7]。但是,这表现出了人格的差异化倾向。根据社会价值取向不同,具有亲社会价值取向的个体能重视自身的成长和合作效益的最大化。而亲自我和竞争性社会价值取向的个体,面对“搭便车”者,无论是在物质还是名声方面,更容易对“搭便车”个体采取报复和惩罚手段[8]。

综上所述,面对合作学习过程中的“搭便车”行为,干预措施无非是对“搭便车”的惩罚和对互惠者价值取向的引导,引导他们注重提高自身的成长。但是这两者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合作学习过程中出现的“搭便车”行为并不是静态的,而是发展和动态的;其次,由于合作学习中的合作者是否采取惩罚或容忍手段,与个体的人格特质有重要关系。所以,针对互惠者引导他们的价值取向,对亲自我和竞争型社会价值取向的个体来说,具有重要作用。

二、研究趋势

截至目前,关于合作学习过程中如何避免“搭便车”行为、促进合作水平,相关研究从注重对“搭便车”者的惩罚,逐渐过渡到动态的合作过程中,在“搭便车”者的心理状态如何演变以及如何在降低惩罚成本的基础上改善“搭便车”者的心理活动,提高其合作水平。有研究根据共情假说,通过操纵合作学习小组中的合作者和“搭便车”者身份,结果发现,当个体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学习过程中可能发生改变时,无论团队中是否出现“搭便车”者,参与者的合作程度均会提高。这说明合作者的共情能力有助于提高合作学习的效果[9]。

由于“搭便车”者在任何合作组织和群体中都是必然存在的,所以,为了避免团体合作水平的下降,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探索面对“搭便车”者的行为,如何保证合作者的合作水平。其中,第三方及旁观者起到了重要的调节作用。有研究发现,“搭便车”对有效的团队合作是一种威胁,但可以通过纳入同行评估的形式来缓解[10]。其他研究也发现,有效的同行评估或第三方评估可以防止搭便车、减少冲突、改善沟通、提高个人成员贡献的质量[11]。

最近一项重要研究发现,在对社会制度中的合作进行建模时,社会规则会对合作起到重要的影响[12]。研究发现,只要合作的个体处于集体中,社会影响和社会规范就会导致合作的大幅增加。因此,任何避免“搭便车”和加强合作的干预措施都应该考虑到集体中现有的社会规范以及目前普遍存在的合作行为,而不是试图纯粹通过激励或惩罚来加强合作。由于搭便车表现为个人在团队环境中拒绝对任务做出贡献的倾向。在技术支持的团队环境中,团队规模和分散度是造成搭便车的两个主要驱动因素。有研究探讨了技术支持团队中团队规模和分散度对搭便车影响的认知机制,借鉴道德脱离理论,结果发现责任分散、责备归因和非人性化都(部分)中介了团队规模对搭便车的影响。同时,非人性化才能(完全)中介分散对社会闲散的影响[13]。

综上所述,目前关于合作学习过程中的“搭便车”行为研究,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第一是惩罚在动态合作过程中的作用;第二是如何对合作者的心理进行干预,减少“搭便车”行为的影响,维持较高的合作水平;第三是合作团体之外的第三方,如同伴、教师、领导、制度规范等在抑制“搭便车”行为中起到的调节作用。

研究思路如图1:

未来研究重点方向为:首先,合作学习过程中,应系统考察“搭便车”者,合作者和第三方之间如何系统地发生作用。其次,心理学研究方法这门课需要大量的前置知识作为储备,然而每一位学生的掌握程度不同,在面对心理学研究方法这门既要理论又要实践的课程时,课程难度往往成为促进“搭便车”者出现的主要原因。因此,应思考如何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提高他们的学习动机。最后,由于合作学习是“心理学研究方法”这门课的主要教学方式。采取何种方式展开合作学习就成为影响学习效果的重要变量。

三、创新及实践价值

从创新角度来说,首先,同时采用成本惩罚、社会惩罚和自私惩罚等系统性惩罚策略干预合作学习过程中“搭便车”者的消极行为;其次,采用社会价值取向干预训练提升合作者的合作倾向;最后,引入完善的第三方评价制度,保证合作学习的信息公开性,降低“搭便车”者的侥幸心理和合作者的消极情绪,保证合作水平及可持续性。

本文的研究对于采用合作学习方式的以项目为中心的心理学课程教学避免“搭便车”具有重要价值:合作学习是近几十年来最有效的教学改革,通过降低“搭便车”行为的发生率,可以更有效地开展合作学习;可以改善学生的畏难情绪。随着年级的增高,一些学生因专业课掌握不牢,产生畏难情绪,通过对参与三方的干预,可以帮助“搭便车”者提升自信心和参与带来的成就感;对于教师的课程成绩评定有重要借鉴和启发。學生的成绩获得应更加丰富充分,而不应仅仅是期末考试或一篇论文加平时表现那么单薄。

四、启示

1. 对于心理学乃至其他涉及合作学习的课程,均可以采用这种方式降低“搭便车”现象的产生,让合作学习真正发挥作用。

2. 降低“搭便车”现象首先要调节大学生对以合作学习为主要形式展开的课程的态度。合作学习对学生的学习能力的要求更高,也与将来进入社会后的工作模式相匹配。所以,解决大学期间合作学习的“搭便车”问题,也会给进入职场的大学生带来更大更好的发展空间。

参考文献:

[1] Slavin,R.E.. Research on Cooperative Learning: Consensus and Controversy[J]. Educational Leadership,1990,47(04).

[2] 黄远翠. “搭便车”行为:动机、影响因素与规避措施浅析[J]. 管理观察,2019(21):35-36.

[3] Wagner,J.A.. Studies of Individualism-Collectivism: Effects on Cooperation in Groups[J]. 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5,38(01):152-173.

[4] 陈欣,赵国祥,叶浩生. 公共物品困境中惩罚的形式与作用[J]. 心理科学进展,2014,22(01):160-170.

[5] Skatova,A.,Ferguson.,E..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Behavioural Inhibition Explain Free Riding in Public Good Games When Punishment is Expected but not Implemented[J]. Behavioral and Brain Functions,2013,9(01):3.

[6] Carpenter,J.P., Matthews,P.H.,Ong’Ong’a,O.. Why Punish?Social Reciprocity and the Enforcement of Prosocial Norms[J]. Journal of Evolutionary Economics,2004,14(04):407-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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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ischbacher,U.,Gachter,S.. Social Preferences, Beliefs, and the Dynamics of Free Riding in Public Goods Experiments[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10(01):54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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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Omar,A.,Alnuaimi,et al. Team Size, Dispersion, and Social Loafing in Technology-Supported Teams: A Perspective on the Theory of Moral Disengagement[J]. Journal of Management Information Systems,2010,27(01):203-230.

(荐稿人:李俊一,四川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邹宇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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