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虚拟社会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研究

赵子林

（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1]41当前，网络技术的发展及其大众普及催生出一个虚拟但不虚幻、重要但又复杂的虚拟社会，现实生存与虚拟生存共同构成当代人类生活的图景。网络空间是虚拟的，但活动在网络空间的主体是现实的。在网络虚拟空间日渐成为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的背景下，如何加强虚拟社会治理，提升虚拟社会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就成为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一、提升引领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内在要求与经验总结

意识形态工作本质上是做人的思想工作，而思想问题的解决，归根到底要靠教育对象的思想自觉。由此，意识形态的思想引领力就至关重要。简单地说，所谓意识形态引领力，就是由某种意识形态所产生的价值认同和思想引导的力量，它与政治领导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一起构成党的领导力的重要内涵，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一）实现思想引领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的内在诉求

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深刻揭示了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内在关系，指出不是社会意识决定社会存在，而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由此，经典作家进一步揭示，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也必然在思想上占据主导地位，“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2]420。在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不断巩固和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思想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确保其思想引领力，就必然成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的核心所在。

需要注意的是，引领不同于替代和消灭，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思想文化的多元竞争有其历史必然性，“纯而又纯”的单一思想文化既不可取也不可能。因此，党的意识形态工作是在承认差异、包容多样的前提下进行的，思想引领的实质是用马克思主义在全社会形成统一的指导思想、共同的理想信念，从而凝聚思想共识，共同前进。

（二）注重思想引领力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成功经验

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经验证明，牢牢树立思想领导权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重要前提和条件。思想一旦掌握群众，就会与群众结合形成强大的物质力量，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革命的运动需要革命理论的武装，而“一定的意识形态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3]170。中国共产党由小到大、由弱变强的历史就是明证。十月革命后马克思主义被先进分子引介到中国，成为中国共产党诞生的重要思想基础。自此以后，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共产党最鲜明的旗帜，在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下，一批又一批爱国志士和进步分子加入到党的组织，为挽救民族危亡、实现国家独立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革命胜利后，党又领导人民继续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虽历经挫折但从不退缩，有过失误但勇于承认并自觉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走出了一条符合国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从革命、建设到改革，党“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一直有强大的战斗力，因为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这都是我们的真正优势”[4]144。这条经验不仅针对党内的思想建设，也适用于解释社会领域的意识形态工作，思想引领力始终是中国共产党的独特优势。正是因为牢固确立起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引领地位，我们才能成功抵御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侵蚀，才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不动摇。

二、虚拟社会：提升引领力的前沿阵地和主要场所

所谓社会，本质上是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的聚合。虚拟空间中的参与者，实际上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虚拟社会中建构起来的各种社会关系，也是现实社会关系在虚拟空间中的映射，这样便使得存在于现实社会中的各种社会现象得以借助网络通道映射到虚拟社会中。

（一）虚拟社会作为思想汇聚的舞台已经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

虚拟社会本质上是现实社会的延伸。虚拟不等于虚幻，虚拟社会以客观现实为依托，不存在完全脱离现实的虚拟社会。现实社会与虚拟社会通过生存于其中的人联系起来，从而形成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的相互影响，现实生活中思想文化的多样竞争必然反映到虚拟社会中，而虚拟社会的空间虚拟、身份隐蔽、行为自主、关系平等、信息“裂变式”传播等特点也会进一步加剧这些竞争，并反馈和作用于现实社会。目前，我国网民达10.11亿，普及率达71.6 ，手机网民达10.07 亿，其中通过手机接入互联网的比例高达99.6[5]。在此背景下，网络虚拟社会已然成为思想汇聚的主要场所和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阵地是意识形态工作的基本依托，人在哪里，主流意识形态的思想引领就应该在哪里，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网络虚拟社会中的引领力也就成为亟待解决的课题。

（二）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是虚拟社会健康发展的重要依托

虚拟社会拓展了人的生存维度和发展空间，其发展前景十分广阔。但是，虚拟社会作为现实社会的延伸，其发展本质上仍然是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的拓展，其目的归根到底还是要服务和满足人的发展需求。“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6]50，这样基础上所构建起来的虚拟社会必然难以为大多数人民群众所欢迎，只有风清气朗、生态良好的网络空间才能发展出健康的虚拟社会。为此，必须将网络虚拟社会整体纳入社会治理的范围，在健全虚拟社会法制体系的“刚性”制约的同时，强化和发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思想引领作用，加强价值引导和精神塑造，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占领网络阵地，以先进文化涵养思想、塑造灵魂。

三、虚拟社会中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的现实挑战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我国社会的主导意识形态，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道路的内在合理性根据。虚拟社会的发展，一定程度上重构着社会关系，深刻改变着传统人类社会的运行模式。通过数字化方式，综合三维技术、模拟技术、传感技术等，科技人员在网络空间中创造出各种仿真场景，人们可以组建“虚拟家庭”，构建“虚拟社区”，成立“虚拟团体”等，获得在现实生活中难以体验的感受和全新生活。在现实生存之外，虚拟生存已经成了人们延展自己的重要空间和途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引领力遭受严峻挑战。

（一）价值观念多元化的挑战

虚拟社会突破物理时空的限制，极大地拓展了思想传播和信息交流的深度和广度，为社会成员表达观点、交流思想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进而激发全社会的思想碰撞。个人在虚拟社会中的自由自主性及虚拟空间的超高时效性增强了人们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参与度，而身份隐蔽、关系平等的特点则会激发社会成员思想和诉求更加自由的表达，信息的“裂变式”传播则使得传统的“把关人”机制失灵。这些特点本身也有利有弊，并不全是挑战，但是在这些特点下，现实社会中本已存在的多样化价值观念必然在虚拟社会中被进一步放大和加强，从这个意义上说，难免会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思想引领功能构成挑战，削弱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团结思想、凝聚共识方面的作用。此外，随着微博、微信、抖音等自媒体的发展，信息传播呈现明显的碎片化趋势，有限的文字、限时的语音、短视频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话语表达的完整性，“读图时代”也让信息传播的深度大打折扣。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于通过自己的微信朋友圈等社交网络获取资讯，这就使得自己获得的信息大量来自与自己价值取向比较一致的社交圈而造成“信息茧房”和群体极化效应，进而损害其整体性的社会认知，妨碍主流意识形态统一思想、凝聚力量的作用发挥。

（二）西方意识形态加速渗透的挑战

在网络虚拟空间，人人都有平等表达的权利，话语主体表面上实现了平权化，但技术带来的只是话语权的基础性条件，在资本集团、大型媒体的操纵下，话语主体在话语传播中享有的权利并不均衡，拥有资本和技术优势、传媒优势的资本集团事实上拥有更多的影响力。当前，网络核心技术大多掌握在西方少数发达国家手里，一些重要的网络技术规则和信息规则也由其主导制定，这既构成我国网络安全的隐患，也让西方国家的意识形态渗透有了便利条件，他们凭借强大的资源和技术优势，利用自由开放的网络虚拟空间大肆传播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西方发达国家掌握虚拟社会的强势话语权，通过网络媒介将西方的话语体系、思想信仰、价值观念传播到世界各地，以扩张国际影响力和实现自身利益。近年流行的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西方思潮以“普世价值”自居，主要针对的就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骨子里就是试图以此动摇人们对社会主义的理论认同和制度认同，动摇社会主义的根基。他们“着力于解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思想原貌，为其贴上虚假、颠倒、遮蔽的标签，使网络空间成为看不见硝烟的意识形态较量的主战场。”[7]当然，西方意识形态的渗透并不是以直接、赤裸的方式，而是以极其隐蔽的方式输出其意识形态。他们利用网络空间中人们的碎片化阅读以及猎奇心理，借助社会热点和重大事件，通过网络舆论的助推，恶意抹黑社会主义制度，丑化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削弱人们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自信与认同感，严重威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引领力。

（三）主流意识形态面临非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挑战

相较于现实社会，网络虚拟空间的主流意识形态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究其原因：其一，网络空间的活跃主体是青少年，其心理特征和思维习惯上就有好奇心强、喜欢标新立异，以及思维活跃、容易接受新事物的特点，这就天然有利于非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扩张。在现实社会中，非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往往受到一定控制，传播的范围相对有限，但一到网络社会，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便利，网络空间天然的自由特性容易助长非主流意识形态的泛滥。其二，人们在海量网络信息中选择和获取资源时往往有猎奇的特点。在信息爆炸的网络空间，选择困难是常见现象。此时，那些现实生活中知之不多、了解不深的“新”东西就格外引人注目，非主流意识形态于是获得被关注的“优势”。其三，意识形态一般都有自己的理论形态，在理论建构和理论逻辑等方面较为完备，而且这些非主流意识形态大都擅长自我包装和传播推广，借着学术争鸣和思想交流的幌子，在线上线下利用一切手段传播，把自己包装成“思想盛宴”和“终极真理”，借以网罗信众。过去曾有一段时期，马克思主义被歪曲、误读，甚至遭到攻击，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观点被视为“潮流”，信仰马克思主义反而被贴上教条主义的标签，马克思主义在被污名化中地位遭到削弱，主流意识形态受到冲击。

（四）虚拟社会管理扁平化的挑战

网络技术为虚拟社会提供低门槛、开放性、隐蔽性、便捷性的同时也加大了管理的复杂性。习近平指出：“随着新媒体快速发展，国际国内、线上线下、虚拟现实、体制外体制内等界限愈益模糊，构成了越来越复杂的大舆论场，更具有自发性、突发性、公开性、多元性、冲突性、匿名性、无界性、难控性等特点。”[6]45虚拟社会治理中信息过滤和筛选的技术和机制还不完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输入输出机制被削弱，虚拟社会有效管理的难度加大。“点对点”“端到端”的信息传递，打破了传统媒介相对容易管控的局面，虚拟社会的扁平结构使得“把关人”机制及政府控制信息的发布和传播的传统模式受到挑战，“去中心化”“去权威化”的特点在虚拟社会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在这个社会中，每个网民都是一个节点，都是一个信息终端，思想和信息以“核裂变”式的形式向外扩张，现实社会中的精英主导舆论模式黯然失色，代之以扁平化了的虚拟社会中的平民模式，信息管理和思想引导的挑战前所未有。

四、提升虚拟社会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的主要路径

虚拟社会作为思想杂烩的场域，营造了迄今为止世界上最为嘈杂的意见领域，真实的、虚假的，理性的、非理性的，正确的、错误的，各种思想舆论在网上相互叠加，身处这一复杂而庞大的舆论生态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必须旗帜鲜明地把立场亮出来，把观点摆出来，充分彰显和发挥思想引领力。

（一）创新理论体系，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解释力

虚拟社会的意识形态乱象本质上是现实社会意识形态冲突的反映，不能就虚拟社会谈虚拟社会的意识形态问题，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无法触及根源。要从根本上解决该问题，就必须将视野转回到现实社会，在推进理论创新，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解释力上下功夫。

任何一种意识形态和话语体系，“内容永远是根本”[6]46。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成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和共产主义运动的思想指南，归根结底在于其科学性，在于其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真理性认识。时至今日，“人类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马克思主义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来说仍然是完全正确的”[8]。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某种程度上主流意识形态在解释中国实践时还存在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传开叫不响的情况，标签化、空心化甚至教条化的问题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上存在。这就要求我们守正创新，坚守住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动摇，同时坚持问题导向，以时代化、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解释和回应改革发展中的新问题，并通过大众化的语言和途径宣传教育广大群众。马克思指出，“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9]289-290。我们要围绕改革发展中出现的重大理论和实际问题开展理论创新，集思广益，以海纳百川之心汲取一切人类文明成果为我所用，创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以中国理论解释中国道路，用中国道路检验中国理论，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解释力。

第一，守正创新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首先，要以实践创新铸牢理论创新的根基。创新不是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胡编乱造，创新的基础在于实践。一切真正属于创新的理论成果必定是有着坚实的实践根基并能在实践中反复得到检验的规律性认识。恩格斯指出，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而是对包含着一连串互相衔接的阶段的发展过程的阐明”[10]586。它提供的不是一成不变的结论，而是指导人们认识、分析以及解决问题的一般原则和科学方法。实践是具体的、不断发展变化的，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理论也必须随之发展。尤其是身处网络时代，虚拟化生存与真实生存同时共存，人类生活一定程度上可以超越传统的时空局限，人际交往形式上转化为人机交往，这样一种深刻变革背景下，经典作家所揭示的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是否仍然适用，人的社会关系尤其是阶级关系是否依旧如此，等等，这一系列新的时代和社会问题需要马克思主义作出回答。唯有与时俱进创新马克思主义，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时代发展提出的新问题，从理论上作出深刻回答和合理阐释，方能有力回击“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充分彰显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的真理性和时代价值。其次，要以尊重群众的智慧和创造，保障理论创新的源头活水。无论是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归根结底都是人民群众的创造产物。要尊重群众首创精神，营造创新创造的社会氛围，让群众敢于创新创造、愿意创新创造、善于创新创造。党员干部和理论工作者要扎实践行群众路线，深入群众、深入实际开展调查研究，及时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导和服务群众的实践，并把人民群众的实践经验进行理论总结和提升，持之以恒地发展马克思主义。

第二，创新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一种思想、一种意识形态总要通过一定的话语来构建和表达，“话语的背后是思想、是‘道’”[11]433。话语体系体现着特定的价值立场，话语体系的构建与主导性价值体系紧密相联。拿西方话语体系来解读中国的实践，就会犯削足适履的错误，不但会扼杀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生机与活力，也解决不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建设和改革面临的问题，而且还会危害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指导地位。西方学者也承认，西方的“现代化理论”决不仅仅是一种纯粹学术理论，“它预言世界的未来发展方向是自由主义、资本主义和非革命化的”[12]。在其话语语境下，现代化本质上就是西方化。如果食洋不化，一味用西方现代化理论裁剪和评判中国现实，必然落入西方陷阱。

与西方社会发展模式不同，中国人民选择了走中国特色社会社会主义道路，并由此引来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13]344历史性成就及其背后的经验，需要我们用中国话语讲好中国故事，用紧密结合中国实际的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来深刻阐释改革发展的规律性认识。如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合理性和制度优越性才能充分彰显，“四个自信”才能在全社会牢固确立。

与此同时，要研究和破解全球化时代、网络化时代我们自己以及全球所面临的各种难题与世界性挑战，为这些问题的解决贡献中国智慧、中国方案，提出新观点、新理论，由原来的“跟着说”，努力向“一起说”甚至“领着说”转变。习近平指出：“哲学社会科学有没有中国特色，归根到底要看有没有主体性、原创性。”[13]341要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立足中国实际，切准并深入研究社会问题，为时代立言，为人民发声，既反对食洋不化，也避免复古主义，坚持自主创新与综合创新，构建彰显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如毛泽东同志所说，“我们的态度是批判地接受我们自己的历史遗产和外国的思想。我们既反对盲目接受任何思想也反对盲目抵制任何思想。我们中国人必须用我们自己的头脑进行思考，并决定什么东西能在我们自己的土壤里生长起来。”[14]一切理论都源自于实践，中国14 亿人口所进行的前所未有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为推动理论创新提供了良好契机，无论是在经济社会发展上，还是在解决贫困、保护生态、维护国际秩序和世界和平问题上，我们都作出了卓有成效的探索，积累了宝贵而丰富的经验，这些都为话语体系和理论创新创造了难得的条件。在此基础上，还要进一步创新话语表达，将深邃的理论话语转化为通俗易懂的大众话语，将灌输话语转化为渗透话语，融入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以增强理论的解释力。

（二）把握网络舆论导向，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

社会舆论导向是影响社会成员思想观念和价值态度的重要因素，把握正确的舆论导向是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巩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主导地位的重要举措。要从政治安全和意识形态安全的高度深刻认识网络舆论引导的重要性，“把网上舆论工作作为宣传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来抓”[6]29。思想工作的对象是人，人在哪里，工作场就在哪里。各级媒体要适应时代的发展变化，主动对接网民，将舆论引导的重心下沉到网络空间，积极扩大影响力。

以网络媒体为重点，坚持移动优先原则，大力推进全媒体融合发展，将网上网下有机衔接，推动各媒体由相“加”变为相“融”，建成空间上全覆盖、时间上全天候，差异发展又深度融合、协同高效的全媒体舆论引导新格局。要以全媒体一体化融合发展为方向，遵循移动化、社交化、可视化的发展趋势，汇聚主流媒体的内容、人才优势与新媒体的技术、传播优势，锻造一批全媒体覆盖、技术先进、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实现信息内容、技术应用、平台终端、管理手段共融互通，催化融合质变，放大一体效能”[15]。以真实、客观、公正、权威的媒体形象加强主流媒体公信力，显著提升舆论引导的效果。

适应新媒体传播特点，积极主动引导议题设置，以调查研究为基石，找准传播者“想说的”和群众“想听的”结合点，围绕时政热点、大政方针、重大事件、群众关切关注等问题主动策划设置议题，用马克思主义原理阐释关于特定话题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让人民群众潜移默化受到思想熏陶，对媒体的舆论信息既“对味”又“解渴”，引导舆论发展方向。

各级党委要担负起政治责任和领导责任，坚守“主阵地”，种好“责任田”，“一把手”在意识形态宣传上带头抓、直接抓、具体抓，切实当好“第一责任人”。明确宣传系统相关部门和人员在虚拟社会舆论引导中的主体责任，着力解决好虚拟社会条件下舆论引领的“本领恐慌”问题。尤其是要加强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的学习，懂得用先进技术生产、分发、筛选信息，助力新兴媒体监管和舆论引导。坚持时、度、效相统一的原则，提高引导能力。网络舆论传播迅捷，慢人一步就容易错失先机，必须就网民关切的重要问题及时发声，第一时间以客观、全面、公开的信息抢占舆论空间，以积极正面的态度赢得舆论引导的主动权和主导权，确保网络舆论引导的及时性、时效性。要注意把握好网络舆论引导的度，既要确保主流舆论的正确方向，也要坚持依法治网，依法保障公民的基本言论自由，让网络作为社情民意的“表达窗口”的作用充分发挥，做到导之有度，维护好网络文化的开放性和多样性，切实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在虚拟社会中的向心力和引领力。

（三）培育正能量网络意见领袖，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

网络意见领袖在网络虚拟空间中有着众多“粉丝”，在裂变式的传播机制下，其言论传播的速度更快、触达面更广，因而能量巨大，是信息传播和舆论走向的重要影响力量。美国社会学家拉扎斯菲尔德研究指出，信息传播一般是按照“媒介—意见领袖—社会大众”的方式进行，意见领袖起着信息聚合、筛选、加工以及增效传播的作用，是社会舆论的重要引导者。从功能上看，网络意见领袖能有效表达大众诉求、合理设置议程以正面引导舆论走向，但也可能传播错误思想观念，制造思想混乱，危害主流意识形态安全。因此有必要加强对网络意见领袖的管理，并重点培育正能量网络意见领袖，引导和激励其发挥积极价值。

培育正能量网络意见领袖，要深刻认识网络意见领袖产生和成长的内在机理，把握新媒体传播的规律和特点，坚持把马克思主义者培养成意见领袖，把意见领袖培养成马克思主义者。一方面，要建立选拔培养机制，在网络活跃分子中挑选思想态度积极、价值观念正确的有识之士进行重点培训，着重加强其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坚定四项基本原则的政治素养，以及掌握和运用新媒体时代信息传播规律和技巧，加强议题设置和舆论引导的综合能力，提升网络活跃分子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和辩证思维能力，培育一批政治素养高、理论功底扎实、通晓网络传播技巧、活跃度高、网民认可度好的意见领袖；另一方面，要建立健全激励机制，通过考核评优、职称评审、课题申报等激励措施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和马克思主义传播者、教育者积极在网上发声，充分发挥其在知识储备、表达技巧、理论水平、专业能力、社会公信力等方面的独特优势，帮助普通民众廓清思想，提高认识，传播主流意识形态，抵制错误思潮。要建立交流和协同机制，克服以往“各唱各的调”“各吹各的号”的弊端，确保在舆论引导时同向发声，形成引导合力。

（四）批判错误思潮，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批判力

思想争取群众的过程，必然伴随着思想之间的交流、碰撞乃至斗争。马克思主义“这一学说在其生命的途程中每走一步都得经过战斗”[16]1，提升虚拟社会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力，也离不开必要的思想斗争。尤其是那些恶意抹黑、歪曲、攻击社会主义的错误思潮，危害尤甚，必须旗帜鲜明开展思想批判。

进行思想斗争，首要的是解决好立场和态度问题。立场不牢，地动山摇。要以国家和人民利益为根本立场，从党的执政安全和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高度认识意识形态领域思想斗争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以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的态度做好对错误思想的批判，旗帜鲜明地抵制那些打着学术争鸣的幌子，本质上否定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否定社会主义革命和改革的错误思潮，坚守好、呵护好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家园。

其次，要解决好方式途径问题。意识形态领域的思想斗争尽管与政治斗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堡垒都是首先从思想上被攻破的，但是，思想斗争又有其特殊复杂性，决不能简单等同于政治斗争。既要区分好学术问题与政治问题，按照“双百方针”确实保护好不同学术思想的自由交流与争论，又要在大是大非的政治问题上高度清醒，决不漠视和回避违背四项基本原则的政治问题。另外，即使是以思想形式表现出来的政治问题，也不宜采用政治斗争的粗暴方式简单化处理，而要在深度的理论剖析基础上揭示问题，辨明道理，以理服人。针对网络虚拟空间的多样化社会思潮，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认真研判和分析网络空间“三个地带”，巩固和发展“红色地带”，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滋养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争取和引导“灰色地带”，对“暧昧不清”“摇摆不定”的模糊观念进行思想澄清和价值引导，引导其向“红色地带”转化；依法严肃整治“黑色地带”，敢于对错误思想亮剑，坚决回击恶意抹黑英雄人物、攻击社会主义道路、否定党的领导、歪曲国家历史等错误思想和行为。

（五）健全网络治理体系，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的合力

变管理思维为治理思维。治理与管理虽只有一字之差，代表的社会治理理念和模式却有诸多差别，在主体上，治理强调政府、社会、市场等多元共治；在手段机制上，治理强调法治为主、多种手段形成合力机制。在虚拟社会中，单纯依靠政治权力进行自上而下的社会管理，不仅操作困难而且效果不佳，更何况意识形态这一精神层面的深层次问题。确立治理思维，就要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大方向下，构建党委全面领导、政府负责管理、企业履职尽责、社会协同监督、网民严格自律的网络虚拟社会意识形态综合治理格局，增强治理实效。要健全宣传、安全、工信等部门协同治理网络意识形态的有效机制，完善与教育部门、社科理论专家等力量的沟通、联合机制，共同助力虚拟社会意识形态治理。

确立治理思维，还要坚持依法治网。法律是治国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虚拟社会不是法外之地。尽管虚拟社会本身的特殊复杂性为其法治化治理加大了难度，但愈是困难愈要加强依法治理的体系和能力。习近平指出：“要抓紧制定立法规划，完善互联网信息内容管理、关键信息基础设施保护等法律法规，依法治理网络空间。”[17]198-199要以《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为基本依托，继续完善网络法治，出台相关管理细则，进一步提高网络法律法规的执行力和可操作性；要依法健全网络意识形态监测、预警机制，实时监测反馈虚拟社会中的意识形态状况；充分利用现代科技的力量，依托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完善虚拟社会意识形态的监督管理机制，加强对各类信息的筛查，对错误言论要及时发现，积极引导，对不良信息要尽早清除，规范信息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