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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神话《绿龙》的形态结构分析

2021-11-30

关键词:功能文本

周 敏

(浙江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舟山 316022)

舟山,缘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原因,形成了独特的“悬岛文化”。一方面,独特的地理风貌和人文气候滋养了地方神话故事;另一方面,海港所具有的包容性,纳入了源源不断的外来文化和故事元素,生成了既具有浓郁地方特色又与外界融会贯通的神话故事。在舟山神话故事中,海洋题材数量最多,大致可以分为:1.与龙相关的故事。2. 与海洋生物,尤以常见的海洋食物、动植物相关的故事。3.与岛礁地理相关的故事。4.与普陀山观音传说相关的故事。

龙神话故事《绿龙》源自舟山金塘岛,讲述了勤劳勇敢的金塘岛人金哥与蛇王的女儿佘姑勇斗黑蟒精,佘姑因此受到奖赏被封为绿龙,与金哥一起守护乡民的故事。故事中出现了一些金塘境内的地名,比如仙人山、纺花山、望娘十八弯等,与地方文化和人民生活密切关联。作为以口头文本流传的故事,《绿龙》文字朴素简洁,但其故事结构和情节精巧,颇有戏剧迂回流转的特色,与世界其他地区的一些神话故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本文尝试用俄国结构主义学派代表人物弗拉基米尔·普罗普提出的神奇故事形态结构理论模式,将《绿龙》文本中的情节逐一拆解,一一对应并分析情节的功能性,以此挖掘地方文化的价值。

一、普罗普的模式:功能、回合和角色

弗拉基米尔·普罗普在其代表作《故事形态学》中,通过对所搜集的100篇俄罗斯民间故事文本进行比较分析,区分了其中不变的和多变的要素,得出结论:每一个神奇故事都具有31项功能的多数功能(绝非全部),并且它们的排列顺序是相同的。[1]19普罗普解释了每一项功能的意义,对每一项功能赋予公式符号标注,用一个字符定义的形式命名,再加以故事案例进行补充解释。在每个故事中,按照时间和逻辑顺序,又可分为五个连续的部分:初始情景、准备阶段、复杂阶段、赠与者/相助者阶段以及第一第二回合。

在普罗普的形态学结构中,基本构件即角色功能,指的是“从其对于行动过程意义的角色定义的角色行为”[1]18。每个故事都是从初始情景中开始,或列举家庭成员,或介绍故事主人公,但“初始情景不是一个功能项”,而是“一个很重要的形态因素”。[1]24普罗普认为,任何一个神奇故事都是始于恶行(A)或缺失(a)的功能项,从恶行和缺失的功能项发展到任何一个可以作为结局的功能项所经过的行动过程就可以被称作回合。回合是一个叙事单元,既可以独立成为一则神奇故事,也可以和其他的回合组合成新的更为复杂的回合,构成篇幅更长的神奇故事。在故事中可能存在形形色色的人物,但普罗普认为角色的数量却是有限并且固定的,他列出了七种不同的角色:对头(加害者)、赠与者(提供者)、相助者、公主及其父王、派遣者、主人公、假主人公。角色按照其功能特征分布在神奇故事的不同行动范围里,一个人物可以兼涉几个角色,一个角色也可以分布在几个不同人物上。“角色的名称和标志是故事的可变因素”,其中标志即“人物所有外部特点的总和:他们的年龄、性别、状况、外貌、外貌的特征等等”。[1]82

普罗普的形态理论模式是从100个俄罗斯民间故事中分析得来的,属于阿尔奈和汤普森归在300-749号①的故事,“任何一个始于恶行(A)或缺失(a),经过中间的一些功能项之后终结于婚礼(W)或其他作为结局的功能项的过程,都可以称之为神奇故事”[2]310。虽然普罗普个人从未表达过这种理论模式适用于其他文类的叙事作品或者其他文化中的传奇故事研究,但他的作品对欧洲结构主义运动有很大的启发,吸引了许多学者讨论分析,并对他的理论通过文学作品进行实践分析。李扬[3]在其著作《中国民间故事形态研究》中对随机选取的50个中国民间故事进行了形态分析和分类。赵晓寰[2]在《从神奇故事到传奇剧:明代梦幻/鬼魂剧〈牡丹亭〉的形态结构分析》中对戏剧文本作了细致的形态结构分析,将《牡丹亭》的艺术技巧推上新的高度。舟山地方神话《绿龙》,其故事内容基本符合普罗普对神奇故事的定义,对该故事文本进行形态学分析是一次有意义的跨文化研究尝试。

二、《绿龙》的形态学分析

作为地方乡民口口相传保留下来的口头文本《绿龙》文字简朴,故事的结构情节精巧迂回,广受人们的喜爱。故事中共有七位人物出场,金果(善良的农村小伙子),佘姑(佘山蛇王的女儿),金果的父母(故事开头父亲去世,故事结局母亲一人留下),蛇王(佘山蛇王,佘姑的父亲,为人仗义,赠送金果重要礼物),纺花婆婆(纺花山脚下的纺花婆婆,赠送佘姑重要礼物),黑蟒精(仙人山的妖怪);故事中提及到了金塘岛一些地名的由来,有起源性神话故事的特点。通过分析故事的情节线索,考察故事的结构和内容,依照普罗普的形态结构理论,可将故事分为以下几部分:初始情景,准备阶段,复杂阶段,赠与者/相助者阶段,以及第一和第二回合。

(一)初始情景

在神奇故事中,初始情景通常是介绍家庭主要成员以及故事主人公。在《绿龙》中,首先介绍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在故事中,舟山金塘岛原本是一个富庶之地,人们安居乐业,有一年突降了一场大暴雨,导致岛上房屋倒塌、粮食歉收。这一年,岛上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生了一个儿子,父亲给儿子取名为金果,寓意为“摔勿烂,跌勿坏”。[4]22由此可知,故事的主人公是金果,他的父亲和母亲登场,同时也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二)准备阶段

在准备阶段,普罗普认为这里提供了在神奇故事中恶行或缺失出现的方式,为“故事的铺垫部分”[4]28,该部分包括七个功能项:

1.一位家庭成员离家外出(β);

2.对主人公下一道禁令(γ);

3.打破禁令(δ);

4.对头试图刺探消息(ε);

5.对头获知其受害者的消息(ζ);

6.对头企图欺骗其受害者,以掌握他或她的财物(η);

7.受害者上当并无意中帮助了敌人(θ)。

功能项并非一定都要体现在故事中,但如果出现,它们的排列顺序总是相同的。有学者认为,在神奇故事中,“外出”和“禁止—违禁”是必需的功能项,“刺探—获悉”和“欺骗—受骗”功能项中择一即可。[2]313“外出”功能多指一位长辈人物外出(β1),而其强化形式则是父母亡故(β2)。在《绿龙》中,金果出生后的第二天,父亲外出打猎跌入深沟,只留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β2)。故事中,金果长大后“长得高大魁梧,为人善良,种田、打鱼、打猎,样样活计都是一把好手”,[4]22因此“村里人都很喜欢他,大家都亲热地叫他‘金哥’”[4]22。此处描述既推动了故事叙事发展,介绍了主人公背景,也为“禁止—违禁”功能项埋下伏笔。禁止是对主人公下一道禁令,可能是不能做某事的直接禁令(γ1),也可能是变相的命令或建议(γ2),这是为了后面突如其来的遭遇或灾难作铺垫。而后面的打破禁令则与禁令形成一组成对的要素。普罗普认为在这对要素里“后一半(禁令)有时也可以脱离前一半(打破禁令)而存在”[1]25,他以公主外出(β3)晚归(δ)的例子佐证,这里省略了逻辑上本该有的“禁止晚归” (γ1)这一项。在《绿龙》中提到某年冬闲,金哥告别阿娘上山去打猎,他走了很远的路——“足足走了七天七夜”[4]22。结合前文中阿娘年过半百生下他,后来母子相依为命,金哥成为打猎好手等描述,得知金哥这次打猎的遭遇有别于从前经历,即离家太久。虽没有过多的情节交代,但这里可以看作是满足了“禁止—违禁”这一功能项。准时回家照顾年事已高的母亲本应是一项默认的命令(γ2),但足足走了七天七夜没有回家可以看作是违背这一命令,即打破禁令(δ),也为后文的遭遇作了铺垫。《绿龙》故事简洁拙朴,准备阶段之后再无其他交代。但如果要把这个素材改写成一个更为丰满的故事或更富有文学表现力的戏剧,可在此基础上按照普罗普的形态学功能项另作剧情的添加延伸。

(三)复杂阶段

普罗普认为,前面的七个功能项都是为这个阶段作准备,其他故事角色参与其中,使故事复杂起来。这包括:

8.对头给一个家庭成员带来危害或损失(A);

9.灾难或缺失被告知,向主人公提出请求或发出命令,派遣他或允许他出发(B);

10. 寻找者应允或决定反抗(C);

11. 主人公离家(↑)。

其中,第八项功能被认为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它推动了故事的展开”[1]28,并且变化形式多样。普罗普还分析到这一项也可能表现为家庭成员之一缺少某样东西,他想得到某样东西(标记为a),在形态学上,“不幸”(A)和“缺失”(a)是相等的。在《绿龙》中,金哥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只见一团蓝蓝的火,一个姑娘在其间呼救。这个情形显然是由于金哥打破禁令带来的直接后果,离家打猎七天七夜,然后遭遇了这场异景,火中被困的姑娘是蛇王的女儿佘姑(公主),也是金哥后来的妻子(家人),而让这位姑娘困于火中的则是黑蟒精(对头)(A:黑蟒精给佘姑带来危害)。文本中,黑蟒精是在金哥救出佘姑后与佘姑的对话中出现的,并未真正现身,但将金哥引入了下一个动作,他听闻后马上下定决心,“我要到仙人山去斩黑蟒精”(C↑)[4]22。

(四)赠与者/相助者阶段

在复杂阶段之后,主人公需要找到赠与者或者提供者,以获得某种东西(通常是有魔力的),使他能够化险为夷,解决所面临的危险或者问题。这个部分包括:

12.主人公接受考验,遭到盘问,遭受攻击等,以此为他获得魔法或相助做铺垫(D);

13.主人公对未来赠与者的行动作出反应(E);

14.宝物落入主人公的掌握之中(F);

15.主人公转移,被送到或被引领到所寻之物的所在之处(G)。

在金哥下定决心去仙人山斩杀黑蟒精之后,佘姑劝道:“独木难成林,你得找个帮手呀!侬跟我去见我父王,他或许能给侬找一个帮手。”[4]23之后又献策:“如果找勿到帮手,侬就要蛇宫里的小金鸡,它会帮你的。”[4]23于是当金哥来到蛇宫后,蛇王(赠与者)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儿,表示“我宫殿的财宝随侬挑”[4]23,这是蛇王慷慨大方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也可以看作是对金哥的一次“考验”,这样的考验意在让主人公任意从财宝中挑选他认为有价值的,但是否能真正挑出有价值的宝贝则是对主人公“眼光”的考验(D1:主人公接受考验)。由于之前已经得到佘姑的暗示和建议,金哥挑选了小金鸡,蛇王慷慨相赠并告之“小金鸡是我的掌上明珠,侬要好好照顾她”[4]23,从中可以猜测小金鸡就是他的女儿佘姑。由此看出金哥经受住了蛇王的考验,挑到了他最需要的宝物(E1F:主人公经受住考验-宝物的获得)。[4]23作为考验环节,考验的性质似乎在文本中还未能尽数体现,如果要让这个故事文本更丰富立体,可以在考验环节增添更多细节,比如列举出蛇宫中更多的宝物和对宝物的详尽描述,刻画金哥在克服了许多诱惑之后坚持选择看起来最没有价值的小金鸡,这样考验会更明显,故事本身情节也会更丰富有趣,人物性格也会塑造得更立体。得到小金鸡后,金哥转移位置,走了七天七夜的路程回了家,完成了一次神奇的转移(G)。

(五)第一回合:金哥与佘姑成亲

当故事中的“恶行”或者“缺失”被解除了,故事结束,可算作是一个单一回合的故事。而回合之间可以相互叠加,构成一个复杂的故事。这个部分可能会出现的有②:

16.主人公与对头正面交锋(H);

17.对头被打败(I);

18.给主人公作标记(J);

19.最初的灾难或缺失消除(K);

20.主人公归来(↓);

… …

30.敌人受到惩罚(U);

31.主人公成婚并加冕为王(W)。

金哥将小金鸡带回家给母亲看,“阿娘看到儿子带来个介漂亮的姑娘,真是笑煞了”[4]23(↓:主人公归来),于是金哥和佘姑成亲。至此,故事的第一回合结束(K4:所寻之物的获取是先前行动的直接结果)。在这一回合中,恶行(A)是佘姑被黑蟒精困在火焰里,金哥虽然从黑蟒精手里(黑蟒精并未现身)救了她,之后又经过蛇王的选择考验,才真正得到佘姑(经过父亲的允许),在回家给母亲见过之后,金哥与佘姑才真正成亲(经过母亲的允许)。从逻辑上看,这个情节非常重要。普罗普的31个功能项中,最后一项(W* :主人公成婚但没有加冕为王),成为这一回合的结局。佘姑这个角色在整个故事里有着很重要的作用,她不仅是一个公主,在接下来的第二回合中,还成为了故事的主人公。

(六)第二回合:除妖和化龙

在故事文本中,回合与回合可以叠加形成组合模式的故事。而每一个回合以“不幸(A)”和“缺失(a)”作为新的开端,再以它们的消除(K)作为回合的结束。在《绿龙》中,金哥和佘姑成亲的第二天,金哥便告别母亲和佘姑去仙人山杀黑蟒精(β),走时留下祖传的龙泉宝剑,嘱咐佘姑如若他有三长两短剑就会发响。几个月之后,佘姑听见剑发出声音,“通红的血从剑鞘里流出来”。[4]23(Aβ)这一情景成为新的回合中的不幸,对头(黑蟒精)给一个家庭成员(金哥)带来不幸或危害,灾难是通过龙泉宝剑发响而被告知的(B4:灾难被告知),接下来佘姑把阿娘托付给邻居们,带上龙泉宝剑出发去救金哥(C↑)。佘姑成为这一回合的新主人公。

在赠与者/相助者阶段,佘姑走到纺花山脚下遇见了纺棉花的婆婆。这一回合的考验是,佘姑是否能辨认出这位看似普通的纺棉花婆婆的赠与者身份。文本中描述“佘姑一见婆婆,知道她是一个得道之人”,于是上前请问:“婆婆,请告诉我金哥在哪里?告诉我怎样能消灭黑蟒精?”[4]23(D1E1:赠与者考验主人公-主人公经受住了考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一项功能虽然划分在普罗普的赠与者考验主人公的功能项之下(D),但这个考验并不明显,在原文本中未有更多的细节描写,纺棉花婆婆是否主动考验佘姑、是否有化身(比如从一个得道高人化身为一个普通的老婆婆)等细节都未明确刻画,但这仍可以看作是一个有效的考验,佘姑凭借自己的辨认能力看出这位婆婆是一位得道之人(E1),因此上前求问金哥下落以及如何杀死对头。佘姑经受住考验,婆婆便告知金哥杀死黑蟒精后被黑蟒精阴魂(新的对头)缠住,同时赠与佘姑宝物槐木碗、八耳麻鞋和棉絮团(F1:直接转交宝物),并详尽告知佘姑如何使用宝物找到金哥。佘姑穿上八耳麻鞋以防山陡路滑,耳塞棉絮团以防黑蟒精阴魂作怪,并按照婆婆的指点找到仙人山山顶的幸福泉(G4:给他指路)。佘姑用槐木碗盛出泉水洒在山阴里,驱散了黑蟒精的阴魂(I5),“金哥迎面走过来”[4]24(K9:被杀者复生)。在这个回合中,金哥险情得到了解除,对头黑蟒精被金哥杀死,黑蟒精的阴魂被佘姑驱散,仙人山再无作恶的黑蟒精(U:敌人受到惩罚)。

接下来,佘姑因为为民除害被封为绿龙,“佘姑立刻感到头上痒松松的,头上冒出对角,就地一滚,就变成一条绿龙”。[4]24金哥与佘姑(绿龙)重聚,绿龙载着金哥前往奉化住下。结局对应的是最后一个功能项(W2),已婚的主人公失去了他的妻子(她的丈夫),又因寻找而破镜重圆。佘姑救回金哥与他团圆,并被册封为镇守奉化的绿龙(奖励封赏)。

《绿龙》文本中还记载了化为绿龙的佘姑载着金哥飞过家门口的情景,阿娘追出来唤两人的名字,每唤一声绿龙就回头一次,最后穿过镇海关去了奉化,而从仙人山到大浦口入海口的这条河也从此得名“望娘十八弯”。作为民间神话故事的口头文学文本,这一描述回应了该故事对于地方的影响以及后世人们纪念故事中人物的缘由。这一描述与普罗普的31项神奇故事的功能并无关联,属于“地域性的,派生的”东西[3]84,“故事在其内核中保留着最古老的多神教、古代风习和仪式的痕迹”[3]82,目的是让文本与地方文化结合得更为紧密。

三、结论

普罗普在《俄罗斯民间故事形态学》中搜集和分析的100个故事大多是口头流传的民间传说,并非精加工的文学文本,因此本研究以普罗普形态学理论结构来分析同样以口头文本流传下来的舟山地方神话故事《绿龙》。按照普罗普的功能项和回合的解析,《绿龙》故事由上述的两个回合组成,同一人物在两个回合中分别扮演不同的功能性角色。以图示形式表示故事为:

图示展示的是上文分析的《绿龙》中两个回合所代表的功能项。故事中的功能性角色分别是:第一回合中的对头(黑蟒精)、赠与者(蛇王)、相助者(佘姑)、公主及其父王(佘姑/蛇王)、派遣者(无)、主人公(金果)、假主人公(无)。第二回合中的对头(黑蟒精)、赠与者(纺棉花婆婆)、相助者(无)、夫君金果、派遣者(无或龙泉宝剑)、主人公(佘姑)、假主人公(无)。

普罗普虽然从未说过他的形态结构理论可以适用于任何文化、任何语境下的神话故事或民间传说,但后续许多跨文化研究表明,其理论在世界范围的文论和神话研究领域引起了普遍和广泛的兴趣,许多研究者也尝试对这一理论加以适当的调整和修正,使其保持蓬勃的生命力和开放的潜能。同时,许多研究者也将其“应用于分析神话传说、小说、戏剧、史诗、《圣经》故事、电影、电视剧,以及虚构和非虚构的传记文学”[2]308,这样的跨文化比较和分析有利于梳理和建构新的神话与现代文学的关系。因此,对舟山本地神话故事《绿龙》的形态结构分析既揭示了故事文本的结构和艺术性,又将该故事文本引入一个更为广阔的神话语境中参与比较和交流。

注释:

①“A-T分类法”(阿尔奈-汤普森体系)由阿尔奈(Aarne)和汤普森(Thompson)名字首字母缩略而来。阿尔奈是芬兰民间文学研究者,1910年发表《故事类型索引》,建立了故事类型研究的统一国际编码分类法。1928年美国学者斯蒂斯·汤普森对阿尔奈的索引作了补充修订,出版了《民间故事类型索引》。详见:Antti Aarne, The Types of the Folktale: A Classfication and Bibliography, 2nd Revised ed., trans. and enlarge Stith Thompson, Helsinki: Suomalainen Tiedeakatemia Academia Scientiarum Fennica,1961。

②在这里省略掉的是普罗普功能项中的21-29项,这些功能项的内容在舟山神话故事《绿龙》文本情节中并未出现,因为省略不在文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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