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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与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①——基于三峡库区的调研数据

2021-11-29胡江霞文传浩

南方人口 2021年5期
关键词:生计移民资本

胡江霞 文传浩

(1.长江师范学院 财经学院 重庆 涪陵 408100;2.云南大学 经济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91)

1.引言

我国不仅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而且正经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移。近几十年来,由于大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需要,我国境内迁移的水电移民数量上升至5000余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农村人口[1]。农村移民迁移后,生计风险总是如影相随,部分移民可能会面临着失业、边缘化、发病、丧失食物保障等生计风险,加之移民普遍存在教育程度偏低、劳动技能单一、贫困程度较深等问题,导致他们具有政府主导性、非自愿性、多方参与性、规模性、复杂性、高被动性、低适应性、高依赖性等诸多特点[2]。农村移民由于涉及范围广、搬迁人口多、安置难度大、持续时间长,使得移民问题成为水利水电工程建设的重点和难点,乃至成败的关键,堪称“世界级难题”。水电移民生计的重点是农村移民,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农村移民问题日益突出,主要表现在:由于农村移民安置方式具有多元性和阶段性,加之库区生态环境脆弱,耕地资源匮乏,以及农村移民自身素质等主客观因素的制约,导致农村移民生计发展具有脆弱性、复杂性等特征。这些问题使得部分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可能会面临着新的困境,为他们的可持续生计发展增加了难度。在当前农村移民职业分化加快,家庭财富、劳动力能力差距逐渐拉大的新形势下,迁移后“积贫积弱”的农村移民将如何维持可持续生计?如何做出科学的生计决策?这是学术界需要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

多数学者认为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具有重要影响,国内外许多学者认为人力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自然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具有重要影响,结果大多表明生计资本越高的农村移民获得的生计资源更多,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3-4]。移民的风险治理能力对其可持续生计具有重要作用[5-6]。从以上分析可知已有研究大多从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两个维度,分别探讨其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影响,鲜有学者将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两个方面结合起来,同时考察两者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关系,也有很少研究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中介效应。因此,本文从我国现阶段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角度,考察人口迁移背景下农村移民生计发展现状、特征及发展轨迹,判断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影响,以及风险治理能力的中介效用问题,为农村移民家庭发展政策的出台和干预措施的开展提供理论、实证和经验支持。

2.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2.1 概念和定义

“生计资本”一词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生计资本不仅是农户重要的资源基础,而且是不同类别家庭重要的资源禀赋[7-8]。国外提出了三种可持续分析框架,这些框架中均提到了“生计资本”的概念,但是包括的具体内容却不同。具体如下:第一,联合国开发计划署(1995)认为生计资本主要分为自然生态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经济资本和政治资本6个部分。第二,国际救助组织(CARE,1994)提出生计资本主要包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第三,英国国际发展部(DFID,2000)认为生计资本主要包括自然资本、物资资本、个人资本、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从以上定义可知,生计资本主要包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5个维度。

风险治理能力是指个体或家庭在生产和生活中所遭遇到的一切不确定性的可能情况,如经济风险、市场风险、医疗风险、养老风险、教育风险等风险。在遭遇这些生计风险时,个体或家庭能有效控制生计风险的过程,力争以最小的成本达到最大的分散风险的效果。风险治理能力包括风险处理能力、风险承受能力、风险监控能力3个维度。根据这一定义可知,个体通过治理生计风险,能最大化分散生计风险,从而提高个体的可持续生计水平。

可持续生计(Sustainable Livelihood)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可以追溯到1991年,世界环境和发展委员会首次提出可持续生计的概念。1992年,联合国环境和发展大会将可持续生计纳入行动议程,主张把稳定生计作为消除贫困的主要目标。可持续生计指的是人们不仅能够应对外部压力和冲突,而且能够不断保持和增强自身的能力和资产,在惠及本地乃至全球范围内的其他生计活动的同时,还能为下一代提供生计机会的生计活动。

2.2 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

在研究生计资本与可持续生计两者之间的关系的文献中,研究对象大多集中在农户上,研究表明生计资本有助于促进农户的可持续生计。这个方面在早期研究(Chambers and Conway,1992;DFID,2000)[9-10]以及最近的研究(Morse S, Mcnamara N,2013;Wong S K,2021)[11-12]之中,均有学者提及此种观点。英国国际发展署 (DFID)在总结扶贫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提出了可持续生计分析理论。该理论阐释了个人或家庭如何通过生计资本的组合来选择不同的生计策略, 进而产生不同的生计结果,实现可持续的生计[13]。国内外关于可持续生计的研究主要围绕贫困问题展开,生计资本是可持续生计的核心要素,是农户生产生活恢复和重建的重要基础,它既是农户开展生计活动的重要物质基础,又是他们抵御各种生计风险的重要屏障。农村移民同样具有普通农民具有的共性,农村移民的生计资本对他们的可持续生计同样具有重要影响。很多学者对此进行了相关研究,如孙海兵指出移民生计资本总量对他们的生计结果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移民的生计资本水平较低,制约着移民后续生计重建以及安稳致富进程[14]。赵锋指出农村移民的风险是在迁移过程中生产生活中所遭遇的风险,移民风险具有系统性、复杂性、累积性、挑战性等诸多特征。具有一定风险治理能力的农村移民,当遭遇生计风险时,他们可以合理分配生计资源,提高生计资本运作效益,从而降低生计风险,保障生计的可持续性[5]。刘伟、徐洁、黎洁认为生计资本有利于促进农村移民生计适应能力的提高,且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对搬迁移民的增收效应的贡献最大[15]。生计资本及其配置情况直接影响农村移民的生计活动、生计策略,并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影响。从以上分析可知,生计资本不仅是农村移民开展生计活动的重要基础,而且是农村移民抵御各种生计风险的重要屏障,是他们可持续生计发展的重要基础。

结合以上分析可知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发展能力是建立在家庭的资源禀赋、家庭生计发展策略基础之上,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具有重要影响,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农村移民生计资本的数量和质量是促进他们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16]。生计资本是农村移民开展生计活动的重要基础,拥有优质生计资本的农村移民,往往可以获取更多的生计资源。拥有优质生计资本的农村移民,可能会有更多机会获取更多资源以及政府帮助,对生计资本进行有效管理,从而为他们开展生计活动提供良好的基础,实现生计的可持续性。第二,生计资本的优化组合是实现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重要保障。农村移民生计状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种生计资本的综合作用。对于农村移民而言,单靠某一个生计资本的力量,很难实现可持续生计,因此,农村移民必须基于自身生计资本现状,权衡利弊,实现各类生计资本组合,最大化发挥各类生计资本的优势,这样才能实现可持续生计。第三,生计资本不仅是农村移民开展生计活动的重要基础,而且是农村移民抵御各种生计风险的重要屏障。优质高效的生计资本是农村移民降低生计脆弱性、增强风险防范能力的基础,也是农村移民抵御各种生计风险的重要屏障。拥有优质、高效生计资本的农村移民,可以充分利用这些资源优势,减少生计脆弱性,增强生计风险抵御能力,从而保障生计的可持续性。

2.3 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中介机制

关于生计资本影响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中介机制,已有不少研究者对此进行了相关研究。目前关于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中介机制的讨论和研究主要涉及生计策略、生计风险评估等方面。孔鑫鑫以保定市涞源县为例,探讨了生计资本、生计策略与易地扶贫搬迁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关系问题,结果表明生计资本对搬迁移民生计策略选择具有重要影响,生计策略选择对搬迁移民可持续生计具有重要影响,生计策略在生计资本与搬迁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产生中介作用[17]。胡江霞、文传浩、范云峰基于三峡库区石柱县的调研数据,探讨了生计资本、生计风险评估与民族地区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关系问题,结果表明生计资本、生计风险评估对民族地区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生计资本对生计风险评估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生计风险评估在生计资本与民族地区不同类型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水平之间产生中介作用[18]。从以上分析可知,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中介机制主要集中在生计策略、风险评估2个方面,但是关于风险治理能力的中介作用的研究鲜少有人关注。

从已有研究可知生计资本是农村移民开展生计活动的重要基础,而且是农村移民抵御各种生计风险的重要屏障[19]。生计资本主要包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自然资本等方面。张科静、黄朝阳、丁士军认为人们在遭遇风险冲击时会综合运用其所拥有的五大生计资本来应对,而人们能否规避风险则由家庭拥有的各种生计资产的质量和数量来决定[20]。对于农村移民亦是如此,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风险治理能力的影响如下:生计资本是农村移民提高抗风险能力的重要基础,生计资本的数量和质量直接影响着他们的风险治理能力。移民生计风险的规避,必须要以生计资本为基础的。如果移民拥有足够的生计资本,在遭受到突发事件、疾病或意外事件时,他们可以通过资产性收入,降低生计风险,从而保障他们较高的生计水平。如当农村移民遭遇失业风险、教育风险时,他们可以采取外出打工、自主创业、变卖资产、降低消费等方式,规避这些生计风险。

从已有研究可知风险治理能力是维持人们可持续生计的重要条件[21]。人们在遭遇潜在风险时,加强风险治理不仅能够提供给决策者相关信息,而且可以帮助他们合理分配现有资源,从而平衡收益和风险的关系。由此可知风险治理能力是维持人们可持续生计的重要条件。对于农村移民而言,采取事前的风险处理策略以及事后的风险处理策略,均有助于促进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农村移民风险治理能力对他们可持续生计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如下2个方面:第一,事前的风险处理策略。农村移民根据事前风险情况,采取相应的防御措施,从而对事前风险进行有效控制,保障他们的可持续生计。第二,事后的风险处理策略。农村移民根据事后风险情况,采取相应的风险治理措施,有效控制生产生活中存在的风险,从而保障他们的可持续生计。

农村移民的风险治理能力不完全建立在个人的风险处理水平上,而是受到个人拥有的生计资本的影响。一方面,农村移民生计资本的积累,不仅可以为他们积累更多的知识技能,社会网络资源、财富资源等生计资源,而且又有利于提高他们的风险治理能力。另一方面,农村移民风险治理能力的提升,不仅有利于帮助他们合理分配现有资源,平衡收益和风险的关系,而且有利于他们采取合适的生计风险治理策略,如采取外出打工、自主创业、变卖资产、降低消费等方式,有效控制生产、生活中存在的风险,从而保障他们的可持续生计。因此,农村移民生计资本对他们的可持续生计产生影响,是通过风险治理能力这个中介变量来实现的,也就是说,农村移民的生计资本会通过风险治理能力而作用于他们的可持续生计。

总体上看,研究者对于农村移民的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与可持续生计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广泛讨论。已有关于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中介机制的研究主要涉及生计策略、风险评估等方面,主要探讨了生计策略、风险评估的中介作用,对于风险治理能力的中介作用的相关研究鲜少有人关注。本文尝试性探讨风险治理能力的中介作用,探讨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中介作用。基于前文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1: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着正向影响

H1a:人力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着正向影响

H1b:物质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着正向影响

H1c:社会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着正向影响

H1d:金融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着正向影响

H1e:自然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着正向影响

H2:农村移民生计资本对他们的风险治理能力产生正向影响

H3:风险治理能力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正向影响

H4:风险治理能力在农村移民生计资本与他们可持续生计之间产生中介作用

3.数据来源、变量选择、模型构建

3.1 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三峡库区320个农村移民的样本,三峡库区的典型性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一是三峡库区是中国最大的战略性淡水资源库,是长江上游核心生态屏障区之一,是中国西南喀斯特典型生态脆弱区域之一,也是受三峡工程直接影响的生态敏感区域。二是三峡库区属于全国18个集中连片贫困地区之一,22个区县中有10个国家级贫困区县,财政自给率低,入不敷出,赤字严重。三是三峡库区不仅是产业生态与生态经济典型地区、生态恢复重建示范区、限制性开发区、水利水电库区于一体的特殊地区,更是集国家级连片贫困区、生态环境脆弱区于一体的特殊区域。由于三峡库区农村移民涉及范围广、搬迁人口多(约130万)、安置难度大、持续时间长,使得移民问题成为三峡工程建设的重点和难点,乃至成败的关键,堪称“世界级难题”。三峡工程成败的关键在移民,而移民工作的重点在农村移民。研究三峡库区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问题,对于探讨我国大中型水利水电库区、世界级水利水电库区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提供重要借鉴。

为了有效掌握三峡库区农村移民的生计状况,笔者组织学生到三峡库区进行实地调研搜集一手数据,本研究选取的调查区域主要为三峡库区的22个区县居住的农村移民,问卷调查的时间为2016年7月~2020年10月。正式问卷总共发放650份,回收650份,问卷的回收率为100%②由于本次问卷调查主要采取现场发放,现场回收的方式进行,因而问卷的回收率为100%。。为了确保问卷质量,实地调研时,主要采取了两种方式:第一,对于年龄较大、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村移民,采取边问边填的方式进行。第二,对于年轻的、文化程度较高的农村移民,让他们自己填写,调研员在旁边协助指导填写的方式进行。在进行数据处理时,去掉因数据缺失、极端化等因素导致的无效问卷10份,最终确定有效问卷640份,问卷有效率达99%,其中城镇移民320份,农村移民320份。本文选取了320份农村移民的调研数据。

3.2 变量选择及测量

3.2.1 因变量:可持续生计

因变量为可持续生计水平(SJSP)。结合农村移民的访谈调查结果以及结合专家意见,同时参考袁斌[22]、Sati V P,Vangchhia L[4]等文献,本文在可持续生计量表4个维度基础之上,新增了1个维度,即个人发展能力的可持续性。因此,可持续生计的测量指标主要从环境可持续性、经济的可持续性、社会的可持续性、制度的可持续性、个人发展能力的可持续性5个维度进行测量。具体测量题项如下:“稳定的经济来源是我的生活保障”“政府能够有效履行自身职责,为我提供社会保障,是维持长远生计的重要方面”“社会和谐是维持长远生计的重要条件”“当地的生态环境是维持长远生计的重要基础”“对于我的长远生计,我需要不断提高自身的能力,增强自身的竞争能力”。具体题项赋值量如下:完全不符合,大部分不符合,一半符合,大部分符合,完全符合,分别赋值1~5。探索性因子分析显示,该量表的KMO值为0.702,可持续生计量表的信度系数Cronbach’sα值为0.748,Bartlett球形检验值的显著性水平为0.000,表明观测变量适合做因子分析;这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和信度。本文采取因子分析法,提取一个公因子“可持续生计”(SJSP)。本文涉及的核心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加入潜在遗漏变量)

3.2.2 自变量:生计资本

参考Sati V P,Vangchhia L[4]、Zhang P , Liu X , Sun H[23]等文献,以及结合三峡库区农村移民生计现状,将自然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作为测量农村移民生计资本的测量指标,探讨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影响。生计资本5个维度的测量如下:

(1)自然资本的测量。自然资本(ZRZB)是指实现人们生计目标的自然资源,如耕地面积、耕地质量、水资源等等。参考赵锋[5]、Zhang P , Liu X , Sun H[23]等文献,同时结合农村移民生计现状以及专家意见,自然资本的测量主要用以下3个题项来测量:“您家有几亩耕地?”“您家的耕地质量很好,给家庭增加了很多收入”“您家灌溉设施的使用非常方便,能满足日常农业生产需要”。耕地面积、耕地质量、灌溉设施的使用情况3个变量的度量分别如下:其中耕地面积度量如下:0亩=1,1~2.99亩=2,3~5.99亩=3,6~8.99亩=4,9亩及以上=5;其余2个题项均用里克特五点式量表,具体度量如下:完全不符合=1,大部分不符合=2,一半符合=3,大部分符合=4,完全符合=5。

(2)金融资本的测量。金融资本(JRZB)是指实现人们生计目标的金融资源,如现金收入、银行存款、库存现金、其他货币资金等等。参考伍艳[24]、Wang X,Peng L,Xu D,et al[25]等文献,同时结合农村移民生产生活现状以及专家意见,金融资本的测量主要用以下3个测量题项来测量:“您家庭的年现金收入是多少?”③农村移民年现金收入主要包括农村移民出售农产品获取的现金收入,外出务工获取的工资性收入,自主创业获取的现金收入,获得政府的补贴,养老金等收入,这是农村移民金融资本的主要来源。“您家庭的年均存款是多少?”③“您获得过政府补助吗?”。其中年家庭的年现金收入、年均存款度量如下:1万元以下、1~2.99万元、3~4.99万元、5~6.99万元、7~8.99万元、9万元以上分别赋值1~6;获得政府补助情况度量如下:否=0,是=1。

(3)人力资本的测量。人力资本(RLZB)是指实现人们生计目标的人力资源,主要体现为人的知识、技能、经历、经验和熟练程度等等。Edward R C认为人力资本包括教育水平、技能水平、劳动力数量、身体状况等方面[26];李聪、柳玮、冯伟林等认为人力资本包括劳动力数量、平均受教育年限、是否参加非农培训等多个维度[27]。基于三峡库区农村移民的访谈调查结果,同时结合专家意见,人力资本的测量主要用以下3个测量题项来测量:“您的文化程度?”“您学习了很多技能,您掌握的这些技能有助于提高您的生计水平”“目前家里劳动力有多少人?”。其中文化程度度量如下: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或中专、大专、本科、硕士及以上分别赋值1~6;技能水平用里克特五点式量表,具体度量如下:完全不符合=1,大部分不符合=2,一半符合=3,大部分符合=4,完全符合=5;劳动力数量用移民户实际劳动力数量来度量。

(4)社会资本的测量。社会资本(SHZB)是指人们为了实现其生计目标所使用的社会资源,如个人资源、商业资源、政府资源等。一个人能从这些关系中获取的利益越高,那么他的社会资本就越高。参考已有文献[25][28]等文献,同时基于农村移民生计现状以及结合专家意见,加入了政策资本的维度,使用4个题项来测量社会资本,社会资本的具体测量题项如下:“您拥有很多交往频繁的家人和亲戚”“您拥有很多交往频繁的朋友及其他人”“您可以得到很多家人、亲戚朋友及其他人的信任和支持”“您经常获得政府部门的扶持和救助”。社会资本的测量题项均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来测量。社会资本的4个测量题项均用里克特五点式量表,具体度量如下:完全不符合=1,大部分不符合=2,一半符合=3,大部分符合=4,完全符合=5。

(5)物质资本的测量。物质资本(WZZB)是指人们为了实现其生计目标所使用的物质资源,如生产工具、生活用具等。参考蒙吉军、艾木入拉、刘洋[29]、赵锋[5]等文献,同时根据农村移民生计调研的情况以及结合专家意见,物质资本指标的测量题项如下:“您家所拥有的生产工具较多,这些生产工具能够极大改善农业生产状况”“您家所拥有的生活资产较多,这些生活资产能够极大改善您的生计状况”“搬迁后,您所在区域的基础设施状况得到了较大改善,较大程度地改善您的生计状况”。物质资本的3个测量题项均用里克特五点式量表,具体度量如下:完全不符合=1,大部分不符合=2,一半符合=3,大部分符合=4,完全符合=5。

3.2.3 中介变量:风险治理能力

中介变量为风险治理能力(FXZL)。风险治理能力是指个体或家庭在生产和生活中所遭遇到的一切不确定性的可能情况,个体或家庭能有效控制生计风险的过程,力争以最小的成本达到最大的分散风险的效果。风险治理能力包括风险处理能力、风险承受能力、风险监控能力3个维度。国内学界关于风险治理能力的相关研究较少,对于风险治理能力的相关测量指标也较少,参考Findlater K M,Satterfield T,Kandlikar M[30]等文献,同时根据调研的情况以及结合专家意见,本文将农村移民的风险治理能力变量的具体测量题项如下:“您总是能够找到规避生计风险的有效决策”“您总是能够实施所选择的这些方法来规避风险”“您总是能够实时监测规避生计风险的结果”。风险治理能力的3个测量题项均用里克特五点式量表,具体度量如下:完全不符合=1,大部分不符合=2,一半符合=3,大部分符合=4,完全符合=5。探索性因子分析显示,该量表的KMO值为0.714,风险治理能力量表的信度系数Cronbach’sα值为0.850,Bartlett球形检验值的显著性水平为0.000,表明观测变量适合做因子分析;这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和信度。本文采取因子分析法,提取一个公因子“风险治理能力”(FXZL)。

3.2.4 控制变量

由于影响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因素较多,参考已有文献[27-30],同时基于农村移民的生计现状以及结合专家意见,选择控制变量主要如下:性别(GEN)、生计类型(SJLX)、是否参与社会保险(CBQK)、搬迁时间(BQSJ)。性别变量度量如下:女=0;男=1;生计类型的测量题项如下:“您的生计类型是什么?”,务农类型=0,非务农=1;“是否参与社会保险”度量如下:否=0,是=1;搬迁时间度量如下:1~6年=1,7~10年=2 ,11~15年=3 ,16~20年=4 ,20年以上=5。

3.2.5 稳健性检验变量

由于基准计量检验可能会因遗漏变量引起的估计偏误,参考已有文献[31-32],本文增加了就业培训频率(JYPX)、就业服务情况(JYFW) 、政府扶持(ZCFC)3个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如下:①参加就业培训频率的测量题项如下:“您参加就业培训的频率高吗?”,题项用里克特五点量表来打分:非常少=1,比较少=2,一般=3,比较多=4,非常多=5。②就业服务情况的测量题项如下:“您对就业服务状况满意吗?”,题项用里克特五点量表来打分:非常不满意、比较不满意、一般、比较满意、非常满意分别赋值1、2、3、4、5。③政府扶持的测量题项如下:“您是否享受了政府扶持?”,题项度量如下:否=0,是=1。

3.3模型构建

本文采用SPSS21.0软件,采用依次检验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建立以下3个回归方程及3个回归方程的模型图,具体如下:

上式1—式3中,因变量为Y,自变量为X,中介变量为M。式1中c是X的回归系数,e1是回归方程式1的回归残差;式2中a是X的回归系数,e2是回归方程式2的回归残差;式3中c’是X的回归系数,b是中介变量M的回归系数,e3是回归方程式3的回归残差。

本文具体检验步骤如下:依次检验法分别检验上述式1~式3三个方程中的回归系数,程序如下:

第一,首先检验回归方程式1中的回归系数c是否显著,若是显著,那么接着验证回归方程式2;若是回归系数c不显著,说明自变量X对因变量Y没有产生影响,那么停止中介效应检验;

第二,检验回归方程式2的回归系数a,如果回归系数a显著,则继续检验回归方程式3;若是回归系数a不显著,则停止中介效应检验;

第三,如果前两步回归方程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接着检验回归方程式3的回归系数b,若是回归系数b显著,那么说明中介效应显著。

第四,在前三步检验基础之上,检验回归系数c’。若是c’显著,则说明中介变量M在自变量X和因变量Y之间产生不完全中介效应;若是c’不显著,则说明中介变量M在自变量X和因变量Y之间产生完全中介效应。

本文以风险治理能力为中介变量、生计资本为自变量、可持续生计为因变量,构建了自变量生计资本、因变量可持续生计、中介变量风险治理能力三者之间的研究模型,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模型

4 实证结果分析

4.1直接效应的检验

为了详细观测每一解释变量变动对实证结果的影响,保证观察结果的稳定性,本文在模型1~4中逐渐加入人力资本(RLZB)、金融资本(JRZB)、物质资本(WZZB)、社会资本(SHZB)、自然资本(ZRZB)5个自变量的方式进行检验(见表2)。从model1~5中可知:

表2 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OLS回归结果

第一,解释变量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均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201,p<0.01;β=0.136,p<0.05;β=0.210,p<0.01;β=0.200,p<0.01),假设H1得以验证。这说明拥有较高生计资本的农村移民,他们拥有能够配置和利用的财产资金,社会人脉关系、物质资本等生计资源相对较多,那么他们的可持续生计水平会相对较高。自然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并未产生显著的影响,可能的解释:随着经济的发展,农业规模化经营步伐的加快,部分农村移民将土地流转出去,加之,部分农村移民以外出打工为主,因而导致部分农村移民对自然资本的依赖程度降低,因此自然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而言,影响不是很大。

第二,控制变量性别(GEN)、生计类型(SJLX)、参保情况(CBQK)以及搬迁时间(BQSJ)4个变量均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具体如下:①性别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表明男性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较高,可能的解释:男性农村移民一般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肩负的家庭社会责任更大一些,他们会为家庭成员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因而相比女性移民,他们就业收入相对较高,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②生计类型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正向影响,这说明非务农生计类型的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新迁移经济学理论认为,非农化生计不仅能突破家庭发展制约,而且能为农户提供更多多样化的就业渠道,从而增加农户收入。相比务农生计的农村移民,非农化生计的农村移民主要从事第二产业、第三产业或者自主创业,非农化生计给农村移民增加了更多的就业门路,可以获得更多的创收渠道,因而他们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5]。③参加社会保险情况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正向影响。这表明参加社会保险的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可能的解释:农村移民参加社会保险率越高,他们基本社会保险权益就会得到应有的保障,会大大提高他们工作的积极性,越有助于提高他们的就业质量,实现可持续生计。④搬迁时间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正向影响。这表明搬迁时间较短的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低,搬迁时间较长的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可能的解释:搬迁时间较短的农村移民在心理上可能处于动荡期,还没有安全融入安置地社会,加之部分农村移民还可能存在负债、社会关系网络重建等主观、客观因素的影响,导致搬迁时间较短的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水平较低。搬迁时间较长的农村移民由于心理上基本适应了安置地生活,与当地居民相处融洽,加之长期的生计资本的积累,他们拥有能够配置和利用的财产资金,社会人脉关系、物质资本等生计资源相对较多,因而他们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

4.2 中介效应检验

本文采取依次检验法,检验了风险治理能力的中介作用(见表3)。具体如下:第一,从模型8可知,生计资本(SJZB)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SJSP)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407,p<0.01),H1得以验证。第二,由模型7可知,生计资本对风险治理能力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569,p<0.01),H2得以验证,这说明生计资本在1%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农村移民的风险治理能力。原因在于生计资本是他们提高抗风险能力的重要基础,生计资本的差异会影响农村移民的抵抗风险的能力,生计资本越丰富的农村移民,他们抵抗生计风险的能力越强。如果农村移民拥有足够的生计资本,当他们在遭受到突发事件、疾病或意外事件时,他们可以通过资产性收入,降低生计风险,从而保障他们较高的生计水平。第三,从模型6可知,风险治理能力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β=0.211,p<0.01),H3得以验证。这说明风险治理能力较高的农村移民,他们面对风险的态度越积极,心理承受能力越强,参与风险治理能力越强,因而他们可以有效控制生产、生活中存在的风险,从而保障他们的可持续生计。第四,对于模型9可知,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影响依然显著(β=0.346,p<0.01);从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可知,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起到显著中介作用,H4得以验证。经计算,中介效应占总效用的比重为(0.211×0.569)/0.407 =0.2950,说明风险治理能力可以解释生计资本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影响变化的29.50%。

表3 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OLS回归结果

4.3 稳健性检验

4.3.1 加入潜在遗漏变量的稳健性检验

由于农村移民是特色的人口群体,他们大多属于非自愿移民,加之移民搬迁人口多、搬迁难度大、搬迁时间较长,安置方式多、安置难度大、持续时间长,使得移民问题成为水利工程建设的重点和难点,乃至成败的关键,堪称“世界级难题”。面对复杂多变的经济社会环境以及“积贫积弱”的移民,政府始终将移民扶持政策作为解决移民长远生计的重要着力点。但是由于农村移民群体的特殊性以及经济社会形势的不确定性,导致移民后期扶持政策在实施过程会面临着诸多不确定性,因而原有的模型估计结果可能会存在遗漏的变量。本文基于农村移民群体的生计现状,选取就业培训频率(SYPX)、就业服务情况(JYFW) 、政府扶持(ZCFC)3个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来减少遗漏变量而引起的误差。3个遗漏变量选取依据如下:一是就业培训频率是影响就业质量的重要因素,参加就业培训频次越高的农村移民,他们掌握的就业技能相对较多,因而他们越有可能适应劳动力市场需求,找到高质量的工作,获取更高收入,从而改善他们的生计状况。二是精准的就业服务不仅可以帮助移民找到合适的工作,缓解就业压力,而且可以降低移民生计脆弱性,提高他们的就业质量,保障他们的可持续生计[32]。三是政府扶持也是影响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重要因素。由于移民具有政府主导性、非自愿性、规模性、复杂性、高依赖性等诸多特点,因而政府始终将移民后期扶持政策作为解决移民可持续生计的重要着力点。政策制定的各种后期扶持政策,促进农村移民生产恢复和脱贫致富,因而为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发展提供了良好条件[32]。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在原有中介效应模型基础之上,添加了3个遗漏变量对模型的稳健性进行了进一步检验(见表4)。从表4模型10~13估计结果可知就业培训频率(SYPX)、就业服务情况(JYFW) 、政府扶持(ZCFC)3个变量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仍然起到显著中介作用。经计算,中介效应占总效用的比重为(0.197×0.444)/0.392=0.2231,这表明加入就业培训频率、就业服务情况、政府扶持3个遗漏变量之后,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中介效应依然存在,说明回归结果比较稳健。

4.3.2 限定样本的稳健性检验

由于男性农村移民一般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农村移民家庭的主力,肩负的家庭责任更多,他们往往会努力工作,增强当前收入,风险治理能力相对较强,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因此他们的风险治理能力的中介效应可能更强。表5结果表明,将样本限定为男性样本之后,从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可知,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仍然起到显著中介作用,这表明回归结果比较稳健。经计算,中介效应占总效用的比重为(0.342×0.471)/0.431 =0.3737,这表明将样本限定为男性样本之后,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之间的中介效应略有提升,由此证实生计资本、风险治理能力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水平产生显著的影响,且风险治理能力起到了中介变量的作用,这说明回归结果比较稳健。

表5 稳健性检验结果(限定样本)

5结论及启示

5.1 结论

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问题是一项复杂的经济社会文化问题,涉及到移民空间地域的转换,移民在迁入地的经济社会文化重建以及迁入地的社会融合问题。农村移民在迁移的过程中,会面临着多重生计风险,生计风险不但在迁移过程之中存在,而且还在迁移后移民生计恢复、重建和发展中继续存在,因而农村移民要重视生计风险管理,提高自身的风险治理能力。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社会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生计资本是实现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的重要基础,拥有较高生计资本的农村移民,他们拥有能够配置和利用的财产资金,社会人脉关系、物质资本等生计资源相对较多,因而他们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这与已有的研究成果结论一致(赵锋,2015)。控制变量性别、生计类型、参保情况以及搬迁时间4个变量均对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男性农村移民、参加社会保险的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选择非务农化生计的农村移民、搬迁时间较长的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水平相对较高。

第二,风险治理能力对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农村移民的风险治理能力的提升增强了他们的可持续生计水平。通过中介效应结果,发现风险治理能力在生计资本与农村移民的可持续生计之间产生中介作用。也就是说,农村移民的生计资本水平既可以为他们提高可持续生计水平提供良好的物质基础,同时又依赖于自身的风险治理能力,共同作用于他们的可持续生计水平。

5.2 启示

基于以上结论,在人口迁移背景下,政策制定者应重点关注农村移民生计发展现状、特征以及发展轨迹,关注农村移民的生计资本培育问题、风险治理能力问题。因此,政府应进一步为农村移民可持续生计发展创造条件,逐步完善农村移民生计政策。具体如下:

第一,政府应重视农村移民的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的培育问题。人力资本是推动收入增长、提高就业质量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的数量和质量决定着其他资本的运用。从生计能力培育来看,农村移民大多没有接受系统的技能教育,也没有接受专业系统的就业技能培训。因此,政府应针对不同类型农村移民的特点,加强对农村移民的就业技能培训。对有一技之长的农村失业移民,在本地新发展的产业中优先推荐上岗;对无技能的农村失业移民,组织实用操作技术培训,农业病虫害防治技能培训,增强他们的就业能力;对有就业能力而无就业愿望的失业移民,引导其彻底扭转观念,促进自主就业。重点帮扶移民“零就业”家庭和“4050”人员,运用资金扶持、岗位补贴等政策杠杆,开发政府公益性岗位予以优先安置。农村移民在迁移到安置地之后,他们原有的社会关系网络破坏,新的社会关系网络也会在迁入地逐步形成。因此,农村移民除了要维护好原有的社会关系网络以外,还应该积极拓展自身的社会网络的规模和密度,提高社会资本的利用能力,如农村移民要积极参加社区活动,主动与安置地居民交往,增强社区的归宿感,促进农村移民的社会融合。农村移民拥有的物质资本大多用于简单的生产生活需要,加之移民搬迁后,部分物质资本功能基本丧失,需要不断更新和补偿。因此,通过开展“资源变股权”的改革试点、对物质资本进行补偿和投资更新等途径,进一步探索扶贫资源资本化投入机制,促进农村移民的物质资本的保值增值。针对农村移民搬迁后增收和融资能力较弱,金融资本存量较低。因此,政府应进一步完善农村移民的工资合理增长机制、工资支付保障机制以及社会保障机制,从而保障他们的金融资本的逐步积累。此外,政府要落实好税费减免、小额贷款贴息,社保贴息、就业援助、免费职业介绍等政策,加强资金、技术的投入,使有能力、金融资本存量较多的移民自主创业,从而降低生计风险,增加金融资本存量。

第二,发挥政府在农村移民生计风险治理中的作用。一是加强对农村移民风险治理的监测和监管工作。同时,要进一步完善风险管理法律体系建设。目前关于农村移民生计方面的政策,主要集中在社会、经济、生态环境3个方面,关于风险管理这一块的政策相对较少。因此,本文建议根据农村移民生计现状,进一步完善农村移民生计风险管理体系,切实保障移民长远生计。二是政府要创设各种条件,引导农村移民加强生计风险治理。由于农村移民风险治理的主体是农村移民,而农村移民的风险治理能力相对较弱,因此政府需要建立便民的信息服务体系,该体系主要包括定期公布自然灾害和病虫害防范信息,宣传介绍风险管理工具如农产品期货、金融衍生产品、农业保险、产品合约生产等相关信息。三是建立政府-移民风险管理联动机制。政府需要定期开展调研,了解不同类型农村移民的真正需求,了解农户需要哪些资源,尝试建立政府-移民风险管理联动机制,这样才能实现农村移民与政府的双赢,实现生计的可持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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