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新征程——“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专业委员会第二十四届年会暨第十届全国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培养工作交流研讨会”会议综述

□ 李静静

2020年是“两个百年”交汇和转折的一年，也是我国“十三五”规划收官和“十四五”规划开局之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发挥在线教育优势，完善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高等继续教育是“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1]，推动我国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回归初心使命，激发内在动力，持续深化改革，具有重要意义。以“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为主题， 2020年12月24—27日，由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专业委员会和上海师范大学联合主办，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承办的“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专业委员会第二十四届年会暨第十届全国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培养工作交流研讨会” 在上海召开，来自全国各地51家高校、研究机构、期刊媒体的197名代表参加了此次会议。笔者依据专家学者在年会上的现场报告和PPT进行整理，从时代背景、研究主题、实践探索、未来展望四个角度综述本次年会内容，以期传递当下学界对于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思考和洞见。

一、时代背景：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发展新动向

时代背景是影响继续教育发展方向的重要因素，也是赋予继续教育特殊发展使命和发展任务的关键因素。本次大会上，各位专家学术报告从以下三个方面分析时代背景的特点，探讨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发展的新动向。

新时期，党和国家赋予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新任务。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要“完善职业技术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统筹协调发展机制”，“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在党中央对继续教育发展的高度关注下，继续教育不断发展，全民受教育程度不断提升，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新任务。教育部职成司高等继续教育处副处长徐璐在“新时期新要求，推动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报告中，总结了近年来我国高等继续教育发展取得的一系列成效，并进一步提出了新时代高等继续教育发展面临的新形势与新任务。她认为，新时期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继续教育，并且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全体社会成员对终身学习有了更多的需求，高等继续教育的发展有潜力、改革有动力。由此看来，促进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更好地发挥其社会服务功能已成为国家和人民的紧迫需求。

新时期，我国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高等继续教育面临质量提升新任务。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专业委员会理事长黄健在题为“普及化背景下高等继续教育的未来在哪里？”报告中指出，截至2019年底，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51.6%，已经进入普及化阶段，高等教育实现“从量到质的变化” 成为普及化阶段的主要特征，即普及化阶段将从以往重视入学率增长转变为重视办学质量提升。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常务副会长韩民指出，随着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高等继续教育的质量提升面临新挑战。首先，普及化阶段高等教育入学人数不断加大，学习者的学习能力趋于多样化，给成人高等教育、远程教育为主的继续教育确保质量带来了难度；其次，在人工智能、线上教育等技术发展的冲击之下，未来社会对学习者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人才培养质量提升也是继续教育面临的新问题；再次，在当今社会学习资源多样化、远程化、泛在化、碎片化、流动化的特点之下，高等继续教育质量面临新问题；再有，当前继续教育各成体系，各方投入保障仍然不足、质量保障机制不健全，使得高等继续教育的质量参差不齐；最后，教育公平问题还体现在教育质量公平层面，迫切需要高等继续教育在提高教育质量方面做出努力。

新时期，我国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老年教育创新发展成为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新动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提出“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随着老年人在全民中的占比日渐提升，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成为实现教育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成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要保障，成为维护国家和社会和谐稳定的重要举措。然而，当前老年教育发展面临诸多问题。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主任兼副院长欧阳忠明指出，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老年教育存在着供给与需求不匹配等问题。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刘雅婷在“老年教育资源供给能否适应人口老龄化的时代冲击”报告中也指出，老年教育存在着资源供给总量不足、需求不适配等问题。上海师范大学老年大学第一副校长缪德良在“高校老年教育现状与发展”报告中系统分析了当前我国高校老年教育的现状，指出老年大学办学数量不足、规模偏小、开放程度较低等问题。因此，应对人口老龄化需要对老年教育创新发展进行深入研究。

二、研究主题：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新思路

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是新时期我国教育发展的新任务，是高等继续教育下一步发展的方向指针。教育部职成司高等继续教育处副处长徐璐谈到，“本次会议主题很好，聚焦高质量发展，过去我们讲高速发展指向的是数量和规模，谈的是快不快的问题，现在我们聚焦高质量发展指的是质量和效益，说的是好不好的问题”。那么，如何实现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由高速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本届年会呈现出以下新思路。

推动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深化理论研究。理论研究是支撑学科发展的重要基础，理论研究为实践发展提供方向，推动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以高质量的科学理论研究作为基石和保障。然而，当前继续教育与成人教育领域的理论研究还存在诸多问题。宁波大学副校长乐传永在“以高质量科研引领高等继续教育发展”报告中谈到，许多学科都有完整的学科体系，有庞大的学科背景，理论引领实践的发展，然而继续教育学的科学理论研究非常薄弱，成人继续教育的理论研究远远落后于实践研究，起不到指导实践的作用。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教育学学科主编谭旭指出，目前成人教育研究的内容丰富、数量庞大，但是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不够，成人教育学基础研究薄弱，理论没有很好地发挥指导实践的作用。乐传永教授认为，科学理论研究对于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通过科学理论研究可以了解继续教育自身的特点、规律，继续教育实践的发展和理论的专业化需要科学理论研究，继续教育理论通过科学研究为继续教育实践提供方向，是继续教育科学化、规范化的有效途径。

关于高等继续教育理论研究的主题主要聚焦于明确学科基本概念与特征、厘清相关概念之间的关系，以及构建完整的学科理论体系等方面。在学科基本概念的研究方面，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吴遵民教授对于新时代继续教育内涵与特征做了详细的剖析，从理论上厘清了继续教育的理论和功能，在谈到继续教育与现代终身教育体系的关系问题时他认为，“学前教育、学校教育与继续教育三者之间的互相融合与互为连接乃是终身教育体系构建的必要条件”[2]，其中继续教育包括社区教育、成人教育和老年教育，在理论体系构建层面指明了继续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关于成人教育学学科建设问题，云南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研究中心主任聂琴教授在“成人教育学若干学科关系及发展问题初探”报告中分析了当前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存在的问题，指出成人教育学如何在一级学科的逻辑理论下厘清其研究领域及其相关领域的关系，构建其能够承担起时代任务的学科体系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关于终身教育学的学科体系建设，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专委会名誉理事长叶忠海教授从终身教育学产生的历史必然性和现实基础，终身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性质和特点，终身教育学构架的基本理念，终身教育学框架的基本内容四个方面，系统地为终身教育学作为一门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在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建设问题上，北京师范大学首都学习型社会研究院院长张伟远教授从资历框架建设的背景、内涵、意义、理论基础、等级划分、等级标准、资历框架系统、国际发展与中国方案、资历框架在行业中的应用与职能范畴等多个方面，系统地介绍了在终身学习背景下国家资历框架的建构与推进策略。

推动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以实际问题为研究导向。“成人教育的实践特点决定了该学科异于其他学科的独特之处，即该学科的研究将紧密联系社会发展的需求。”[3]乐传永教授指出，问题导向是继续教育科学研究的有效路径，他分享了宁波大学在继续教育发展中如何以问题导向推行继续教育的高质量科学研究和发展的有益经验。上海开放大学航空运输学院宋亦芳教授分享了最新的研究，新冠疫情的特殊社会背景催生了在线教育升温，同时衍生暴露出许多问题，基于实际问题他研究出 “航空运输学院三分屏在线教学课堂模式”来解决教师出镜、互动和多元演示等在线教育发展中的新问题，促进了在线教育高质量发展。在农民教育问题上，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马颂歌副教授在“村民非正式学习的质性研究设计”报告中分享了如何用质性研究的方法来研究“农村成人教育学习网格中作为群体的农民如何进行学习”，突破了以往研究农民学习的困境，为学者们研究农民教育、村民学习等提供了新的方法和思路。

三、实践创新：高等继续教育提升内涵质量的新探索

新时期，高等继续教育改革与发展进行了一系列新实践。在高校继续教育转型发展方面，陈巍院长指出上海商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坚持服务于全国发展战略，发挥上海地区“全国改革开放排头兵、创新发展先行者”的作用，调整办学机构、优化办学体系、创新办学格局。云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副院长毛艳认为边疆民族地区高等教育发展在国家、地方政策的指引下迎来了发展的新机遇，她指出要坚持深入最边缘的民族社区，为地方社会经济发展提质增速；要聚焦于社会现实，拓展社区教育发展的深度与广度；要以乡村振兴为旨归，改变贫困面貌，提升全民素质；要以丰富的教学手段和内容为依托，打造学习型城市。中国石油大学(华东)教育发展中心党委书记马国刚谈到，中国石油大学在新时期抓住继续教育创新发展的机遇，创建服务学生职业发展的培养体系，构建助力行业服务地方的办学网络，取得了引领继续教育发展的教学成果。在推进学习型城市构建问题上，上海市教科院职成教所终身教育研究室国卉男副研究员分享了在国家大的政策背景下如何构建学习型城市的上海方案，从推进机制、总体框架、机制构建、体系构建、模式创新、共建共享、加强监测等方面阐述了上海学习型城市建设与推进的框架与实施路径。

人才培养的创新实践也是本次年会的热点话题。上海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专业硕士点负责人徐雄伟教授在“创新成人教育学研究生培养模式的思考”报告中介绍了学校改革创新的举措，包括：积极推进课堂教学模式改革，探索线上线下混合教学；重视培养研究生理论运用和实践能力，推行项目学习引领；整合国际合作资源拓展研究生国际化视野；鼓励学生参加高端比赛项目提升研究生学术涵养和教育情怀。邵晓枫教授分享了四川师范大学在提高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培养质量方面的实践与思考，她指出应该坚持以学生为本、顺应时代精神、坚持质量第一和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培养理念，规范研究生培养的各个环节，努力创新培养方式，导师也要努力提升自身的科研能力。曲阜师范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研究院院长何爱霞分享了在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教育中的探索与实践，表现在：注重研究生教育条件建设，构建导师“指导共同体”，探索“小先生制”，前移研究生培养端口，渐进培养研究生科研能力，强化教学科研项目引导，实行研究生组会制度，在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高质量培养工作上取得了一系列显著成果。

四、未来展望：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研究新期待

基于大会对“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深入探讨，未来成人高等继续教育应继续围绕“质量提升”这一核心，把握体系建设质量提升、理论研究质量提升、研究培养质量提升三条主线，在“十三五”收官、“十四五”布局及“两个一百年”到来之际，开启高等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新征程。

体系建设质量提升应重点关注以下问题：高等继续教育在成人教育学科和实践体系中的定位；高等继续教育体系的新要素和新机制；终身教育体系的基本构成及其与职业教育、成人教育体系的关系；如何实现终身教育体系与终身教育理论要素、实践要素的有机融合；如何实现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与重大战略的有机融合。

理论研究质量提升应主要聚焦以下领域：夯实学科研究基础，加强基本理论研究；进一步将定量研究、质性研究、混合研究等方法同高等继续教育研究特色结合起来，探索真问题、新问题、深问题；深入办学实践，对办学经验进行理论加工，继续生成具有代表性、推广性的研究成果；尝试突破学科边界，用有益学科的理论和方法解读高等继续教育范畴，着力发现新问题，拓展研究疆域。

研究生培养质量提升应侧重实现以下创新：催生课堂教学同课外项目的有机结合，让学生成为有理论功底、有实践智慧、有责任担当的国家建设者；各校联动，举办跨校沙龙、拓展训练、暑期学校等学生活动，凝心聚力，互通有无，激发全国各个学位点之间的办学凝聚力和开拓力；建立健全学生科研奖励制度，鼓励学生独立承担科研项目，尊重学生科研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