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内涵及路径

□ 蹇世琼，彭寿清，张中美

《关于“十三五”期间全面深入推进教育信息化工作的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提出：“有效利用信息技术推进‘众创空间’建设探索STEAM教育、创客教育等新教育模式，使学习者具有较强的信息意识与创新意识。”STEAM教育对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与能力、科学素养具有重要作用，成为我国不少城市中小学教育改革和特色发展的重要方向，特别是在我国教育水平较高的区域(如苏浙沪)城市中小学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和实施。然而，乡村学校的STEAM教育开展却鲜少闻及，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也处于失语状态。教师是教育事业的第一资源[1]，作为教育活动开展及教育质量保障的母机，建设一支合格且适应乡村学校的教师队伍是乡村学校STEAM教育开展的关键性前提。本研究在回答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的价值意蕴及内涵结构基础上，探寻相应的建设路径，以为乡村学校开展STEAM教育提供基本的人力资源支持，全面提升乡村教师队伍建设质量，服务城乡教育统筹发展的时代需求。

一、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的建设价值

1.有助于提升乡村学校学生竞争力，实现城乡教育公平发展

实现城乡教育公平发展是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社会性价值。我国一直以来的城乡二元结构发展模式导致乡村教育日益弱化，乡村社会传统文化赓续中断或逐渐消弭的问题日趋严重，城乡学校学生的关键性教育资源出现了严重的不平等配置，城乡教师在专业素养和专业发展机遇上均出现了明显的区域性差异。乡村学校教师及学生在社会位置结构中的位置日益低下，所拥有的核心教育资本和其他发展资本也日趋减少。此时，教师教育的重要目标在于通过提升乡村教师队伍的质量结构体系，继而改善乡村教师待遇，促进乡村教师专业发展等。核心宗旨为改进乡村教育质量，助力乡村学校学生在未来社会具有良好适应力或者具备与城市学校学生同质性的生存竞争力。STEAM教育是Science (科学)、Technology (技术)、Engineering (工程)、Arts(艺术)和 Maths(数学)五词的首字母缩写，是在STEM教育基础上进一步整合Art的教育。在《绘制成功路线：美国STEM教育战略》(ChartingaCourseforSuccess:America'sStrategyforSTEMEducation)中明确指出，各级STEM教育的政策与实践必须树立公平、多元的价值观，禁止制定带有歧视性质的政策，保证让更多的人享有优质的STEM教育，在促进个体取得成功的同时也进一步提升国家竞争力，推进社会的全面发展。[2]乡村教育是我国经济社会建设的重要组成系统，也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人力资源供给体系。乡村学校学生及教师本就在城乡二元结构发展中具有了不一样的发展路径，如果在决定学生与教师未来竞争力的关键性素养——STEAM教育中忽视了他们，必然带来严重的新一轮教育不公平问题。因此，在我国STEAM教育逐步推进与实施进程中重视乡村教育或乡村学校，可促使乡村学校教师与学生积极适应新时代背景之下对各类人才素养的新需求，逐步提升他们日益式微的社会地位，增加他们的教育资本，增添他们在其职业生涯中实现阶层上移的可能性，实现城乡教育水平的公平发展。

2.有利于乡村教师深入观照学生主体性，建立更为理想的师生关系

STEAM教育作为一种新的学习模式影响着学生的学习方式，促使他们成为真正的知识建构者，并让他们能结合所处社区场域的具体情境开展实践性学习。“发端于STEM的STEAM教育本质上也是一种颠覆传统学习过程与单一学科思维，致力于培养创新素养和复合型人才的统整学习方式， 即将理解基本概念置于第一位的学习方式转变为知识建构与创新实践能力培养统整的学习方式，并着重强调学习的社区性和学习的实践性。其目的是让学习者在实践中逐步理解概念，通过大量实验与实践，培养学生科学探究与解决真实问题的必备技能、策略和思维方式。”[3]这一点与我国在新课程改革中所倡导的尊重学生学习主体性，引导学生的学习自主性和主动探究性，以及课程改革的综合性、课程内容与学生生活之间的联系性等目标不谋而合。在乡村学校中开展STEAM教育必然有助于进一步深化乡村教育中的课程体系改革，促使乡村学校STEAM教师在专业生活中更加尊重乡村学校学生的学习主体性，激发乡村学校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更重要的是有利于促进乡村学校STEAM教师真正地观照到学生所处乡村社会场域中蕴含的丰富教育教学资源及其价值，引导他们通过科技方法、创新手段等探索或解决乡村社会场域中的实际问题，并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学生的创新性素养，锻炼学生的问题解决能力等。乡村社会中天然的大自然优势是乡村学校学生对科技探索产生兴趣的最好舞台和广阔空间，乡村社会所能提供资源的丰富性及可探索性是城市社会不可比拟的。在这个过程中，主动走进乡村学校学生生活，走入乡村学校学生内心也是乡村学校STEAM教育的必然性基础与关键性要件，这对乡村教师主导性地建构与乡村学校学生之间平等、民主、和谐的理想师生关系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这种理想的师生关系在乡村学校教育中能够为乡村教师植根于乡村社会中实现真正的专业发展搭建良好的人文生态桥梁，有助于提升乡村教师在乡村社会的专业发展意愿，裨益于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稳定性。

3.有利于增强乡村教师终身学习能力，实现持续且自主的专业发展

乡村教师的终身学习意识与能力是他们实现持续且自主专业成长的关键，也是他们获得STEAM教育素养的基本前提。一支稳定且优秀的队伍是我国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政策初衷，但因乡村学校所处区域位置的偏僻性及其他各种条件的有限性，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一直存在较为明显的“下不去、用不了、留不住”的现象，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也一直停留在结构性数量流失与政策性数量补充的失序循环治理路径中，乡村教师在乡村学校和乡村社会难以实现持续且自主的专业发展。STEAM教育的关键性特质不是固化的知识，而是学生复杂的情境，这就需要教师不断地关注现实社会场域中所发生的各种真实问题和事件。“科学问题种类繁多，如何在错综复杂的科学问题中挖掘对学生有意义的研究专题是成功开展STEM课程的前提条件，因此教师在问题的设计与选择上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4]乡村教师要去发现学生周围环境中可用来开展STEAM教学的那些真实问题，必然需要他们具有终身学习的意识和能力。乡村学校STEAM教师通过养成终身学习意识与能力，能够实现他们在专业理念结构、专业知识体系及各种教育教学资源开发与整合能力的持续更新，既能充分彰显乡村学校教师自主性专业发展的个体性价值，也能充分提升STEAM教育的跨学科性和情境性等与乡村学校教育目的基础性、公共性之间的契合。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是促进日趋旁落的乡村教育走向内生性发展和乡村教师队伍质量整体性提升的重要契机，这种提升有助于真正改善乡村教师专业成长中的核心素养和能力，使他们实现主动和自觉的发展。

二、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独特内涵

STEAM教育的综合性、跨学科性、情境性等共性特征已经得到广泛的认可，但这些共性特征在不同区域及不同文化背景之下也表现出不一样的个性特征。虽然世界各国为了提升国家竞争力，都在强调和重视STEAM教育，但因为STEAM教育与传统教育，特别是传统分科教育模式之间在设计理念、课程模式及评价方式等方面均存在明显差异，因此自STEAM教育提出以来，即使是在发达国家也曾经出现过开设效果不佳等问题。我国STEAM教育主要受到国际STEAM教育经验的影响，但这种借鉴与启示也必然要基于适合我国国情的本土性探索，“每个国家都应建构立足于文化传统与民族精神的教师教育理论、形态与模式”[5]。因中国城乡之间较大的异质性差异，乡村学校的STEAM教育也应建构基于乡村社会及乡村学校特质的乡村教师STEAM素养的独特结构。

1.走进乡村学校学生生活世界的专业理念

2016年，我国发布《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实践创新素养成为我国学生六大核心素养之一，而要实现这个培养目标，STEAM教育是重要途径。“在学校当中提升学生的创新素养，STEAM教育是一条重要而有效的途径。”[6]乡村学校开展STEAM教育，如何培养实践创新素养中要求的学生实际问题解决能力及知识迁移等能力呢？这是在教育活动开展中实现理论学习与实际生活联系的典型问题，也是STEAM教育能成为世界各国教育改革重要推力的核心魅力之处，因为学生以间接经验学习为主，如何解决其与实际生活之间的联系是教育的历史性难题。STEAM教育则致力于解决这样的问题，观照学生的真实生活世界是STEAM教育的重要准则。乡村学校学生的真实生活世界因为地域或者文化等的差异而具有多元性，任何时候在STEAM教师的素养结构中均需观照学生的生活世界。由于我国的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受到经济学补偿性模式影响，主要遵循吸引人才、技术等到乡村学校的外源性路径进行，未能很好激发乡村教师的内源性发展动力，乡村教师受到城市化价值观体系的深刻影响，与学生之间的疏离感较为明显，因此对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来说，具有走进学生生活世界的专业理念将显得更为重要。STEAM教育的情境性特征也决定了在乡村学校开展STEAM教育不能脱离学生生活实际，因为学生的学习目的旨在超越STEAM教育构成的科学、艺术、技术等学科，解决学生真实生活场景中的实际问题。“学生学习与教师教学的重点不再是知识量的获得，而在于让学生以情境学习为媒介解决现实问题。”[7]乡村教师与学生之间具有不一样的生活世界和生活场域，他们既是联结乡村学校学生未来生活的重要中介人和引路人，也是改造乡村社会结构、实现乡村社会振兴的知识分子代表，他们的STEAM教育理念理应具有与乡村学校学生实际生活相联系的生活取向性，与乡村社会实际问题解决的有机联系性，比如乡村社会环境保护、生态资源保护等问题，以促使乡村学校STEAM教师关注乡村社会振兴中的真实问题，激发他们的知识分子公共性责任，创新性地引领乡村教育发展和乡村社会振兴。

2.与信息技术知识充分整合的跨学科性专业知识

STEAM教育的综合性特征具有明显的跨学科性，虽然传统的学科性知识具有较强的系统性、严谨的逻辑性，但由于过度的学科分化，使学生容易形成碎片化的思维方式与思维习惯，不利于学生养成整体性、系统性的思维品质。“分科教学(如物理、化学)在科学、技术和工程高度发达的今天已显出很大弊端。针对这一问题，理工科教育出现了取消分科、进行整合教育的趋势。”[8]STEAM教育的跨学科性是在对多学科性知识进行有效整合的基础上，促进乡村学校学生养成整体性、系统性思维的重要媒介。乡村学校STEAM教育起步本就晚于城市中小学，其教师的跨学科性整合素养也还处于较低水平，此时亟须借助现代信息技术及互联网媒介，在教师专业生活中为乡村学校STEAM教师创设各类跨学科性知识交流共享平台与资源，特别需要在此基础上激发他们有意识地逐步设计基于乡村社会场域特质和与乡村学校学生生活密切相关的各类工程和技术类活动，在活动中实现对多学科性知识的有效整合。因此，对乡村学校的STEAM教师队伍建设来说，信息技术素养至关重要，它也是养成乡村学校STEAM教师其他素养的基础性素养，因为只有借助信息技术素养才有可能增进乡村学校STEAM教师开展STEAM教育所需的其他素养，也只有借助信息技术素养，乡村学校STEAM教师才能开展相应的STEAM教育活动，获得有关STEAM教育的相应资源，激发乡村学校学生参与STEAM教育学习的能动性与积极性。“从工程和技术活动入手，学生既可以获取技术知识，又可以生动地走进和理解科学知识。”[3]因此，乡村学校的既有信息技术教师或者在信息技术素养上已有坚实基础的其他学科教师应成为当前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先锋队”。在此基础上，逐渐夯实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跨学科性素养及综合性素养，这些素养应明显具有区域性文化与生活的特色。

3.融入乡村社会地方性知识的项目式课程开发能力

项目式学习是STEAM教育的主要教学模式，“项目式学习具有的课程内容及学习方式的跨学科性和多元性特质逐渐成为STEM教育的首要媒介和重要具身方式”[7]。所谓项目式学习是指“通过具有真实应用背景的模拟或真实的项目，这些项目可以是生产型的、设计型的或综合型的，让学生了解项目对象设备、产品、商业活动、管理系统，提出技术路线和解决方案，再进行实质性工作，最后形成物化的或非物化的产品的教学活动”[9]。项目式课程开发能力，是在乡村学校STEAM教师能够充分地将各学科知识与乡村社会地方性知识糅合基础上所彰显出来的专业能力。地方性知识在乡村社会的文化传承与赓续中具有重要作用，蕴含着丰富文化价值，也是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得以发扬光大的重要载体，充分体现了乡村社会文化价值观体系的深厚思想理论与文化底蕴。无论社会背景与历史背景如何变迁，乡村社会的地方性知识始终具有普遍性的社会意义，这种社会意义表现为乡村社会的地方性知识是客观存在的，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影响着乡村社会乡民，影响着乡村学校的STEAM教育内容。“地方性知识是一套带有地方性特征的知识系统，是人们在长期的生活和发展中形成并共同认可的，与地方环境相适应的知识体系。”[10]地方性知识也是实现乡村教师本土化发展的重要知识基础，而乡村学校STEAM教师不仅具有对地方性知识传承、开发、创新的历史性责任，更有将地方性知识融入乡村学校学生课程体系开展教育教学活动的公共性使命。“农村教师掌握地方性知识可以促进农村地方性知识的保护与发展，提高农村教学质量，有效促进教师专业发展。”[11]乡村社会的地方性知识要保持持续的生命力，不能处于自我封闭和停滞静止的状态，需实现地方性知识与社会历史变迁中各种要素之间的融合，而STEAM教育中蕴含的科技元素将是助力二者有机融合的重要推动力，因为当前的变迁实质就是科技力量越来越深刻地介入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地方性知识至少包含有关乡村社会的人文价值观、人际交往观等理念性知识、乡村社会农牧耕等劳动性知识，以及乡村社会朴素的生态保护性知识等。在素养结构中要使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专业知识与乡村社会的乡土教学资源整合，这既是乡村学校STEAM教师融入乡村社会的关键，也是乡村学校STEAM教育得以顺利开展的基本保障。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项目式课程开发能力也需基于对地方性知识的传承、创新、发展等目标筛选内容，并采用以学生为主的学习模式开展教学组织和评价，以改善乡村社会乡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并改进他们的劳动技术水平，保护乡村社会生态环境等。

三、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的建设路径

1.加快推进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顶层设计

我国STEAM教育仍然处于实践探索的推进阶段，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需在充分考虑到我国目前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现状的基础上系统设计。

第一，建构理实共生的有关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的结构体系。结合当前乡村基础教育不再定位于筛选甄别而是定位于为乡村学校学生长远发展奠定坚实基础的公共性职能出发，确立乡村学校STEAM教育服务于乡村学校学生发展的基本定位，进一步在实践层面细化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数量结构体系和素养结构体系。以县域为基本管理单位明确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数量结构体系，以文化相近、学生身心特点相近及所处地域资源相近等为原则，基于恰当的师生比计算县域内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基础性需求数量。从教师专业标准体系的基本框架出发结合乡村学校STEAM教师所处的环境场域特质、学生身心特质、乡村社会地方性知识特质等建构素养结构体系，包括专业理念层面的教师观、学生观与STEAM教育观；专业知识层面的基于信息技术整合的跨学科性知识，基于互联网+技术融合乡村社会地方性知识、学科知识、教育教学知识、人文地理知识等；专业能力层面的基于乡村学校学生的具体情境和问题解决能力培养的乡村STEAM教育项目开发、管理、实施及评价能力等。

第二，完善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长远机制建设。一方面，尽快建立以县域为单位的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数据库。从乡村学校现有的信息技术、科学、数学等教师队伍中筛选出综合性基础知识扎实、跨学科性知识运用能力较强的教师作为乡村学校STEAM教师候选者，基于乡村社会场域特质对他们进行跨学科性教学和整合式教学的STEAM教育素养培训。另一方面，逐步健全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的相关制度建设。从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资格证制度、地方师范院校STEAM教育专业制度、STEAM教师教育者制度、乡村学校STEAM教育课程体系开发制度等方面夯实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制度体系。

2.针对性地加强乡村学校STEAM教师素养的培养与培训

第一，重视培养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合作素养。通过吸引城市中小学优质STEAM教师到乡村学校轮岗研修，建立乡村学校STEAM教师专业成长共同体，形成持续引领乡村学校STEAM教师专业成长的长期机制。具体包括城乡学校STEAM教师之间的线上交流、网络会议、在线工作坊等多元化方式的合作，着重提升乡村学校STEAM教师从互联网获取STEAM课程资源的能力与素养。其中，乡村学校STEAM教师具有主动合作、乐于合作、自信合作的意识和能力是有效合作、深度合作的关键，因此需有针对性地通过合作中的头脑风暴、不同视角体验、坦诚深入的思想碰撞等提升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合作意识和能力。

第二，重视乡村学校STEAM教师基于乡村社会场域的在场式专业发展。引导乡村学校STEAM教师开发乡村学校STEAM教育的项目式课程，积累地方性知识资源，形成特色性模式，编写配套教材等，“促进STEAM教育的发展需要编写配套的STEAM教材，如校本课程、地方性教材”[12]。其中引导乡村学校STEAM教师关注乡村学校学生和乡村社会生活情境显得尤为重要，因为STEAM教育的各类资源都来源于生活，同时更需回归于生活。

第三，重视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学生评价素养。STEAM教育的综合性和跨学科性，使其在教育教学实施中更加关注学生学习的过程性，并面向乡村学校学生的未来发展。如何评价学生在其中的生成性发展与获得性成长是顺利实现乡村学校STEAM教育目的和进一步完善乡村学校STEAM教育的重要判断指标。要培养乡村学校STEAM教师具备评价学生生成性体验和过程性经验的素养，引导乡村学校STEAM教师进行乡村学校学生的系统学情判断。深度融合乡村学校学生核心素养的培养目标与STEAM教育目标，引导乡村学校STEAM教师从面向乡村学校学生未来生活的创新性素养、问题解决能力素养等指标出发开展形成性评价；从解决乡村学校学生的真实问题出发对STEAM教育的学习效果进行全程性评价等。

第四，要特别注意乡村学校STEAM教师在信息技术深度融入其专业生活中的风险防控。互联网技术在带给人们生活便利的同时，伴随相应风险的“双刃性”特征也会影响STEAM教育的开展质效，这在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中体现得会更加明显，因为乡村学校STEAM教育对互联网技术的依赖性会更强，乡村社会的相对自足性又使这种互联网技术风险显得更复杂、更严峻。要重点梳理并预判乡村学校STEAM教师可能会面临的互联网技术应用风险，并要有意识地对他们植入互联网信息技术应用风险的预警能力、判断能力及防控能力等的培养与培训。还要基于教师职业关注学生的互联网技术风险防控能力的代际影响，培养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互联网风险防控的传递能力。

3.以政府为主导充分开发乡村社会场域中的STEAM教育资源

各级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门需意识到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要在其中发挥主导性作用，并在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环节中提供重要支撑。

第一，要为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建章立制。各级政府部门要主动为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开辟专门通道，尽快缩小STEAM教育对乡村学校的政策性忽视，对乡村学校中STEAM教育开展的意义、价值及实践框架等出台权威的指导意见或政策依据，并逐步完善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人才培养、资源配给、质量保障等体系的制度建设。

第二，要尽快健全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资源平台建设。对还处于起步阶段的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来说，资源平台建设是重要基础。政府部门要敦促地方教育行政部门主动地、充分地与乡村社会治理的其他行政部门，比如农业、科技、医疗等部门共同致力于在提升乡村社会科技水平基础上的各类乡村学校STEAM教育资源库建设，共同挖掘乡村社会中真正可纳入乡村学校STEAM教育的事实性问题。同时在整合各方资源的基础上，因地制宜地建构各类数字化平台及在线资源交流共享平台。比如依托数字化平台建设乡村学校STEAM实验室、县域内STEAM创客俱乐部等；比如介绍或引进国内外目前比较成熟的STEAM教育资源，特别是有关乡村学校STEAM教育开展的过程性资源等，以及我国发达地区STEAM教育的探索性成果和实践性案例等，同时要让乡村学校STEAM教师能免费、便捷地学习并及时获得有针对性的指导。

第三，要在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与绩效待遇之间建立起必要的制度性联系，激发乡村学校STEAM教师自主开发STEAM教育资源、主动寻求基于STEAM素养结构的专业发展。定期开展STEAM教育项目立项经费资助等，资助范围包括乡村教师STEAM素养养成的培养培训项目，这类培训项目需基于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乡村社会场域，与乡村社会的环境保护、生态平衡、垃圾处理、农产品种植销售等实际问题的解决密切相关。引导乡村学校STEAM教师将各类实际问题与学科知识之间建立逻辑联系，并在此基础上拨付相应的经费支持实现教育生成和教育创新。

4.深化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课程体系改革

科学系统的课程体系是人才培养目标实现的关键，也是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载体。可借鉴国外优秀STEAM教师队伍建设的培养方案，结合我国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现状，系统设计我国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培养培训的课程体系。比如可借鉴UTeach项目的课程类型多样性、课程学习研究性与系统性[13]等从课程培养目标、培养方案、课程内容、教学实施、课程评价等方面形成完整、多元、持续的课程培养体系。

第一，在课程理念设计上让乡村学校STEAM教师体认到城乡之间的STEAM教育开展的差异性和各自的独特性。第二，在课程目标上紧紧围绕面向乡村学校学生的未来发展，重点观照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独特性专业素养实现，比如走进乡村学校学生生活世界的专业理念、与信息技术知识充分整合的跨学科性专业知识、融入乡村社会地方性知识的项目式课程开发能力等。第三，在课程实施中要基于专业共同体平台充分挖掘各类课程资源。促使STEAM教师教育者、城市学校STEAM教师、乡村学校STEAM教师合作完成STEAM教改项目或教研项目，并立足于学生的主体参与性开展教学。积极挖掘乡村社会或者乡村学校中的STEAM教育资源，依托共同体平台开展乡村社会垃圾分类、乡村社会水资源保护、民族地区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以及技术革新等项目的教学，建构乡村学校STEAM教师的学科知识基础，依托项目式培养路径，在教师培养阶段就形成STEAM师范生的跨学科教育的知识结构与教学能力。

总之，乡村学校STEAM教师队伍建设是在充分体现STEAM教育的跨学科性和情境性等特征基础之上，契合乡村学校教育目的的基础性和公共性，重视对乡村学校学生综合素养及问题解决能力的培养，深化乡村学校课程体系改革，并促进日趋式微的乡村教育转向内生性发展的重要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