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岳解放区反奸清算运动述论
2021-11-29贺文乐李小琦
贺文乐,李小琦
(1.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31;2.山西师范大学现代文理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4)
反奸清算运动是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农民在解放区开展的以反奸、清算、减租、减息、退租、退息为内容的群众运动。就性质而言,反奸清算运动是在民族主义旗帜下针对汉奸而发动,而减租减息运动是在阶级话语建构下针对以地主和富农为主的封建剥削者而发动。但从领导层面而言,动员与组织群众是二者的共同特征。因此,反奸清算运动是减租减息运动的准备与过渡。目前,学界已有成果主要从历史背景、开展过程及评价等方面对某一区域的反奸清算运动加以探讨,对运动的开展方式尤其是动员农民的策略鲜有论及。①本文以太岳解放区高平县为考察对象,综合运用档案、报刊等史料,从兴起、开展方式及效果等方面窥探反奸清算运动在一个县域开展的历史实相,进而透析中国共产党土地政策演变的复杂性。
一、反奸清算运动的兴起
全面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土地政策由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打土豪、分田地”即激进式的土地革命转变为渐进式的减租减息,以适应建立和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需要。1940年12月,毛泽东在《论政策》中指出:“必须向党员和农民说明,目前不是实行彻底的土地革命的时期,过去土地革命时期的一套办法不能适用于现在。现在的政策,一方面,应该规定地主实行减租减息,方能发动基本农民群众的抗日积极性,但也不要减得太多。……另一方面,要规定农民交租交息,土地所有权和财产所有权仍属于地主。不要因减息而使农民借不到债,不要因清算老账而无偿收回典借的土地。”[1](P766-767)抗战胜利初期,中国共产党并没有立即改变减租减息政策,仍将之作为组织、动员群众的重要手段。在1945年8月11日刊发的《中央关于日本投降后我党任务的决定》中指出:“今冬明春,必须在一万万人民中,放手发动减租(已经减好的照旧),在一切新解放区一律减租,放手发动与组织群众,建立地方党地方政府与提拔地方干部,以便迅速确立我党在基本群众中的基础,迅速巩固一切新解放区。”[2](P229-230)11月7日,毛泽东在《减租和生产是保卫解放区的两件大事》指出:“只有减租和生产两件大事办好了,才能克服困难,援助战争,取得胜利。”[3](P1172)12月15日,毛泽东在《一九四六年解放区工作的方针》中再次强调:“各地务必在一九四六年,在一切新解放区,发动大规模的、群众性的,但是有领导的减租减息运动”。[3](P1175)至此,不难发现,中共中央已经决定以群众运动的方式进行反奸清算以期推动减租和生产工作的进一步开展,进而实现和平土改。
与中共中央上述指示相呼应,太岳解放区于1945年11月8日至12月2日在士敏县郎壁村召开由各专区、各县农会干部和农民代表共40余人参加的全区群众工作会议(通称“十一月会议”),指出:“把普遍性的、群众性的反敌伪人员、反恶霸、反贪污斗争,提高到减租减息斗争的高度”。据此,会议提出在新解放区要“从反顽伪人员和恶霸的敲诈勒索入手,发动群众开展反奸清算斗争,直到减租减息斗争”。[4](P232)这次会议实际上是太岳解放区开展反奸清算运动的动员大会,为运动的开展指明了方向。
高平县位于山西省东南部,泽州盆地北端,太行山西南边缘,东与陵川县接壤,西与沁水县毗连,南邻晋城县,北接长子县、长治县。该县境内“山峦绵亘,河道纵横,地形破碎复杂”。[5](P7,P29)由于地处山区,土地分散,封建经济不太发达。据抗战胜利初期对该县6个区的统计,60.3%的村庄没有地主,14.7%的村庄没有富农。再从各阶层占有土地情况来看,地主占有土地总数的6.24%,占人口总数的2.06%,每人平均土地7.6亩;富农占有土地总数的12.04%,占人口总数的6.15%,每人平均土地4.91亩;富裕中农占有土地总数的15.05%,占人口总数的10.11%,每人平均土地3.79亩;中农占有土地总数的46.9%,占人口总数的44.1%,每人平均土地2.68亩;贫农占有土地总数的18.45%,占人口总数的32.9%,每人平均土地1.4%;赤贫占有土地总数的1.32%,占人口总数的4.68%,每人平均土地0.71亩。但是,在抗战时期经过顽伪七八年的掠夺性统治,农村经济发生了很大变化。据1946年5月统计,该县3个区的斗争对象曾借顽伪势力,采取讹诈、没收、贪污等手段增加其土地即占原有土地总数的32%。另据对2个区781个积极分子的统计显示,在同一时期丧失土地占原有土地总数的23.2%。在政治上,以地主、恶霸、汉奸、特务组织成了四位一体的统治集团。尤其是国民党特务残杀群众为数甚多。据不完全统计,国民党特务以“汉奸”的名义即杀害了群众3000余人,仅在侯庄村就杀了30余人。[6]
1945年五六月间高平县完全解放后,群众运动旋即开始。当时运动的开展以反贪污讹诈为主要内容,发展缓慢,广大群众尚未被发动起来。汉奸、特务对干部、群众的威胁、恐吓、拉拢等也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群众运动的开展。在舆论上,汉奸、特务普遍采用散布谣言的伎俩,如说:“中央军腊月要来”、“不要斗争”等,企图达到束缚群众行动、瓦解群众斗争意志之目的。在政治上,采取多重手段操纵村政权和武装力量。他们有的公开出头担任村级主要干部直接掌握村政权,组织假农会、主动建立民兵组织掌握武装;有的利用其爪牙掌握武装;有的收买贫苦农民让其出头骗取党的信任。经此,他们一方面以假斗争或不斗争来麻痹干部和群众,另一方面则封锁村内真实情况,企图以此压制群众。在社会活动上,汉奸、特务组建合法组织从事非法破坏活动或投机取巧逃避斗争。他们不仅通过建立合作社、小学、剧团等拉拢青年学生以逃避斗争,而且在合法面目的掩护下拉拢基本群众制止斗争,有时甚至故意诋毁进步团体以引发群众对党的不满。如长坪村国民党特务刘满堂诋毁赵庄村合作社“卖料面、叫破鞋,无所不为”,致使其在群众中的信誉扫地。也有的特务先将自己的家产拿到村公所表示“开明”、“慷慨”,以骗取群众的信任。还有的特务则将自己的儿子送到革命阵营以掩盖其罪行。[7]凡此种种,无不说明反奸反霸势在必行。
二、反奸清算运动的开展内容与方式
(一)反奸反霸 在反奸清算运动中,群众斗争的矛头首先对准在日伪统治时期为非作歹、罪大恶极的汉奸、特务和恶霸。为此,高平县政府于1945年12月12日上午在县城召开了有5万名群众参加的公祭抗战死难烈士暨公审汉奸大会。首先,王县长、安政委代表主席团说明了大会公祭烈士及公审战犯的重要意义,并号召全县人民,要以反特务、反恶霸等实际行动,为烈士复仇。接着,烈士家属代表袁占魁激昂地说:“现在咱们一定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把县里罪大恶极的汉奸凶犯加以惩治。”随即大会举行公祭烈士,并于当天下午开始公审伪情报班长、伪特种工作队军事组长吴仁甫和暗杀抗日干部及群众20余人的伪区长王鼎珠。在陈述战犯罪行之后,群众“要求政府严厉处办汉奸”,2人被依法枪决。县公安局长谭枝生主持了大会并讲了话。会后,处决了等5个要犯。[8]公审大会对动员与组织群众起了很好的激励作用。
随后,中共高平县委于1945年12月底召开全县干部扩大会议。会议决定立即从反贪污讹诈斗争深入到反奸反霸、减租减息等群众运动中,要求县、区干部克服畏难情绪,放手发动群众。[9](P97)之后,反奸清算运动在全县范围内普遍开展。
高平县反奸反霸运动的开展主要采取了以下4种方式:
其一,揭发与检举。1946年1月,高平县第六区北诗村干部及群众向公安局揭发了该村特务刘瑞生的罪行。供状称:“该特务在民国二十九年间参加国民党受训二个月,目的是反共反人民。担任第四区区分部书记,暗地组织特务三十余人专行恶霸,压迫人民,其工作为调查八路及牺盟,如若查出即行处死。在(民国)三十一年,调查在我村抗日干部、农会秘书刘保成,抗日战士刘喜乐及刘振邦、李顺成、刘满孩、王满昌等。国民党二十七军占领我根据地到北诗村时,又报告我牺盟会村队长刘尚志。又贪污老百姓粮食不计其数。自去年我抗日政府回村后仍然组织特务进行活动。……其不法行为擢发难数,因而群众实难忍受,特此呈请。”[10]又如伯方村赵文轩也从外村教书回来,有人自动向工作同志报告:“赵文轩回来了,是国民党,咱们追追他吧。”于是便把赵文轩叫来,让他坦白,赵文轩怕吃苦,便坦白了,并牵扯出10余人。[7]这种方式宜于在群众基础较好的地区采用。
其二,引导群众追根寻源,从经济斗争转入政治斗争。上沙壁村在反特务斗争中,干部首先讲明本村特务姬锁魁在1939年“晋西事变”后以参加“牺盟会”为罪名杀害不少老百姓和张旺海曾是“牺盟会”干部不但未被杀害反而当了副村长滥用职权贪污浪费的事实。经此,在反贪污斗争中,群众便问张:“你为什么这样厉害,你凭什么”?张做贼胆虚,无言以对。最后,他只好承认自己曾凭借副村长职权和姬锁魁参加过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在他的带头下,又有11个人坦白。至此,群众让他们写坦白书,保证以后不再做坏事。[7]此种方式需要干部引导在启发群众政治觉悟的基础上加以采用。
其三,从特务、恶霸对群众运动的破坏活动入手反特务、反恶霸。这种做法也较普遍,如晁山村特务趁农会会员常永昌孩子满月,要发动唱戏、送礼,并给村长挂匾,进行收买利诱。村长知道这是特务耍把戏,便坚决拒绝。因此特务假借民意说村长不实行民主,有“变天”思想,将村长扣押。在联防大会上,特务用手枪威胁群众,没收村长家产。而村长却沉着镇定,向他进行说理斗争,“别的民主我实行,挂匾的民主我不实行;别的事不独裁,唱戏的事我要独裁”。最后,村长在大会上把特务的阴谋揭穿。[7]又如许家村恶霸许胖孩在反霸斗争之前,事先拿1匹白布去送区干部说:“抬高点手,让我过去”。区干部不上他的当,把这匹布拿到群众面前,揭穿了他的阴谋。当场的群众很生气,说:“他压迫我们已有二十多年了,现在他还想腐化我们的干部,真可恨!”于是,马上就对其展开斗争。[11]这种做法也较为普遍采用,但前提是必须掌握充分的证据,对特务、恶霸要有清醒的认识和对其破坏活动进行严格的甄别。
其四,适当地进行“洗脸”。永禄村斗争了7个大恶霸后,不少汉奸、特务有心在群众面前低头悔过,群众也认为给顽伪干过事的人太多。在这种情况下,“洗脸”的方式被采纳。全村先后在群众面前洗脸的汉奸、特务共105人。有的群众认为坦白即批准,有的不诚心企图钻空子,就让其接连不断地洗,直到第七次彻底坦白方才批准。第四区许庄村的做法是把基本群众和汉奸、特务划为两个组,建立两个册子,一个好人册、一个坏人册。如汉奸、特务彻底“洗脸”坦白,就写在好人册上。该村用这种办法争取了许多人,收集了许多有关汉奸、特务的材料。[12]
通过以上几种方式,高平县掀起了反奸反霸斗争的高潮。为了妥善处理反奸反霸过程中产生的果实分配问题,高平县政府于1946年3月制定了没收汉奸资财处理的7条办法。主要有:(1)各地没收的汉奸资财,除上交县政府和县财政部门处理外,其他机关或个人不得擅自处理;(2)没收资财中的贵重物品,一律上交行署,其他物品可由政府拍卖,但国家干部不准购买;(3)没收的粮食,除用一部分救济难民,其余归入公共粮;(4)过去已没收之资财限20天内造表报行署,今后应每月底上报一次;(5)没收的资财除用一部分救济灾民难民外,其余上交归公;没收汉奸资财,必须开列清单,由被没收户签名盖章;(7)没收之资财,严禁私人随便使用,私人已取用者,必须追回。[9](P98-99)随后,反奸反霸进入分配果实和收尾总结阶段。
(二)减租清债 1946年5月中旬,中共高平县委召开扩干会。会议总结了全县前段反奸反霸工作,提出在干部队伍中要克服“发动群众运动差不多了”的思想,号召各地群众运动由反奸反霸转入减租清债。
减租清债运动的开展主要采取以下3种策略:
第一,有意识地培养积极分子,以典型推动一般。在反奸反霸运动中,抓取提出租息问题的积极分子,以其为重点教育对象,启发其阶级觉悟,通过他们发现更多的租息问题,使运动由反奸反霸转入到减租清债方面。第六区一联村于1946年4月召开了全联村干部、积极分子会议。在会议中讨论了“怎样使穷人能得到彻底翻身”、“咱们穷人到底是怎样穷了的”、恶霸地主高利贷到底是怎样富起来的”、“怎样才能挖了穷根翻了身”等问题。在1.5天的讨论中,大家思想打通了一致认为穷人要想彻底翻身,非挖穷根减租减息不行。紧接着又讨论了怎样下去领导群众“找穷根”,又学会了减租清债等办法。14日,会议结束。积极分子回村后,有的饭都顾不上吃,就找最受压迫的人来“找穷根”,自己找着了穷根,然后再动员别人来找。有的积极分子回村后,召集积极分子、农会会员开会进行酝酿,在会上自己先找穷根,而后引导大家找。经过个别找、小会找、农会会员会议上找、群众大会上找,以点带面,层层推进,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据不完全统计,3天内经“找穷根”发现债务、租佃等问题500余件。之后,各村一面继续“找穷根”,一面和地主展开说理斗争,全联村普遍的展开了减租清债运动。[13]
第二,启发农民的阶级觉悟。第一区庞村积极分子在区里开完会回村后,首先着手诉苦宣传,口号是“天下农民是一家,有问题解圪塔”。之后,村干部召开各系统干部积极分子会议动员群众团结起来进行彻底翻身。接着,将全村划分了7个诉苦小组,每组推选1人组成减租清债委员会。经过1个月小组诉苦进行“找穷根”,共诉出了租息问题120多件,解了600多个“疙瘩”,又斗争了地主8户、富农4户。[14]
第三,端正干部工作作风,提高其阶级觉悟。第四区为了打破村干部、积极分子轻视减租减息怕发财的糊涂思想,于1946年6月召集了全区村干部、积极分子会议,讨论减租减息与彻底翻身问题。刚开始一部分人认为穷根是恶霸而不是地主。当讨论到“地主老财的钱是从何处来的?”有人说:“人家的财产是人家祖上给留下的”。农会干部就问:“为什么他祖上能给他留下,咱祖上就不给咱留呢?”又说:“你们好好找,那一个地主富人不是靠租息发财的?”这时一个积极分子就举了他村地主在十余年中放债发家的例子。随即有人就说:“没穷人,就没地主,没地主我们也受不了穷,地主的土地是刮金板子,把我们的金子刮走了,我们要将我们的土地收回来,不让他再说什么‘凭你有好手艺,不如二亩好田地。’”此话既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出了许多租息问题。这样一来,打通了干部、积极分子轻视租息的思想,进而推动了减租清债运动的开展。[15]
由诉苦到斗争,在“找穷根”、“解疙瘩”等使革命有了充实的内容,农民得以被动员起来参加革命。
三、反奸清算运动的开展效果
从抗战胜利到全面内战爆发前,高平县群众在各级党组织的领导下广泛而深入地开展反奸清算运动,产生了较为明显的效果。
第一,改变了农村权力结构。截至1946年6月,全县开展运动的自然村占自然村总数的25.3%;[9](P98)参加运动的群众已占总户数的79%,占总人口的42.7%。[16]具体来说,在清算斗争中,雇农占参加总人数的7.3%、贫农占60.2%、中农占29.5%、其他阶层占3%;在反奸斗争中,雇农占5.5%、贫农占67%、中农占26%、其他阶层占1.5%;在减租清债中,雇农占3.3%、贫农占66%、中农占28%、其他阶层占2.7%。与此同时,经过反奸清算运动,全县农会会员增加到14885人,占全县人口总数的21%。就其成分而言,雇农占3%、贫农占56%、中农占40.2%、富农占0.68%、其他阶层占0.12%。[16]由此可见,反奸清算运动改变了运动前汉奸、特务、恶霸、地主等农村上层操纵村政权的旧局面。在充分发动贫雇农、团结中农的阶级策略下,农村权力由上层向中下层转移。以改变贫、雇农政治地位为契机,革命政党将权力渗透到农村社会。
第二,促进了农业生产发展。全县经过反奸清算得到的果实有粮食41736石、土地21798亩、房屋7360间、家具25793件、衣服57619件、银洋5253元、牛361头、骡21头、驴201头、羊2566只、猪12头。[17](P159)这些生产、生活资料被重新分配后,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资源的合理与有效整合,进而推动了农业生产的正常、有序开展。
第三,形塑了新人。运动前,农民群体中的中下层被认为处于社会的底层。在政治上,受到各种反动势力的压迫,缺乏组织性、纪律性,斗争力相当弱小;在经济上,被租佃、借贷关系长期束缚,尤其深受高利贷剥削,过着“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在思想上,自由、散漫思想根深蒂固,固步自封,不求上进。但是,在中国共产党革命话语的建构之下,以“诉苦”为手段,启发了广大中下层农民的阶级觉悟,进而通过合理斗争从上层手中夺取物质资源,最终实现了权力置换。在这个过程中,中下层农民被高度组织化、政治化,逐渐被形塑为具有高度革命性的新人。1946年6月,晁山等村群众在运动中把契约文书糊成纸塔用火焚烧,意为“火烧要命根”;从地主手中夺回土地,意为“收回养命根”。斗争胜利后,抬着毛泽东的画像在街上示威游行。[16]不难发现,群众被动员起来之后,在革命话语的感染下,憎恶分明,革命热情被充分释放。
总之,反奸清算运动以“运动”的程式实现了对农村权力的转移,推动了农业生产的发展,尤其是形塑了农民,使其成为中国共产党革命话语建构下的为革命无私奉献的新人。该运动不仅成为1947年解放区土地改革运动开展的前奏,而且为之后历次群众性、政治性运动的开展提供了重要经验。
注释:
①相关成果主要有:唐致卿:《山东解放区的反奸清算运动述论》,《聊城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5期;王晓霞:《解放战争初期中共城市反奸清算运动研究:以晋冀鲁豫解放区邯郸市为例》,河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张明:《1945年-1946年磁县反奸清算运动研究》,河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5年;郭俊强:《翼城县反奸清算运动研究》,山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