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的总体性特征探析
2021-11-29凌取智
凌取智
(安徽工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整体谋划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总体推进意识形态治理在社会现实生活各个层面的践行与落实,提出了一系列关于意识形态治理的新论述、新观点、新判断,构成了治国理政新思想和新战略的重要方面。梳理和总结十八大以来意识形态治理的理论创新和实践成果,对于最大程度凝聚共识,寻求社会最大公约数,“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1],引领最广大人民群众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具有重要意义。其中,总体性是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发展中呈现出的显著特征,它不仅有着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总体性特征发展的历史逻辑,也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结果。因而,对于意识形态总体性问题进行研究,不仅可以更好地理解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发展的渊源和流变,也能更好地利用它发挥意识形态的治理功能。
一、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总体性特征的理论发展逻辑
(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意识形态的基本观点
纵观马克思的一生,意识形态是其斗争的主要领域,他毕生致力于对现实资本主义制度及其意识形态的批判,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超越现实资本主义、实现未来理想社会发展的构想,号召无产阶级通过革命斗争解放自己,进而解放全人类。
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批判中高度重视思想文化领域的斗争,重视革命宣传工作。譬如在《莱茵报》时期,马克思就积极利用报纸宣传维护普通民众的物质利益。在马克思的全部革命生涯中,他一直高度重视发挥报纸等宣传媒介的作用,如在1848年革命、巴黎公社等无产阶级革命运动高潮时期,马克思就积极利用手中之笔,撰写了诸如《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法兰西内战》等经典名篇,为无产阶级革命伸张正义、维护权利,反思总结经验教训,探寻无产阶级革命规律。
马克思从未将意识形态斗争局限于某一个特定的社会生活领域。他更注重从时代高度总体把握资本主义的命运,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整体性批判。他通过政治经济学批判找到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所无法解决的生产资料私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找到了超越现实资本主义,走向一个更加合理、更加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的路径。正如恩格斯指出:“一切历史上的斗争,无论是在政治、宗教、哲学的领域中进行的,还是在其他意识形态领域中进行的,实际上只是或多或少明显地表现了各社会阶级的斗争,而这些阶级的存在以及它们之间的冲突,又为它们的经济状况的发展程度、它们的生产的性质和方式以及由生产所决定的交换的性质和方式所制约。”[2]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总是源于具体的历史发展阶段总体的社会现实生活,源于那个社会历史时期生产方式的矛盾运动。
马克思指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形态上的反射和反响的发展。”[3]525而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3]525。因而,马克思正是从社会的现实生活出发来理解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源于社会现实生活,它也正是在对于现实生活进行解释、维护现存社会统治秩序过程中构建起来的一整套价值体系。
(二)总体性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特征
统治阶级对于现实社会生活的统治权从来不会局限于某一个特定的社会生活领域的某一个方面,对于一切可能导致统治阶级统治权、意识形态利益的质疑都会受到统治阶级的辩解与维护。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卢卡奇认为,总体性构成了马克思辩证法思想的核心。他用“总体”这一范畴来指称资本主义社会的整个现实,认为只有始终坚持总体的优先性,才能达到“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整体把握,从而在理论上批判它,在实践上改变它”[4]。虽然后期卢卡奇本人也有对于总体性的反思,如他在1967年《历史与阶级意识》的新版序言中写道:“重新恢复了它(指总体性——引者注)在马克思全部著作中一向占有的方法论的核心地位……我的努力却导致了一种——黑格尔主义的——歪曲,因为我将总体在方法论上的核心地位与经济的优先性对立起来。”[5]
吴晓明指出:“在马克思看来,现实的总体固然意味着某种普遍者的决定意义,但其本质性却在‘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因此,社会历史的现实便被把握为具体化了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关系,被把握为在人们的历史性实践中不断生成的社会变动结构。”[6]马克思主义认为意识形态本质上是少数人的特殊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存在不一致的前提下,通过意识形态为统治阶级的统治利益辩护并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秩序,而统治阶级对于国家的统治又必然渗透在作为社会现实生活总体的各个领域。从而,一方面,意识形态必然具有总体性,意识形态的总体性总是渗透在具体的、历史的现实生活中;另一方面,具体的、历史的现实生活领域又无不体现着作为总体特征的意识形态。
(三)中国共产党历代中央领导集体注重意识形态总体性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在艰苦卓绝的历史境遇下,带领中国人民完成站起来和富起来的历史任务,与党历来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建设密切相关。无论是在革命斗争时期,还是在建设和改革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将意识形态建设置于重要地位,并且始终是从总体性、战略性高度把握意识形态话语权和领导权。比如,毛泽东的《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是在大革命失败的背景下引领中国人民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抗日战争时期,《论持久战》对于战争形势的精准分析以及战争前景的科学预测引领了中国人民夺取抗日战争胜利;解放战争初期,“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7]的著名判断也为后来的历史发展所证实。所有这些思想无不是在国家和民族紧急危难的时刻,站在时代和历史的制高点,准确判断世界大势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形势,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创造性地进行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牢牢把握了时代的意识形态话语权和领导权,引领并推动了中国革命成功。
在建设与改革时期,以邓小平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这个对于世界宏观形势的判断,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推动了中国改革开放融入世界发展洪流;针对当时社会的种种模糊认识,提出衡量一切工作是非得失的“三个有利于”判断标准,提出了市场和计划只是发展手段的重大理论判断;指出应辩证看待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的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和人类社会前景等。所有这些理论无不是在引领时代的基础上把握了意识形态话语权、主动权。江泽民和胡锦涛也依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阶段性特征,针对突出的阶段性历史问题,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问题进行了历史的解答。
可见,中国共产党历代中央领导集体总是站在历史和时代的高度,创造性地解决了中国时代命题,回答了时代之问,把握了意识形态的话语权、领导权和主动权。
二、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的总体性设计
十八大以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8]19,为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统筹兼顾、整体推进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事业。意识形态治理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总体性事业在上层建筑领域的反映。通过意识形态治理,服务和反作用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事业,从而使得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呈现出总体性特征。一方面,国家意识形态治理形成了一个顶层的意识形态总体性战略,并将意识形态的顶层设计理念渗透在新时代建设的各个领域;另一方面,通过各个领域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体现意识形态的总体性战略。这种总体性战略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高度重视意识形态治理这项“极端重要的工作”
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工作,积极斗争,敢于亮剑,提出了一系列关于意识形态工作的新论述、新观点、新判断,廓清了一系列模糊或错误的认识,解决了过去长期想解决而未解决好的问题。如党性与人民性的关系问题、党对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的问题、改革开放前后“两个30年”的关系问题,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
在2013年“8·19”讲话中,习近平对意识形态领域一系列重大问题,包括意识形态建设的战略地位、指导思想、宗旨目标、形势任务、实现路径、队伍保障、工作方法等进行了总体谋划。例如,对于意识形态工作所面临的形势判断,认为是“正在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面临的挑战和困难前所未有”[1];在意识形态的战略地位上,强调意识形态工作是“极端重要的工作”;进一步厘清了经济工作与意识形态工作之间的关系;将意识形态功能定位为“两个巩固”的思想;提出要积极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廓清党性与人民性之间的关系等重要论述,凸显了新一代领导集体对于意识形态工作的高度重视,也成为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的一份纲领性文件。
(二)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绝对领导
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绝对领导贯穿了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的顶层设计。例如,习近平在2013年“8·19”讲话中强调宣传和思想工作要坚持党性,要“坚决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坚决维护中央权威”[1];十九大报告强调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争取新时代伟大征程和伟大斗争的伟大胜利,关键在党,党是领导一切的,必须坚持党对意识形态的领导不动摇。毋庸讳言,十八大之前在意识形态一些领域不同程度存在着“宽松软”的现象,这当然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基础的复杂状况密切相关,也与当今世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制度长期共存、互相影响的现实状况不无关系。坚持并不断加强党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是廓清意识形态领域种种模糊认识、把握意识形态领导权,以及实现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根本保证。
(三)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要建立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要建立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建设制度[9],巩固中国人民团结奋斗的思想基础,并将它作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这是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治理推进到坚持并完善制度建设的发展阶段,以成熟的制度作为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奋斗目标,以成熟的制度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保驾护航。
意识形态工作不是虚无缥缈的,新时代意识形态的顶层设计理念必然渗透在一切社会生活领域;而在一切社会生活领域中,又无不体现着意识形态的价值功能。没有在社会生活具体领域对于意识形态核心价值的斗争与坚守,党对意识形态的领导,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领导权的实现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同时,各个具体的社会领域在意识形态工作的总体格局中的地位是不尽相同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呈现出变化性。
三、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的总体性实践
十八大以来,新一届党中央领导集体一方面以总体性视野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各个领域统筹推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另一方面又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社会各个领域的改革与发展实践,不仅保证了社会各领域现代化建设沿着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推进,而且使得各领域的建设发展服从和服务于中华民族复兴的总体性目标。
(一)以意识形态创新掌握社会主义经济话语权
马克思主义在分析现实的社会结构和社会运动时指出:一方面要看到社会总体性,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总体性背后经济发展的优先性。十八大之后,中国面临经济结构转型、增长速度放缓、国际社会经济增长趋缓等压力;同时,面临国内外对于中国经济发展模式和发展道路的质疑,其中不乏源于意识形态的狭隘偏见。如何在意识形态层面合理解释中国经济发展出现的新变化和阶段性特征,如何掌握理解中国经济现状及其未来发展趋向的话语权成为一个重大现实问题。为此,中国以经济领域的意识形态创新直面经济领域的意识形态挑战,譬如建构了一整套以“经济新常态”为核心范畴和“创新、协调、绿色、发展、共享”新发展理念为价值引领的中国经济发展的新话语体系,向国际社会和国内人民阐释中国经济发展所面临的问题及机遇,有力地抨击了关于中国经济认识的偏颇与谬论,尤其是基于不同利益立场的意识形态偏见,也让更多人认清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基本形势以及背后的机遇,对于把握经济领域的意识形态话语权具有重要意义。
(二)以人民性价值理念推动社会主义政治创新
人是具体的,每个人总是生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之中。每个个体对于国家治理理念、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的评价总是与自身的现实生活、切身利益密切相关。新时代中国社会处于一个社会利益分化和矛盾聚集期,如何在社会生活领域真正让普通劳动者体验到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中的主体性地位,构成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人民性。
在关系普通劳动者日常生活的诸多重大领域,十八大之后党和政府积极回应人民呼声,关注民众切身利益,积极推进民生改革,并在十九大报告中系统形成了“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8]23的完整表述。社会管理领域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如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和积极推动精准扶贫工作,聚焦社会困难群体,兜住民生底线。在老百姓普遍关注的医疗、住房等领域推进改革,已建立覆盖全民的基本医疗保障体系,让普通劳动者有更多获得感。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在政治领域通过理念、制度、组织等各个层面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通过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坚守马克思主义人民性的价值理念;通过制度创新推动组织制度体系建设,比如以反腐败工作为抓手,出台一整套从严治党的法律法规,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制度体系,将运动反腐推向制度反腐,对于各级官员中的贪腐现象重拳出击,使得更多人看到了新一届领导集体的反腐败决心。新时代在政治领域的一系列新战略新举措,坚持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体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基本原则,为社会价值整合、共识凝聚提供了根本保证和有效路径。
(三)以文化自信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方向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通过在一系列场合发表公开讲话和报告,诸如2013年8月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2014年10月文艺工作座谈会、2016年4月知识分子劳动模范青年代表座谈会、2016年5月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2016年7月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2017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2018年5月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2018年12月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等,高度重视思想文化领域的价值引领。其中,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习近平特别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10]。文化从来都是社会现实生活的反映,是人在社会现实生活中处理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自身意识关系中产生与发展起来的,文化来源于生活,又反作用于生活。中国人民正在推进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史无前例的事业,也与西方国家所走过的发展模式发展道路根本不同,如何从文化层面阐释和支撑中国人民正在从事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伟业,如何在古今中外的文化激荡中构建新时代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中华民族复兴的重要方面。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构成了中国梦的重要内容,其本身不仅渗透了意识形态,而且体现着意识形态。也正是基于此,十九大报告强调:“意识形态决定文化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8]41
(四)以绿色发展理念彰显社会主义生态话语权
生态问题是一个伴随着资本主义发展而凸显出来的全球性问题。在前资本主义时代,人类还没有掌握如此巨大的生产力,在自然面前更多地只能是适应自然、利用自然。到了资本主义时代,人类才第一次掌握了足以破坏人与自然之间平衡关系的生产力。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必然带来生态危机。如今,生态问题已成为影响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重大全球性问题。社会主义虽然已经解决了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狭隘性,但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也存在认识不够、能力不足的问题,再加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现实,因而也存在生态问题。尤其是当前中国正处于经济结构转型期,旧有的发展模式已难以为继,因而,绿色发展必然成为指导中国经济发展的基本理念,这不仅是保证经济可持续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也是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11]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发展基本要求。同时,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也是国际社会竞争的制高点和意识形态话语权争夺的重要领域,因而也必然成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治理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五)以人类命运共同体创新外交发展理念
在中华民族崛起的大背景下,如何通过外交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并在此基础上维护好中国国家利益,为中华民族崛起创造一个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对于中华民族复兴意义尤其重大。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8]57-58中国和平崛起并不会打破现有的国际治理体系;相反,中国的强大是世界和平发展力量的强大,中国积极参与构建更加公平正义的世界治理体系,积极致力于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各国人民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的世界政治经济新秩序,中国也愿意承担与国力相称的国际责任与义务。
中国对外交往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维护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促进世界和平发展,从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争取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中国外交理念是国家意识形态治理思想在外交领域的体现。
(六)以“四为”引领教育发展的社会主义方向
人口是社会存在的基本方面,人口质量对于一国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决定性意义。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归根结底离不开教育强国。教育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幼有所育、学有所教”是基本方略和民生建设的重要方面。十九大报告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必须把教育事业放在优先位置。”[8]452018年 9月,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12]建设教育强国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中华民族复兴总体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在教育领域的基本思想。
同时,教育领域意识形态工作构成国家意识形态治理的重要方面。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学校意识形态工作和教育发展的社会主义方向。习近平先后对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和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发表重要讲话,为学校思想政治教育和意识形态工作指明了方向。习近平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方向要……为人民服务,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为巩固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13]在学校思政课教师座谈会上,习近平指出:“办好思想政治理论课,最根本的是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解决好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14]教育领域的意识形态治理,不仅对社会主义教育培养目标的实现具有重要作用,而且对社会稳定乃至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总体目标的实现都具有重大意义。
(七)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规范网络空间发展
网络领域是社会现实生活的反映,有其自身运行的规律,但归根结底源于社会现实生活。网络空间已成为社会现实生活的延伸,对网络领域进行意识形态治理,使其与现实社会总体治理相辅相成,是社会主义国家治国理政的重要组成部分。
习近平在2016年“4·19”讲话中,对于意识形态的网络空间治理提出了一个整体的顶层设计。他指出,首先,应坚持中国网信事业发展目标的人民性,要“让互联网更好造福人民”;其次,要积极利用网络,使其成为治国理政的重要平台和有力助手;再次,互联网核心技术是国之重器,已构成为国家核心利益,我国网信产业要尽快在核心技术上取得突破,“国家利益在哪里,信息化就覆盖到哪里”[15]。可见,网络空间治理已成为国家治理的重要领域,应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规范网络空间发展,积极将网络建成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治理和国家治理的重要帮手和平台。
同时,网络治理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也构成国家外交战略与治理体系建设的重要方面。习近平在2015年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中指出,国际互联网领域“发展不平衡、规则不健全、秩序不合理等问题日益凸显”[16],应积极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中国在国际互联网领域治理的一系列主张和举措正赢得越来越多国家的赞同与认可,也成为中国外交战略和意识形态战略的重要内容,是国家总体治理战略的组成部分。
四、新时代意识形态总体性治理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一)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总体性特征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说到底是一种对于资本主义制度批判和引领无产阶级进行革命,走向共产主义社会的学说。在马克思的时代,他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是一种总体性批判,并基于这种总体性批判找到了隐藏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方式背后的结构性矛盾,找到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根本原因和历史动力。新时代意识形态总体性治理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总体性特征,并将它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体实践相结合,引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二)廓清了对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种种狭隘性理解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领导权建设,不仅仅囿于思想文化领域,也不仅仅是宣传思想部门的工作。意识形态领导权是一种基于具体的社会现实的总体领导权,只有通过具体的社会现实生活领域的意识形态建设,才能真正实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领导权和价值引领。意识形态建设必须渗透进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等各个现实的社会生活领域,同时必须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否则就有偏离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风险,并反过来影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总体大局。
(三)提供了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方法论借鉴
既要看到意识形态治理的总体性特征,又要将它与具体的社会生活、经济关系以及社会结构相联系。从而,意识形态话语权、领导权不是一劳永逸的,其总是要与具体历史时代的社会现实生活相联系,与具体的现实社会领域相联系。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主题,也有每个时代的意识形态关切,只有站在总体的制高点,才能高屋建瓴地把握时代、引领时代;同时,社会现实生活是鲜活的、发展的,具体社会领域的意识形态斗争在总体社会结构中的地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有深入到具体社会现实生活领域,做琐碎的、艰苦的意识形态工作,才能在动态和发展中把握意识形态领导权。因而,意识形态治理的总体性视野与具体结合的统筹方法是并行不悖的。
(四)保障了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引领
十八大以来,新一届党中央领导集体在意识形态治理领域提出的一系列新思想、新战略、新举措,是针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大格局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发展到一个新阶段所面临的阶段性特征而提出的。该阶段既有中华民族发展历史战略机遇期的利好,也有国际风云变幻和国内经济社会发展处于攻坚期所面临的诸多矛盾和困难。现实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及其矛盾和问题必然会反映到意识形态领域,通过推进新时代意识形态总体性治理,可以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精神动力和价值支撑,并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保驾护航。
五、结语
本研究结合新时代的时代特征和意识形态治理面临的历史性问题,回答了在新时代条件下如何更好地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作用的问题。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总揽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和新时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针对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新矛盾、新问题,一方面坚持总体性视野,形成了一个顶层设计的意识形态总体性战略,并将这一顶层战略渗透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各个领域;另一方面,又通过包括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实现意识形态的总体性战略。新时代意识形态治理表现出鲜明的总体性特征,不仅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总体性特征,也是与我党历来注重意识形态建设总体性一脉相承的。它内在地要求廓清对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种种狭隘性理解,坚持总体性视野与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统筹方法,并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精神动力和价值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