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时代青年参与社会治理:价值、困境与对策
2021-11-29王安平蒋怡闻
王安平,蒋怡闻
西华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9
引言
2020 年初,新型冠状病毒袭来,全国上下一心投入到抗击疫情的战役中。在此次疫情防控过程中,以互联网为成长背景的青年们借助网络作为沟通协作媒介,自发组织起来开展各种活动为抗击疫情助力。例如,在网络空间组织联动,为疫区筹集物资;构建网络平台,收集疫情信息,提供医疗服务;协助官方引导网络舆论,科普辟谣等等。他们充分利用互联网信息传播及关系联络的工具作用,深度有效地参与到此次公共危机下的社会治理过程中,成为值得拥有姓名的独特力量。此次行动与以往由共青团等官方组织引导青年通过传统途径参与社会治理的模式不同,“更具独立性、主动性以及协同性”[1]。习近平总书记称赞道:“青年一代不怕苦、不畏难、不惧牺牲,用臂膀扛起如山的责任,展现出青春激昂的风采,展现出中华民族的希望!”[2]“在互联网对社会的渗透日益深入且全面的今天,人与互联网无缝衔接,人们通过互联网,实现了更强的控制力,对于社会问题的参与度也显著加强”[3]。青年作为互联网原住民,其影响力和号召力更是不可忽视,特别是在全力推进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已经成为社会各界普遍共识和共同愿望的今天更是如此。在这一现实新情况与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双重背景之下,需要理性探讨网络时代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问题。
目前,国内学界关于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研究已有一些成果,从这些成果可以看到当前研究的一些特点和倾向。第一,看到了青年自组织的出现及其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发挥。童潇通过梳理青年自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演进历程,进一步分析了其参与社会治理的特征与特点,并提出相应的政策支持的思路[4];叶城均在厘清社会治理的概念和青年自组织定位的基础上,探析了青年自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特点、内容、成效和问题,认为青年组织应通过不断提升服务能力,以获得更好的生存空间和发展平台[5]。第二,主要强调共青团作为主体对青年社会治理参与的组织和引导。石国亮、王玲雪认为,近年来青年自组织已经逐渐从社会结构的边缘位置走向中心,二人在分析当前青年自组织发展政策环境的基础上,有针对性地提出以共青团为枢纽的扶持和培育青年自组织发展的相关建议[6];周巍、李开也从政治、社会、文化三方面强调了共青团对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引导作用[7]。第三,有部分学者看到了网上新兴青年群体及网上青年自组织的涌现。刘威、尹宿湦对青年组织产生的原因、现状、特征以及发展趋势做了分析,认为应客观认识和评价网上青年自组织的作用,注重共青团自身建设,以应对网上青年自组织带来的挑战[8]。赵雷鹰、郭园庚认为,与互联网技术深度融合的网络新兴青年群体具有强大的辐射力、传播力和号召力,有可能成为影响社会治理和国家政治安全的关键因素,以此为基础,他们着重分析了共青团对其的引领作用[9]。
通过文献梳理可以发现,国内学界虽然看到了青年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但更多的是强调共青团对其的组织、引导作用,更多的是探讨共青团在引导青年参与社会治理过程中的角色定位以及路径机制等。此外,互联网已经成为青年建构理想世界的乐土和民主实践的实验田,通过互联网的“技术赋权”,增强了青年社会政治参与的能力[10]。但目前学界主要将互联网作为治理对象在探讨,而不是更大程度地挖掘青年在网络时代参与社会治理过程的价值。因此,本研究基于新冠疫情期间青年借助互联网工具自组织起来抗击疫情的现实行为,深入探析网络时代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价值所在,同时针对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困境有针对性地提出相应对策,以期在网络时代更好地发挥青年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
1 网络时代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现实意义
1.1 紧跟时代趋势创新治理方式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点,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要适应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如今网络已成为反映社会舆情的主要载体之一,并发展演变为公民自由讨论公共事务、参与政治生活的新领域空间,一种扁平化、交互性、及时化的新型政治环境开始出现。这使得网络空间孕生的“自由”近乎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其去中心化的特质也使得政府对于网络信息传播的“把关”功能被削弱[11]。青年通过网络参与社会治理,不仅是顺应时代趋势,也是网络时代创新社会治理方式的需要,更是作为一种有力补充而存在。
在网络时代,网络的平台作用得到重视,社会各方的信息和需求能通过互联网在短时间汇集起来,且在网络平台内就形成分工协作。青年们通过网络空间参与社会治理,改变了传统的以政府主导的单一服务模式,有效拓宽了服务渠道,弥补了政府在提供服务时的缺陷。青年的自组织不同于政府的官方组织,它更具互联网思维,有针对性和新兴性,可以依据网络环境、针对社会焦点问题等提供更加具体和多元的服务。如针对此次新冠疫情防控治理,青年们自发响应国家号召,借助网络组建了许多专业组织:“A2N”疫情志愿小组、“NCP 生命支援”“bridge 床位”等等,实现了对疫区的大量物资支援、对政府及有关公益组织的舆论监督、对新冠病毒的科学知识普及、对网民情绪心理的疏导安抚、对虚假疫情消息的辟谣,等等。
对于青年而言,自身也是需要一定载体来凝聚巩固的重要社会力量。建立在网络平台上的组织不仅能为社会提供服务,也为青年们提供了一个可以随时表达自己态度和意愿的平台,实现自我约束,自我管理,使思想和观念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青年们通过网络平台,一方面可以将自己的意见直接反馈给相关主体,将网络空间作为“情绪缓冲”地带;另一方面可以自组织或者选择加入到某个适合的组织,凝聚起来,直接参与到社会治理的有关项目中去,将社会治理与网络技术相结合,与时俱进地打造出一支支优秀的青年先锋队伍,创新社会治理方式。
1.2 激发青年活力提升治理效能
当下的社会治理现状不是尽善尽美的,治理问题趋于复杂,运行成本高,且在个别领域或某些环节中仍会出现违规、失灵、缺位等问题,治理效能有待提高。当代青年不仅有较强的公共意识和平等协作、公开透明的处事态度,而且能娴熟地依托网络平台发布信息、开展活动,破除层层壁垒,将网络双向信息流编织成信息网,覆盖到社会治理的全域,参与到社会治理的全过程中去。
网络的开放性、共享性让信息获取的壁垒大大降低,通过“两微一抖”等网络平台即时就社会治理相关问题进行讨论和组织行动,增强了青年们参与社会治理的效能感、积极性。通过网络组织起来的青年们,其现实生活中的财富、地位层级在虚拟空间共同体中被一致化为了成员共享的共同体身份,彼此平等,多采用扁平化管理。相对于传统层级管理,他们的决策机制开放灵活,沟通渠道畅通,避免了组织资源浪费,降低了组织成本。不仅如此,他们对于公开透明的关注和要求,也使其能在社会治理过程中对相关机构形成有效监督,利于营造好的风气。
“青年+技术+互联网”的联合展现出惊人的力量,这样的组织协同模式在网络空间与现实生活越来越紧密联系发展的趋势之下必将成为提高社会治理智能化、专业化水平的重要路径。如今的青年一代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拥有适应网络时代发展的技术和能力,他们能做到将自身专业知识与网络技术链接,进而借助网络虚拟组织以及虚拟社区辐射开来,为现实生活中的更多人提供服务和帮助,增强治理效益。如一群产品经理和技术员为疫情防控联合打造的“wuhan2020 开源社区”,使疫情中的各供需方能借助数字平台进行分布式自助对接,同时实时更新信息并通报;再如一群医学生自组织起来借助“微邻里”平台为疫区居民提供在线医疗咨询和心理辅导服务等。
1.3 营造共建共治共享良好氛围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并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中进一步提出:“坚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12]扩大社会力量的有序参与,实现协同治理,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的多元参与社会治理良好氛围,需要青年的加入。
从社会治理的性质和领域来看,参与的主体应是多元的,需要政府、社会组织、企业乃至社会中的每一个个体的协作。“在处理复杂社会公共事务的过程中,要相互配合,齐心协力,实现共同行动、资源共享,才能从根本上弥补单一主体治理的不足,取得良好的社会治理效果”[13]。只有这样,才能营造体系完备的治理环境,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良好氛围。青年们自发形成的第三方组织能在政府和大众之间起到中介、协调和沟通的作用,从而提高各治理主体的效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夯实群众基础。
从社会治理的内容看,“政府无法突破以内容为导向的模式为人们提供更加多元丰富多彩的活动服务”[14],而青年们的加入则改变了这种局面。他们通过凝聚个人,与政府交接,与企业联系,多方协调,以大众更喜闻乐见的方式参与到社区、基层等社会治理的全域,实现良性互动,提供服务,形成了共建共治共享的良好氛围。如在新冠疫情中起到积极作用的“饭圈女孩”,她们在网络平台上完成了多个粉丝群体的合作、重组和联合,形成了高效的资金筹集、物资采购、快递运输以及与相关部门对接,完成了物资交接等多项任务。这实质上就是多元主体的共建共治共享[1]。
2 网络时代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困境
“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一代的发展水平与治理能力一直备受关注。当前,青年们已逐渐借助网络平台与技术参与到社会治理的过程中,特别是在新冠疫情期间的疫情防控治理中发挥着积极作用,但也存在着专项管理缺失、信任度不高、发展资源不足等问题,客观上加大了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阻力。
2.1 组织约束不规范:未形成有效的专项管理
当前,我国缺乏对于网上青年自组织的专项化政策与管理。虽然网上青年组织出现了蓬勃发展的趋势,但是相关建设还存在诸多问题,给青年通过网络参与社会治理带来了诸多困境。
第一,登记注册缺位。青年们在网络虚拟空间聚集而组成的共同体,管理不明确,随意性强,成员流动性较大,仍是一种自发性的以虚拟身份注册的非正式群体。同时,目前在登记注册和监督管理方面仍未明确主体。既没有专项政策指示,又缺少专门的管理机制,这使青年们的自组织作为草根组织参与到社会治理过程中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合法身份缺失。
第二,组织机制薄弱。对于当前的青年组织而言,由于组织成员与现实身份不直接挂钩,且是非正式群体,一般不拥有强制的惩罚手段,最有力的措施无非是把成员清出社团。所以,来自青年自组织内部的规章制度以及纪律约定只能是从道德上加以规范,约束力并不强,“主要还是通过技术性的手段进行管理,依靠网站信息员审核发帖内容,网络警察排查网上不良言论或动机”[15]。而且,目前的网络监管能力也尚待发展。稍微有影响力的组织,同政企单位的合作就多些;而影响力较弱的组织,基本上就疏于管理,从而引发许多现实问题,如权责问题、资金调配问题以及组织效能的可持续性问题。
第三,组织环境混乱。目前,规范健康的网络组织专项管理体制未成功建立,无法保障青年自组织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从而为不良组织的滋生留下了生存空间,使得网络空间中衍生的自组织呈现良莠不齐的现象。正如在此次疫情中显示出的,既有积极响应号召,以捐款捐物、专业知识技术、监督关注等自发方式参与抗疫的“饭圈女孩”、青年医学生团队、青年程序员组织等等,也有传播谣言蛊惑人心、妄图伺机生事、加剧恐慌、激发矛盾、扰乱社会秩序的自组织。
2.2 社会信任度不高:未重视青年的话语权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 发布的第45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 年3 月,20~29 岁、30~39 岁网民占比分别为21.5%、20.8%,高于其他年龄群体”[16]。其中,热衷于在网络虚拟空间组织起来进而发展为网上青年自组织的,90 后占大多数。但时至今日,青年们的积极发声与社会治理参与仍未被广泛重视,使得青年参与社会治理受限。
一方面,青年身份的社会认同度不高。由于当代青年还未完全独当一面,负面标签未完全撕除,社会上仍然存在对“90 后”青年们质疑和不信任的声音。在此次疫情中,关于“90 后”的担当问题更是一度引起讨论。叛逆、非主流、抗压能力差、依附父母无法独立生存等曾一度牢牢贴在“90 后“身上的评价,虽然因这次疫情中青年的各种表现而让人们的认识有所改观,但“90 后”青年还未完全走向成熟,社会对其的认识也未完全转变。这种社会看法打击着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积极性与创造力。
另一方面,青年话语的引领性不强。从疫情期间青年组织起来开展活动,参与到疫情防控的社会治理过程来看,其话语权未受到广泛重视。疫情发生初期,官方消息的公布并不十分及时,而作为互联网原住民的青年在一经了解到新冠病毒人传人的传播方式以及疫情蔓延的严重性后,随即借助微博、微信等平台开始积极呼吁重视疫情,带好口罩做好防护。但从当时的视频新闻图片可以看到:由于部分中老年人没有引起重视,出入人流量大的地方不戴口罩,甚至照常走亲访友,家庭出现年长一辈与青年一代就疫情防护问题而激发的“话语权争夺”。有关“防控疫情长辈不听劝怎么办”的话题一度引发热议,增加了不必要的内耗,影响了治理效果。
2.3 政府支持力不大:未保障发展性供给
一方面,政府对借助网络工具参与社会治理的青年存在前期动员支持不够的问题。在新冠疫情防控中,国家层面的对青年的动员主要依靠组织层级关系进行,“由共青团中央发布,鼓励青年志愿者参与到抗疫工作中,各地市的政府以及团委等组织积极呼吁号召青年加入到抗疫大军中”[17]。而部分青年的自发性组织,如“NCP 生命支援”“bridge 床位”等,他们在疫情防控中确实对网络舆论的正确引导起到了积极作用,但因其缺少官方背书,且未能号召一致行动,由此产生的社会影响有限,仅能算作一次参与疫情防控社会治理的有益尝试,没能充分发挥青年自组织的作用。
另一方面,政府对青年们组织起来的共同体存在后期发展资源供给不足的问题。就目前来看,政府及相关正式组织与青年通过网络平台构建的自组织还未取得常规有序的联系,无法有效地将社会资源、下放权力、政策扶持等对接给相应自组织,使其无法广泛地参与到社会治理的基层服务、经济发展、文化创新等领域的实质性工作中,参与范围和参与深度都受限。目前,“政府引导青年社会组织的方式方法,没有因为社会组织提供服务的类型不同而有所区别”[18],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政府提供的多是较为低层次的普遍化服务,难以满足青年组织不同方向不同领域的成长需求。
3 网络时代发挥青年在社会治理中积极作用的几点思考
在当前背景下,青年在参与社会治理的路上还有很多困难,需要政府、青年自身以及广大群众齐心协力、共同参与,打造一个良好的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环境。
3.1 完善专项管理,形成有效内外约束
第一,出台专项登记政策。政府应通过适当的措施承认青年们通过网络组建的自组织的合法性及自主性,因为只有合法才能名正言顺地参与到社会治理中去,才能充分发挥青年的创新性。具体而言,当前可以先抓好以下工作:制定适应基于网络平台的自组织登记注册的专项标准,降低其登记注册的门槛,并利用便捷的互联网技术对其进行备案;明确监管青年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对接主体,明晰相应权责问题的划分,有针对性地回应青年在参与社会治理中的问题和诉求,加强政策引导。
第二,完善组织管理机制。青年自组织应构建自律机制,在扁平化管理的基础上,确立组织的内部规范,明确组织设立的共同愿景、活动范围、成员资格、奖惩措施等。应设定专门的内部监督机制,确保组织的行为公开、利益共享、信息透明,以增强组织凝聚力和活力,确保组织持续有效地平等协作,发挥组织的积极性。建立核心成员联系点,重视对组织核心成员的关注和培育。核心成员活跃、权限高,在组织中影响力大,能直接影响组织的意志和行为,关注和培育核心成员,使之承担起对组织活动的审查管理义务。
第三,净化组织发展环境。在做好登记备案的基础上,对不同类型、不同领域及不同责任的组织进行分类管理,根据自组织特征的不同出台相应的专门管理条例,建立制度约束。同时,应加强技术辅助,增强信息过滤能力。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技术层面的监管仍是不可缺少的,可成立专门的网络监管技术部门,对青年们的自组织进行综合性评估,同时强化技术的研发升级,并对有关工作人员定期培训。
3.2 转变观念态度,充分重视青年话语权
一方面,重新认识青年,破除刻板印象。习近平总书记表示:“当代青年思想活跃、思维敏捷,观念新颖、兴趣广泛,探索未知劲头足,接受新生事物快,主体意识、参与意识强,对实现人生发展有着强烈渴望。这种青春天性赋予青年活力、激情、想象力和创造力,应该充分肯定。”[19]互联网的特性塑造着青年一代的思维认知,使他们对开放、平等、透明等有着天然的追求,对垄断、特权、腐败、暗箱操作等极度反感。这对政府及相关机构形成舆论监督,对于提升社会治理能力有重要意义。
另一方面,重视青年话语,鼓励青年发声。青年凭借其对技术的敏感性以及社会的适应性,娴熟地运用网络空间,在传播信息、影响舆论上有重要影响力。“青年话语权,就是时代话语权、未来话语权”[20],因此,应充分重视青年话语,营造舆论氛围,鼓励青年发声。作为“后浪”,青年们的人生阅历与“前浪”相比虽然还不丰富,但一开始就以互联网为成长背景的青年一代眼界并不狭隘,他们思维活跃,获取知识和信息的渠道也更加多元。因此,在主流舆论导向中应关注青年,给青年机会和“话筒”,在互联网中多引导积极向上的青年节目,支持有利于青年积极形象塑造的媒体报道,让青年在提升自身参与能力的同时与媒体平台形成合力,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生动实践中释放青春梦想,发出时代强音。
3.3 增强资源供给,助力青年力量发挥
在新冠疫情中,全社会充分感受到了青年自组织的力量,他们人员基数庞大,来自各行各业,专业能力各异,且在当今网络时代大量存在。由此,可以看到他们参与社会治理的潜力,或者说,他们的存在能够弥补市场与政府在公共物品供给和社会矛盾调解上的不足。但也要看到,现今国家和社会对青年自组织的管理和发展存在着前期动员引导不够、后期资源供给不足等问题。对此,应创造良好的政策和舆论环境,积极动员,给予支持。
一方面,政府应搭建专门服务青年组织的平台。拓宽政府及相关正式组织与青年自组织的联系渠道,通过开通微博、微信政务服务号,打造专题网页或者手机APP 等方式,与青年自组织直接地沟通联系。同时,主动发布相关青年组织的活动项目,拓展青年自组织的公共活动空间,给予符合其个性化需求的政治资源与组织资源,扩大和加深其参与社会治理的广度与深度。
另一方面,跟进续发展性支持。一是不断提升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能力。在青年针对社会治理中出现的问题组织起来时,可以为其提供专业资源,组织线上培训,逐渐提升其创新能力和参与社会治理的能力。二是帮助青年组织提升影响力。组织除提供服务外,还应通过网络技术支持和平台宣传,扩大青年组织的社会知晓度,增强其组织的影响力。三是丰富激励手段。对于网络青年自组织积极参与社会治理的正向行为进行认可、赞誉和表彰,同时,以政府购买服务或政府支持的方式,鼓励网上青年自组织参与诸如环保、慈善、救助、维权、文化等社会领域的活动,为网络青年自组织发挥作用提供便利。
4 结语
我国已经进入网络社会,青年是网络社会的重要力量。通过部分青年借助互联网自发组织参与新冠疫情防控治理可见,青年通过网络平台参与到社会治理的过程既是不可逆的时代发展趋势,也是新时代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题中之义,“青年+技术+互联网”模式将成为社会治理模式创新的重要途径。在网络时代,应充分发挥青年的积极作用,挖掘其作为治理主体的效用价值,科学审视其在参与社会治理过程中面临的困境。尤其是从青年组织专项管理、社会转变观念态度以及增强政府资源供给等方面多策并举、多管齐下、协同发力,为青年有效有序参与社会治理开辟道路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