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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学正变论研究综述

2021-11-28谢淑芬

安顺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词学风雅诗学

谢淑芬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215123)

“正变”是中国传统文学批评的重要范畴。有关正变说的来源在当代学界呈现出众说纷纭的复杂状况,但多认同其源于汉儒释《诗》:“至于王道衰,礼仪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1]如谭德兴认为“正变论是汉儒在新的社会政治形势下的一种创造”[2]。孙克强称“正变之分最早产生于汉儒对《诗经》的诠释”[3]。陈水云论“‘正变’原是汉儒对《诗经》的类型分析”[4]。杨柏岭谈到“正变说源于汉儒说《诗》”[5]。其他不同的看法如杨晖认为兵书中的“奇正”是“正变”的滥觞[6],等。“正变”内涵的系统阐述见于《正变·通变·新变》[7],其上编就以时间为脉络,结合历史文化背景,综合探讨了美学与文学视角下“正变”范畴的演变情况。1980 年以来的词学正变论研究成果,目前搜集到三十余篇论著。从研究数量来看,相关研究呈逐年上升趋势;研究范围和内容在逐渐扩大;研究者继起,研究队伍越为壮大。文章通过整合这些研究成果,以求对现阶段的研究情况作整体把握。

诗史上,“变风变雅”的提出对诗学正变论的发展至关重要。而随着诗学正变论探讨的深入,“正变”被引入词学领域。因而,词学正变论所讨论的范畴又与诗学极为相似。如诗家好论“风雅正变”振诗学于千秋,清代常州词派便以上溯风雅振响词坛;诗家求正存变,善于体悟通变之势,词家亦有“第当分正变,不当论优劣”(王士禛《香祖笔记》)或“正变斯备”(吴锡麒《董琴南楚香山馆词钞序》)等宏通之言。诗学、词学正变论两者又往往相提并论。如邱美琼、胡建次《正变批评在明代文学批评中的展开》[8]、《正变批评在清代文学批评中的展开》[9],前文便揭示了明人诗学、词学正变批评对“体之正变”问题均有重视。后文兹以例证说明清诗学正变批评进入深化期,词学正变批评出现繁荣景象。古人尝论诗词虽异轨但并行久矣,故前者正变论的长足发展,可为后者的正变论探究提供宝贵经验。

2000年以来,诗学正变论研究的相关论著不少,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相关研究的思路与方法丰富多元,研究程度亦由浅入深。譬如学者对“风雅正变”说不乏深究。朱自清《诗言志辩·正变》[10]、陈桐生《“风雅正变说”溯源--从朱自清〈诗言志辩〉说起》[11]及其《论正变》[12],分别探讨了“风雅正变”的来源及理论价值,对诗学正变论的研究有极大的启发。李冬梅《宋代〈诗经〉学专题研究》[13]之《正变说》,文史结合展现了宋人对“风雅正变”说的不同程度接受。《中国文学史学史》[14]之《风雅正变论》,从文史角度回顾了“风雅正变”的生发过程。张鸿恺的《从诗教传统论〈诗经〉“风雅正变”》[15],认为“风雅正变”说更能发挥儒家的教化功能。王卫星《〈毛诗序〉风雅正变论辨析》[16],则提出风雅正变论是崇正推源的。

研究者也注重诠释重要诗家的正变观。如刘书刚《郑玄〈诗经〉正变说考论》[17],深度阐释了郑玄《诗序》正变说的诗学价值。黄若舜《“德化”与“礼制”——郑玄〈诗学〉对于〈诗序〉“正变”论的因革》[18],通过比较与分析,揭示郑玄《诗学》融入美刺功能,重“礼制”。杨晖《“正变系乎时”——论叶燮对汉儒“风雅正变”的原创性阐释》[19]《“正变系乎诗”——试论叶燮对“诗体代变”的原创性阐释》[20]《试论叶燮正变观念批判性的思想渊源》[21]〈原诗〉正变思想研究的追溯与反思》[22],从不同角度细释了叶燮的“主变存正”是对传统正变观的消解与颠覆。杨晖《许学夷〈诗源辨体〉的正变观念》[23]汪泓、《许学夷诗体正变论之再评价》[24],用不同视角阐释许学夷正变观的内涵及讨论范畴,利于纠正学界对其正变论的认识偏差。另还有师雅惠《钱谦益的诗体“正变”观》[25]郭青林《方东树的诗体正变论》[26]胡宁、《吴敬梓〈风〉〈雅〉正变二重论辨义》[27]等个案研究。此外,王少良《说“风雅正变”与“质文代变”》[28];胡建次《中国古典诗学中的正变批评》[29]《中国古典诗学中正变批评的发展及其特征》[30];孙学堂《元明唐诗正变说述论》[31];陈伯海《释“诗体正变”——中国诗学之诗史观》[32];郑伟、王子君《儒者之思与毛诗“正变”说[33]》;胡吉星《论魏晋南北朝诗歌“正变”批评的审美化转向》[34]《四重理论维度下的“正变”诗学范畴探究》[35]等,均从不同角度阐发诗学正变论的基本内涵与价值。

总之,研究者从各方面深入探讨诗学正变论的相关内容,其研究方法、研究思路等对后续的研究、词学领域的正变论研究具指导意义。

词史上,正变论于宋开了先河,苏轼“以诗为词”创新填词方式,李清照批评苏词“句读不茸之诗尔”(《词论》),持论词“别是一家”,而由此引发了正变之争。至明代,传统词学正变论逐渐发展。如明人在尊尚婉约词体的基础上,有了尊婉抑豪之论。“词须宛转绵丽,浅至儇俏……一语之艳,令人魂绝,一字之工,令人色飞,乃为贵耳。至于慷慨磊落,纵横豪爽,抑亦其次,不作可耳。”(王世贞《艺苑卮言》)到清代,词学正变讨论更为激烈,各家畅所欲言,为该领域的研究奠基。而词家或从词体风格立论,或从词派宗法立论,或从词史渊源立论,所产生的各类词学正变观念,又代表着不同的审美取向。从词体风格分正变,指词家以词之体性特征来区分何种风格为正、何种风格为变。如清康熙时期,浙派为迎合盛世升平的政治趋势,以雅词为准则,一时雅正风格的词体则独占鳌头。孙克强《清代词学正变论》[36],便把清代词体正变论分为以婉约为正、以清雅为正、以风雅为正,揭示了“正变论不仅涉及风格形态、创作的价值评判,而且关乎词学的走向,是清代词学具有普遍意义的论题”。刘乃昌《宋词的刚柔与正变》[37],提出词体风格分刚、柔二种,两者各有优点又相互渗透,正变之论不囿轩轾。该文论证详实,对刚柔、婉豪两类词体风格做了仔细的区分与界定。从词史源流分正变,指词家依照词史的演变来探寻动态的正变概念。如清广陵词坛领袖王士禛论“诗余者,古诗之苗裔也。语其正,则景煜为之祖,至漱玉、淮海而极盛,高史其大成也。语其变,则眉山导其源,至稼轩、放翁而尽其变,陈刘其余波也。”(《倚声初集序》),为词溯源,由此推论婉约词体为正宗。清代浙派先贤朱彝尊论“世人言词,必称北宋。然词至南宋,始极其工,至宋季而始极其变”(《词综·发凡》),从词的流变情况入手,推尊南宋词。邵明珍《试论词体正变说的历史发展》[38],便以词史的发展为线索,明辨了宋至清词家围绕婉、豪两词体风格而展开的正变讨论。而词家以门派宗法分正变,涉及不同词派不同的论词标准。如清常派词学大家谭献对“正变”有深刻认识,认为“文字无大小,必有正变,必有家数”(《箧中词》五),而接续派内宗法,以风雅为正,求“意内言外”。王卫星《浙西词派的词体正变观与宗法门径考辨》[39],便认为浙派宗法门径是以词体正变观为支柱:“集成尽变”,进而提出该派的词体正变观是从“小令慢词分宗说”发展为“南北宗说”,而“呈现出浙派与常派二派合流的趋向”。由此可见,研究者关注词学正变论的本体内涵,对于我们深入了解词学正变论争的真实状态有重要意义。

纵观相关研究成果,论文方面较早见于洪申我《试论“婉约是正宗”的合理性--兼谈宋词的婉约基调》[40]、刘石《苏轼词“正变”之争的是与非》[41]、高健中《婉约、豪放与正变》[42]。洪文尝试从词的起源、宋词的生发等角度阐释词体正变,即从历史维度来判定婉约词体为正宗。刘文则以词的成熟阶段来判定词统,接受婉约词体为正体,而苏轼词理属变体。高文主要辨明了一些词家对婉、豪两词体风格的态度。三文尝试从不同角度明晰婉约、豪放与正变的关联,对词家如何以词体风格分正变有了清楚的认识。一些词学专著对词学正变问题也有所涉及。如周明秀《词学审美范畴研究》[43]之《正变:词体源流论范畴》,以宏观视野,回顾了宋、明、清、近一些重要词家的正变之论,论及多数词家坚持以婉约为正,豪放为变。梁荣基《词学理论综考》[44]之《正与变》,从先入为主、词的本质与数量等考察词以婉为正、以豪为变的原因,并说明词家主要以时间先后与风格两要素来划分正变,最后论者提出词可分正变,但不定优劣。《中国古典词学理论史》[45]之《论词的正变》,认为词家的正变讨论集中在对婉约与豪放两词体风格的评判上,提出明词家张綖等人坚持由宋以来推崇婉约的传统。下面分述词学正变论具体的研究情况:

(一)关于词学正变论的个案研究

个案研究是词学正变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者主要针对词家独特的正变思想进行深入探讨。王卫星《张炎词体正变观新探》[46],以“纵”“横”两大正变体系探讨张炎的正变理念。论者提出“纵向正变论探讨的是词体在各文体演变中的源流情况,正始首推风骚, 被赋予雅正的内涵;而横向正变论探讨的是词独立成体后,体制内部的源流情况,以词体定型的初始特征为正始”,进而推论张炎的正变观以清空为宗,重格律、重意格,能揭示质实、俗艳之弊,是追“横”立“纵”的。其《立“纵”尊“横”与阴阳正变——刘熙载词体正变观研究》[47],以“纵”“横”视角分析刘熙载词体正变观的宗旨:“以词体纵向正源《诗》、《骚》的悲世、宏雅特征为依据,将词横向正体特征定位为声情悲壮,以契合于纵向正宗;从而颠覆仅尊婉约为正体的词学传统”,并以刚柔二体的离合建构阴阳正变说。其《集大成弃“横”从“纵”类正变观——〈碧鸡漫志〉的词体正变观》[48],认为《碧鸡漫志》的正变支柱是弃“横”从“纵”,并从以柔为宗转向以雅为宗。而有关“纵”“横”两大正变体系的界定与分类,在《论词体正变观的基本类型》[49]一文已有阐明,这种论述方式显然也给研究者提供了参考。赵红卫《词体“正变”观的再确认--清初王士禛对李清照词的接受与批评》[50],论述了王士禛在词、词创、评词方面接受以易安词为宗,并提出“正变无有优劣”的思想,对清初词风胚变意义重大。朱绍秦、徐枫《清代词学“正变观”的新立论--论周济正变观与张惠言的异同》[51],立足于文本《词辨》《宋四家词选》,审视张惠言、周济正变观的六点异同:“选目与张惠言略有出入而大致相同”“其说多主张氏之言,大旨不离常派”“意乃张氏,力徵时俗猖狂雕琢之习”“‘变’乃正声之次,标准更为通达”“变重质轻文为文质并重”“艺术视野更为开阔”,集中展现周济正变观对词坛、词派的价值贡献。傅宇斌《论谭献词学“正变”观及其对常州词派的推进》[52],从词的功能、词选《复堂词录》《箧中词》探寻谭献的正变观,认为其持以折中柔厚的态度,以言志为正声,言情为变声,推进了常派的词学理论。因此,对于个案的研究,可以较为深入地剖释不同词家正变观的内涵与特色,而挖掘出深层的词学价值。

(二)关于词学正变论的发展与演变的研究

此类研究关注词学正变论在词史上的源流趋向,以突出其发展脉络与演变特征。张再林《词史正变说检讨》[53],以“唐宋词”为例,回顾了宋至清词史正变说的发展演变过程,提出“词史正变说在明代主要是沿着李之仪所奠定的理论发展,而在清代则融入新的时代内容”,而刘熙载从新角度阐释正变,代表词史正变说完成了其理论进程。胡建次、周逸树《清代词学批评视野中的正变论》[54],着重探讨了清代词学正变论的展开与提升问题,即是“由从门户立论发展到立足词性审美而以具体时代判分正变”。胡建次《中国古典词学批评中的正变论》[55]《承传与融通:古典词学批评中的正变论》[56],两文整体梳理了宋至晚清词学正变论大致的演变过程。前文讲述词学正变论从本色论到以词的审美意境论正变,历经了漫长的消解过程。后文论述宋元明清代表着词学正变论的不同发展过程:承转、转替、融通、消解。其《清代词学批评中正变论的嬗变及其特征》[57]《清代词学批评正变之论的承衍》[58],亦突出展现清代词学正变论的整体发展趋势。譬如前文提出清代词学正变批评呈螺旋上升趋势,认为其理论内涵在不断深化,最终落实到审美批评上。显然,着力探讨词学正变论内在的变化轨迹,以反观词史的发展与建构,是此类研究重点所在。

(三)关于正变论与词学阐释学的关系研究

针对词学正变论与词学阐释学之间关系的探讨,应是深化词学理论的关键。传统意义上,词之本色,风格婉约绮靡而柔美协律。宋人普遍认同婉约词为本色,“故东坡少游今之词手;后山评东坡词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张綖《诗余图谱》)。而正变论范畴内通常带有词体风格的判定,即词家从词体风格分正变时,譬如以婉约、豪放风格论正变,则很大程度上夹杂着本色意识。辨体,主要界定词体本质特征,以便与诗、曲相区别。辨体与正变论相互关联,两者都关注词体内在的审美品格,都对词之体性有不同角度的探索。尊体,旨在抬高词体地位,以改变词为小道的传统观念。而正变论、本色、辨体,都强调展现词体的审美价值与抒情特质,关注词体内部的发展规律,其实质则在有意或无意地推尊词体。词史观,则侧重关注词的生发、流变情况。而各家各派正变观的衍变与词史的发展又息息相关。因此,词学正变论常与本色论、辨体、尊体观、词史论等阐释学概念相关联。

学界探讨词学理论的相关问题时,往往将正变、本色、辨体等概念并为一谈。如刘桂华《论清代词学的三大主题》[59],提出辨体和尊体、“正变”批评、比兴与寄托为清代词学理论主题,整体讨论了它们的功能与价值及对词学理论的推进。余意《明代词学之建构》[60]之《尊体、辨体与本色、正变》,在详谈明代中后期的词学问题时,以正变、本色论为主,展开讨论了明人的尊体与辨体意识,提出正变是互补的,而真情勃发是本色的依据,又从文体角度论述诗词曲的区别,从音乐、句式、品性辨析词体,说明词家的正变、本色论与尊体、辨体意识息息相关。

研究者也会考察辨体、尊体、正变论的相互作用。陈水云《康熙年间词学的辨体与尊体》[61],在整体探讨了康熙时期各词派、词家的尊体意向的同时,认为该时期“开启了清代词学正变之争的先声,为近代词学尊体观的最终成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皮述平《清代词学的“尊体”观》[62],以辨词体和立词统、本色与正变两方面探讨尊体观对词学发展的建树。王卫星《词学辨体与审美的风向标--评王世贞“南唐二主”为正始,温韦为变体”的论断及影响》[63],认为王世贞以“南唐二主”为正始,温韦为变体”的正变观,“涉及了词体起源、正变、审美等词学热点”,“使得词体特征及价值、词统源流、词家特色等重要词学问题越辩越明”。

正变论与词史观挂钩是常见现象。杨柏岭《正变说与晚清词家的词史观念》[64],从宏观与微观视角细述正变说在晚清前后的变化,并探讨了正变说对词学史观的构建价值与其“复古”情结。丁建东〈花间集〉批评与词史观的构建》[65],以陈子龙、汪森等人对《花间集》的批评来考察他们的正变思想,借此推论他们对词史的认识。论者认为陈廷焯“以温、韦为词体正宗的确立,以沉郁说为理论依据构建独特的词史观”是值得赞赏的。同时,也揭示了词家们未能“真正依时间顺序对词史的发展演变作出客观准确而符合逻辑的阐述”。彭玉平《中国分体文学学史·词学卷下》[66]之《词史意识与正变观念》,指出陈氏以沉郁、大雅论正变,而词史的发展是从正到变再归于正的过程,也是“沉郁顿挫”之说的盛衰史。

研究者探讨词家的词学观时,除析其正变论外,还结合尊体、辨体等进行交叉研究。刘红红《试论谭献的词体观》[67],就以尊体、辨体、正变几方面探讨谭献的词体观:以上溯风骚、多文体并论等方式尊体;从诗词表现方式的差异等方面辨体;其正变观则是传承常派以风雅为正的传统。王小恒《厉鹗与浙西词派词学理论的建构》[68],关键谈到厉鹗对浙西词派理论体系的完善,如探寻词体来源及词史的发展、推尊词体、推崇周、姜、张等,其词学架构表现出鲜明的尊体意识与正变意识等。此外,岳淑珍《明代词体正变论》[69],提出明代词体正变论的确立离不开与诗学正变论的积极互动。刘贵华《明清词学中的正变批评观》[70],严明区分了明清时期的词学正变观与非正变观的讨论范畴。两文从不同视角展开讨论词学正变论的相关问题,也应引起重视。

综上,词学正变论的研究呈现出多元化与具体化趋势。目前来看,本论题虽进行得有声有色,但重复建设较多,创新较少;个案研究虽成果显著,但尚不完善,仅侧重探讨张炎、刘熙载等少数词家的正变之见;纵横向研究、对比研究、交叉研究等较为薄弱,仍有较大的研究空间,研究深度和广度也有待拓展。词学正变论体系庞大,内容庞杂,不能只求单一的研究方式与方法,有必要展开更系统化、理论化的探究,重视新材料的运用、新方法的实施,为词学正变论的转型研究提供便利。相信在未来的岁月里,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定将推动词学正变论研究的日趋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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