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的立功运动

★ 徐 彤

立功运动作为激励指战员为人民服务、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的有效形式，是人民解放军思想政治工作的一大创举和优良传统。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在继承革命战争年代立功运动经验基础上，开展了波澜壮阔的群众性立功运动，极大地鼓舞了官兵斗志，有效激发指战员发扬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打赢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

一、发出“人人立功、事事立功”号召，颁发条例确保立功运动规范统一

志愿军开展的立功运动，是对人民解放军开展立功创模运动传统的继承和发扬。解放战争时期，广大翻身农民加入军队，经过诉苦、土改教育，部队阶级觉悟大大提高，在此基础上全军蓬勃开展了立功运动。许多部队都具体地订立了立功条件、标准，使所有指战员都有立功的机会与可能，促进立功运动更加普遍、深入、具体地开展起来。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9月25日至10月2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了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和全国工农兵劳动模范代表会议。时任全国总工会副主席的李立三在会上提议把评选英模作为一种制度固定下来，定期召开全国性的英模大会。①《全国战斗英雄工农兵劳动模范代表会议》，北京：人民出版社，1951年，第5 页。这次会议体现了党和军队对英雄模范的重视和尊崇，对于人民解放军进一步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提高部队战斗力，特别是进入和平时期之后，树立永远是一支战斗队的思想，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也促进了立功创模运动在全军的深入开展。同年11月5日，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干部管理部部长罗荣桓和副部长赖传珠、徐立清在全军立功奖励问题报告中提出：“部队立功运动已开展很久，对战斗、工作、学习、生产等各方面都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在全军范围内对立功与英雄、模范称号，尚无统一标准，亦无统一的办法。为了适应部队正规化，激发部队人员在各种工作任务中之积极性与创造性，使立功运动更趋普及和提高，统一全军立功标准与奖励办法已成为急待解决的问题。”并提出了5 条具体意见。这一报告得到了毛泽东的批示同意。②《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上卷，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年，第393 页。

志愿军入朝作战前后，各部队广泛开展了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荣誉教育，为开展群众性立功运动打下了坚实思想基础。志愿军指战员在“为祖国争光”“争取立国际功”“争取立功见毛主席”等口号鼓舞下，发扬革命英雄主义，开展群众性立功运动。如第13 兵团第39 军在出国前就进行了爱国主义、国际主义、仇视美帝国主义教育与传统教育，出国后军党委颁布了个人立功与部队立功标准，激发了部队革命英雄主义思想，号召“事事立功，人人立功”，使立功创模的一般号召与具体行动相结合。①《李雪三将军（上）——雪三文集》，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206 页。然而，由于缺乏统一标准，入朝初期各部队的立功运动存在标准不统一、批准权限不一致、立功过宽过严等现象。

为统一标准，鼓励“人人立功”，东北军区后勤部和后勤政治部于1950年12月25日以志愿军后勤部、后勤政治部名义联合发布《中国人民志愿军后勤立功运动暂行条例》，要求各部机关、部队“在执行繁重任务当中，必须实行“人人立功，事事立功”的原则，不论个人或团体，不论干部与战士，不论兵站、医院、运输部队、仓库人员或机关各种人员，广泛开展立功运动，号召人人立功，事事立功。在执行任务当中有成绩或一贯积极完成任务者，实行立功给奖。”②《抗美援朝战争后勤经验总结》编辑委员会编：《抗美援朝战争后勤经验总结资料选编（后勤政治工作类）》，北京：金盾出版社，1986年，第2 页。1951年11月，志愿军召开组织工作会议，研究制定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立功条例（草案）》。这一条例草案使部队立功运动有了统一的依据，对立功、评选英雄模范的标准，按不同的等级，区分战时与平时，一一作了规定。③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上册，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第491～501 页。还统一了全军的评功、报功、批功、奖励、贺功的步骤以及评选英雄模范的方法，有效保证了评功、批功的准确性，有利于掌握好记功、评功、奖励的及时性。关于立功条例的教育也纳入了当时的英雄主义教育中，使广大指战员深入理解“为什么立功”“怎样才能立功”“立什么功”等问题，推进了群众性立功运动的广泛开展。

1951年12月5日，志愿军政治部组织部在《入朝以来立功工作初步总结》中对此后立功工作发出指导性意见，强调必须要使部队里占有相当数量的功臣英模同志，能在思想上、政治上、工作上、作风上提高一步，真正起到功臣英模在群众中的桥梁作用、带头作用、模范作用；要求加强对功臣英模的培养教育，以保证抗美援朝任务的胜利完成；提出提高英模的政治水平，要“从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的思想基础上，不断的提高英模的政治荣誉感”，“随时掌握英模的思想动态，关心英模的进步”，“正确的宣扬英模事迹，提高英模的荣誉观念”；对英模的培养与使用，要“端正对英模的认识”，“发挥对英模的带头作用”，“提高英模的战术技术”，“加强支部对英模的领导培养”；对于开展干部与机关人员的立功运动，要“加强各级党委与政治机关对干部（营以上干部）和机关人员立功运动的重视”，“加强干部与机关人员的立功教育”，“建立干部与机关人员的立功制度”。④《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选编》下册，北京：军事科学院政治部政治工作研究处编印，1979年，第62～66 页。意见的发布对进一步规范立功运动，起到了积极作用。

二、立足抗美援朝战争实际，深入持久地开展群众性立功运动

志愿军立功运动是以全体指战员的政治觉悟为基础，并与革命英雄主义相结合的群众运动，其内容和形式既符合群众的愿望与要求，又符合人民战争的规律，受到了广大指战员的热烈欢迎与支持。与人民解放军革命战争年代的立功运动相比，志愿军开展的立功运动在立功的准确性，记功、评功和奖功的及时性，立功标准的统一规范性，以及运动的广度和深度上，都有了很大发展。

（一）重视思想动员，激励广大指战员开展立功竞赛。志愿军各级机关坚持群众路线，紧密结合部队实际，采取灵活多样的方法，反复进行以爱国主义教育、国际主义教育、荣誉教育、持久作战等为主的思想教育。为祖国争光成为指战员的共同要求，“争立国际功”“立了功见毛主席”是其共同希望和意愿。⑤《志愿军某些部队先后举行庆功大会》，新华社1953年1月3日电。有的部队创造了“三算一查”教育（计算暴行、推算灾难、清算仇恨和检查抗美援朝斗志），提高了官兵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觉悟。①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第523 页。此外，各级深入做好教育工作，结合战场实际进行动员。每一个任务下达后，指战员纷纷订立立功计划，开展立功竞赛。如：志愿军第39 军第116 师在临津江战斗的战前动员中，着重讲清突破临津江的意义，号召保持部队荣誉，开展立功比赛。上甘岭战役中，第15 军各单位召开功臣干部座谈会，要求“争取功上加功，保持光荣，发扬光荣”②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第596 页。。很多部队战前召开了小型功臣会，给之前立功的功臣照相、戴花。各部队还普遍重视用典型人物进行教育。上甘岭坚守坑道的部队运用“钢铁战士”“刘胡兰”等剧中英雄开展教育，并广泛宣传黄继光、孙占元等英模。

（二）紧密结合部队任务，确保立功运动发挥最大效益。志愿军各级提倡“人人立功，事事立功”，使立功运动始终保持了群众性和先进性。一是注重将立功运动和各军兵种、各工作岗位的具体任务紧密结合。装甲兵和摩托化炮兵要求把作战和保养工作结合起来，工程兵要求“劳动加智慧，保证工程质量”，特种兵积极开展“集体立功”“协同立功”，③国防大学党史党建政治工作教研室编著：《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史（社会主义时期）》，北京：国防大学出版社，1989年，第36 页。铁路运输部队号召“百日千列无事故”，汽车运输部队号召“万里行车安全”，装卸部队号召“快速装卸立功”，防空哨警报部队号召“保护运输安全立功”，高射炮部队号召“多击落敌机立功”。④阎稚新：《生命线的求索——军队政治工作若干问题的探讨及亲历记》，北京：国防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257 页。第15 军某团对卫生员提出“战前多带救急包，彩号同志要包好，及时安慰与鼓励，反击战中立功劳”⑤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选编》上册，第491～501 页。。不同兵种的部队并肩作战时，指战员创造性提出“合同立功”，作战效果非常显著。如马良山反击战中，步兵和炮兵充分发挥协同作战威力，大量杀伤敌军。二是注重将立功运动与各部队具体行动紧密结合。运动战阶段，要求敢于实施突破、迂回、包围，敢于孤胆作战、白天作战，敢于在敌空军和炮兵轰击中坚守阵地、歼灭敌人，适时开展“穿插立功”“孤胆作战立功”；阵地战阶段，开展“坚守阵地立功”“筑城立功”“狙击杀敌立功”。⑥国防大学党史党建政治工作教研室编著：《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史（社会主义时期）》，第35 页。1953年夏季战役前，不少连队组织展览了此前作战获得的奖旗、奖状和勋章，鼓舞了官兵战斗意志和立功热情。⑦肖裕声主编：《中国共产党军队政治工作史》下卷，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5年，第110 页。英雄连队提出“争取新荣誉”“发挥光荣，保持光荣”，过去打仗不好的连队提出“打翻身仗，洗刷污点”。金城反击战打响前，工程兵某团红1 连请老连长讲述连队传统，战士们普遍表示：“我们是老红军的后代，参加这次战役，一定要发扬英勇顽强、不怕牺牲、机智灵活的战斗作风，为红色连队增添新的光彩！”⑧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总结小组：《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第352 页。三是注重将立功运动与其他创模运动紧密结合。第47 军、炮兵第63 师等单位开展了“创造模范支部运动”。⑨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第615 页。第67 军开展了“比硬骨头、比克服困难、比团结协同、比本领贡献”立功运动。后勤部队将“爱伤员、爱物资、爱车辆”活动同立功运动密切结合，使全军伤病员治愈率显著提升，车辆和物资战损率大幅下降。第24 军进入上甘岭阵地后发出“创造百名狙击手”号召，第72 师第214 团第3 营第8 连战士张桃芳在32 天内以436 发子弹击毙214 名敌人，被授予“二级狙击英雄”称号。

（三）及时评功表彰，持续激发广大指战员杀敌立功热情。志愿军各部队普遍进行了边打边评、火线请功记功和及时授功表彰等工作，极大地激发了广大指战员的战斗精神。一是边打边评，火线记功。第47 军立功工作强调，“请功报功快，审查批复快，庆功报喜快，宣传英雄事迹快”，不分昼夜，请功电报一到，立即进行审查、呈报、批复。①陕西省南泥湾精神研究会：《四十七军在抗美援朝前线》，西安：西安市四达印刷厂印刷，2004年，第552 页。第39 军某团第4 连在马良山守备战中守得顽强，副连长负伤不下火线，教导员当即派通讯员传达营里给其立功的消息。第50 军某团第5 连在高阳战斗打坏敌第一辆坦克时，营长高喊“打一辆坦克立一大功”，有效激励了战士与敌坦克搏斗，接连打坏几辆坦克。在金城某地反击战中，某部第2 连边打边请功。如伍先华舍身爆破和黄家福连续15 次爆破成功后，一排长马胜军立即请运输组捎信，向指导员报告并给他们请功；连里又通过运输组将这些消息传达到各阵地。②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第654 页。二是随记随贺，及时授功。有的部队在打退敌人反扑后，团里及时派出代表携带团首长慰问信，给功臣戴花、贺功，有时还会举行小型阵地贺功会。第60 军第541 团第4 连和8 连在反击小无名山战斗中，三等功最多两天即能传达到战士。第542 团第8 连参加白雪山战斗，早晨结束，上午即召开了贺功会。团里派出代表参加了会议，对部队鼓舞很大。③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上册，第505、506 页。第67 军在1953年夏季反击作战中立功的个人和单位，约16%是抓紧战斗间隙或在连续战斗中及时请报和批准的。如第600 团于1953年6月12日打响十字架山战斗，14日住在炮兵室的团干部即督促部队进行重点请功，当日即批准三等功3 人；第602 团坚守529.3 阵地时，政工指挥所抓紧了解情况，先后给5 个班和70 多人宣布了请功；第601 团第4 连反击152 阵地时，占领表面阵地后，即抓紧敌人尚未反扑的空隙，马上给爆破地堡、打开突破口、将红旗插上主峰的毕观来请功，各班也根据阵地分别进行了小型评功。④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第980 页。三是注重时效，广泛宣传。许多部队通过首长做报告、讲课或读报、组织英雄做报告、个别宣传等方式宣传英雄事迹，还强调在日常工作中有组织有领导地展开群众性宣传。第63 军通过召开庆功会、组织功臣做报告、组织部队学习功臣事迹，以及利用快板、歌唱、墙报、广播等形式宣传英模事迹。第47 军和所属各师的“猛进”“猛击”“猛冲”“猛攻”小报，都把宣传报导立功、英模事迹摆在突出位置。⑤陕西省南泥湾精神研究会：《四十七军在抗美援朝前线》，第552 页。第66 军第196 师在第二次战役后，师政治部派人回国做了30面锦旗。阻击战中，及时根据各团战报，经党委研究后确定给哪个单位赠什么旗，立即指示宣传队加工赶制，当天晚上或第二天便可送到该单位。第39 军对关玉良以一挺机枪独当一面、转移时抢救伤员的模范事迹进行广泛宣传、组织讨论，极大提高了战士们的信心和荣誉心。⑥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编委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第661 页。

三、立功运动成为志愿军政治优势之一，为打赢抗美援朝战争和推动部队建设发挥重要作用

立功运动是人民解放军的光荣传统，是政治工作最生动、活泼、有力的工作方法，具有强大的生命力。⑦姜思毅主编：《中国共产党军队政治工作七十年史》第4 卷，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第118 页。志愿军各级紧密结合作战任务，把群众的立功热情引导到打好仗、做好各项工作方面，使立功运动最大限度地发挥了效能，成为鼓舞斗志、战胜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最强有力的精神武器。

（一）鼓舞了斗志和士气，涌现出无数功臣和英模集体。抗美援朝战争，是在交战双方力量极其悬殊条件下进行的一场现代化战争。当时，中美两国国力相差巨大。⑧《习近平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国新闻网，2020年10月23日。志愿军各级注重将立功运动与提高战技术紧密结合，强调集体立功，形成普遍深入的群众性运动，并根据抗美援朝战争的实际要求，不断充实和丰富立功运动的内容，推动部队战胜各种困难并夺取胜利。黄继光牺牲后，出现了很多黄继光式的英雄。金城反击战中的一级战斗英雄李家发，用胸膛挡住了敌人的机枪，为部队扫除了前进的障碍。特级英雄杨根思在坚守长津湖畔1071.1 高地东南侧小高岭战斗中，率领一个排连续打退美军8 次进攻，在最后时刻毅然抱起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志愿军深入广泛的立功运动，加速了志愿军全体指战员军政素质的提升。第13 兵团自抗美援朝出国作战后，6 个月内（缺第47 军）涌现功臣18998 人，其中一等功臣16 名，二等功臣363 名，立功单位1055 个。①军事科学院政治工作研究室：《战时政治工作经验选编》第4 集，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出版社，1981年，第406 页。立功运动不仅在前线形成了热潮，在后勤部队、领导机关也逐渐开展起来。立功运动的大力开展，有力地激发了部队战斗意志，提高了士气。据统计，从1950年10月25日至1953年8月，志愿军共涌现出302742 名功臣；集体立功的单位有14 个团、51个营、648 个连、849 个排、4391 个班，有494 人获得了英雄、模范称号。②国防大学党史党建政治工作教研室编著：《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史（社会主义时期）》，第35 页。

（二）启发了积极性和创造性，推动了各项工作的开展和进步。革命战争年代，人民解放军开展过诉苦运动、立功创模运动等多种形式的群众运动，但从适应性来看，都不如志愿军立功运动这样广泛。志愿军立功运动从战争实际出发，来源于作战第一线，以广大指战员的革命行动和英雄事迹为坚实基础，对各军兵种和各具体岗位开展各项工作，都有着很强的适应性和推动作用。志愿军立功运动不是突击工作和临时口号，而是与各军兵种、各项实际工作结合起来的经常性工作，是与一切军政工作紧密关联的运动，贯穿于平时和战时的一切工作，因此能彻底执行、灵活运用。立功运动自开展以后，迅速吸引了广大指战员积极投身其中。志愿军在武器装备远不如敌人，以及后勤保障等工作面临极大困难的情况下，立功运动发展成为群众性英雄主义运动，充分发挥了群众的智慧和创造性，激发了巨大的精神力量。立功运动，既鼓励了积极分子，也动员了广大中间分子，并提高了落后分子，普遍发挥了群众高度自觉的积极性、创造性和责任心，最大限度地激发了群众的竞赛热情，有效推动和促进了各项工作的开展。如后勤部队将“三爱活动”（爱伤员、爱物资、爱车辆）同立功运动密切结合，使伤病员治愈率提高，车辆和物资损失率显著下降。

（三）达到了教育目的，加强了内外团结。立功运动中，志愿军各部队党委重视，支部领导，干部带头，党员在互助立功中发挥骨干作用，带领群众互相鼓励、团结立功，极大地密切了干群关系。各级对英模事迹进行广泛宣传，极大地教育和鼓舞了群众的立功决心，扶植了部队正气，密切了互助关系，对克服不良风气、带动群众进步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有的部队开展了“互助立功运动”，使部队气象一新，干部、战士情绪稳定，学习互助加强，散漫、消极对抗的现象减少，工作更加积极。各级普遍通过开祝捷大会、张贴战绩图表以及报纸、传单、访问、座谈、报告等方式广泛宣传荣誉事迹，给各部队树立了活的学习榜样，使英模所在部队和兄弟部队都认识到立功的光荣。此外，各部队还将立功奖状寄到立功官兵家中，对于提高指战员的斗志和减轻家人的顾虑、密切军民关系和提高人民群众的必胜信心都有很大好处。还组织文工团慰问功臣，采取请功臣签名、写鼓励信勉励功上加功、给英雄班送慰问品、及时编唱英雄事迹等方式，激发了官兵荣誉感，鼓舞了部队情绪，增强了战斗意志。团、营、连一般都有争红旗制度，哪个单位评到红旗，就敲锣打鼓把红旗送去，其他班、排也常常唱着歌曲、打着快板和花棍去祝贺。许多领导通过立功运动，学会了运用典型人物和典型经验训练部队，使部队边打边提高，工作领导和教育训练方法上更加切实有效。总而言之，立功运动教育了干部战士，为人民服务、作人民功臣的思想，被广大指战员所普遍认同、接受，对促进战斗力提升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