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移动医疗APP的皮肤病与性病咨询信息特征分析

杨晓娟, 范瑞芳, 刘继军, 孟乔

濮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河南 濮阳 457000

早在1999年美国Eysentach等[1]就患者在因特网求助动机等信息进行过研究；2001年潘卫利[2]针对1 002份在因特网上求助的皮肤病患者信息做了分析，并呼吁加强皮肤科远程医疗建设；2015年7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3]；2018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4]，基于此背景，移动医疗APP得到充分应用。其中“京东医生”(银川京东互联网医院)为国家卫健委批准的线上诊疗平台之一，是互联网+企业战略转型的结合，入驻医生来自于全国各地公立二甲及以上医院，不乏国内各临床专业领军人物。患者可进入“京东APP-互联网医院”进行咨询，因其就诊程序方便，逐渐被广大患者接受。为了解“京东医生”APP线上有关皮肤病与性病咨询者的一般情况、疾病种类等，本研究分析了2020年1月—12月该APP中的咨询信息，为广大医生、患者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京东医生”APP中的健康咨询信息。纳入标准：①有关皮肤病与性病的预防、病因、诊断、治疗、药品用法用量/副作用、预后、并发症、对婚育/就业/征兵的影响、日常注意事项咨询；②皮肤病与性病相关化验、检查结果咨询；③护肤相关知识咨询；④皮肤病与性病相关药品、治疗、手术等价格咨询；⑤要求推荐皮肤病与性病领域医院或专家。排除标准：①不完整咨询;②复诊咨询;③骚扰咨询。

1.2 统计分析

目前“互联网+医疗健康”不允许线上首次诊断[5]，经问诊发现未曾去医院就诊且涉及疾病诊断、治疗的患者提出的“诊断和治疗”问题不回复，该类患者的其他问题如推荐医院、专家等问题予以回复。对可进行初步诊断和可给予初步治疗建议的咨询进行事后统计，分析纳入者的一般情况、选择线上咨询的原因、咨询疾病种类、咨询目的、照片发送情况和回复情况。自然光线、背景无反光、相机无美颜、拍摄角度正确的照片判为合格。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共纳入2 217人次，其中男1 172人次，女1 045人次，男女之比1.12∶1；年龄 0～97岁，其中≤19岁578人次(26.07%)，20～39岁872人次(39.33%)，40～59岁514人次(23.18%)，≥60岁253人次(11.41%)。

2.2 选择线上咨询的原因

原因包括：没时间、不方便或不愿意去医院；曾去过医院，需进一步咨询；去医院之前初步了解病情或大概花费等，具体见表1。

表1 选择“京东医生”APP线上咨询的原因构成

2.3 咨询背景

本人咨询1 581人次(71.31%)，替家人或朋友咨询524人次(23.64%)，不明者112人次(5.05%)。

2.4 皮损照片发送情况

主动发送照片487人次(21.97%)，经要求发送照片1 521人次(68.61%)，无需发送照片209人次(9.43%)。

照片发送合格692人次，占34.46%(692/2 008)；经指导后发送合格1 316人次，占65.54%(1 316/2 008)。

2.5 咨询疾病种类

咨询内容涉及各类皮肤病和皮肤健康咨询，有初步诊断(包括既往医院诊断和初诊患者事后诊断统计)的1 009人次，其中前5位病种见表2。在湿疹中，慢性局限性湿疹占72.54%(103/142)。在性病中，尖锐湿疣(包括假性湿疣)41人次，梅毒33人次，性病恐惧症26人次，生殖器疱疹14人次，其他5人次。银屑病咨询者中76人次曾在医院确诊并治疗。

表2 “京东医生”APP上皮肤病与性病咨询前5个病种

2.6 咨询目的

患者一次咨询目的往往为多个，所以咨询目的数量超过咨询人数，其中要求给出或评价医院治疗建议和诊断位居前2位(表3)。

表3 “京东医生”APP上皮肤病与性病咨询目的统计

2.7 回复情况

经问诊发现未曾去医院就诊且问题涉及诊断、治疗者781人次(35.23%)，此部分患者提出的“诊断和治疗”问题不回复，其他问题如了解护肤知识、推荐专家等予以回复。

关于初步诊断和初步治疗建议的事后统计：经规范问诊，主要包括一般情况、主诉、现病史、既往史、个人史，必要时询问婚育史和家族史。在要求给出诊断或要求评价诊断的1 406人次中，可以给出初步诊断的812人次(57.75%)，需医院进一步检查确诊的594人次(42.25%)；在要求给出治疗建议的1 542人次中，经综合考虑诊断是否明确、年龄大小、是否有基础病、是否在孕期或哺乳期等安全因素下，可以给出初步治疗建议的677人次(43.90%)。

3 讨论

本调查显示线上咨询者以20～59岁最多(1 386人次，62.52%)，说明该年龄阶段人群思想观念新，更容易接受“互联网+医疗”等创新事物。在2 217人次线上咨询者中曾去过医院但仍需进一步咨询的1 116人次(50.34%)，可能与线下门诊量大、就诊时间有限，医生对病情解释不充分有关。在当前的供需服务矛盾中，门诊患者不能获得充分的诊疗咨询服务，恰恰说明线上咨询是线下服务的延伸和补充。

在咨询目的中仍以诊断、治疗占前2位，与潘利卫[2]报道一致，说明诊断和治疗与线下一样，也是线上咨询的核心问题。合格的皮损照片是皮肤病线上健康指导的重要依据，但大部分患者没有主动发送照片的意识或照片不合格，提醒线上皮肤科医生有必要做好关于皮损照片科普，以提高线上咨询效率。

线上咨询疾病中以痤疮、湿疹和各种性病占前3位。痤疮发病率超过95%，且好发于青春期[6]，在问诊过程中发现该类患者大部分因工作、学习繁忙不方便去医院就诊而选择更快捷的线上就诊方式。在各类湿疹中，慢性局限性湿疹占72.54%，问诊过程中发现该类患者大部分自觉症状轻不影响生活质量而不愿去医院就诊。性病患者较其他患者对就诊流程、就诊环境的隐私性要求更高，而线上诊疗无需面对面问诊，性病患者可能更愿意就冶游史等私密问题与医生在线上交流。性病恐惧症在性病咨询中占21.85%(26/119)，这类患者往往处于焦虑状态，常自我强迫性地在一次问诊过程中就同一问题反复咨询，如潜伏期等，一般建议心理科会诊。而占第5位的银屑病咨询者中81.72%曾在医院确诊并治疗，线上咨询目的更多的是寻求“根治”办法，说明银屑病虽不影响寿命，但患者求医心切，因此线上、线下对患者关于预后的科普非常重要，避免“乱治”。

目前虽不允许线上首次诊断和治疗，但事后统计显示，详细问诊+合格照片中，57.75%可以给出初步诊断，43.90%可以给出初步治疗建议，与杨蓉娅[7]的数据有一定差异，可能与医生经验有关。皮肤科作为形态学学科，大部分常见皮肤病不需复杂的检查，这也是皮肤科较其他学科在发展“互联网+医疗健康”中的绝对优势，希望在将来政策、监管更成熟的情况下“互联网+医疗健康”可以受惠于更多的皮肤病患者。

在“互联网+医疗”迅猛发展的今天，线上诊疗仍是一把双刃剑，为患者尤其是偏远山区和新冠疫情期间的患者[8]提供便捷就医途径、共享优质医疗资源的同时也存在潜在风险，如照片中皮损形态与实际皮损形态可能存在差异导致健康指导出现偏差。此外，虽然平台与医生签订的《医生服务协议》明确规定了保护患者隐私条款，但在此领域诸多监管机制尚处于探索阶段[9]，法律保护制度不够完善[10]，因此对于线上诊疗仍应持谨慎态度，国家和有关部门也应加快完善法律法规和监管机制，同时加大宣传力度，让线上诊疗更好地与线下诊疗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