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在西藏的伟大实践

巴桑普赤 边巴拉姆

(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西藏拉萨850000)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等不同历史阶段，根据各个时期党的总路线和总任务，在党的领导下先后建立了国共革命联合战线、工农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和爱国统一战线。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广泛的政治联盟，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历来是党的总路线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党领导人民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胜利的重要法宝。党在西藏工作中始终重视运用这一“重要法宝”，因西藏特殊的发展历史，统一战线在西藏经历了反帝爱国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爱国统一战线等阶段，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体现了党在西藏的统战工作时间长、范围广、内容丰富、地位特殊、任务重大等特点。

一、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建立、巩固和发展反帝爱国统一战线

和平解放时期，西藏社会主要矛盾是西藏各族人民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党中央在对西藏社会矛盾进行深刻分析后作出了西藏新民主主义革命分两步走(即先反帝再反封建)的伟大决策。此时，全国进入巩固和发展人民民主统一战线阶段，但西藏仍处于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因此党的决策是在西藏逐步建立和发展反帝爱国统一战线。

(一)实施和平解放西藏方针，建立反帝爱国统一战线

中国共产党在西藏的统战工作，早在提出解放西藏和进军西藏的过程中就开始了。在积极做好进军准备工作的同时，从中央到进藏部队，认真贯彻和平解放西藏的方针，通过青海、四川、西康和中国驻印度大使馆等渠道，采用广播、同西藏地方官员接触、通信、派劝和代表等方式和通过进藏部队执行民族政策的模范行动，对西藏地方当局开展政治争取工作[1]138。

进藏部队坚持“政治重于军事”的原则，进军途中坚持做好统战工作。部队领导逐一走访上层僧侣和当地头人，耐心解释《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简称“十七条协议”)精神，尽最大可能消除他们的疑虑。部队官兵还通过为群众放映电影、演出文艺节目、发放宣传品、治病等方式，执行共产党的民族政策。进藏部队官兵以实际行动博得了“新汉人”“菩萨兵”“藏族人民自己的军队”等美誉[1]180，得到上层人士的支持和群众的拥护。

(二)坚持慎重稳进方针，逐步发展反帝爱国统一战线

1951年“十七条协议”在北京签字，宣告西藏和平解放。毛泽东主席在听取协议签字的情况汇报后指示：“在西藏考虑任何问题，首先要想到民族和宗教这两件大事，一切工作必须慎重稳进。”[2]33

西藏和平解放之初，中央人民政府的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站稳脚跟，而当时稳定西藏局势的关键则是争取十四世达赖从亚东回到拉萨并拥护“十七条协议”。经过人民政府的耐心工作和教育，亲帝分裂势力反对“十七条协议”、策动十四世达赖逃往国外的阴谋得以粉碎。在各方面的努力下，十四世达赖返回拉萨[3]376，并致电毛泽东主席表示拥护“十七条协议”。

1952年，中央指示西藏工委：“从上层着手，稳住和争取上层，达到顺利地、逐步地、巩固地团结群众的目的。”“三大寺的统战工作，和在西藏一般的统战工作一样，仍应着重上层。”[2]48为消除西藏上层人士对进藏部队的担忧与疑虑，各地驻藏工作人员广泛开展走访、开会、发放布施、请客送礼、放电影、散发藏文宣传品等工作，对包括在位的、在野的、在国内的及在国外的西藏地方上层人士进行了广泛联络和接触。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张经武等主要领导，逐一走访了四品以上官员及三大寺、四大林的活佛和堪布，宣传党的民族宗教政策。进藏部队还利用国庆、元旦、西藏军区成立等节日，召开庆祝会和联欢会，加强同西藏上层人士的联系[1]193。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西藏上层人士加深了对共产党和进藏人民解放军的了解，也提高了对“十七条协议”精神的认识。

(三)维护和执行“十七条协议”，进一步发展反帝爱国统一战线

西藏上层统战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在十四世达赖和十世班禅之间促和。1952年4月28日，十世班禅和堪布会议厅官员在牙含章等人的护送下由青海西宁抵达拉萨，噶厦和中央代表前往欢迎。次日，十世班禅与十四世达赖会晤，就如何加强汉藏民族团结以及如何实施“十七条协议”等问题进行了友好交谈。6月23日，班禅和堪布会议厅官员返抵日喀则。在中央政府的直接关怀和西藏工委的指导和帮助下，根据“十七条协议”精神，班禅堪布会议厅和西藏地方政府官员经谈判签订备忘录，解决了归还原属班禅的宗谿及有关问题，加强了西藏的内部团结[1]207。

1952年8月16日，中央指示西藏工委：“上层统一战线，首先是争取和团结达赖和班禅及其上层集团的大多数为主要任务。”[2]501954年，十四世达赖和十世班禅联袂赴京出席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表明了中国共产党在西藏的上层统一战线工作取得了重大成就[1]211。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十四世达赖当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十世班禅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班禅在全国政协二届一次会议上当选为全国政协副主席。达赖、班禅在京期间，毛泽东主席多次同他们谈话，说明中央派到西藏去的干部是全心全意帮助西藏人民的，勉励达赖、班禅团结起来，搞好西藏的工作[1]213。达赖和班禅还参观访问了其他一些省区。

通过广泛接触西藏上层人士，促使班禅返藏并和达赖和好的努力，为我党进一步做好西藏上层统一战线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在此基础上，西藏工委组织各界上层人士参加青年和妇女文化联谊会、拉萨小学董事会等群众组织，通过学习协议内容使他们提高了认识[3]378。西藏工委还组织了各界人士到各地参观学习访问，仅1952年至1954年间，就组织了佛教代表团、国庆观礼团等几十个参观团，成员包括西藏地方政府和班禅堪厅官员、宗教界人士、妇女等各界代表近千人。

统战工作的另一项重要内容是同西藏上层人士在经济方面搞好联系。西藏工委在《1953年的工作和任务》中提出：“在保证军供，调剂民需的总方针下，大力开展经济统战工作。”[2]55当时拉萨几乎所有的大贵族，都同中央在西藏的财政贸易机构建立了经济关系。据统计，订立买卖合同的有20余户，金额达900万银元。拉萨贸易总公司还以高出国际市场的优惠价格从上层人士手中收购价值400万银元的积压羊毛[3]210。通过贸易关系，将西藏上层人士的经济利益同祖国的利益联系了起来。

“十七条协议”规定，中央人民政府在西藏成立军政委员会，但随着形势的变化，最终决定成立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委员会筹备期间，中央指示西藏工委放手开展统战工作，巩固既得成绩，进一步肃清帝国主义和国民党的影响，孤立反动分子[2]73。在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大会上，计有参会委员50人，列席代表260多人，其中包括西藏各地区、各民族、各阶层、各教派和各群众团体的代表[3]379。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的成立，标志着西藏工作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体现了人民的愿望和爱国进步力量的发展壮大。

这一时期，党中央通过一系列正确的方针政策和具体实践，在西藏建立、巩固和发展了反帝爱国统一战线，其政治基础是反帝爱国，工作纲领是“十七条协议”，主要统战对象是西藏上层人士。在当时的特殊条件下，只有争取团结上层人士，才有利于逐步团结和影响群众。反帝爱国统一战线是党对西藏规定的一种具体政策，出发点就是在西藏旧制度原封未动的情况下，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集中力量首先把帝国主义侵略势力赶出西藏，再慢慢地解决西藏内部的各种问题[4]。反帝爱国统一战线团结和争取到了大量西藏上层人士，发展壮大了反帝爱国进步力量，为加强民族团结、反对帝国主义发挥了积极作用，为将来的社会改造创造了有利条件。

二、西藏民主改革时期形成和发展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1959年3月，西藏反动上层发动了全面武装叛乱。为维护祖国统一，党中央和中央军委下令平定叛乱，并提出：“充分发动群众，边平边改，先叛先改，后叛后改，未叛地区暂时缓改”的方针，人民解放军奉命实施平息叛乱。

(一)平叛改革，大力开展统战工作

1959年3月，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发出指示，提出“军事打击、政治争取和发动群众相结合”的平叛方针，强调平叛部队要注意遵守群众纪律，尊重藏族人民的宗教信仰及风俗习惯，以模范的行动去影响和争取西藏人民。对于上层爱国人士，应积极进行统战工作，争取他们进一步靠近我们。严格区别对待叛乱分子和一般藏族人民、坚决反动的骨干分子和胁从分子，有利于争取群众、分化和孤立敌人[2]129。

平叛斗争中，在充分发动群众、对叛乱分子进行军事打击的同时，政治争取工作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平叛部队根据具体情况，在各次战斗初期侧重于军事打击，适时开展政治攻势；当顽固的大股叛乱武装被歼灭后，对其余叛乱武装进行政治争取，促使其分化瓦解；对于组织控制不严、战斗力不强的小股叛乱武装，采取军事政治并用的办法，一面严密包围，一面政治争取，取得了以极小代价歼灭敌人的效果。在战斗转入清剿阶段后，针对残余叛乱武装隐蔽潜藏流窜、力避就歼的情况，各地党政组织在充分发动群众的基础上，广设招降站，开展政治攻势，宣传政策，指明出路。平叛过程中，通过政治争取工作投降的叛乱分子占被歼总数的40%多，投降者占被歼总数的70%以上[3]266。到1961年底，在广大群众的支援下，平叛部队取得了斗争的完全胜利，为民主改革扫清了障碍。

在民主改革中，党的统战工作对三大领主进行了区别对待，分别采取没收和赎买的政策。对于参与叛乱的领主和代理人，没收其土地和生产资料，同时发动群众进行面对面斗争；对于未参与叛乱的领主和代理人，实行赎买政策，特别是对其中拥护改革者提供政治、生活上的适当保障。实行赎买政策是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与西藏实际相结合的创举，有利于更好地争取和团结西藏上层爱国人士。

(二)实行稳定发展方针，形成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民主改革后，中央指示西藏工作必须采取稳定发展的方针。在这一时期，西藏的统一战线进入了以拥护平叛改革、维护祖国统一、走社会主义道路为政治基础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1960年9月召开的统一战线工作会议，进一步研究了加强统战工作和寺庙工作问题，明确提出新形势下统战工作的主要任务是：全面贯彻党的统一战线政策，进一步团结爱国上层人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加强教育，逐步改造。1961年中央在《关于西藏工作方针的指示》中明确提出西藏的统一战线已经进入了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并要求“对没有叛乱的上层分子，我们要采取积极态度，把他们包下来，包到底，安排好生活，安排好职位，然后逐步实行改造。”[2]183根据中央有关指示，各地进一步重视对上层人士安置、学习、生产和劳动等方面的工作。对未参与叛乱的上层人士，特别是左派人士，不仅给他们安排了工作，使他们有职有权，各得其所，而且还同他们合作共事，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

同时，在宗教问题上，积极贯彻落实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民主改革后，为满足信教群众的宗教信仰需求，文物、古迹和寺庙得到了妥善保护。到1964年底，经西藏工委同意共保留寺庙553座，住寺僧尼7000余人。对老、弱、病、残、贫苦僧尼和宗教界上层人士的生活实行全包政策，有关部门还为上层人士安排了工作。为培养宗教界新的知识分子，自1961年下半年起，在扎什伦布寺、拉萨三大寺(联合办)、昌珠寺、孝登寺、萨迦寺分别建立了5个佛学经典研究班[3]384，通过在僧尼中进行爱国主义、社会主义、时事政策教育，引导宗教界人士树立爱国意识。

(三)进入社会主义改造时期，进一步加强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1965年9月，西藏自治区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拉萨开幕，西藏自治区及其人民政府宣告成立，西藏开始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此次会议是在西藏完成民主改革的形势下召开的，可以说是一次百万翻身农奴当家作主的大会。出席会议代表301人，其中藏族代表226人，门巴族、珞巴族、回族和其他代表共16人。藏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代表多数是翻身农奴，也有部分上层爱国进步人士和宗教界人士[3]364。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张国华在会上指出：“今后的工作任务是：依靠广大劳动人民，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继续大力开展互助合作运动。同时在条件成熟的条件下，逐步地、稳妥地进行社会主义改造。”[2]235社会主义改造时期，西藏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得到进一步加强。在这一时期，主要是依靠工人阶级和贫苦农牧民，依靠革命干部、革命知识分子和其他革命分子，正确执行党的政策。通过正确的工作方法，放手发动群众，加强对爱国进步人士的团结教育和改造工作[3]385。

通过以上方针政策和具体实践，工农联盟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和发展，党在西藏的统一战线有了更坚实的基础，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建立，为彻底完成民主改革任务提供了保障，并在社会主义改造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新时期巩固和壮大爱国统一战线

1978年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新时期，统一战线也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阶段。统一战线在这一阶段高举社会主义和爱国主义两面旗帜，发展壮大为爱国统一战线。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特别是1980年中央第一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以后，西藏全区逐渐拨乱反正，端正思想路线，落实各项政策，恢复和发展统战工作。西藏的统一战线以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为政治基础，主要任务是维护祖国统一，增强民族团结，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5]。

(一)改革开放，拨乱反正，扩大爱国统一战线

1982年4月，西藏自治区党委在全区统战工作会议后强调，党委主要负责同志要亲自出马，和爱国人士交知心朋友，搞好与党外人士的合作共事，真正做到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发挥统战工作的“法宝”作用[2]402。中央第二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也强调团结一切应该团结的人，扩大爱国统一战线。根据这些政策和指示，各部门进一步加强了统战人士的实职安排，仅1980至1988年间，先后为1700余名民族、宗教界爱国人士安排了工作。除此之外，还通过组织一系列活动，进一步广泛团结爱国人士。比如，大力开展民族间的联谊活动，组织各类参观考察团到区内外参观考察，在全区范围内开展“民族团结月”“民族团结、建设西藏”百题竞赛活动，组织有写作能力的民族宗教界爱国人士撰写文史资料[1]401，等等。

1979年以后，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相关部门还进一步加强了针对境外藏胞的工作。1979年1月，西藏成立了接待藏族同胞归国和参观委员会，并发文《寄语在国外的藏族同胞》，指出“共产党一贯主张爱国一家，爱国不分先后，不咎既往；返回祖国，适当安置”[2]341。1983年3月，西藏自治区党委决定“对回归祖国的藏胞进一步放宽政策”[2]420。根据相关方针政策，对归国藏胞热情接待，妥善安置，政治上一视同仁，经济上予以照顾，鼓励他们积极参加西藏的社会主义建设。1979年初至1982年底，西藏全区先后接待了境外藏胞2287人，其中定居770人[2]426，境外藏胞的争取工作取得了一定效果。

在宗教问题上，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宗教政策，重视加强针对宗教界上层人士的工作，依法加强对寺庙和宗教事务的管理。1980年以来，经过反复调查核实，平反纠正了“文化大革命”中的冤假错案，为802名宗教界人士落实了政策，在全区各级人大、政府、政协、佛协等部门为615名宗教界爱国人士安排了工作[1]403。为方便信教群众正常的宗教活动，维修开放了一批宗教活动场所，先后恢复了扎什伦布寺的大佛瞻仰节、甘丹寺的绣佛重展、桑耶寺的多德、大昭寺的祈愿大法会等宗教活动[2]530。自治区人民政府还拨出专款资助佛协西藏分会设立印经院，组织书法家并专门招收僧众，重新抄写和修复《甘珠尔》《丹珠尔》被损坏的部分。这一时期，西藏佛学院成立，各地市也先后成立了佛教协会，正常的宗教活动得以恢复。

(二)稳定局势，发展经济，巩固和壮大爱国统一战线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召开后，江泽民同志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专门研究西藏问题，强调西藏工作要紧紧抓住稳定局势和发展经济两件大事。

1990年，全区统战工作会议确定，西藏统一战线的主要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维护祖国统一，增强民族团结，反对分裂倒退[4]。根据会议通过的《关于进一步加强我区统一战线工作的决定》，可以看出西藏的统战工作取得了喜人的成绩。自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西藏已为1700多位统战人士做了职务和生活安排，比1980年前扩大了3倍；各级部门认真贯彻了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维修开放了寺庙，信教群众享有了充分的信仰自由；各级党委和政府还定期或不定期向党外人士通报情况，征询意见；10年间共接待回国探亲和参观的藏胞8000人次，安置定居了1400余人[4]。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再次提出，“加强党对统一战线工作的领导，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巩固和壮大爱国统一战线。”[6]江泽民同志在中央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强调，“高举爱国进步的旗帜，以反对民族分裂、维护祖国统一为根本政治标准，坚持大团结、大联合。”[5]这些方针政策和指示使得新时期统一战线具有空前的广泛性，凝聚了各方面的力量，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非公有制经济在西藏也取得了一定发展，知识分子的作用也越来越显著，因此开辟了非公有制经济、党外知识分子等统一战线工作新领域。1994年5月，拉萨市工商联召开了第一届会员代表大会，标志着西藏第一个工商联组织的正式成立。1994年9月，自治区工商联正式成立。2001年8月，随着昌都地区工商联正式成立，全区7个地(市)全部成立了工商联机构，为西藏工商联工作奠定了组织基础[7]。全区各级工商联组织根据不同时期的形势，发挥工商联统战性优势，分别通过召开座谈会、举办培训班、走访宣传、组织学习研讨会和参观考察、表彰先进、受理维权案例及提供协调服务等渠道，宣传党和政府对非公有制经济的方针政策，积极开展了对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并积极给予会员适当的待遇，充分发挥了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在参政议政中的作用[8]。西藏的统一战线由过去以民族宗教界为主，发展到了民族界、宗教界、经济界、文艺界等各个行业为代表的爱国人士所组成的坚定的政治联盟[9]。

这一时期，西藏的统战工作得到了恢复和发展，巩固和壮大了爱国统一战线，统战工作从广度、深度上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形成了在国内以社会主义、爱国主义为政治基础的全体劳动者和爱国者的最广泛的联盟，在国外以爱国主义和维护祖国统一、振兴西藏为政治基础的团结境外藏胞、港澳台同胞和海外侨胞的最广泛的联盟[3]387。统一战线在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反对分裂斗争以及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中发挥了突出作用。

四、新时代坚持大统战工作格局，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不断推动基于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统战工作的新思想、新观点和新论断，包括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的“同心圆论”，关于支持民主党派发挥作用的“制度效能论”，关于做好党外知识分子“新三种人”思想政治工作的“政治吸纳论”，关于做好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统战工作的“健康政商关系论”，关于做好民族工作和宗教工作的“群众工作论”，关于做好港澳台和海外统战工作的“争取人心论”，关于加强党外代表人士培养使用的“储才育才论”，关于加强党对统战工作领导的“大统战工作格局论”等。这一系列论断是指导统一战线事业发展的行动指南，涵盖了统一战线各个领域的各个方面，构成了一个严密的思想体系[10]，对统战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党的十九大宣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标示着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统一战线是党的事业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必须长期坚持，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11]。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更是把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爱国统一战线列入“坚持和完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五大制度之一，为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发展指明了方向。2021年，中共中央印发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和改进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思想写入统一战线工作的指导思想，将服务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纳入统一战线工作的主要任务[12]。

2020年，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全面总结了党的十八大以来西藏的各项工作成绩和经验，深刻阐明了新时代党的治藏方略，对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的西藏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西藏工作必须坚持以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为着眼点和着力点，要加强对群众的教育引导，广泛发动群众参与反分裂斗争，形成维护稳定的铜墙铁壁。同时还提出，要积极引导藏传佛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推进藏传佛教中国化[13]。

坚持和完善大统战工作格局，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新时代统战工作提出的新要求。西藏民族宗教问题特殊、对敌斗争形势复杂、治边稳藏任务繁重，坚持和完善大统战工作格局意义重大[14]。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是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把民族团结进步事业作为基础性事业抓紧抓好[15]。西藏将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纳入了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2019年西藏有24个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和30名模范个人受到表彰。在宗教问题上，坚持宗教中国化方向，加强党对宗教工作的领导，充分发挥爱国宗教人士的作用，鼓励高僧大德对教义教规作出符合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要求的阐释，消除十四世达赖利用宗教产生的负面影响。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西藏同全国一样，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成为社会主要矛盾。西藏统战工作要紧紧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和改进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论述，坚持和完善大统战工作格局，以民族宗教工作为重心，着重加强民族团结，推进宗教事务管理，开展反分裂斗争，维护社会稳定，不断加强非公有制经济、党外知识分子等统一战线各领域的工作，为新时代西藏长治久安和高质量发展贡献力量。

五、结语

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各个历史阶段，西藏的统一战线工作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党在西藏的统一战线工作，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有力地促进了西藏在不同时期各领域的稳定与发展。我们要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论述，高度重视统一战线工作，不断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