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媒体背景下高校书法课的“教”与“学”

⊙ 陈荣谦

“开拓进取、守正创新”是我们立于时代的不二法则。[1]由于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政治、经济、科技等差异，人们学习的方式不尽相同。随着网络技术的蓬勃发展，我国网民数量庞大，手机上网用户在其中占比较大，手机网络已经成为大众摄取信息的重要来源。身处“融媒体”时代，人人都可能是“作者”与“读者”，信息传播取得了以往任何时代都无法比拟的进步。[2]在此种社会环境下，大学生的学习方式与网络的发展紧密相关。在新形势下，高校书法教育也应积极回应。面对融媒体背景下书法课的“教”与“学”，加强书法教师自身与时俱进的时代感，在教学中运用新型科技辅助教学，及时更新教育思想和教学观念，提升书法课的教育实效，是各高校书法专业教学的紧迫工作任务。

一、融媒体背景下高校现代书法教学壁垒

既往的教学中，影响书法教学效果的不利因素较多。总括而言，当前的不利因素主要涉及以教室为课堂的教学模式已显不足、现代书法教学设备不足、部分老教师不适应现代教学、书法教师因私而懈怠于现代教学探索、评价方式尚未规范化和系统化等。

（一）既往以教室为课堂的教学模式其不足已然显露

以教室为课堂是我国传统的教学和教育管理的主流和主要模式，该模式在中国教育中长期占据主导地位，书法教学的特殊性和自古以来典型的口传手授的学科特点，也始终无法改变。[3]而时代在前进，以教室为课堂的这种教学模式在新的时代下为授课教师提出了新的命题。以笔者目前所教的本科生为例，学生主体基本为“00后”，他们作为伴随着科技、网络、电子信息快速进步与迅猛发展一同成长的新生代[4]，与我们存在诸多观念与接受方式的差异。是学生适应老师的传统教法，还是老师主动适应时代发展、学生的现状改进教学？笔者以为，让学生来适应我们的难度远远比我们去适应他们的难度要大得多。所以，以师为尊和尊师重道正面临时代挑战。而以往单一教学方式所凸显出的问题也迫使老师紧随时代进步、更新教学方式、革新教学手段。否则，任何故步自封都会成为书法教学改革的绊脚石。

（二）现代书法教学设备不能实现专业内全覆盖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不能解决现代书法教学中基本设备的问题，实现书法教学现代化无疑是不现实的。要实现书法教学的现代化，首先必须实现教学设备全面覆盖。[5]书法现代教学硬件设备，如电脑、单反相机、3D投影仪、扫描仪、大型复印机、装裱机、拷贝箱、智慧教室、网线与wifi、书写同步投影设备、移动教学一体机等，这需要学校对书法学科有强大的经费支持，否则书法专业要齐备如上教学硬件，是非常困难的。另外，在书法教学硬件齐备的同时，教室面积也是重要的考虑因素。与其他文化类学科学习相比，书法专业学生在学习文化知识的同时，对技能练习的要求较高，每个学生的技法课桌面积最好能够达到6平方及以上。唯有如此，学生练习位置面积的相对独立性才能得以保障。这样无论学生写蝇头小楷还是八尺巨幅，抑或是将作品悬挂、平铺地上观看，才能相对自如。否则，地方太过拥挤则不利于学生创作与展示作品。

（三）部分书法教师懈怠于对现代教学的探索与改革

职业倦怠是任何行业都客观存在的，而“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充分说明了教育需要持久性，这种持久性需要教师对教学有连续不断的热情和积极性。不过，在现代社会激烈的生存压力和个人对更好生活的追求驱动下，书法教师难免被外界的各种事务与活动干扰，如各类培训、讲学、会议、开班办学、应酬、拍卖等。[6]以此看来，要求教师能够全身心投入教学并在现代教学上有所探讨与突破，是比较难实现的。

（四）线上书法教学评价方式尚未规范化、深入化和系统化

每一种教学模式都应该具有相应的评价体系与方式。[7]而且，教学评价是否科学、规范、系统，直接关系到教学模式的意义和作用。融媒体背景下的书法现代化教学目前在高校仍处于尝试、摸索与探讨阶段，尚未形成规范化、深入、系统化的评价方式与评价机制。对现代书法教学有效、全面、系统、科学的评价体系的建立是保证书法教学健康开展的一道屏障，努力构建融媒体背景下现代书法的教学评价方式，是目前教学中要思考并解决的重要问题。

二、融媒体背景下高校书法教育的当下回应

“融媒体”是一种概念性媒体，它实现了传统媒体资源与新媒体传播资源之间的高度融合与优势互补。全面覆盖与功能齐全是其显著特点。同一条消息，在创新性融合的驱动中，其传播速度更快更高效，传播方式更加多样新颖。在融媒体背景下，我们在QQ、微信、抖音、快手、微博等一些应用程序上可以轻而易举查询到有关书法的信息和学习资源，这些关于书法知识信息的传播方式，越来越高效、便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融媒体”已经进入书法教学，书法教师与书法专业学生的交流可以延伸到教室之外，通过网络随时随地进行交流，这从根本上改变了书法教学的内外部学习环境，当下书法教育的内外部环境已发生革命性变化。可以说，这对书法教育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所以，积极应对并适应社会与科技的进步，找准对策，广开思路，促进书法教学的现代化发展，是目前高校书法教学的重中之重。[8]

（一）对教学与课堂的外部性监督要加强

融媒体背景下，书法的教学方式可以灵活多样，比如教师自己可以直播、录播，也可以是组织学生观看其他学校、机构老师的直播、录播课，或者在网络上下载相关教学资料与学生一起研读、观摩。此种情况下，书法教学的传统固定场所——教室，被网络空间取代，线上教学意味着对学生的监督管理变得薄弱，存在盲区。所以，此时应该适时改变监督模式，对线上教学进行创新性监督。本文认为比较有力的监管措施是实行校、院、系三级监管，每级监管分工要明确：校级要从宏观上对书法教学时所用教室与练习场地、网络使用环境、上课时间等作调控；院级则具体负责监督相应书法教学的教具、教学资料、教学设备的准备和落实情况；系级则重点把握书法课堂的教学内容，从书法学科特点出发，细化到确保单门课和单节课对整个学科定位、学生培养目标、学术与实践的联系与意义等。各级监督需要各有重点、各具特色，充分站在学生未来发展的角度和立场来思考问题。

（二）教师要全面适应并积极探索实践现代化书法教学

适应书法的现代化教学，书法教师人人有责。任何一次的“现代化”教学与教学方式“花样”的翻新，都是为了与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充分接轨，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更好地实现教学的进步与人才的培养。教师认真履职的前提是要对此有充分而清晰的认识，明白责任与担当。作为一名书法教师，主动适应线上教学需求，才能有进步和切实解决困难的可能。一些不能熟练操作电子设备的教师，可以让年轻教师或者学生代为处理和解决现代技术与工具的操作问题，让自己的教学内容与技艺以更易为学生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年轻教师更应该在融媒体背景下积极主动探索新路，在不同媒体与平台上比较、整合资源，学习网上比较成功的书法教学方式，充分实现书法的现代化教学。“融媒体”无论是在传播速度、影响广度，或者教学深度上，总有一方面或者多方面值得授课教师借鉴。因此，教师要结合自己的专业特点和学生兴趣点，反复比较与整合，力求找到最有效、最合适的媒体平台与资源。

三、融媒体背景下高校书法教育的教学策略

(一)针对学生特点调整教学呈现方式

与网络、电子产品一同成长、进步起来的“00后”学生，他们普遍习惯在手机上解决学习、娱乐、缴费、购物、聊天等问题。基于学生的习惯，教师应适时调整教学方式，不以传统教室为唯一教学渠道和阵地，要适时创新教学，适应性地解决书法教学中的问题。例如，教师上课可以提前录制课件，上课时再进行播放。可以在网上选择业内名家的相关视频讲解，在教学中穿插播放。作业讲评、讨论可以尝试在网络中使用腾讯会议、微信群聊等方式进行。书法史论、书家的讲述也可同步结合学生的指定创作与练习实践，等等。总之，书法教师要更新和调整上课思路，上课和课堂展开要以学生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9]这个方式的转变，不能简单理解为“妥协”与“退让”，它实际上昭示着与以往的教学方式和手段存在着较大差异的一种教学变革的来临。

(二)线上教学需要探寻更便利的教学方式

书法教学属于典型的需要口传手授的方式进行。教师在教室与学生面对面开展教学，诸如书写中的点画运笔、水墨关系、是逆入平出还是顺锋而下、力道几许、如何搭笔调锋等，似乎边示范边介绍，寥寥数语学生便可领会。但是这些平时在线下直观的知识讲解与教学技巧，若是在网上开展教学时，或许要花上数倍的努力才能与学生沟通明白。以简单的起笔为例，在现场教学中，这类问题在老师示范后学生很容易就能领悟到书写要点，但在线上教学则需要通过视频、短信等耐心沟通才可能让学生明白，可以说比较耗时费力。笔者在实际教学中采用的基本方法是先一一标出学生传来图片中书写有问题的地方，并在图旁边用文字解释性地说明，以辅助学生更好地理解。不过，线上教学运用这种方式，面对单个学生操作比较方便，学生要是太多的话，操作的量和困难可想而知。如果涉及到枯笔、涨墨、字间组合等问题，那网络教学难度就更大了，教师既要示范，还要讲述、标注清楚。

(三)教师要有足够的知识与技能储备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这八个字的核心，在“师”与“范”。传统优秀碑帖数量庞大，作为合格的书法专业教师，应该先进行广泛的自我学习。线上教学中，很多学生在上传作业时不注明所临碑帖，如果教师不了解学生所临碑帖，就无法对学生的作品进行点评。但无论碑帖是否常见，如果教师一看就知道出处，那对学生也是具有师范意义的。笔者在教学中也时常遇到学生的作业没有注明出处的情况，点评同样得有赖于专业积累。如果教师在点评修改、沟通的过程中连学生作品的出处都不知道，在学生中的师范形象显然就会大打折扣。除此之外，教师在线上教学中要高度规范和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务必讲究细节，以积极正面的形象感染学生、影响学生。“融媒体”背景下，无论是教师自己的录播、直播，还是教师在教学的平台及其内容选择上，都要以严格的标准进行筛选。

(四)线上教学中教师的监督几乎成为学生学习的唯一关键

相比较于传统的教室教学，线上教学还存在无法对学生进行学习监督的问题。线上教学最理想的状态是学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教师充分发挥网上教学的优势，最大化实现网络教学的教育实效。然而在学生的思想水平和求学渴望还没有达到高度自觉的前提下，学生如果是用手机学习，很可能是准备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手机，从而可能使线上学习沦为一种形式，容易出现屏幕两端的师生间不能进行同步的“教”与“学”的现象。因此，创新监督模式，成为线上教学留给教师的重要课题。从目前各高校和平台的监管方式方法来看，有如短信示意签到、视频禁止快进、视频中答题、视频中广告停留、视频会议、集中讨论、作业提交等主要方式，这些举措对学生有一定约束作用，但仍须加大监管监督力度，创新监督模式。

(五)以“他教”和“己教”相结合

当下书法专业学生在线上学习，可以借助丰富的网络资源，轻易获得跟随其他书法老师学习的机会。教师在网络与多媒体等技术的强大支持下，在遇到相关专业知识、技法技能等疑问时，完全可以以“他教”的方式下载资料、播放教学视频等，实现优质资源整合下的完美教学。比如，在集字练习时教师可以推荐学生下载书法类字典的应用软件，借助网上资料集字，然后再根据字帖、纸质字典等做修改、完善，这样操作比单纯用纸质字典省事方便，也更易为学生所接受。现代教学中书法教师对融媒体资源的最大化、最优化使用，堪称书法教学史上最大的观念转变与技术应用进步。

四、构建现代书法教学评价方式

本文认为，现代书法教学需要一套与之相适应的教学评价方式。所以，创新性评价教学有助于现代书法教学的健康发展。

(一)学生线上评价教师需要公允客观

学生通过网络评价教师是目前大部分高校通行的做法。部分高校甚至要求学生必须先在网络上评价任课教师，否则无法查询该门课的成绩。这一方面有利于从数据上采集到学生对任课教师的教学反馈，另一方面也过于机械刻板，甚至可能出现一些故意歪曲评价教师的负面行为。其原因是在学生的思想认识还普遍达不到客观、自觉、公允的前提下，平时比较严格的教师在评教中很可能会获得差评。这对于认真从业的教师来说，不仅是有失公允，而且很可能会打击到他们认真教学的积极性。

学生评价教师教学的方式，可以采用校、院、系三级方式。校级和院级主要是从宏观上总体把握学生对教师的印象，考察教师是否有言谈和行为失当之处，便于从总体上把握教师、定位教师。系级则可以从专业和课程角度出发，结合学生的反馈来客观看待教师教学，同时也便于如实评价教师与教学，并以合理的方式给教师的教学提供思路、建议、借鉴和参考。除了要能公允、认真评价教师教学外，学生有其他合理需求的话，反馈要具体，这样才能更利于教师从整体的角度出发，其课程的思考、准备、示范选择等才能尽可能满足大多数学生的具体需求与愿望。

(二)教师对学生的评价要全面

既往的评价方式，往往是结果性呈现学生情况，如毕业成绩单、学科成绩等。但实际上，动态化呈现学生的成长过程，才更具立体化、形象化意义。融媒体背景下，教师可以借助网络平台，生成数字化样式的学生成长档案，动态化展示与呈现学生的成长轨迹。如学生的文化学习、技法练习、展赛成绩、思想动态等动态数据，可以完整展示学生的专业文化、技法、思想等方面的成长过程。另外，每门课程结束后，都可以在合适的平台编辑并推送课程教学、学生习作或其他作业情况。这样既便于展示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业，也利于书法教学的师生间交流、学生间交流、学校间交流和接受社会检阅。这同样利于用人单位总体把握和考察学生，还可以让用人单位提前介入，选择自己满意的学生。

结语

相比融媒体迅速的发展势头，书法教学的现代化略显得滞后和力不从心。但如果充分考量社会的进步、学生的心理与教育接受的特点和习惯，充分利用和挖掘融媒体资源，融合资源、取长补短，以最大化、最优化利用先进科研平台服务于书法教学，是当下和未来的高校书法教学发展的必然趋势。党的十九大在关于发展素质教育、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增强民族自信等方面有着具体而重要的论述。而书法作为重要的传统文化艺术，理应有自己的担当、定位和奋斗目标。在融媒体背景下，书法教学理应融入时代的发展中，体现时代特色，担当时代使命。如果绝大多数高校书法教师都积极参与线上书法教学探索和实践，认真总结经验，那么，形成行之有效的体系化、深入化的教学方法、评价机制和现代化的书法人才培养模式，其为期必不远矣。

注释：

[1]孙国东.文化提升国家质量：中国发展的使命[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7:71.

[2]张雷，孙巍.融媒体时代大学生中国梦教育研究[M].镇江：江苏大学出版社，2019:9.

[3]邢文.中国书法的学科困境与出路[J].大学书法，2019（1）:56.

[4]马莉婷.电子商务概论[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9:124.

[5]邢文.中国书法的学科困境与出路[J].大学书法，2019（1）:52—56.

[6]田正平，商丽浩.中国高等教育百年史论：制度变迁、财政运作与教师流动[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520.

[7]王潇.现代性转换中的“书法学”理论构建[J].大学书法，2020（4）:44—48.

[8]陈振濂.书法教育学[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8:250.

[9]龚春燕，郎天燕.教学艺术 教育专家魏书生谈教书育人[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