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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魂·构趣·倾情
——《东去西来》序

2021-11-25◎张

江苏地方志 2021年2期
关键词:意趣史书方志

◎张 丹

(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江苏南京210019)

世上事,有的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说这西来镇吧,让我不由想起一段往事,可算是与其有缘。

我是长江南岸镇江市人。镇江之东,也有个西来的名字,叫西来桥,是被一条小夹江从陆地划入长江,形成的一座江中绿洲。那年,应西来桥镇领导之邀,我去参加那里举办的长三角舞龙大赛。晚餐时,邂逅长江北岸西来镇的一位副书记。一江之隔,一字之差,我很是好奇,便向他了解西来镇的一二,时间仓促,蜻蜓点水,皮毛而已。

2020年秋天,老领导丁浩来我办公室,转来靖江作家、学者高峰所著《东去西来——靖江市西来镇的历史文化》的书稿,嘱我作序。这恰好是一部挖掘西来镇历史文化的书籍。我一头扎进去,那时的好奇心仿佛一下子全部得到了满足。

可以说,《东去西来》就是西来镇的一部百科全书。作者在其中铸造了灵魂,构建了意趣,倾注了深情。

显然,这样一座不算古老的小镇,可提供的写作资料并不丰富。为此,高峰遍历方志、稗官野史,觅迹寻踪,甚至在《申报》这样的近代媒体中披沙沥金。最为可贵的是他走村穿巷,进行田野调查,以民间口述史填充、丰富那些岁月沧桑留下的历史空白。

《说文解字》曰:“史,记事者也,从义持中。中,正也。”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论及史家四长时,主张以德为首,而“史家第一件道德,莫过于真实”。畅销书《改革家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刘志琴,是来自我家乡镇江的我国著名近代史学者,她就曾强调:“有真实则史书存,无真实则史书亡。真实,是史书之灵魂。”从这个意义上讲,高峰则为其文本铸入了灵魂。

丁浩先生在带来《东去西来》书稿的同时,也带来高峰已出版的几部著作。翻阅这些研究成果,给人最强烈的感受是他对历史的敬畏与研究的严谨。正如他在《风过骥沙》中表明:研究本邑历史,对每一个选题总是最大可能地占有资料,虽偶有阐释,也必有所本,而非凭空杜撰。

同时,高峰写西来,却不囿于一隅,而是将其置于整个国家乃至世界的大背景之下:地理环境的沧海桑田、革命斗争的红旗漫卷、世界反恐的青春热血……作者用运动的、发展的、联系的眼光书写西来的人与事,将其与国家的多舛命运、历史的风云变幻、世界的动荡遭际紧紧相连。可以说,西来的变迁就是历史的一个缩影,书中流淌着作者的哲学思辨。

在我的民俗学研究中常常会用到方志,方志总在叙述过往,远离当代。因诸多原因,很多会让人想起黑白照片,想起博物馆里的陈列。而作者则将其写活了,写出了色彩,写出了温度,写出了意趣。

然而,这种意趣绝不是轻浮的插科打诨,而是来自文本的故事性所具有的传奇色彩。在《沙与渡》的后记中,高峰曾说,“正是这些遗落岁月风尘的故事,使得沙上地区的历史鲜活起来,让我们看到沙上人蓬勃的生命力和沙上地区发展的原动力”。这种意趣也是来自于高峰的妙笔生花,他没有窠臼于常用的方志写法,而是将史与志有机结合,就自己掌握的材料,谋篇布局,潜心经营,并在叙事基础上,说明、议论等多种方法并用,游刃有余。尤其是针对一些有争议的问题,不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而是顺藤摸瓜、剥茧抽丝,引出自己的研究心得,还原历史,彰显出深层次的研究之趣。

而这所有一切,我想,都源于作者对家乡的无比热爱之情。一部书,就是一部浓缩的殷殷乡愁。出生于我们镇江(当时叫京口)的南朝梁刘勰,在其《文心雕龙·神思》中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高峰也开宗明义说:之所以痛下功夫研究靖江历史的首要原因,就是基于对家乡的深爱。作者的情感借助于文字感染了我们,让我们随之律动。一部书,就是一部兴衰成败的历史,其中既有自然地理的变迁,更有人为的如战争等因素,特别是其中叙述的许多文化遗存或毁于战争或损于运动,许多有识之士、青年俊彦为国捐躯,让我们与作者一样,为之扼腕痛惜,为之拍案悲愤。

《东去西来》是一部很好的乡镇史书,它在让我们领略西来镇独特的历史人文积淀的同时,又像一面史镜,让人知兴替,明得失,反省自悟,并照耀着继续前行的未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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