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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图书馆的人文解读

2021-11-18管红星宗瑞冰

新世纪图书馆 2021年10期
关键词:人文学科智慧图书馆建设策略

管红星?宗瑞冰

摘 要 与图书馆界的技术派不同,论文从人文学科的角度,采用马克思哲学唯物史观探讨智慧图书馆的本质、概念由来和建设策略。从图书馆的诞生条件、职能、象征意义几个方面论证了“智慧”是圖书馆的本质属性,“智慧图书馆”作为图书馆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其本质属性自然也是“智慧”。从中国传统文化视域的角度,论文提出,中国学界在传统“道器观”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选择“智慧”一词对应“smart”,成功地对外来思想观念赋名,“智慧图书馆”这个概念是西方思想理念与中国传统文化成功融合的杰作。论文强调要辩证地看待智慧图书馆的概念,也要清醒地认识到智慧图书馆的“智慧”与其他行业的“智慧”的本质区别;提出智慧图书馆应该是一个宽泛的、包孕性的概念,在建设策略方面,要赋能与开慧并重、接轨社会发展与回归初心相结合,实事求是地探索适合馆情、发展需要的智慧路径。

关键词 智慧图书馆 人文学科 道器观 建设策略

分类号 G250.7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1.10.001

Humanistic Interpretation of Smart Library

Guan Hongxing, Zong Ruibing

Abstr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humanities, this article explores the nature, the origin and construction strategies of smart libraries using Marxist philosophy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Firstly, it demonstrate that “wisdom” is the essential attribute of the library from the aspects of the birth condition, function and symbolic meaning of the library. Then discuss the origin of the concept of “smart libra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It is believed that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Taoqi” view, the Chinese scholars chose the word “wisdom” to correspond the “smart”. It is a very successful assignment of foreign ideas. The article emphasizes that it is necessary to treat the concept of smart library dialectically, and realize the difference of “wisdom” between the smart library and other industries. The article emphasizes that smart libraries should be a broad and inclusive concept. On its construction strategies, empowerment and openness is equally important, keeping up with the social development and returning to the original intention should be combined, seeking the intelligent paths must start from the facts.

Keywords Wisdom library. Humanities. Taoist concept. Construction strategy.

0 引言

近几年国内学界在智慧图书馆研究方面持续深入,论文发表数量逐年增加,但研究主题却相对趋同,主要集中在智慧图书馆的概念界定、技术应用、智慧服务、智慧馆员建设等几个方面。整个研究中,始终贯穿着对智慧图书馆的概念、特点和技术应用的讨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对“智慧图书馆”的研究仍然不够成熟,处于可持续探讨阶段,尤其是对智慧图书馆概念的解读,多从技术发展的角度来定义。本文在考察前贤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人文学科的视角,立足马克思辩证唯物史观,探讨智慧图书馆的本质属性;并结合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剖析“智慧图书馆”概念的由来,思考智慧图书馆的建设策略,为国内智慧图书馆的理论和实践建设略尽绵力。

1 图书馆的本质是智慧

学界普遍认为的“智慧图书馆”是指建立在物联网和数字图书馆基础之上的新型图书馆。该定义代表了图书馆界的技术学派对智慧图书馆的理解,揭示了智慧图书馆在图书馆发展史上的阶段和历史地位,是一个纵向的、动态的、历时性的定义。马克思哲学唯物史观告诉我们,既要注重对社会某个阶段及其众多内在因素的纵向的、动态的、历时性的考察,考察一个系统、社会现象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也要注重横向的、静态的、共时性的结构考察,即对其中各个要素相互关系的唯物主义的说明,考察一个系统或社会现象恒定的本质规定性。因此从共时性的视角来看,智慧图书馆在本质上仍是图书馆。而图书馆的本质是什么?吴慰慈等学者认为图书馆的本质属性是中介性,即图书馆是中介机构,是社会知识、信息、文化的记忆与扩散装置,具有传递文献信息、实现文献的内容价值和使用价值、为文献信息的开发和转化提供渠道的中介作用[1]。我们则认为图书馆的本质属性是“智慧”,即收集、传递、启迪人类的智慧,促进人类智慧的创造。“中介说”侧重于强调图书馆传播文献信息的过程,我们提出的“智慧说”则侧重于强调图书馆传播文献信息的结果和终极目标。之所以提出“智慧说”,基于如下的思考。

其一,“图书馆”生而智慧。美国人M.H.哈里斯提出图书馆诞生与发展的条件是:在经济处于发达时期、人口稳定并具有教养、政府鼓励图书馆发展、有大都市存在、建立起良好的图书贸易的那些地方,图书馆一般就具备了兴旺繁荣的社会条件[2]。他认为图书馆“是一批经过编排,易于使用,并由熟悉这种编排的人员保管,适用于多数人需要的图书文字资料”[2]1。这就告诉我们,图书馆产生于人们主动地、有目的地、充满智慧地去搜集整理社会知识、信息、文化的需要。我国学者在此方面也提出图书馆产生的必要前提是人类信息交流的需要和为克服人脑记忆功能的局限性的需要,产生的动力是文字和文献的出现,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是其基本保证[4]69。从中外学者关于图书馆如何产生的这些观点,我们可以推断图书馆从产生开始就与人类的文明紧紧联系在一起,它的发展和演变始终是人类文明程度的标志,而文明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因此图书馆自诞生之时就是衡量人类智慧的标杆。迄今为止的考古发现也已经有力地证明了这一推论。如在已发掘的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书籍最齐全的图书馆——亚述巴尼拔图书馆里,有一块泥板,上面写道:“我,亚述巴尼拔,受到纳布智慧神的启发,觉得有博览群书的必要。我可以从它学到射、御以及治国平天下的本领。……读书不但可以扩充知识和技艺,而且还可养成一种高贵的气度。”[3]亚述巴尼拔的这番祷词证实了古代人类正是在图书馆里追求知识、完善自我,而非宗教及其他社会机构和场所。由此可知:图书馆诞生于人类的智慧,从它产生之时起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文明的标志,因此它天生就具有智慧的属性,并成为它区别于宗教场所、政府机构、企业等其他社会机构和场所最本质的属性。

其二,图书馆所担负的各种职能,都与它具有“智慧”的本质属性紧密相连。一方面,图书馆担负着知识、信息的存储和整序的职能,是人类“智慧”的聚集和扩散中心。人类在遥远的古代就开始有意识、有组织地收集文字,孕育出图书馆的雏形,19世纪以来的诸多中外考古发现都说明了这一点。如我国的考古人员在殷墟发现多处专门收藏甲骨文片的窖穴和专门负责管理穴内甲骨文片的人的尸骨,经专家鉴定,认为这些窖穴是殷都王室的甲骨档案库,是专门收藏甲骨文的“商代图书馆”,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图书馆[4]。又如,1849年,英国考古学家在两河流域的尼尼微城的废墟上发掘到了许多泥板书,泥板上刻写着叙事诗、祈祷文、商务记录、贡品清单、行政命令、天文资料等,同时还刻着主人的印记,有的标明了来源或出处。据专家们考证,这是公元前7世纪所造的宫廷图书馆的遗物,这些泥板就是当时人类“智慧”的结晶,而集中收藏和保护人类“智慧”结晶的场所就是宫廷图书馆。现如今,世界各地兴起了大大小小、多种多样的图书馆,它们收藏着古今中外的文獻信息,成为人们获取知识、增长智慧的摇篮,这些职能是其他社会部门和机构所不能完全承担的。

另一方面,图书馆还具有知识、信息的传递和增值服务的职能,这些职能的实现都立足于它“智慧”的本质。如图书馆向读者提供书籍、资料、信息,通过借阅、网络传播等各种智能形式,把代表人类智慧结晶的文献信息传给读者,为读者所吸取、利用,实现它的社会教育职能,形成一个完整的从收集、整理到传播的路径。整个过程如采购、分类、主题标引、编目、保管、借阅等,无不代表、体现着人类的智慧发展水平。除此之外,图书馆还具有知识、信息的增值功能,图书馆的读者通过利用各式各样的文献信息使他们的一技之长得以发挥、智力得到开发,使图书馆收集、传播的文献信息产生更多价值,这是图书馆的优越性,更是图书馆具有“智慧”本质属性的最有力的体现。

其三,图书馆在发展中逐渐被赋予象征“智慧”的符号学意义。图书馆自诞生以来,很早就进入到文人作家的视野,并频频出现在众多体裁和题材的文学作品中,被赋予神秘色彩,被授予崇高的社会地位,成为象征“智慧”的符号。如在我国图书馆史早期代表人物之一的刘向身上,就流传有这样一段故事:刘向曾经校书于天禄阁,“夜有老人,着黄衣,植青藜杖,登阁而进,见向暗中独坐诵书。老父乃吹杖端,烟燃,因以见向,说开辟已前。向因受《五行洪范》之文,恐辞说繁广忘之,乃裂裳及绅,以记其言。至曙而去,向请问姓名,云:‘我是太一之精,天帝闻金卯之子有博学者,下而观焉。乃出怀中竹牒,有天文地图之书,‘余畧授子焉。”[5]。这段故事意在暗示刘向之学问曾得到神仙的帮助,非常人所能及,为我国早期的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人披上一层神秘色彩和知识神授的耀眼光环。无独有偶,古埃及负责寺庙经卷的书吏,因为具备读写能力而受到人们的广泛尊重。读写能力在当时俨然已成为拥有智慧的象征,因此书吏与“智慧”关系最为紧密,也凭此拥有了今日图书馆员难以企及的社会地位——好的书吏被视为贵族或宫廷的财富。古埃及诗歌中就曾这样称颂他们:“虽然不造金字塔,虽然不刻巨石碑,今日智慧的书吏啊,其名将永世流传。”[6]以至于到现代,在“图书馆员的作家”——博尔赫斯的小说中就写到了无穷大的图书馆、不会遗忘的人、集体编写的百科全书,以及书页中浮现的虚拟世界和通览整个星球的入口等,他笔下的图书馆已成为“蕴含无穷智慧的宝库”的符号。一言以蔽之,在古今中外文人墨客、名人作家的想象和赞美中,图书馆逐渐成为“智慧”的代表符号,被赋予象征意义。

以上对图书馆的诞生发展、职能、象征意义的阐释揭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智慧一直与图书馆如影随形,无论在信息技术的推动下图书馆的形态和职能发生了多大变化,它的本质属性——“智慧”不会改变。而“智慧图书馆”作为图书馆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其本质属性自然也是“智慧”的,那么这就催生了一个问题,即:用事物的本质属性来定义某一历史阶段的特征是不是恰当呢?智慧图书馆的概念由来如何呢?

2 中国传统文化视域下“智慧图书馆”解读

智慧图书馆这个概念是从而何来的呢?它是IBM公司提出“智慧地球”(Smart Planet)概念之后,因“智慧”思想广泛传播而启发、催生的“智慧国家”“智慧城市”“智慧校园”等智慧概念中的一个。显然“智慧”一词就是从英语“smart”翻译而来。“smart”在中外翻译中经常与汉语中“聪明”一词对应,而“wisdom”才是汉语“智慧”一词的对应词。从词义来看,西方提出“Smart Library”概念的本意是强调图书馆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智能化。那么中国学界在译介中为何选择了“智慧”而摒弃更加对应的“聪明”一词不用呢?

首先,从“智慧”二字的字源字形来分析为何独独选中了“智慧”二字来对应“smart”。“智”,从知从日。“知”是会意字,“从口、矢,识敏,故出于口者疾如矢也”[7]239,口即嘴巴,矢即箭,二者相合,寓意“认识、知道的事物,可以像离弦的箭一样脱口而出”。那么“知”的意思就是“说得准”“一语中的”。又“日”字,象形字,“实也,太阳之精不亏”[7]320,本义指太阳,指客观规律,又引申有“每天”的意思,如孔子有“吾日三省吾身”之语。“智”字从知从日,会意兼形声字。从知,意为聪明、智力强;从日,意为聪明一世、一生聪慧,也說明“智”须日积月累。从“知”与“日”联合起来就表示“每天都能一语中的”,广义为明了万物阴阳之本,知晓万物阴阳之变化,对事物过去、现在、未来的变化对答如流、胸有成竹。因此,“智”字是人对客观世界的万事万物、客观规律的观察和认知。

“慧”,形声字,“慧古多叚惠为之,从心彗声”[7]533。彗,甲骨文象扫竹之形,“扫帚也,从又持甡”[7]122。心,“人心,土藏也,在身之中。象形”[7]531。而“彗”中又有两个“丰”字,“丰”是草木的象形,代表繁茂、很多,指心中之万事万物。因此“慧”从心从彗,其内义为扫除心中无量无数的事物名相等等,外义为慧通无碍、一切通达。“慧”字用“心”字做底,说明“慧”是一种精神、一种状态,即当一个人的修为达到这种状态、持有这种精神的时候,他就具备了“慧”。因此,“慧”是人对主观世界的体悟,是思想境界的升华。

“智慧”一词又是佛家常用语,是六波罗蜜中的般若波罗蜜。在佛教术语中,“梵语若那,译曰智。般若译曰慧。决断曰智,简择曰慧。又知俗谛曰智,照真谛曰慧。通为一也”[8]。《大乘义章·九》曰:“照见名智,解了称慧,此二各别。知世谛者,名之为智。照第一义者,说以为慧。通则义齐。”[9]“智”“慧”二字连用,其意就是指人聪明、智强,通晓主、客观世界万事万物的规律,这个意义可用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的“道”字来指代,由此而指向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重要哲学命题——“道器观”。

“道器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源远流长,其源头可上溯至《周易》中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此后儒家思想确立并倡导“重道轻器”的价值取向,在我国的思想、文化、文学、教育、社会生活、建筑等方面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中自然也包括语言文字。从词义上来看,“聪明”一词有“智力发达,记忆和理解能力强”的意思,耳聪目明是为聪明,聪明是六根之利器,是为器或术;而“智慧”一词有“辨析判断、发明创造的能力”之意,是统摄六根的利器,是洞察世间万物本来性味、因果关系及运化摄受的道法。很显然,“智慧”具有“道”的深度,而“聪明”不过是“器”,两者高下立现。因此,我国译介者选择“智慧”而弃“聪明”就不难理解了。以致于国内后来的研究者为“智慧图书馆”撰写英文摘要和关键词时,亦多有译作“wisdom library”而非“smart library”。

再从图书馆的定义来看,“图书馆”是社会知识、信息、文化的记忆装置和扩散装置,承担着知识信息的存储、整序、传递乃至增值服务的职能[1]58。图书馆自身既有“智”,更有“慧”的职能和作用,其本身就是“智”与“慧”的合体。因此用“智慧”一词对应英文中的“smart”和“图书馆”连称,更贴近图书馆的本质,更能揭示图书馆的职能,它同时又契合了中国历史文化传统的认知,可以说将“smart library”译做“智慧图书馆”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对西方思想观念的赋名,是西方概念与中国传统文化成功融合的杰作,这就是“智慧图书馆”概念的前世今生。

3 智慧图书馆的新认知和建设策略

“智慧图书馆”的概念一经提出,很快就在中国学界得到广泛关注,引发众多讨论,时至今日热度不减、新理念迭出。基于上文对“智慧图书馆”本质属性和前世今生的梳理,我们认为对“智慧图书馆”的认知和建设方面仍有可商榷之处,笔者在这里抛砖引玉,略论一二。

其一,在认知方面,我们既要辩证地看待智慧图书馆的概念,也要清醒地辨析智慧图书馆的“智慧”与其他行业的“智慧”的本质区别,智慧图书馆应该是一个宽泛的、包孕性的概念。智慧作为图书馆的本质属性、自带的光环,是图书馆之所以诞生的终极目标。尽管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智慧”的发展层次和表现方式不同,但它的基本职能——“知识信息的存储、整序、传递、增值”均未过时和改变,并作为共时性的内核超越了历史时代和社会文化的变迁。因此,用事物共时性的特征来命名或指代事物的历时性或某阶段性的特征,难免有失恰当。但是鉴于智慧图书馆的概念已得到社会普遍认可,而且智慧图书馆作为建立在物联网和数字图书馆基础上的新型图书馆,代表着图书馆未来发展的新趋势,作为一个科技范畴的命名,也是未尝不可的。图书馆本身是智与慧的合体,图书馆收藏文献信息、采用新技术等都是在“智”的层面的累积,其目的是使人的智力得到开发,使人开慧,即智以慧人。而且就智与慧二者的关系而言,应以慧为主,以慧为指向,没有慧的质变顿悟,只有智的量变累积,不能称之为智慧。因此智慧图书馆的精神追求应该是智慧叠加、智以开慧。而目前社会各行各业流行的概念“智慧+”,不过是采用了各种人工智能技术,着力在“智”的层面的吐故纳新,远未达到“慧”的质变,因此只能是“智能+”,最新的科技也通常被称作“人工智能”,而不是“人工智慧”。从“智”“慧”二者的辩证关系考量,其他行业偏重“智”的智慧与智慧图书馆的智慧并重、智慧叠加、智以开慧的精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因此对智慧图书馆的认知不应局限于科技范畴,更要兼顾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的视角,它应该是智与慧的叠加、赋能与开慧的并重、启蒙与育智的深化,甚至可以说,凡是能启迪读者智慧的图书馆,都是“智慧图书馆”。

其二,智慧图书馆的建设策略方面,赋能与开慧要并重,接轨社会发展与回归初心要结合。众所周知,一切技术的发展最终都是以人的自由解放为目标。在智慧图书馆的建设中,任何技术设备都只是赋能的手段,都是为了人的智慧的发展。我国图书馆在历史发展中依次发挥了启蒙(20世纪初叶)、育智(20世纪后半叶)、赋能(21世纪以来)的作用,在未来图书馆更要发挥开慧之作用。因此智慧图书馆的建设一方面要与社会发展同步,及时吸纳社会发展的最新成果、最新技术,另一方面也要坚守图书馆的本质,开辟一切足以开慧的途径、策略和方法。经费足、资源多、空间大的图书馆,可以在科技手段的智能化方面多投入一些,探索并引领现代图书馆的技术发展方向,如研发新型智能机器人、配合RFID技术帮助找书等等。而对于经费、资源、空间都有限的图书馆,则可以尝试“特色兴馆”的道路。例如徐州工程学院图书馆与地方“非遗”保护部门合作,整合地方“非遗”资源,创建“非遗”博物馆,既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作出贡献,又探索出新的发展道路;贵州民族大学图书馆利用地缘优势,重视收集整理贵州世居民族文献、贵州地方文献资料、傩文化资料、民族文化藏品等,建成“贵州世居民族文献数字图书馆”,将现代化和民族传统文化相融合,走出了一条“特色兴馆”的道路。囿于篇幅仅举两例,但足以给全国智慧图书馆的探索者提供新思路、新启发。

4 结语

本文从人文科学的角度讨论了智慧图书馆的本质、名字由来,并对其建设策略提出了一些思考。对以上问题的讨论提醒我们,应视智慧图书馆为一个宽泛的、包孕性的概念,对它的认知不应局限于科技范畴,如果能从人文学科乃至社会学科的视角去思考它,既能避免陷入“技术论”“特征论”、一窝蜂等误区,又能实事求是地探索适合馆情和发展需要的建设路径,吸纳新技术和坚守传统不偏不废,可能才是符合中国实际的智慧图书馆的建设路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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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红星 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馆长。 江苏南京,210046。

宗瑞冰 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江苏南京,210046。

(收稿日期:2020-11-17 编校:左静远,谢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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