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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天主教栅栏墓地艺术探微

2021-11-15陈欣雨

国际汉学 2021年3期
关键词:天主教十字架传教士

□ 陈欣雨

北京栅栏墓地作为天主教在华的标志性墓地,“栅栏石门是中国天主教传教史最古老的见证之一”(1)Maurice Fabre, Peking. Ses palais, ses temples et ses environs.guide historique et descriptif, illustré par Y. Darcy, compositions originals de J. Malval.Tien-tsin, Chine, Librairie Française, 1937. p. 280.。除了墓碑文字背后所蕴含的丰富历史信息外,整个墓地艺术不容忽视。纵观中国石刻艺术,历史悠久,神韵非凡。可上溯至新石器时代,经商周玉石雕刻、秦汉陵墓雕刻,南北朝乃至隋唐时期佛教、道教造像石刻的发展高峰,再通过两宋民间世俗化的转向,到了元明清时期,总体而言石刻艺术开始式微,然而栅栏墓地所具有的独特宗教元素让它在整个中国石刻艺术史上别树一帜,熠熠生辉。从栅栏墓地艺术不仅可对传教士的在华地位以及生存处境一目了然,亦可看到中西墓碑艺术与文化的完美融合。

一、以碑载文——栅栏墓地采用传统刻字碑形制

一般刻字碑主要由三部分,碑首、碑身和碑座,栅栏墓地遵循石刻的固定形制,由于现存墓碑基本都是官方赐予,且等级较高,皆为刻字碑。“其墓碑大多为螭首方趺,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墓碑为其中较为高大者。每块石碑上分别用中文、拉丁文等不同文字镌刻墓志铭,或详或略,长短不一,记载墓中传教士所属团体、姓名、国籍、在会时间、来华年代、官职、卒地、亡期、年龄等个人资料”(2)向以鲜:《中国石刻艺术编年史》(愉悦卷两宋辽金西夏元明清),北京:东方出版中心、中国出版集团,2015年,第1 152页。。

碑首主要是体现碑主的社会地位和身份。整个栅栏墓地大多数的碑首下为云盘,上作蟠龙(盘龙)或者游龙纹饰,图式多为双龙戏珠。根据碑身厚薄而定龙之规模,一般为两条或四条,分居左右,龙体倒立,龙头朝下,龙足盘交,中心留出“篆额天宫”位置。一般情况下,碑首的宽度、厚度都比碑身大,如此雨雪不直接淋于碑身之上,对碑身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碑身即墓碑主体,载有碑主生平或历史评价。栅栏墓地墓碑至为特别之处,在于碑身镌刻文字按照书法传统竖版书写,主要为汉文与拉丁文对照,其中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1592—1666)、南怀仁(Ferdinand Verbiest,1623—1688)二人墓碑还有满文。汉文大多采用的是魏碑或正楷字体。拉丁文亦规范工整,严谨扼要。碑侧多刻缠枝纹,又称“缠枝花”“万寿藤”,最常见的是蔓草型卷草缠枝纹样,并配以叶片、花朵或果实,以象征常青、连绵不断之吉祥含义。如今碑身两侧皆嵌有金属条,基本已氧化生锈。这是由于墓碑从诸圣堂墙上拆下又重新在东园竖立过程中为了吊装方便而被加入。“为了将两部分(笔者:碑身和碑座)更牢固地联结在一起,接缝部位使用灰泥腻子勾缝,虽有利于保存,但水分较易渗入,导致铁条氧化”(1)中国国家文物局、意大利外交部发展合作司、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意大利中央修复研究所:《利玛窦和外国传教士墓地保护修复方案》(内部资料),2010年,第12页。。碑座由整块石材制成,形状为长方体,上沿作棱边状,与地面接触部分多以浮雕装饰的圆雕托。栅栏墓地由于特殊的官方地位和历史变迁,除了利玛窦、汤若望、南怀仁墓碑与历史相符以外,现存的其他很多碑座、碑身与历史并不相符,这是由于诸圣堂被拆毁后,嵌在教堂墙外的传教士墓碑散落在校园各处,碑座与碑身分离,而无序堆放数十年后,多数碑座遗失。直到1986年修建东园碑林时,这些残碑才有安身之处,因当时建园是以郎世宁(Giuseppe Castiglione,1688—1766)诞辰三百周年为契机,故将郎世宁墓碑放在东园左侧显眼处,其余墓碑无序摆放,很多碑身和碑座相错成列,当时竖立墓碑的原则即只要碑身的隼与碑座相合即可。如今整个栅栏墓地,带有纹饰的碑座仅存二十通,多刻有海水江崖,双龙戏珠,祥云灵芝等纹饰。颇有意思的是,在碑身和碑座上亦存有佛教万字符“卍”以及八法器(金鱼、宝伞、宝瓶、妙莲、右旋白螺、金刚结、胜幢、金轮)等,说明当时为过世传教士打制墓碑、刻制碑文的石匠并不清楚天主教与佛教的信仰区别,甚至二者之间的冲突,而是以普遍公认的美好寓意物品作以墓碑纹饰。

除了墓碑以外,墓地现存石门亦是传教士官方身份的集中体现。石门上刻有满、汉文所写“钦赐”二字。石门左右照壁为六边形的对称云龙图案,周边饰以祥云,龙纹与云纹融为一体,既取意虚幻飘逸的境界,又呈现威严肃穆的气势。

在东园碑林左侧存有一石羊,此石羊被马爱德称之为“汤若望遗失的羊”(2)Edward Malatesta, J. S. J.,The Lost Sheep of Johann Adam Schall: Reflections on the Past and Present of the Zhalan [Shala]Cemetery. Western Learning and Christianity in China, the Contribution and Impact of 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 S. J.[1592—1666]. Edited by Roman Malek, S. V. D, Volume 1. Jointly published by China-Zentrum and the Monumenta Serica Institute,Sankt Augustin, 1992, p. 1.,是汤若望墓地规模的印证。由于他的墓地是传教士墓地中获得皇帝赐予的最高待遇,因此在其碑前放置石供桌、石五供外,还专门修以甬道安放石像生,石像生沿甬道分列左右,石马、石人、石狮、石羊、石望柱各二,“(汤若望)墓地的规制确乎很高,他的墓,同时象征着关于汤若望的纪念得以恢复,除了供桌以外,还有象征供品的成列,这里有成对的大理石人物和动物,这些人物是为了在另外一个世界服务死者的”(3)Le Bulletin Catholique de Pékin. Pékin: Imprimerie des Lazaristes du Pei-T’ang, 1916. p. 34.。1726年《世界新闻报》(Welt-Bott)载文评论说:“汤若望神甫安息在一架真可以说帝王一般的墓架之上”(4)魏特(Alfons Vath)著,杨丙辰译:《汤若望传》(第2册),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第202页。,“其中汤若望的墓地是至为重要的,规制如同皇家贵族,一系列的大理石雕塑分列左右。在墓地甬道的尽头是一个祭坛,两步一台阶,阶梯平台上放置有大理石中式花瓶(有十字花纹香炉),祭坛的左右两侧分别有八步台阶,入口处立有圣人像(5)Henri Cordier, Bibliotheca sinica. Dictionnaire bibliographique des ouvrages relatifs à l'Empire chinois, Vol. 2. Paris: Librairie Orientale & Americaine, 1905, p. 1 027.。可以看出,这是皇权权仪卫的缩影,故栅栏墓地不仅仅是来华传教士的安息之所,亦是皇权护佑下的异国天乡。

而栅栏墓地如今仅存的三座坟冢,皆为传统墓葬规制。传教士坟冢采用的是“马鬣坟”,又称为“马鬣封”。比如关于南怀仁的墓穴介绍,“墓穴坑有六尺深,七尺长,五尺宽,坑穴四周以砖砌墙,底部是两道约一尺高的砖砌支架,棺柩被放在其上。然后,人们把坑穴四周的砖墙再砌高大约六尺或七尺,将墓穴以拱形封上,并在墓顶上放一十字架”(6)杜赫德(Jean Baptiste du Halde)编,郑德弟、朱静等译:《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中国回忆录》(第1册),郑州:大象出版社,2001年,第266—268页。。由此可见,传教士所采用的墓冢形式为传统的坟墓规制。然而如今墓地坟冢皆为修复而成,故并非原制。

二、共慕天乡——栅栏墓地集中展示天主教墓葬元素

栅栏墓地作为最古老的天主教墓地,继利玛窦之后,墓园陆续安息着来华传教士百余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分属不同的修会,此外,还有国籍不详的神父亦埋葬于此。故整个栅栏墓地相继发展出多块墓地,先后有葡萄牙墓地、意大利传信部墓地(方济各会墓地)、欧洲人墓地、遣使会墓地、圣母会墓地、修士墓地、仁爱会墓地、教徒墓地等,还包括殉难者藏骨堂(致命亭)等,每一块墓地都有分属的修会标志,从而使得这块墓地充满多元的异域宗教特色,成为天主教在华的重要地标之一。

而在栅栏墓地最典型的天主教元素乃为十字架。每个教堂顶上皆有十字架,圣母堂“其墓顶上也安放了一个十字架”(1)《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中国回忆录》(第1册),第268页。。根据日本记者中野江汉(Nakano Koukan)回忆,整个墓地的核心是一座高大的十字架,墓碑以此为基准陈列。而教徒墓地中央亦为一座十字架,以作为墓地标志。而在殉难者藏骨堂(致命亭)的正面安置着十字架和耶稣像(2)中野江汉著,韩秋韵译,《北京繁昌记》,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年,第330页。。在圣母会墓地,“墓石上建有铁制的十字架”(3)《北京繁昌记》,第330页。。此外,具体到传教士墓碑,在碑首的篆额天宫一般都刻有十字架或修会标志。栅栏墓地中以髑髅地十字架(Cross of Calvary or Graded Cross)、拉丁十字架(Latin Cross Fleuree or Budded Cross)为主。髑髅地十字架又叫分级十字架。台阶代表着耶稣受难十字架所立的小山——髑髅地,又名“各各他山”,位于耶路撒冷西北郊,是罗马统治者处死犹太人的刑场。一般髑髅地阶梯为三级。拉丁十字架亦可称花蕾形十字架,十字端的三叶形代表了三位一体,即天主教的天主,即圣父、圣子、圣神为一体。在十字架中心背后一般有四隅斜刺的刻痕,象征耶稣受刑罚时带着的荆棘冠冕,代表基督受难。荆棘冠冕与荣耀冠冕分别位于十字架上中心的背后和前方,从死到生,象征耶稣的复活。十字架底座近似爱奥尼式,而四周有方框或藤枝草蔓纹式。此外,栅栏墓地中还有希腊十字架,底座为一等腰梯形(象征髑髅地)。

在这些纹饰中,除了常见的十字架之外,还有字母“IHS”,“IHS”为“In Hoc Salus”的简称,即“借此(十字架)得救”的意思,并且是希腊文耶稣圣名“ΙΗΣΟYΣ”——Iesus Hagiator Soter的前三个字母所得,与拉丁文“Jesus Hominum Salvator”(耶稣为人类救世主)的意思相同。故一般情况下,“JHS”与“IHS”同为歌颂耶稣之功,在天主教墓地中使用甚为普遍。而若在IHS四周有三颗钉和太阳光,则为耶稣会标志。三颗钉,代表耶稣基督受刑时一颗钉在双脚交叉处,另外两颗分别钉在两只手上,亦代表三位一体思想。太阳光,代表耶稣就像上帝发出来的“光”。在栅栏墓地中,墓碑碑首篆额天宫处的图饰即是典型的宗教符号,见表1。

表1 栅栏墓地墓碑碑首篆额天宫图饰分类

(续表)

(续表)

(续表)

三、多元索隐——栅栏墓地创生出中西合璧墓葬艺术

栅栏墓地艺术中最大特色便是在跨地域、跨时空的发展中,吸收了来自不同文化的墓葬元素,并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既在信仰层面表达了对天主的爱慕和追随,又在世俗社会层面在歌颂逝者功德的同时,体现出对皇权的敬畏以及对传统文化的“本土化”尝试。这是基督宗教在中华大地传教的一次大突破,以实物作为索隐天主教义的载体,使得神权与皇权在特定的状态下得以共存。

作为承载碑主生前重要信息的墓碑,栅栏墓地几乎所有的墓碑都是中西墓葬元素的融合,代表着信仰十字架或修会标志与代表皇权的盘龙的完美结合。在文字上,墓碑都以双语呈现,甚至还有三语,这种多语言墓碑从客观上就决定了它所蕴涵的碑主信息拥有更广阔的阅读群体。而栅栏墓地墓碑中,汉文和拉丁文所表达的意思并非完全一致,甚至有差别甚大的情况。这也体现出传教士在华复杂的政治环境。其中比如安文思、利类思的墓碑汉文部分,主要是呈现皇帝的上谕,突出在华朝廷对其的认可程度,而在拉丁文部分除了介绍在华特别是在四川的传教之功外,还反映出他们在华的真实遭遇,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和牢狱之灾,而他们来京后,除了修建东堂外,还通过宣传教义和翻译、刊印书籍坚持传教。拉丁文的信息比汉文更加充实。伊克肋森细亚诺主教的墓碑,中文部分较之于传教的艰辛内容更强调他在华传教经历以及他的职位,而拉丁文部分更为详细地记载了他在华遭受的磨难。艾若翰汉文部分陈述相对婉约,言其在艰苦中坚韧而卒,而在拉丁文部分对他的遭遇介绍得更为详细,被捕后卒于狱中。由此可见,墓碑文字作为其生平的载体,以不同的侧重点记载其在华生活,在比较中不仅可以探究传教士在中西文化交流的历史,亦可发掘来华传教士的历史贡献和文化内涵。

在栅栏墓地历史上,有两块纪念碑尤为特别,一块镌为“圣宠之源”(1)2018年6月在北京市委党校校内残碑清理过程中重新发现。参见陈欣雨:《二○八年滕公栅栏墓地新整理文物考》,《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18年第5期,第127页。,另一块镌为“常生之根”(2)“常生之根”碑现存于北京市石刻艺术博物馆内。。二碑在义和团运动之后,被镶嵌在新建诸圣堂外墙上,其碑石均为长1.09米,高0.86米,厚0.35米,底座高0.13米,厚0.37米。碑阳仿摆屏饰,上部为横额式,四框浮雕缠枝草蔓纹饰,框芯剔地阳刻榜书。而底部有如意纹,上下为斧剁无纹饰,左右两侧抛光。在“圣宠之源”碑阴中榜刻有“议大夫宣大总督兵部右侍郎兼督察……治拾捌年岁次辛丑仲秋”(3)2018年6月在北京市委党校校内残碑清理过程中重新发现。通过碑阳、碑阴比较,碑阳为完整底座和碑身,碑阴字体不全。可能是顺治年间碑石的二次利用。根据其官职名称“通议大夫宣大总督兵部右侍郎兼督察……”以及时间“顺治十八年”即1661年,推测原碑所指人物可能为宣大总督、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养量(生卒年不详)。。“圣宠”指称“仁慈天主看救主耶稣的功劳、赐予人的超性神恩,助人上爱天主下爱世人,救自己的灵魂。圣宠有两种,即宠佑和宠爱”(4)若望编:《圣宠与圣事》,《中国天主教》2017年第4期,第46页。。因此,“圣宠之源”即代表天主。“常生”即“永生”,“常生之根”乃指生命之本亦是来自于天主。

就墓碑上所镌刻的纹饰,亦融合着中西方文化元素。如在安文思、利类思、郑玛诺墓碑碑阴的篆额天宫刻有十字架与小写“ihs”所构成的“寿”字。在传统墓葬文化中,“寿”字寓意长寿圆满,寄托了生者对逝去故人的美好祝愿。此“寿”字一方面融合了天主教的信仰元素,另一方面亦契合了中华传统的墓葬诉求。此外,在2018年新整理出一方碑石,几近完整,浮雕样式精美,多层镌刻,规制庞大,中间为花体字母“A”“M”重叠而成象征万福玛利亚(Ave Marie),而自内向外一道道光芒动人心魄,周边为传统的祥云如意纹饰环绕。此块刻石将天主教具有特殊含义的太阳光与中国传统吉祥寓意纹饰以浮雕的形式完美而自然的结合在一起,再一次体现了栅栏墓地的中西文化融合的特色。

栅栏墓地石刻艺术是典型的中西墓葬文化的融合,一方面使得基督宗教信仰在异乡得以保存和延续,体现出天主教在华传教过程中本土化的进程;另一方面也遵循中华墓葬文化的传统,重视慎终追远、崇德报功的文化观念,庄严肃穆又不失风格。天主教自圣方济各开始传入中国,至利玛窦而卒栅栏墓地,“所历之种种困苦艰难,诚非身历其境者,所能道其只字”(5)徐宗泽:《中国天主教传教史概论》,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128页。,“利玛窦者诚为中国开教之功人哉”(6)同上。。自此后,栅栏墓地得以不断扩大和发展,见证了天主教在华发展的兴衰,透过墓地石刻艺术,可强烈感受到传教初期的欣欣向荣,特别是以汤若望、南怀仁为代表的黄金时代,上至王公大臣,下达平民百姓,皆受泽于传教士的治历铸炮、测验地震等功,故其墓地规制亦是重臣之属,以至汤若望“建立石碑以志盛事”(1)《中国天主教传教史概论》,第150页。,墓葬仪式空前盛大。尽管期间也遭遇沈㴶、杨光先之难,而整个17世纪天主教教务情况也因传教士的官方地位和朝廷认可而颇为可观。然而从雍正至道光年,随着“礼仪之争”的恶化,传教士被驱逐、教徒被抓捕和教堂被充公,栅栏墓地所葬传教士皆为“领票”之士,也说明他们不仅永别故土,而且在华并不如前受到优待,江河日下,甚至诸多被捕入狱,受难而卒。故在他们的墓碑上,汉文和中文所表达的内容各有所重,这是应时的无奈之举。其中也不乏诸多国籍神父,他们多葬于栅栏墓地。“当教难危急之时,所赖以施行圣事,扶助教士信德者,中国神父之力居多,其中尤以何天章、龚尚贤、樊守义、程儒良、罗秉中、高若望、陈圣修、沈东行诸人为最著”(2)同上,第181页。。徐宗泽在这里所列举的中国籍神父中葬于栅栏墓地且现存墓碑的就有四位。而后随着耶稣会的解散和遣使会对栅栏墓地的接管,圣母会的入驻,整个墓地增添了“法式”建筑和墓碑,并且使得古老的栅栏墓地得到了守卫和保护。因此,栅栏墓地的石刻艺术与整个天主教在华传教史是紧密相连的,墓地为来华传教士提供了最有力、最延续的实物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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