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挫愈勇
2021-11-14
1
.外景 城镇街道 日清晨，朝霞洒满了这座城镇的大街小巷。
一辆奔驰轿车由西向东行驶，红彤彤的朝阳悬挂在道路尽头，柔美而明亮。
路边广场上晨练的中老年人和上学的学生匀速掠过。
轿车右转，向前行驶不久，从“同仁花苑”生活区大门旁驶入地下车库。
2
.内景 地下车库 日奔驰轿车在一个单元口停下，下来四个戴着墨镜和不同样式帽子的年轻男人，其中一人习惯性地将帽檐压低。
3
.内景 电梯 日进入电梯后，其中一人摁亮了24层的按钮。
电梯上升，四人一言不发。
4
.内景 瞿老板家餐厅 日瞿老板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
女保姆端上果盘。
瞿老板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轻轻擦拭嘴唇：我该走了，上午要签一个大单，提前去看看资料。
妻子：路上慢点。
五岁女儿：爸爸再见。
瞿老板：再见宝贝，在家听妈妈话啊。
女儿：不听话！
夫妻相视一笑。
5
.内景 瞿老板家客厅 日瞿老板穿戴整齐后推开家门，一下子愣住。
面前四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一拥而进。
瞿老板：谁，谁，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枪直抵其胸口，其余三个人亮出匕首迅速控制了瞿老板的妻子和孩子，把她们拦腰捆绑在餐椅上。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一个墨镜人挥手狠狠扇了孩子一巴掌：不准哭！再哭，杀了你！
瞿老板高喊：不要打我的孩子！
为首的墨镜人：不要激动，再喊，送你们全家下地狱。
妻子赶紧靠近孩子：不哭，不哭，宝贝不哭。
女保姆从厨房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女保姆话没说完，就被迎面击倒。
三个墨镜人就地取材，用餐巾、抹布塞住了瞿老板妻子、女儿和保姆的嘴巴。
为首的墨镜人：瞿老板，弟兄们没饭吃了，搞点钱花花。
瞿老板：现在生意不好做，亏得厉害，欠了一屁股债，家里、公司都没钱了。
为首的墨镜人瞥了一眼同伙：看来，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个铁公鸡，舍命不舍财。
瞿老板：真的，不骗你。
为首的墨镜人看了一眼控制瞿老板妻子的同伙。
同伙抓住瞿老板妻子的纤纤玉手欣赏。
瞿老板恼怒地：不许侮辱我妻子！
同伙轻蔑一笑，抓住女人的手腕按在餐桌上，拿起不锈钢叉向下猛扎，钢叉穿透手背扎进餐桌木板。
妻子和女儿同时惊恐大哭。
妻子随后发出低沉的号叫。
瞿老板：不要杀她，不要杀她。保险柜，保险柜里有钱。
6
.内景 瞿老板家储藏间 日
暗门打开，巨大的保险柜里塞满了现金和珠宝。
两个墨镜人把钱和珠宝扒拉出一地，往编织袋里装。
瞿老板松了口气：这下可以了吧？我绝对不会报案，你们走吧，我要赶紧带我老婆看医生。
为首的墨镜人：您可是这个地方有名的大富翁啊，这点钱，能抵你家里几条命啊？
瞿老板忙掏出几张卡：卡里，卡里还有500万，都取了，全给你们。
为首的墨镜人：好啊，那取吧。
瞿老板：一次取那么多，需要跟银行预约。
为首的墨镜人：约吧。
瞿老板拨通银行客户经理的手机：哎，张经理您好！我是老瞿啊。
张经理声音：你好，瞿老板。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服务?
瞿老板：我有个急事，需要取500万现金。
张经理声音：今天吗？
瞿老板：对，今天必须取出来，急用。
张经理声音：转账不行吗？
瞿老板：不行。
张经理声音：现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这样，您是我们的贵宾，我从支行给您调吧。
瞿老板：谢谢，谢谢。
7
.内景 银行 日张经理在门口迎候瞿老板：瞿老板，按照您的要求，现金已经备齐，请到贵宾室等候。
几人走过银行大厅。
张经理：您带的这两位保镖可真够帅的。
8
.内景 银行贵宾室 日张经理为瞿老板等人端上饮料：瞿老板，把卡和身份证给我，我去给您办理手续。
瞿老板：要我一起去吗？
张经理：不用，一会儿请您在这儿签字，我去去就来。
9
.内景 瞿老板家餐厅 日餐桌前，眼睛乌黑肿胀的女保姆端着一盘酒精瓶、云南白药、创可贴、纱布和绷带站在一旁。
为首的墨镜人斯文地给瞿老板妻子包扎，柔声说：家里准备得挺齐全啊。
瞿老板妻子扭头不语，痛苦不堪。
女保姆因嘴里的抹布而发出嘟囔声。
为首的墨镜人伸手扯掉女保姆嘴里的抹布。
女保姆：我家老板一家经常自驾游，平常都要准备这些跌打损伤的药物和用品。
为首的墨镜人：有备无患，真有用得上的时候。
为首的墨镜人伸手挑起瞿老板妻子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
瞿老板妻子不安地把目光移开。
为首的墨镜人：真美。
为首的墨镜人轻声赞叹后，贴靠上前，拥吻瞿老板的妻子。
瞿老板妻子躲避墨镜人。
为首的墨镜人轻松将女人抱起，走进卧室。
10
.内景 瞿老板家客厅 日瞿老板如释重负：500万都取了，放在车里。
为首的墨镜人看向陪同取款的同伙，同伙点点头。
为首的墨镜人：瞿老板，我们都是爽快人，这样，你这么大的老板这点钱对你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你再让会计往这张卡上打五千万，打完我们就走人，两清。
瞿老板：太、太多了吧。
为首的墨镜人：多？多少是多？你的命值多少，你老婆的命值多少，还有你的孩子。
瞿老板：打了这笔款，能保证我全家没事？以后不再找我麻烦？
为首的墨镜人：说到做到，一言为定。
一个同伙还给瞿老板手机。
瞿老板拨通会计的手机，打开免提：喂，崔会计，有一笔生意，需要往一个账号上转五千万。
会计声音：老板，账号多少？
瞿老板：账号我一会儿微信发给你。
会计声音：好的，老板。
瞿老板发现妻子不见了，忙问：我老婆呢？
为首的墨镜人：啊，她累了，在卧室休息。
瞿老板不放心地走向卧室。
11
.外景 郊外 日一条土沟前，从背后看去，四个墨镜人脱下外衣、帽子、手套、鞋套扔进坑里。
一个墨镜人往坑里浇上汽油，顺手把油桶丢进坑里。
为首的墨镜人给自己点燃一支香烟，随手把打火机扔进坑里，大火嘭地燃起。
为首的墨镜人发现身旁一同伙没有换下衣服，严厉地问：你怎么不把衣服烧掉？
同伙：大哥，这件衣服是媳妇刚买的，挺贵的，烧了回去要挨骂的。
为首的墨镜人：小气鬼！怕老婆。
为首的墨镜人从裤兜里掏出用过的安全套，看了一眼，扔进火坑。
火焰熊熊，烟雾弥漫。
12
.内景 公安局刑警大队 日
刑警大队长唐志杰、教导员刘福来、副大队长姚强、技术科肖科长、女刑警赵兰等人在一起讨论案情。
唐志杰：肖科长，拐卖儿童案那几个家长的DNA出来了吗？
肖科长：还没。
刘福来：得快点，过几天市局要专门调度这个案子，赵局要去汇报。
肖科长：好，晚上加个班搞出来。
刑警马宏伟急切地推门进来：唐队、刘导，派出所报告，同仁花苑发生特大杀人案！赵局长已经出发了。
唐志杰：快！快！
唐志杰从座椅上弹起来，迅疾奔出房间。
院内警笛嘶鸣，警车出动。
13
.外景 同仁花苑生活区 日
二十多名警察站在警戒带外，将家属院内的一栋楼团团围住。
警车和救护车闪烁着警灯。
14
.内景 瞿老板家门外 日赵局长、唐志杰、刘福来、姚强副大队长等刑警肃立门外。
身穿白衣的技术民警不断进进出出，提走一些物品。
房门打开，抬着四位死者的担架依次抬出。
瞿老板、妻子、女儿和保姆的遗体移过赵局长和刑警们的眼前。
身穿白褂的肖科长从屋里走出来：赵局，现场已经勘查完毕，能提取的都提取了。
赵局长：现场勘查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解决问题的，我们要围绕侦查的需要，不断勘查现场，从中发现新的痕迹物证，获取破案思路。唐大队长，我看我们就不要进去了，以免破坏了现场，以后根据需要再进入现场。
唐志杰点头表示同意。
赵局长：派出所来了吗？
王所长：来了。
赵局长：王所长，这个案件关系重大，必须24小时保护好现场，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王所长：是，一定看好！
15
.内景 公安局会议室 夜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赵局长、杨政委、纪检组任组长、政治处白处长等县局领导和刑警、派出所所长围坐在会议桌前。
投影机正在播放命案现场情况：楼房远景、地下车库全景、单元门口照、门户外景、室内各房间照(包括客厅、厨房、中餐厅、西餐厅、厕所、书房、衣帽间、卧室、储藏间、保险柜)、受害人全身照、伤口和面部特写。
肖科长随着图片播放介绍情况：现场位于同仁花苑小区7号楼1单元24层1号，是一套建筑面积400平方平的大平层住房。男性死者，尸体位于卧室门口处，呈俯卧状，颅后枕骨塌陷，脑液溢出，是受到钝器击打形成，后腰部和右肋侧有两处锐器创伤形成的伤口。这是一号女尸，位于卧室床上，裸体，呈仰卧状，初步判定为因外力窒息死亡，具体依尸检报告为准。从床上提取阴毛两根。二号、三号死者位于西餐厅东西两侧，呈……
唐志杰：一号死者体内有精液吗？
肖科长：没有。
会议室大门缓缓打开，县委书记张志坚等几位县领导推门进来。
赵局长赶忙迎上前握手：张书记。
赵局长：我们正在研究安排破案工作，请书记指示。
张书记：我们来没有打扰你们破案吧？
赵局长：没有，没有。
张书记：我和县委的几位同志来主要是看看大家，看看大家有什么困难需要县委、县政府帮助解决，是来给大家鼓劲的，不是来做报告的。破案我们是外行，你们继续，不要影响你们的工作。
赵局长：那好，我先讲，最后请张书记做指示。
张书记示意继续。
赵局长：首先，我代表全体参战民警对在破案紧要关头张书记等县领导莅临会场为我们撑腰打气表示衷心的感谢！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力争最短的时间内攻克这起特大杀人案，以实际行动回报县委、县政府的信赖和支持。
张书记点头。
赵局长：同志们，刚才，我们听取了受害者的基本情况，分析了案发现场。这是一起发生在我县罕见的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犯罪分子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在社会上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瞿老板长期经营矿山和钢铁，是我县第一利税大户。这起案件引起了县委、县政府、市局的高度关注，张书记、市局马市长都多次听取汇报，要求抓紧破案，严惩凶手。县人大、政协、政法委主要领导也表示了深度关切。今天，张书记百忙之中又亲临现场给我们支持和鼓励，我们一定要亮出我们的十八般武艺，拿出真本事，集中全力攻破此案。我在这里向书记郑重表个态，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我引咎辞职。
张书记：我相信公安局的同志们一定能够破获此案。
张书记笑指大家：你们可要把案子破了保住你们局长的乌纱帽啊，局长要是引咎辞职，在座的恐怕都要官帽落地了。
参会民警微笑回应。
赵局长：唐大队长、刘教导员，从现在开始，刑警大队把所有工作全部停下，全力以赴侦破这起命案。县局全力支持，全力保障，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钱给钱。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把这个案子给我破了！今天把所长们也都请过来了，全局各派出所要紧紧围绕案件，围绕刑警大队提出的要求，扎扎实实、认认真真开展好社会基础调查工作。我在这里强调，将来案子破了，要倒查责任，哪条线索、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该摸排上来的没有摸排上来，该查的没有查出来，都要严肃追究有关单位主要领导的责任。希望大家紧密配合，互相支持，早日破案。好吧，散会后各单位要连夜开展工作，从现在起取消一切假期和休假，不破此案绝不收兵！
赵局长：书记，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张书记：现在，同志们大案在身，时间紧迫，我和县里的同志就不占用大家的宝贵时间了。我这次来就是给同志们鼓劲来了，县委、县政府全力支持你们破案。我相信，我县公安干警是一支善打硬仗、能打胜仗、攻无不克的坚强队伍，这起恶性大案一定能破！我期待着同志们的好消息，等待着早日为同志们庆功！
赵局长起身陪送书记：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要破获这起恶性大案。
16
.内景 刑警大队会议室 日
刑警们审查监控录像。
肖科长随着录像播放讲解：这是朝阳生活区，5月14日早上七点，瞿老板的司机从家里出来，乘电梯下至负一层，走向车位。
录像显示奔驰轿车驶出车库门禁时，车前坐着两个戴墨镜和帽子的男人。
姚强：瞿老板是一个很勤快的人，司机一般七点半准时到他家接他。司机家的地下车库停车位正好是个监控死角，司机应该是在停车位被绑架的。
马宏伟：调取奔驰轿车当日沿途监控录像，轿车最终在城郊的十里铺村外失踪。
赵兰：行车轨迹也显示该轿车终点在十里铺村附近。
唐志杰：教导员，瞿老板司机情况怎么样？
刘福来：该查的都查了，没有一点信息。我判断，人或者尸体应该在车里，或者在车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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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 十里铺村 日唐志杰带领大家在十里铺村外搜索，在一条土路尽头的树林中发现了奔驰轿车。
轿车后备厢打开，一具被捆绑的男尸面朝里侧。
唐志杰：谁有司机的照片？
姚强打开手机调出司机的照片。
唐志杰端详后，探身到车里辨认尸体。
唐志杰从车里甩出脑袋，一声干呕：是他，臭了。
18
.内景 唐志杰出租房 夜
唐志杰轻轻推开房门。
客厅的电视仍然播放着，妻子王红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遥控器。
餐桌上摆放着两样小炒、馒头和粥。
唐志杰轻轻搬动椅子坐下吃饭。
敲门声。
王红一激灵：谁？
看见丈夫从餐厅走来，王红：你啥时候回来的？我睡着了。
唐志杰一边微笑回应妻子，一边打开门。
房东迈进家门，毫不客气地说：我给你发了多少条短信和微信？你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白天又没人，我只能半夜三更来了。
唐志杰：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没顾上联系您。
房东：把下半年的房租缴了吧。
唐志杰：好的，马上微信转给您。
房东走后，唐志杰继续吃饭。
王红坐到丈夫对面：两个礼拜没进家门了吧？
唐志杰抱歉一笑。
王红：还得多长时间啊？
唐志杰：没准，马上要到外地查线索。
王红：昨天家里跑出来一个老鼠，还爬进来一个壁虎，吓死我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只好让邻居帮忙抓出去了。
唐志杰：隔壁王阿姨？
王红浅浅一笑：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你要是没准，我就回单位住单身宿舍了，起码晚上还有两个说话的。
唐志杰：也好。
19
.内景 唐志杰办公室 夜
唐志杰斜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堆资料图片沉思。
他随手捡起几张视频截图。
四个墨镜人在电梯里的照片引起他的注意，其中一人上衣图案花哨。他又找到几张这个人上衣的正面照、背面照、侧面照，在看颈部衣领照时，截图拍到了该人侧面面目。
唐志杰拿出放大镜，趴在桌子上反复观察衣服花纹和墨镜人侧面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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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新世纪商场 日商场内餐厅，唐志杰已经点好了菜品和饮料。
王红十分高兴地走来坐下：案子破了？
唐志杰：没有。
王红：那你怎么会有闲工夫请我吃饭？真让人受宠若惊。
唐志杰掏出几张照片递给王红：你看看这种样式的服装是什么牌子的？
王红接过照片：呦，知道打扮了。
唐志杰喝着饮料，静等王红开口。
王红：好眼力，这是意大利的名牌，世界最著名的男装品牌，要一万多哪。怎么破着破着案突然想起打扮了？我给你买。
唐志杰：哪儿有卖的？
王红：这儿啊，这里就有专卖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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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专卖店 日店员恭敬地迎接客人。
女店员：先生，这款是最新产品，在欧美很流行。
唐志杰围着挂满衣服的衣架慢慢看。
另一女店员跟在王红身旁：姐，你家先生身材高大，很有型，非常搭配我家品牌。
唐志杰：有这个款式和花样的吗？
服务员：这个花样就进了一件，好像是梁姐的朋友买走的。
梁姓店员：是我的一个邻居买走的。
王红：这款太花哨，与你的气质和身份不搭。
唐志杰：可以加您微信吗？回头具体谈。
梁姓店员：好的，好的，您相中的话我们随时可以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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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 紫薇园生活区 日院内，王所长领着居委会高大妈来到一栋楼前和唐志杰、姚强、马宏伟、赵兰碰面。
王所长：大队长，这是居委会主任高大妈。
唐志杰：您好，高主任。有一个叫黄二民的住在咱院，您看熟悉吗？
高主任仔细看着姚强递过来手机上的照片：这不是老黄家的二小子吗，对，黄二民，就住在这栋楼一单元五楼一号。
唐志杰：他这一段生活规律正常吗？
高主任：这小子最近好像发财了，过去可抠门了，现在天天胡乱请客，听说去的都是高级饭店，喝的都是茅台、五粮液。
姚强：他现在在家吗？
高主任：这个点估计在家睡大觉呢。
23
.内景 紫薇园生活区黄二民家 日
黄二民睡眼蒙眬地打开门。
姚强举着工作证迈进家门：刑警。
马宏伟、赵兰守住门口。
唐志杰、姚强和王所长挨个房间查看，边看边问跟在身后的黄二民：你叫什么？
黄二民：黄二民。
唐志杰：在哪儿上班？
黄二民：在凤凰公司给朋友帮忙。
唐志杰：那个凤凰娱乐公司？
黄二民：嗯。
唐志杰：老板是谁？
黄二民：宝哥。
唐志杰：名字？
黄二民：孙大宝。
唐志杰：5月14号你都干啥了？
黄二民：5月14号？上班去了啊。
唐志杰：几点走的。
黄二民：一早就走了，没看表。
唐志杰发现了扔在沙发上的一顶遮阳帽：戴上帽子。
黄二民：啥？
姚强：让你戴上帽子。
唐志杰上前摆弄黄二民头上的帽子，让黄二民蹲下，掏出手机从高处向下拍黄二民的侧脸。
24
.外景 凤凰娱乐公司门口 日
唐志杰、姚强、马宏伟一行来到凤凰娱乐公司门口。
门卫听到敲门声，拉开窗扇：找谁？
姚强掏出工作证：公安局的，找你们老板。
门卫：等等，我给老板说一声。
25
.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孙大宝办公室 日
双方介绍完毕后，孙大宝一边给唐志杰等人递烟，一边安排人沏茶。
唐志杰：谢谢，不抽。
姚强：黄二民是你们公司的吗？
孙大宝：是，是。
唐志杰：公司对员工上下班是怎么考勤的？
孙大宝：我们有考勤表，每天考勤，和工资奖金挂钩的。
姚强：把考勤表拿来给我们看看。
孙大宝：强子，去，赶紧拿来。
唐志杰喝了口茶：公司最近生意不错吧？
孙大宝：一般般，马马虎虎。唐队，二民没事吧？我平时对他们要求可严了，虽说咱是干娱乐的，但我要求弟兄们不嫖娼、不赌博、不吸毒，谁犯就开除谁。咱正儿八经做生意，做守法商人，不赚昧心钱。
强子拿来一本考勤册递给唐志杰。
唐志杰翻阅着考勤册。
考勤册显示黄二民5月份全勤。
唐志杰随手把考勤册递给姚强：5月14号，黄二民上班了吗？
孙大宝：5月14号？今天是？
大刚：6月10号。
孙大宝：没记得他请假啊。强子、大刚，你们想想，5月14号，二民上班了吗？
强子：没记得他请假、旷工呀。
大刚：来了吧，我印象中他一直上着班啊。
姚强：那这样，你们公司给我们出一份书面证明，证明一下5月14号黄二民上班情况。请你们几位都签上字。
孙大宝：好的，好的。
唐志杰等起身告辞。
26
.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茶室 夜
孙大宝、强子、大刚、黄二民坐在茶室抽烟、喝茶。几个人沉闷半晌没说话。
大刚：哥，要不让二民出去躲躲？
强子：公安还没传咱，躲，不就显得咱心虚了吗？
孙大宝：那个刑警大队长搞清了吗？
强子：大队长叫唐志杰，33岁，公安大学毕业。老婆王红，30岁，县医院外科医生，两人都是外地人，大学毕业后招考到咱这儿工作。现在租房子住在仁达花园一号楼二单元1901。
孙大宝掐揉着鼻梁骨：二民，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刚刚摸到你，没证据，不会动你的。别怕，没事。
黄二民：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孙大宝：不过，咱们也不能坐着等死啊。
27
.外景 公安局门口 日唐志杰急匆匆来到大门外，房东正等着他。
房东递给他一沓钱：这是你下半年的房费。
唐志杰莫名其妙地看着房东。
房东：不好意思，这套房子我有急用，请一周内搬清。
房东说完，不等唐志杰搭话就扭头走开。
28
.内景 唐志杰出租房 夜房东带着两个文臂男青年正在催促王红搬家。
王红边收拾边哀求：大晚上的让我去哪儿？明天再搬行吗？
房东：不行，一个星期前就通知你们了，今晚是最后期限，必须搬走。
王红肩上横七竖八挎了好几个背包，拉着两个大旅行箱离开房间。
两个男青年递给房东两万块钱。
29
.外景 马路边 夜城市的夜色灯火辉煌，车辆川流不息。
王红站在马路边崩溃大哭。
王红打通丈夫手机却不说话，只是委屈地哭泣。
唐志杰声音：喂！喂！说话啊！怎么了？
王红哭泣。
唐志杰声音：我现在在长治，回不去，出什么事了？说话呀！
一条大黑狗低头嗅拉杆箱，又围着王红嗅。
唐志杰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安排队里的弟兄们过去。
王红低头看见脚边的大黑狗惊吓的失声大叫：啊！
唐志杰急切的声音：喂，喂。王红，出什么事啦？
30
.内景 房产中介所 日唐志杰和妻子走进中介所询问房屋情况。
两个文臂男青年尾随而入。
店员：您对房屋的位置、面积有要求吗？
唐志杰：最好在县医院周围。面积，一间半就行。
店员在电脑上查找：在医院附近的通达小区、安居小区有三户符合您条件的。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看房，我提前约房东。
唐志杰看看手表对王红说：我没时间了，得赶紧走，离你单位近，你看上了就行。
王红问店员：下午两点可以吗？
店员：可以。
唐志杰两人出门后，两个文臂男青年坐到店员面前。
店员：您好，请问……
店员面色惊恐地看见两个文臂男青年摆弄着匕首。
31
.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孙大宝办公室 日
孙大宝搂着那条大黑狗靠在躺椅上，疼爱地为狗捋毛。身边围着大刚、强子、黄二民。
两个文臂男青年推门进来。
其中一个恭敬地递给孙大宝一沓照片：哥，事都办了，撵出去了，没人再敢租房子给他了。
孙大宝开心地欣赏王红被赶出家门、路边痛哭和无奈离开中介的照片。
大黑狗看见王红的照片，警觉地汪汪嘶吠。
孙大宝抱住狗头：大虎、大虎，别闹。梁子，干得不错啊。
梁子(文臂男青年)：俺就听俺哥的。俺哥打谁我打谁，俺哥骂谁我骂谁，俺哥……
几个人嬉笑起哄：俺哥、俺哥，俺哥咋的？
孙大宝：都闭嘴！行了，别说了。
孙大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在照片上。
照片上王红痛哭的脸在弥漫的烟雾中消失。
孙大宝：哼，跟我斗。
32
.外景 胡同 日王红站在路旁边看手机边等待唐志杰。
大黑狗从远处走来，看见王红的背影，摇头摆尾地跑过去。
大黑狗来到王红身后立起来，前爪搭在王红肩上。
王红看着手机往前走：到哪儿吃？
大黑狗摆着屁股跟随着王红的步伐。
王红一边看手机，一边摸肩头上“丈夫”的手。
王红大吃一惊，惊骇的面孔慢慢向后扭。
大黑狗龇牙咧嘴，狗舌长吐。
王红晕倒在地。
大黑狗依然吐着长舌围着王红转圈，嗅她的脸。
不远处，唐志杰大喊着奔跑过来。
大黑狗抬起头，残忍而又冷漠地望着奔跑过来的唐志杰。
唐志杰奋力将火腿和面包砸向狗头。
大黑狗迎面扑过来，火腿砸在狗脸上，大黑狗一口咬住火腿。
唐志杰一个闪身躲开扑上来的大黑狗。
大黑狗站立住，吐出火腿，嗅了嗅，叼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红，不情愿地缓缓离开。
王红一把抱住唐志杰：妈呀，吓死我了。
唐志杰搂住王红：这狗东西！不怕，不怕！
王红：我当是你哪。哎呀，上不来气，揉揉，揉揉。
33
.内景 小饭馆 日角落处，唐志杰和王红面对面坐着。
桌上摆了两份豆腐脑、鸡蛋和油条。
唐志杰：吃吧，一会儿还上班呢。
王红：不想吃。
唐志杰：吃个鸡蛋。
王红：你吃吧，别管我。
唐志杰：不吃早餐，这个习惯不好，早餐对身体很重要，一定要吃早餐。
唐志杰给王红剥鸡蛋皮，静静地看着忧郁的王红：以后要常在外面吃了，得省着点，饭店的饭菜贵，我们这点死工资……
王红：你赶紧吃吧，我不饿。
唐志杰：对了，我们可以到你单位食堂吃，这样能省好多。
王红：不去。我吃不惯食堂的菜，单身时吃够了，现在结婚了，成家了，租房子也算有个家，总算能吃上顺口的饭菜，谁知道……
王红一手捂住脸，泪水从手掌边流下。
唐志杰默默地看着王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34
.外景 小街巷 日大黑狗伏卧在路边。
唐志杰：冤家路窄。
王红：什么？
唐志杰低下头：那家伙在那儿。
王红：谁？
唐志杰：狗。
看见唐志杰和王红走近，大黑狗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凶狠而又蔑视地盯着唐志杰。
唐志杰：它站起来了。
王红：别看它，目光不要对视。
双方在戒备中移过。
王红：你咋这么怕狗？
唐志杰：小时候被狗咬过。
王红：看来，它确实不喜欢你。
唐志杰：邪门。
王红：主要是你们两个都太强势了，都太横。
唐志杰：这一定是条犯罪狗，天生和警察作对。
王红：咱们快走吧，我怕！
35
.外景 医院门口 夜唐志杰：早点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
王红不情愿地离开，看见大黑狗卧在一旁：它跟过来了。
唐志杰：它好像知道你在这儿上班。
王红：天天这样，啥时候是个头啊？
唐志杰：想开点，这是暂时的。
王红：明天下班来接我。
唐志杰：恐怕不行，有几条线索需要抓紧查证。
王红生气地扭头快步走进医院。
看见王红走进院里，大黑狗忽地站起跑离医院。
36
.内景 医院单身宿舍 夜王红打开房门，进去后重重地关上门，屋内一片漆黑。
一个姑娘：谁？
灯亮了，王红倚门而立，泪流满面。
姑娘趴在床上：红姐，和老公生气了？
王红：没有。
姑娘：有人欺负你了？
王红：没有。
姑娘：快别哭了，睡觉吧。
王红衣服也不脱躺倒在床上。
姑娘：关灯吗？我记得你睡觉不敢关灯。
王红：关吧。
姑娘在黑暗中念叨：怕老鼠、怕壁虎、怕虫子，什么都怕。姐，结婚后是不是胆子就大了，什么也不怕了？
王红：怕。
37
.外景 小街巷 夜王红倚靠在路灯旁。
唐志杰疾步走来。
王红：都11点了，等你仨小时了。
唐志杰：白天出去摸情况，晚上刚和弟兄们碰完头。
两人手拉手走在马路上，王红依偎在唐志杰的肩头。
唐志杰停住脚步，深情地望向灯光与夜色交融的远方：红，跟着我后悔吗？
王红恬静地看着唐志杰。
唐志杰：我连房子都没有，让你受委屈了。
王红：这倒不错，又回到了结婚前，回到恋爱的时候了。
唐志杰：你……是不是……找个有房子的，条件好点的？
王红杏眼圆睁，伸手捺住唐志杰的嘴唇，像孩子一样恼了：再说，再说，你再说！
唐志杰：我实在不愿意看着你跟我受罪。
王红把脸贴在唐志杰脸上：我愿意，你管不着。
唐志杰：你漂亮、善良，不该受罪。
王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唐志杰微微一笑，看着王红：嫁给我，真的不后悔？
王红：后悔。后悔嫁给警察，不后悔嫁给你。
唐志杰抱紧王红，柔声絮叨：我真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一个美人。我的工资，每月还要交一些给父母养老，还要供弟弟和妹妹上学。你从来没说过一句不是，我的命真好。
王红轻轻推开唐志杰：你骂过我，以后不准欺负我了。
唐志杰：不了，不了，再也不了。
38
.外景 路边公园 夜花丛和灌木林旁，一对情侣依偎着走过来，拨开花枝刚要进去，里面黑暗处传来咳嗽声，这对情侣只好走开。
唐志杰：这次，这个地方终于归我们了。
王红：先下手为强。
唐志杰：后下手，一边凉快去。
王红笑吟吟地靠在唐志杰怀里。
唐志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王红：记得，在电影院看《玩具总动员》。我们当初不认识，竟然坐在了一起。虽然我们互不认识，但我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
唐志杰：这就是爱情。
王红：后来，整天魂不守舍，不由自主地老是去那个电影院转悠，好想再遇见你。
唐志杰：我也是。
王红：你不是每天都去，害得我好苦。开演前，我总是站在门口等你，等你出现，每次都让我失望。
唐志杰：后来不是又碰上了吗？
王红：还是你鬼点子多，你故意买了两张票，找我退票，我们又坐在了一起，你还一本正经地收了我的钱。还钱！
唐志杰：从那天开始，我们走到了一起。
王红：散了电影，我们一起走，一直走，一直走，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一直走到天亮。
唐志杰：好像没怎么说话。
王红：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对视和微笑。我们在一起，心里就像过电一样，整个人都飘了。
唐志杰：美妙、幸福的感觉。
王红：可惜，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
唐志杰：时间长了。
王红：老夫老妻了。人，要是光恋爱，不结婚该多好啊。
王红掀起丈夫的上衣，嬉皮笑脸地把脸贴到唐志杰的胸口：闻闻，闻闻，让我闻闻你的味。
唐志杰爱抚地捋着王红的秀发。
王红贪婪地吸嗅：你身上的味好闻，好长时间没有闻了。
唐志杰被逗弄着开心微笑。
王红：今晚不回去了，一直坐到天亮。
唐志杰：别闹，我明天还要赶到聊城去查一条线索。
39
.内景 公安局会议室 日主席台上坐着赵局长、杨政委、任组长、白处长等县局领导，台下坐着机关各部门一把手和派出所所长。
杨政委：今天这次会议是经县委主要领导同意召开的。当前，各项公安保卫工作任务繁重，特别是“5·14”大案压身，同志们的时间都很紧张。我们今天开个短会，直奔主题。下面，请赵局长讲话，大家欢迎。
赵局长在掌声中起立敬礼：同志们，今天这次干部会议，主要是对在座的各位领导进行一次现场民主测评，并推荐一名副局长人选，这次不打招呼，搞个突然袭击，集中对各位进行一次民主测评，就是要客观、真实地了解一下各位领导的影响力和群众威信，防止提前串通，拉票贿选，干扰县局党委决策。可以给同志们透露的是，在侦破特大命案的关键时候，县局召开这次干部会议是要明确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能者上，庸者下，谁能干就提拔谁，这是请示过县委主要领导，并报县委组织部同意的，县局缺任的这名副局长就从这次破案有功的人员里选，对特别优秀，贡献特别大的同志要打破条条框框，破格提拔。这起特大命案，全局，全警都可以上，谁破案，奖励谁、提拔谁。
杨政委：下面，请白处长把推荐干部的基本条件给大家讲一下。
白处长：好的，主要条件一是正科级或副科级满三年的；二是近两年内没有受到党政纪处分，连续三年考核称职以上的；三是群众基础良好，工作成绩突出的；第四就是刚才赵局长讲的，在侦破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中发挥关键作用，立下大功的，破格提拔。
赵局长：好，下面，请工作人员发票，大家开始投票。
大家依次投票。
散会后，赵局长在会场叫住唐志杰：你要努力啊，我看好你。
唐志杰：谢谢，谢谢局长。
40
.内景 赵局长办公室 日唐志杰：局长，有条重要线索要跟您汇报。
赵局长：这个我爱听。
唐志杰：瞿老板把五千万打到罪犯卡上后，随即又被转到了聊城、邢台、长治、安阳等周边地区。这些账号全部是用假身份证办理的，查证起来很困难。不过，在广州有一笔钱，当地银行有职员违规操作，替嫌疑人取走，露出了马脚。
赵局长：多少？
唐志杰：两千万。这个职员要么为利受雇于罪犯，要么就是和罪犯熟悉。
赵局长：好。你们马上出发，一定要抓住这个突破口，尽早破案。
唐志杰：那我走了，赵局。
唐志杰走到门口时被赵局长叫住：你在城里没房子？
唐志杰尴尬地：是。
赵局长：安居公司的范总认识不？
唐志杰：不太熟。
赵局长：他那儿正盖公务员小区，你没报名？
唐志杰：没有，手头有些紧张。
赵局长：可以贷款啊。
唐志杰：首付有点困难。
赵局长：借啊。
唐志杰：家里农村的，穷亲戚多，还有弟弟、妹妹上学需要我接济。
赵局长：同事朋友，同学呢？
唐志杰：这个……我不愿意借熟人的钱。
赵局长：哦，我知道了，好好工作。
唐志杰：谢谢赵局。
41
.外景 广州市珠江江畔 夜
珠江沿岸灯火灿烂。
不远处，“小蛮腰”上的霓虹灯不断变化，呈现出梦幻绚丽的景象。
42
.内景 广州如家酒店 夜大厅内，赵兰给众人发门卡和身份证。
赵兰：开了四个房间，我和唐大队一人一间，其他四位自愿组合一下，都住在第十层，挨着。早餐在二楼，七点至九点。
43
.内景 广州银行 日刘福来一组进入广州银行。
刘福来和银行经理交谈。
44
.内景 主管行长办公室 日
经理带领刘福来一行来到主管行长办公室，向主管汇报情况。
主管行长：请等一等，我已经安排保卫科长去查了。
不一会儿，保卫科长走进来：公安同志说的那个账号的确在前一段收到一笔两千万的转款，在之后的一个星期内被分别提现取走。
刘福来：谁提走的？
保卫科长：对不起，是我们的一个职员利用同事之间的信任，采取伪造、欺骗的手段取走的。
刘福来：这个职员叫什么名字？
保卫科长：黄有财。
刘福来：那个才？才华的才？还是发财的财？
经理：发财的财。
刘福来：他在吗？
经理：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我们也找不到他。
刘福来：他住哪儿？
保卫科长：我查查。
45
.外景 广州市某生活区 日
当地派出所民警和居委会主任、银行保卫科长带领唐志杰、刘福来一行走进生活区。
在一栋楼下，房东慢慢走过来，互相介绍后，当地民警用粤语询问居委会主任。
当地民警：就住在这栋楼上，19楼3号。你们抓人的手续都带齐了吗？
姚强：带齐了。
46
.内景 黄有财家 日房东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物品杂乱地堆放在房间里。
唐志杰问房东：这是他家吗？
房东：是。黄有财已经欠我一个月房租了，你们找到他要让他给我房租啊。
47
.内景 赵局长办公室 日唐志杰推门走进办公室，赵局长、杨政委、任组长、白处长等局领导正坐在一起热切地聊天。
见唐志杰进来，几位局领导纷纷拿出一沓沓钱。
看见唐志杰疑惑的样子，赵局长乐呵呵地让唐志杰坐下。
赵局长率先把五万块钱放在唐志杰面前的茶几上，几位局领导也都把不等的钱款放到唐志杰面前。
唐志杰：赵局长、杨政委，这是？
赵局长：你不要想好事，这些钱不是白给你的，是借给你的。先拿去交了房款，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
唐志杰：不行，不行。怎么能拿领导的钱！
赵局长：唐志杰，你给我听清楚了，是借，不是给。
唐志杰：借领导的钱也不合适啊。
赵局长：怎么这么啰唆啊！打欠条！
赵局长把几张白纸和笔推到唐志杰面前。
杨政委等也都乐呵呵地劝：快收下吧，赶紧把房子定下。不能老让弟妹跟着你租房子住啊。
唐志杰难为情地拿起笔。
赵局长：够不够？不够，我再找亲戚朋友给你借。
唐志杰边写边说：够，够了。
一滴泪珠流下，落在纸上，把笔墨冲散。
48
.内景 唐志杰办公室 日唐志杰：这个黄二民，没有案底？
姚强：十八九岁时因为伤害罪判过刑。
唐志杰：留下生物证据了吗？
肖科长：那时候科技不发达，没有留下生物物证。
唐志杰：现场提取的物证标本能确定几个人？
肖科长：两个人。
马宏伟：直接动黄二民？
唐志杰：容易打草惊蛇，增加变数，对破案不利。
49
.外景 县城街市 日一位男青年跨在自行车上停在街旁抽烟，他抬头看了一眼电线杆上的监控探头。
越野摩托车刺耳的轰鸣声响起，黄二民驾驶越野摩托由远而近疾驶而来。
男青年骑自行车横穿马路，看见猛然近身的摩托车后敏捷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自行车一下子把摩托车撞倒。
男青年小跑几步上前搀扶倒地的黄二民，压低声音咒骂。
黄二民恼怒的脸和伸出的手僵硬住，迷惑地看着扶他起身的男青年。
男青年扶黄二民站起来，悄悄地咒骂黄二民。
黄二民缓过劲来，暴怒，叫骂着狂揍男青年。
男青年不还手，脸上挨了两拳后开始敏捷地躲闪迎面而来的拳头。
50
.内景 派出所办案区 日黄二民站在身高标尺墙前，在民警的指令下拍正面和侧面照。
王所长陪同姚强、肖科长、马宏伟、赵兰在透视玻璃外注视着内室里的黄二民。
民警提取黄二民的指掌纹。
民警提取黄二民尿液。
51
.外景 街头烧烤摊 夜姚强、王所长、马宏伟正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烤串，远远看去，几个人正熟络地聊着天。
52
.外景 公园花丛 夜唐志杰和王红想找一个隐蔽性好一点的地方，每一次都被占据者的“咳嗽”声支开。
两人牵着手悻悻地离开公园。
53
.外景 街巷 夜唐志杰：今年怎么了，诸事不顺，一个刑警大队长，在这一亩三分地连个出租屋都找不到。邪了门了。
王红：没事，反正咱们已经交了首付了，再忍个一年半载的就能住上新房了。赵局长、杨政委，你们局领导多好啊。咱可要好好工作，对得起领导啊。
54
.外景 公安局 夜办公大楼零星亮着几盏灯，院子里停满了警车。
大门上方巨大的警徽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55
.内景 唐志杰办公室 夜
唐志杰翻阅着厚厚的卷宗。
唐志杰把黄二民在电梯里的截图和拍照的图片反复比对，轮廓极其吻合。
56
.外景 街道 夜路灯下，唐志杰疲惫地走在路上。
突然，唐志杰失声惊叫。
低头一看，大黑狗正拼命地咬住唐志杰的一条腿。
唐志杰拳打脚踢，奋力挣脱。
大黑狗又猛地把唐志杰扑倒，狰狞的狗脸张着血盆大口。
唐志杰敏捷地用双手卡住狗的脖子。
大黑狗凶狠地咬住唐志杰的小臂，低声嘶吠。
唐志杰疼得“哎哟”一声。
大黑狗猛烈地甩摆着脑袋撕咬。
唐志杰一手顶住狗的撕咬，一手握拳猛打狗的头部。
大黑狗“呜呜”叫了两声，松开狗嘴，扭头跑了几步，一头栽在地上。
唐志杰狼狈地站起，呆呆地看着脚下毙命的大黑狗。
57
.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孙大宝办公室 日
孙大宝：现在公安局盯上二民了。
强子、大刚、黄二民紧张地望着孙大宝。
黄二民：哥，你放心，枪毙我也不会说的。
强子：大哥，一起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这帮警察糊弄过去。
孙大宝：二民，这两天去外地，照着你身上这身衣服再买一件，记住，不准在本地买。
黄二民：行，哥。
大刚：新衣服谁穿啊？
孙大宝：我看小梁子和二民的个头、身材一模一样，给他穿。他一直缠着我要入伙，那就让他入伙。
强子：大哥，梁子只是个跑腿的，没有做过活，可靠吗？有胆吗？
孙大宝：到时候可靠不可靠就由不得他了，没胆也得有胆。这段时间，你们找一家有钱的，再干一票大的。干活的时候，二民，你找一帮朋友打打牌，喝喝茶，多几个人证明你没在现场。我觉得公安就这点套路。调查，先看你有没有作案时间，你没作案时间就把你排除掉，大家也就稳当了。
58
.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大厅 日
大厅正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繁体“义”字。“义”字下，摆放着一片刀枪剑斧十八般兵器。
厅前柜子上摆着香炉。
孙大宝端坐在大厅中间，面前茶几上摆着一瓶酒、一个大酒杯、十几个小酒杯和一把匕首，地下扔着一只双腿捆绑的公鸡。
强子、大刚、黄二民、严秘书等十六人肃立两旁。
梁子站在孙大宝面前。
严秘书跨步走出，站立一旁：结拜仪式现在开始，上香，敬天，敬地，敬关公。
梁子走到案桌前，手持三炷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
严秘书：拜大哥，跪。
梁子跪下。
严秘书：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梁子依令磕头。
严秘书：饮血酒。
梁子把一瓶白酒倒进大酒杯，然后持刀划破手腕，鲜血滴入酒杯，血在酒里漂散。
一个文臂男青年走过来，单腿跪地持刀划开公鸡的脖子，鸡血流进大酒杯里，一大杯白酒被染成血红色。
文臂男青年端起盘子，为孙大宝及身后的兄弟们斟酒。
严秘书手持酒杯：盟誓。
梁子跪在地上，双手举杯：我梁子在此自愿与大宝哥等结拜为生死兄弟，从今天起，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不求同日同时生，但求同日同时死，如有背叛，千刀万剐，天诛地灭！
严秘书：敬大哥！干！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严秘书：请大哥训话。
孙大宝站起来：兄弟们，梁子是我的发小，从小光屁股长大，今天，我们义结金兰，歃血为盟，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生死弟兄，大家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同甘共苦，一起混社会。梁子排在第十八位，就是我们的十八弟。这好比梁山好汉里天下独步，善使钩镰枪，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的天佑星，金枪手徐宁，以后就叫徐宁梁子。我们凤凰公司凑齐了十八好汉，一定能大显身手，大发横财！
梁子骄傲地傻笑。
59
.内景 饭店包间 夜孙大宝、强子、大刚、梁子坐在一起喝酒。
梁子端起酒杯兴奋地挨个敬酒感谢。
孙大宝冷冷地说：十八弟，入伙了，可不是喝杯血酒就完事了。
强子、大刚一脸杀气地盯着梁子。
梁子：哥，您说。
孙大宝：跟哥混是有条件的，让干啥就干啥。你敢吗？啊！比如敢杀人吗？
梁子笑嘻嘻地说：敢！哥让干啥就干啥。
60
.外景 郊外马路 夜轿车行驶在寂静人稀的马路上。
车内，孙大宝、强子、大刚默不作声，死一样沉寂。
梁子有些慌张：哥，咱去哪儿？
孙大宝：去杀人。
梁子：哥真会开玩笑。
孙大宝：不开玩笑。
61
.外景 郊外滏阳河大桥 夜
轿车停在大桥桥头。
大刚打开后备厢。
后备厢里摆满了匕首、砍刀、棍棒。
孙大宝：挑一个吧。
梁子：干啥？哥。
孙大宝：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杀人。
梁子：哥，杀人，我不敢。
孙大宝：要么你杀人，要么杀死你。
强子、大刚抽出砍刀。
梁子惊恐地说：我保证不在外面乱说。
孙大宝：我只相信死人的嘴。
梁子瘫坐在地上轻声哭泣。
强子踢了他一脚：别啰唆，快点。
梁子选了根棍子握在手：杀谁？
孙大宝：随便。
一个男青年骑单车从远处过来。
梁子迎着骑车人走过去。
男青年骑过来，警觉地怒视梁子驶去。
梁子胳膊沉重，举不起棍棒，瘫软地坐到地上。
几个人围过来，梁子抬头看见强子、大刚举起砍刀。
梁子哭诉：哥，我真的不敢杀人，饶了我吧。
62
.内景 花园小区电梯 日孙大宝、强子、大刚、梁子佩戴墨镜和遮阳帽乘坐电梯上楼，梁子穿着和二民一模一样的上衣。
四个人冷酷无情，互不言语。
电梯门打开，四人走出电梯。
63
.内景 花园小区楼道 日强子指了指右手门户，三人藏到安全出口里，避开猫眼。
强子打开配电箱，拉下电闸后也躲进安全出口里。
门开了，四人一拥而上，把开门的老头堵回房间。
64
.内景 老头家客厅 日一个老头和老太婆被反绑着跪在地上，嘴里塞着毛巾。
梁子持刀紧张地看押着两个老人，刀子略有颤抖。
孙大宝带领强子、大刚搜查房间。
65
.内景 老头家书房 日三面全是高至房顶的书柜，靠窗户处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练习的毛笔字。
书柜上是用纸箱装起来的书，纸箱上分别用毛笔写着资治通鉴等书名字样。
强子：都是书。
孙大宝：这家干什么的？怎么找了一家穷教授？
大刚：听说是私立学校的校长，家里挺有钱的。
66
.内景 老头家储藏屋 日三面围墙的储物柜，靠窗户处摆着吧台，各类酒具齐全。
大刚打开储柜门，惊声低叫：茅台！全是茅台！
强子也拉开一扇门：五粮液，这边全是五粮液。
孙大宝按着第三扇门，迟疑地慢慢推开，里面摆满了各式洋酒。
孙大宝：去，把装书的纸箱子拿来，装酒，都带走。
强子和大刚过去不久，悄声喊：大哥！快过来！快看！
67
.内景 老头家书房 日地上打开的几个箱子里全是成捆的人民币。
孙大宝环视三面书柜：都是？
大刚：发财了。
孙大宝：全搬下来。
68
.内景 老头家客厅 日孙大宝一手端高脚杯，一手拿威士忌坐在沙发上。
强子、大刚分立在他的两旁。
两个老人不住地求饶，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
孙大宝：梁子，动手吧。
梁子颤抖地说：哥，这是老人，我下不了手。
孙大宝看了一眼强子和大刚。
两人抽出匕首、砍刀站到梁子身后。
梁子一闭眼使劲向老头前胸捅去，匕首没有扎进去。
两个老人惊恐大哭，发出嘶哑的声音。
梁子又捅了两次，仍然没有扎进去。
梁子扭头看孙大宝。
孙大宝斟酒自饮，不屑一顾。
梁子再看身后的强子、大刚，两人一脸凶相，杀气毕露。
孙大宝懒洋洋地：脖子。
梁子瞄准脖子，狠狠扎去。
客厅内的光线突然变暗，云遮住了阳光……
梁子瘫坐在地上。
孙大宝站起来，踢了梁子一脚：去，搬东西。
门外传来说话声和物件碰撞声。
孙大宝走近猫眼向外观察。
69
.内景 楼道 日对门邻居正在搬家，工人抬着家具进进出出。
70
.内景 老头家客厅 日孙大宝：先把钱搬到客厅，等会儿再走。
三人开始往客厅搬纸箱子。
过了一会儿，孙大宝又从猫眼向外观察，对面的门敞开着，一直有人拎着东西进出。
大刚：一点了，哥，饿了。
强子：弄几个菜，吃了再走？正好有好酒，喝点。
孙大宝点点头。
强子、大刚打开冰箱，翻找食材。
梁子找出酒具、茶具，摆到茶几上。
71
.内景 老头家厨房 日强子熟练地炒菜。
大刚调拌凉菜。
72
.内景 老头家客厅 日强子端着一盘炒菜从厨房出来，走近茶几时踢开了挡道的尸体。
几个凉菜和热菜摆在茶几上。
强子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酒。
孙大宝举起杯：来，弟兄们，干一个。
梁子哆哆嗦嗦把酒喝尽。
孙大宝：刚开始都这样，多做几单就好了。
梁子：是，哥。我以后就是大哥的人了。
孙大宝：来，祝贺梁子成功入伙，再干一个。
强子、大刚：干！干！
强子：哥，划两拳？好长时间没划拳了。
孙大宝饶有兴致：划俩。
抑扬顿挫，如唱如念一般的划拳声。
身后，老太婆惊恐未闭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们喝酒吃肉。
73
.内景 公安局会议室 日赵局长脸色阴郁地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现场图片。
赵局长：前面的一起惊天大案还没破，现在又发生一起大案。这起案子虽然被害人数没有上次多，死了两人。但是，死者是我们这儿有名的老校长，这在全县影响更大，影响更坏，我的压力更大啊。我们怎么向上级和群众交代，我们怎么还有脸穿着这一身警服坐在这里？
唐志杰：赵局，很明显，这两起案子是一伙人干的，身高、外貌一致，作案手段、使用的作案工具一样。
赵局长：现场的所有痕迹物证都提取了？
肖科长：都提取了，比上一起案子检材更丰富了。
赵局长：那个黄二民情况怎么样啊？
王所长：经过调查印证，黄二民这次没有作案时间，案发当天一大早就和几个朋友到滏阳河钓鱼去了，钓了一整天，晚上才回的家。
唐志杰：两次作案的团伙中，都有一个穿意大利名牌的，上次我们通过衣服查人，找到了黄二民，黄二民有重大嫌疑，深入调查中，发生了这起案子，黄二民没有作案时间，第二次作案时却故意穿了与第一次作案时一样的衣服，这是张冠李戴，狸猫换太子，故意转移我们视线，想把我们引入歧途。这说明，我们前期的侦查思路和侦查方向是正确的，一定是我们正面接触黄二民后惊动了他们，逼得他们出此下策，自我暴露。
赵局长：两案并案侦查，下一步，要紧紧围绕黄二民的家庭关系、社会关系开展工作。要特别注重证据意识，动一个人之前一定要把证据搞扎实了，把两起案子办成铁案，经得起法律、时间的检验，特别是要经得起各种人情干扰的考验。
赵局长喝了口水：那个黄二民的检材数据送公安部回来了吗？
肖科长：快了，应该就这两天到。
74
.内景 紫薇园生活区黄二民家 夜
王所长领着唐志杰、姚强、马宏伟来到黄二民家门前，大家拔出手枪做好攻击准备。
开锁匠赶来，轻轻把门打开。
唐志杰等迅速闪入屋内。
灯光大亮。
刑警们快速分头控制住各个房间。
屋内狼藉一片，空无一人。
75
.外景 新疆喀什艾提尕尔清真寺 日
黄二民悠闲地游逛艾提尕尔清真寺。
天空飘荡着悠扬的阿拉伯音乐。
76
.外景 新疆喀什葛尔老城 日
唐志杰、姚强、马宏伟、赵兰警觉地穿梭在古朴又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巷里。
黄二民迎面走来。
黄二民看见唐志杰四人后扭头就跑。
唐志杰四人奋力追赶。
黄二民沿着街巷狂奔。
77
.内景 高铁站 日在车站民警的帮助下，唐志杰四人押着黄二民通过检票口。
黄二民双手上搭着一件衣服遮挡住了手铐。
78
.内景 高铁车厢 日餐车内，唐志杰出示证件与乘警交谈沟通。
在乘警的协调下，乘务员打开乘务室。
唐志杰把黄二民带进狭小的乘务室。
唐志杰：谁给你透露的消息？
黄二民一副赖皮相。
唐志杰：谁让你跑的？
黄二民不为所动。
马宏伟、赵兰守候在乘务室门外。
唐志杰把黄二民带出，押回座位上。
79
.内景 看守所提审室 日姚强、马宏伟、赵兰正在提审黄二民。
姚强：黄二民，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你老实交代，5月14号去哪儿了？
黄二民：不记得，忘了。
姚强：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案子，你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黄二民：我什么也没干。
姚强：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作案用的轿车，并掌握了确凿证据，你还抵赖？
黄二民：我啥也不懂，我就知道我啥也没干。
姚强：你不承认，有证据照样会判你的。
黄二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姚强：现在，给你一个立功从轻的机会，告诉我们另外三个人是谁？
黄二民：该杀杀、该判判，别废话。
姚强：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来你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啊！
80
.内景 唐志杰办公室 夜
唐志杰、刘福来、姚强、肖科长、马宏伟、赵兰在一起研究案情。
姚强：经过前一段调查摸排，初步搞清了凤凰娱乐公司和几个合伙人的情况。凤凰娱乐公司成立于2015年5月，注册资本500万元。该公司在城里开有一家中型饭店、一家歌舞厅、一家洗浴场，在西山风景区还有一处度假村。法人孙大宝，男，1980年1月出生，本地人，无违法犯罪记录。强子，大名郑志强，男，1980年10月出生，本地人，负责该公司歌舞厅经营。大刚，段志刚，1982年出生，本地人，负责饭店经营。黄二民负责洗浴场经营。四人从小住在一个家属院，幼儿园、小学、初中一直是同学。关系极为密切，平常形影不离。案发后，公司与四个人的账户都有异常的进账，与经营状况严重不符。而且，每个人都购置了高档轿车、摩托车等大量奢侈品。
肖科长：除黄二民外，这三个人的身高、体貌特征与现场犯罪嫌疑人十分吻合。
刘福来：从居委会和门卫了解到，案发前，三个人都曾穿过与案发嫌疑人一样的衣服款式和花色。
唐志杰：从现在开始，要24小时监控这三个人。深入调查，获取证据，争取早日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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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孙大宝办公室 日
孙大宝疑惑道：唐志杰请我去刑警大队喝茶，啥意思？要动我？
强子：二民难道吐出咱们了？
大刚：我陪你去。
梁子：我陪宝哥一起去。
强子：我觉得不会有事，去去也好，看他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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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唐志杰办公室 日孙大宝推门进来：唐队，您找我？
唐志杰赶忙起身让座：孙总，来，坐，坐。
孙大宝：您有事？
唐志杰给孙大宝面前的玻璃杯里倒茶：没事，找你聊聊。
孙大宝：您吩咐。
唐志杰：喝茶。这是一个朋友搞得明前茶，龙井。
孙大宝笑笑，不动茶杯。
唐志杰：请您来，主要是给您赔礼道歉的。
孙大宝：唐队，您可别这么说，兄弟受不了啊。
唐志杰：前几天，在路上让一条大黑狗咬着了，一失手把狗打死了。后来听说那狗是您的心肝宝贝，非常抱歉。
孙大宝：哎呀，真不知道是咬了您，狗眼看人低，冒犯唐大队了，应该我给您道歉才是啊。
唐志杰掏出一万块钱给孙大宝：我得赔您狗钱，您看够吗？
孙大宝坚决不要：唐队，我的狗咬了您，应该我赔您钱才对啊。
唐志杰：要不这样，您看好吗？改天我请您吃个饭，算是给您赔不是了。
孙大宝：我请您，我请您。
唐志杰端起茶杯和孙大宝碰杯：喝茶。
孙大宝端起茶杯碰杯。
唐志杰流露出不经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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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公安局楼道 日唐志杰送孙大宝到电梯口，孙大宝劝唐志杰留步。
肖科长挎着工具包，戴着白色胶皮手套从另一头走来，用肩膀顶门进入唐志杰办公室。
唐志杰挥手与站在电梯里的孙大宝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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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凤凰娱乐公司孙大宝办公室 日
强子、大刚、梁子等不知所措地围在孙大宝身边。
孙大宝：唐志杰逼人太甚，现在把目标瞄上我了。你不让我活，咱就鱼死网破。
大刚：他不是前一段刚请你吃了饭吗？
孙大宝：那是鸿门宴。我现在成了重点调查对象。
强子：干掉他？
孙大宝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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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县医院门口 日王红轻松地走出医院大门。
强子、大刚、梁子佩戴墨镜驾车跟踪在后面。
王红拨打手机：喂，你们国庆休息不了吧？
唐志杰声音：歇不了，有事快说。
王红：那我们姐几个去三亚玩儿了啊？
唐志杰声音：去吧，去吧，我正忙着呢，挂了啊。
王红：那我不管你了啊。
唐志杰已经挂掉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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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 街巷 日王红悠闲地沿着街巷往前走。
强子驾驶轿车在不远处跟随着。
在一段无人处，强子猛地一踩油门，直接将王红撞倒。
大刚、梁子迅速下车把王红架到车里。
无牌轿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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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西山风景区凤凰山庄地下室 日
孙大宝和强子、大刚、梁子得意地看着王红。
王红坐在地上，心灰意冷。
大刚：大哥，咋办？
强子：灭了她？让她失踪？
孙大宝：不。
强子几个疑惑不解。
孙大宝阴沉着脸：一会儿听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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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西山风景区凤凰山庄地下室 夜
王红有气无力、神情疲惫地坐在地上。
孙大宝等人阴笑着走进来。
大刚和梁子上去抓住了王红的两条胳膊。
孙大宝揽起王红，抓起一把狗粮往王红嘴里塞。
王红愤怒地喷了孙大宝一脸狗粮和污血。
孙大宝气急败坏地跳起来，狠狠踩着王红的肚子。
王红惨痛大叫。
从透视窗里看去，王红不停地抽搐，哭泣。
孙大宝抽烟观看，满脸惬意。
王红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老公。
孙大宝挂掉电话，观看痛苦不堪的王红。
王红手机微信通知音，显示唐志杰问：在三亚玩得好吗？
孙大宝拿起手机回复：嗯，玩得可高兴了，你好好破案吧。
孙大宝发完微信，得意地低头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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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 凤凰娱乐公司 日大批警车呼啸而至停在凤凰公司大门前。
上百名警察包围了公司大楼。
任组长、白处长分别带队进入大楼内展开搜查。
赵局长在楼外坐镇指挥。
一会儿，警察压着几个孙大宝手下出来。
任组长、白处长走到赵局长车前汇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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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 西山风景区凤凰山庄后山 日
孙大宝带着强子、大刚、梁子向山上逃去。
唐志杰、姚强、马宏伟、赵兰、王所长紧追不舍。
半山腰处，孙大宝等占据有利地形向下射击。
梁子吓得缩在一块巨石下。
唐志杰等迅速散开，依靠掩体还击。
子弹击打在梁子躲藏的岩石上砰砰作响，闪着火花。
梁子崩溃，突然冒着弹雨站出来哭叫：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
孙大宝一脚把梁子踢下山，向上跑去。
唐志杰拦住滚落下来的梁子，给他铐上背铐交给王所长和赵兰：看住他，赶快向局里报告。
唐志杰话没说完就向山上冲去。
强子、大刚子弹打光了，搬起石头向下砸。
唐志杰、姚强、马宏伟躲避着石块向上猛冲。
唐志杰、姚强、马宏伟冲到山腰一处平台时，强子、大刚手拿砍刀、匕首从两侧杀出。
双方展开激烈搏斗。
姚强、马宏伟先后被刺伤砍伤。
孙大宝乘机向山顶跑去。
唐志杰紧追不舍。
刘福来爬上来，举枪连开两枪，将强子、大刚击倒。
刘福来：没工夫陪你们玩儿！
山顶上，孙大宝连射几枪后打完了子弹。
孙大宝把枪扔掉，举手投降。
唐志杰、刘福来端枪逼近。
孙大宝退到了悬崖边，回头一看，脚下是万丈深渊，忙回头哀求：我不拒捕了，你们不能杀我，这是法律规定。
刘福来：说，把大队长媳妇关哪儿了？
孙大宝冷笑。
刘福来一枪打在他脚前，溅起一片火星。
孙大宝退到悬崖边：我说，我说，在山庄地下室。
唐志杰给孙大宝上铐子时，孙大宝从后背抽出匕首猛刺。
唐志杰被刺中大腿。
唐志杰随手一枪击中孙大宝大腿。
孙大宝单腿跪到地上，丢掉匕首。
唐志杰：让法律制裁你吧。
孙大宝：你们没有证据，我是冤枉的。
唐志杰：证据？没有证据敢动你这个大名人？
孙大宝：你有啥证据？
唐志杰：酒、色是你过不去的坎儿，你把自己的证据烙在了酒和色上。
孙大宝：胡说。
唐志杰：那就到法庭上看看你的证据吧。
孙大宝狰狞狂笑：瞧瞧你，唐大队长，忙乎半天，你都得到了什么？去看看你老婆吧，哈哈哈哈。
唐志杰：刘导，把他铐上。
唐志杰坐到地上，脱下上衣撕开后捆扎腿部冒血的伤口。
赵兰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大队长，快，发现嫂子了，在地下室。
唐志杰：刘导，你看好现场。
赵兰搀扶起唐志杰一瘸一拐地向山下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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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西山风景区凤凰山庄地下室 日
唐志杰拐着腿从楼道尽头拼命奔跑过来。
地下室内，王红蜷缩在地，披头散发，奄奄一息。
唐志杰愤怒的面容变得可怕，他突然爆发，一脚踢开房门，扑上去把王红紧紧搂在怀里。
王红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唐志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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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 西山风景区凤凰山庄前院 日
院内警车、救护车警笛大作。
赵局长带领众多警察将山庄团团包围。
几名检察官同技术人员一起进入现场勘查。
唐志杰抱着瘫软的王红从大楼内一拐一拐走出。
赵局长、杨政委、刘福来、姚强、肖科长、马宏伟、赵兰、王所长迎着唐志杰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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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安居新区唐志杰新家 日
唐志杰缓步巡走在空荡荡的新房里的每一个房间。
唐志杰表情沉重又充满欣赏地打量着王红装修的每一个独具创意的设计：吊灯、玄关、床铺、窗帘、梳妆台、漂亮的小摆件。
片尾曲《老婆，我累了》轻声唱起，叠化出一帧帧两人相亲相爱的过往画面。
音乐：老婆，我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又是很久没有回家，让你操劳辛苦，孤独寂寞，还要担惊受怕。老婆，我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对我的爱，请不要打搅我，不要烦躁，不要着急发火；老婆，我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多么期待你的拥抱，你的亲吻思念，可我困了，我想睡觉睡觉；啊，亲爱的老婆，快快来到我的身边，让我躺在你的怀抱里，睁开你美丽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休息，休息。啊，亲爱的老婆，你可知道，睡梦中，我对你的爱，还有，我的感谢，谢谢你，孝顺父母，教养孩子，辛辛苦苦经营着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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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 公安局会场 日会场横幅：滏阳县公安局侦破“5·14”“7·24”特大杀人案表彰大会。
会场上播放着轻快的进行曲。
主席台下，唐志杰、姚强、肖科长、马宏伟、王所长、赵兰等人身披大红花和绶带端坐在第一排。
音乐止。
赵局长带领班子成员陪同县委书记张志坚从后台走向主席台。
赵局长：同志们，现在开会。大家知道，5月14日，7月24日，我县连续发生两起特大杀人案，在社会上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引起了县委、县政府和市局的高度重视。案件发生后，在县委、县政府和市局的坚强领导下，在全体参战民警的共同努力和顽强拼搏下，我们及时破获了这两起特大杀人案，严厉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为了表彰先进，激励斗志，更好地促进全县公安工作发展，经县委、县政府和市局批准，我们今天召开大会，对破案有功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奖励。今天，我们十分高兴地看到，志坚书记亲自参加我们的表彰大会，这是对我们公安机关最大的肯定和鼓舞，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和感谢张书记！
会场掌声一片。
赵局长：稍后，张书记还要给我们讲话，全局上下一定要认真学习领会，切实抓好贯彻落实。下面，大会进行第一项，向破案有功人员颁奖！
进行曲响起。
唐志杰喊响口令：起立！
第一排受奖人员全体起立。
唐志杰：向右转，起步走。左转弯，立定！向右转。
受奖人员按照口令行进到主席台前。
唐志杰：敬礼！
受奖人员向主席台上的领导敬礼。
主席台上领导还礼。
唐志杰从张书记手里接过证书和奖章。
张书记与唐志杰握手：干得不错，唐大队长，祝贺！
唐志杰：谢谢张书记。
唐志杰对全体受奖人员：向后转！
全体受奖人员面向观众与主席台领导合影。
唐志杰手捧奖章走下主席台，坚毅的面容向观众走近。
(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