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音响的形态辨析与功能分析

2021-11-12万海兵

剧影月报 2021年4期

■万海兵

在当前电影理论研究中，尤其是电影音响的研究明显落后于视觉研究。在认知方面，很多人认为视觉是电影的主导艺术，听觉只是视觉的附庸。从理解上讲，电影的音响系统比视觉系统更抽象、更复杂，难以区分和理解。现实中，电影的研究和创作中存在着消费主义倾向。而在众多的功能性电影研究中却鲜有出现，而在众多的功能性研究中却鲜有涉及。音响是电影创作过程中很难控制的，也是一种有内涵的音响。但是，目前理论界对音响的定义还比较模糊，我们对音响的理解和运用还不成熟。与音响和音乐相比，我们很少考虑具有电影属性的音响。只有对音响的形式和功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才能更好地运用到电影音响艺术的创作中去。

一、电影音响的历史风貌

1927年的美国电影《爵士歌王》是音响进入电影的标志，这也是理论界公认的有声电影的开端。然而，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部电影并不总是无声的。意大利著名导演卡瓦尔坎蒂曾经说过：“电影中的音响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从无声电影开始，而是随着电影的发明而出现。公共电影没有伴奏，无声电影也不存在。”

电影创作者发现，单纯的无声电影不能满足观众需要，因此在放映过程中总会有乐队伴奏或演员配音。但也不难发现，早期电影只缺少“音响”。首先，表面上的音响不足可以看作是技术手段的落后。我们无法复制和创建与图片对应的音轨。我们也很难通过现场配音来完全还原电影中的所有音响，但是音响的缺失并不能掩盖它在电影中的作用。事实上，音响以另一种状态存在，一种“无声的音响”。早期的电影制作人利用画面为电影的音响创造了很大的空间，也弥补了许多遗憾。比如，在表演《呼啸》风时，画面上会出现飘扬的旗帜、飘扬的枝叶；在表演巨大的爆炸声时，画面上会呈现杯中水波荡漾、扬尘飞扬。事实上，这些无声的音响只存在于观看者的脑海中。人们从未听过，但大脑可以自己填充音响效果。这也是对人类视听心灵的一种补偿，但由于技术原因，不得不成为一种遗憾。

早期，人们对电影音响的创作和运用都比较简单。劳森曾经说过，早期的有声电影在使用音响方面是极其愚蠢的。在后期无声电影时代，视觉表现手法已经非常成熟。除了音响之外，字幕作为音响的补偿，也逐渐成为视觉表现的障碍。因此，音响在这个时代仍然受到质疑。虽然艾森斯坦对音响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是满意的，但他指出，要更多地结合和创造音响和图像，避免滥用对话和音乐，并提出了音响蒙太奇的思想，但声画的从属地位一直影响着电影艺术的发展。纵观电影音响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虽然大多数理论界人士对音响的出现表示惊讶，但也有人对此表示担忧，而这些担忧大多是针对滥用对话、破坏视觉连贯性的。大多数理论家都承认音响的出现。因此，我们可以认为，音响在电影中的作用，极大地提高了电影音响的艺术魅力，丰富了电影创作手段，使电影艺术朝着一个新的方向发展。

二、电影音响的形态辨析

（一）节奏与能指

在现代音乐的概念构成中，所有由振动产生的音响都可以成为音乐的一部分。在20 世纪30 年代，电影吸收了现代音乐的概念。音响和音乐常常被视为一个有机的整体。20世纪50 年代以后，受前卫音乐的影响，“偶然音乐”、“概率音乐”等音乐类型争鸣，艺术家将音乐的概念拓展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电影音乐也受到这些流派的影响，使得音乐和音响之间的区别变得更小。伯奇在《电影实践理论》中提到：“在听觉与视觉空间的关系中，我们不区分音响和音乐的区别，在整个背景声带中，它们之间的作用和形态是结合在一起的。”

在孙红雷主演的电影《触不可及》的一场舞会中，男女主人公遭到敌人的攻击。舞蹈的音乐是由留声机产生的。音乐的节奏非常缓慢而稳定。进攻开始时，敌人的子弹打在玻璃和墙上，发出“咚咚”的一声。这时，舞曲缓慢的节奏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子弹声越来越密集。接着，音乐开始出现鼓声，与子弹在同一节奏下，鼓声的节拍慢慢融合在一起，音乐的节奏也慢慢跟上子弹的频率，最后随着音乐的结束，敌人的进攻也停止了，现场也恢复了平静。在这出戏里，活跃的音乐和敌人进攻的音响一开始就很容易区分，层次分明，结构清晰。但随着剧情的发展，电影内在节奏的变化，音响和音乐逐渐融合在一起。最后，我们分不清什么是音乐，什么是音响。

（二）信号系统与格式塔抽象

音响能指在客观世界中的存在是音响接受的首要因素。音响是听觉器官接受音响能指的结果，不是被动的存在；其次，听觉器官本身就是物质的存在，就像相机记录画面中的物质一样，镜头本身也是物质。因此，心理学认为心理是大脑的功能，大脑是心理的物质载体。我们听到的所有音响能指，我们产生的音响感觉，以及连接的能指，都是大脑反映外部世界的能力。因此，电影中音响的符号化过程也是人脑对外部世界的一种认知和反映。

因此，笔者认为音响和音乐都是电影语言的要素。由于能指和节奏的相似性，它们会产生一些重叠。然而，我们对它们的理解属于不同的信号系统和心理机制。电影中二者的结构实际上是一种异构的格式塔心理学。我们可以从心理状态的角度来分析音乐和音响的形态。只有客观的物理能指与主观的心理能指产生某种交融和认同，形成一组具有气质美的音响符号，才能成为音响音乐化的基本条件。当音响脱离了现实意义上的物质性，仅仅是一种主观的情感符号，那么这个音响就是音乐；当音响具有物理属性，但没有形成一个敏感的音乐符号或有其他参照物时，它只是现实世界的反映，那么这个音响就是自然音响。

三、电影音响的功能分析

目前，对于电影音响的细分有很多不同的方法。从声源上看，音响分为自然声、动作声和人工声；从声源的属性上，音响又分为城市声、机械声、特殊声等；从音响的时空构成来看，又分为背景声、画面外声等。详细而繁琐的分类方法对电影音响的研究几乎没有帮助，有些方法在实际应用中也没有意义。因此，笔者认为，要把电影音响的审美水平提升到艺术层面，就应该把音响作为一种电影语言系统来看待，使音响能够发挥更多的语言功能。

音响作为一种电影语言，由于它具有一定的生活和经验，所以很容易被观众理解。心理学用感知的基本属性来解释这种表现，这种属性被称为音响的恒常性。当音响发生变化时，我们仍能有一定范围的稳定性认识。从符号学的角度看，电影中的各种音响都有其常规意义。与音响和音乐相比，音响更像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塑造者。在电影音响系统中，它是一种具有录音和电影本体属性的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