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之花（外一首）

◎张 值

迎面绽放的花朵，在冷风中

在冰雪下，展示宽广的睡眠

为饱满的情欲催开。微红的智慧呵

你们内心的欢乐与冲动，像是双色的花蕊

深埋于四片重叠的翅膀

战栗、奔流、向往！神示的诗歌

而今位于你们石头的心脏，把花朵一路指引

向上！唯一光明的部分仅有遍野晃动的犄角

从匕首的两刃里显现一万种飞翔的欲望

火把转向白色，以之字形的真理映红野地苍茫

开口的花，粉末的花，泪水薄幸的花

白中之白的箴言把你们继续运往远方

向前奔驰将要带动你们的响亮

漂亮的响鼻。天赐的恩宠。干净的云朵

花中花，在一百座高原上行吟流浪

在一百条江河中激起如雪的重伤

在海洋、在山地、在草原

在起伏连绵的内心修炼兰草的香气

在沉沦、在消失、在沉思

在苦难和荣辱的长河中流尽一生

花中的花，开放的哀乐

无穷尽的伤势隐入硝盐的幕后

呈絮状、呈针叶状、呈半包围的钟鼓

球状花序横过天际

白中之白的长虹呵，此时的一声啼哭

究竟是哀号还是亢奋？在大高原上

在江河以下，突然次第亮起

[铜]

亚洲倾斜的坡地，负有使命的水土

你们粉末状的细小斑点

如同绿色的云朵

行过水中的开阔地

有待解释的土地呵，怀揣一记惊雷

以马匹的速度向四方传递疾病和幸福

林中的孩子，你们的欢呼使我满足

面对彩色的山坡，用汉语掘开坚固的掩体

把他们展示：孩子们，这是血液的源头

生命的实质和力量。像他们一样含蓄深广

开展对真理和存在的巨大讨论

在我揭示之前，他们沉默，从未发出光芒

需要借鉴神灵的启示，铜呵铜

灿烂的群星胜过大风大水

像是扑面的雨点，开放着神示的花朵

够了！大风向西，大风向南，大风

折头东北，催生水底大片的开阔地

让庞大的花冠占领了预约的位置

孩子们，如今这个位置将让你们替代

让铜深入生活抵达我们内心

在平实的黑土地以下，你们将大有作为

并且成色纯正的铜饰将是你们品格的写照

想起这些。历史悠久的铜

你们将成为当代的红铜奔马

在河流内心，在花朵的伤处，在高原纵深

你们奔驰而过如同一记凶狠的闪电

亚洲巨大的绸面将动荡将惊奇将甚于不安

你们的手势要向上：孩子们，大道如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