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TOPSIS法的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综合评价分析
2021-11-11王辉,杨艳
王 辉,杨 艳
(保险职业学院,湖南长沙410114)
人才培养模式是指在一定的现代教育理论、教育思想指导下,按照特定的培养目标和人才规格,以相对稳定的教学内容、课程体系、管理制度和评估方式,实施人才教育的过程的总和。
随着我国经济结构和产业的不断调整升级,传统育人模式已难以满足市场对技术技能复合型人才日益增长的需求,人才供需不匹配的矛盾急需通过供给侧改革来缓解。当前,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成为学术界和政府关注的热点,通过对相关文献梳理发现研究的主要内容有:一是高职人才培养模式的类型研究。李兵等[1]基于高职院校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现存问题,提出“双主体管理、五个对接”的创新模式;陈方晔等[2]通过比较当前中高职衔接下五种人才培养模式的优劣,结合培养人特点,提出“3+2”一体化的人才培养模式;谭炎良等[3]提出“学、研、训、赛、产”五环相扣的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并构建了与之匹配的长效运行机制。二是高职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与创新研究。冯志明[4]认为商科类专业创新需要系统构建理念、环境、实训、师资和教学评价等五大支撑系统;郑燕华等[5]在旅游英语专业导游人才培养中创新提出“以赛促学,以赛促教”模式。三是高职人才培养模式效果实施与评价的研究。平静[6]基于数理统计角度研究了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的实施效果,同时有针对性地提出优化对策;刘长生等[7]基于层次分析法构建了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的评估模型,通过实证分析对该模式进行优化和创新,大幅提高了人才培养的质量。现有研究成果十分丰硕,为本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理论基础和技术方法支撑。但已有研究的对象多局限于单种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路径和效果评价,相对缺乏对多种人才培养模式之间的横向、纵向对比关注,且当前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的评价体系尚未建立,缺乏统一标准和权威指导。在经济持续高速发展的新常态下,高职院校被赋予了推动区域经济发展、推广创新创业教育和培养高技术技能复合型人才的重任。在国家职业教育战略发展规划指引下,高职院校要以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为抓手,不断强化创新思维,勇于尝试探索,广积社会资源,结合当前高职生源特点和职业生涯发展,构建职业技能教育与创新创业教育双融合的人才培养模式。基于此,本研究选择高职院校常见的5种人才培养模式为研究对象,基于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指标体系的构建,尝试运用逼近理想解排序法TOPSIS(technique for order preference by simi⁃larity to ideal solution)对其内在实施效果的差异性展开分析,并就其模式创新和完善提出对策建议。
一、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为了较为全面和客观地反映高职院校长期办学实践过程中各类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效果,结合当前高职院校发展的实际情况和人才培养的现状,课题组对省内两所办学近20年的高职院校共90名教学管理和一线教学专家开展访谈和问卷调查,本次共投放问卷90份,所有问卷全部回收,其中有效问卷数为84 份,无效卷为6 份,问卷的有效率为93.33%,满足问卷调研要求。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从调研对象专业领域来看,从事教学管理的专家39人,占比46.43%;从事一线教学的教师45人,占比53.57%,占比超过总数一半以上。从调研对象从业经验来看,从业10年以上的41 人,占比48.81%,接近一半;从业时长位于5~10年间的27人,占比32.14%;从业不到5年的16 人,占比19.05%。整体来看,本次调查样本具有一定代表性。在充分采纳专家意见的基础上,遵循科学性、可操作性、可比性和系统性等原则,参考、借鉴已有的研究成果[8-10],最终选定专业素质水平、实践技能水平、产教融合效率、职业核心能力、制度保障水平5 个维度作为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的评价指标,其中专业素养水平主要取决于学生的基本理论水平、基本技能水平和职业素养水平;实践技能水平主要取决于学生的职业技能水平、创新创造力和获证能力;产教融合效率主要取决于校企间的协同创新能力、协同育人水平和学生对口就业率;职业核心能力主要取决于学生的学习能力、社交活动力和职业适应力。专家结合各项指标要求对不同培养模式实施后的人才培养效果进行打分,最终结果取平均值。本次问卷选项的分值设置为10分制,分值越高代表该项指标效果越佳。
(二)研究方法
TOPSIS是逼近理想解的一种排序方法,在多目标决策分析中得到广泛应用,对于清晰判断和认知系统内部个体属性差异的合理性与成因具有很好的解释力,方法简单、运用灵活,评价效果较好[11-13]。采用TOPSIS 法对上述人才培养模式评价指标得分进行综合分析,步骤如下。
1.评价指标的权重系数确定
从文献梳理来看,鲜有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评价体系的研究,因此本文确定的5个维度指标权重系数不便确定,为便于研究的顺利进行,所有指标均赋予相同权重,无需对指标分值进行加权处理。
2.数据同趋势转化
若各项指标的单调性不一致,则需要通过处理来进行统一。一般采用高优指标来处理,即根据数值大小来反映优劣;若遇到反向单调的低优指标,通过倒数法可以将其进行高优化处理,如为相对数时则采用差值转换法对其进行高优指标转化。由于本研究中涉及的5项评价指标均属高优指标,因此无需转化。
3.构建归一化矩阵
对同趋势化后的原始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建立矩阵A =(Aij),Aij的计算如下式(1)所示,其中i=1,2,…5;j=1,2,…5。
4.确定最优和最劣方案
选取每项指标中的最大值数据组成最优方案,用A+表示,即A+=(A1i max,A2i max,…,Ami max);选取每项指标中的最小值数据组成最差方案,用A-表示,A-=(A1i min,A2i min,…,Ami min)。
5.计算评价对象的欧氏距离
依据A+与A-值的大小,对各评价对象对应指标值与最优方案和最劣方案之间的最大距离Di+和最小距离Di-进行分别计算。公式如下(2)、(3)式所示:
6.计算相对贴近度Ci
各评价对象与最优方案的接近程度通常用相对贴近度Ci表示,其中,i= 1,2,…5,Ci取值位于[0,1]区间内,数值越大表明评价对象i与理想解越接近,则该人才培养模式的综合实施效果越佳。按相对贴近度大小对各高职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效果优劣程度进行评价排序。Ci的计算公式如(4)式所示:
二、结果与分析
(一)数据同趋势转化和矩阵建立
通过对原始数据进行同趋势化和归一化处理后,得到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实施评价得分,如表1所示。同时利用表中数据,构建矩阵A,矩阵的行列i,j分别与表中的行列对应。
表1 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评价得分
(二)最优和最劣方案的确定
根据矩阵A取5 个维度评价指标在各高职人才培养模式中的最大值,即为最优方案A+;取5个维度评价指标在各人才培养模式中的最小值,即为最劣方案A-。从表1可知:专业素质水平指标中的最大值为0.4696,最小值为0.4318;实践技能水平指标中的最大值为0.4819,最小值为0.4160;产教融合效率指标中的最大值为0.4729,最小值为0.4068;职业核心能力指标中最大值为0.4639,最小值为0.4322;制度保障水平指标中的最大值为0.4618,最小值则为0.4247。因此,可得到各人才培养模式的最佳方案A+=(0.4696,0.4819,0.4729,0.4639,0.4618),A-=(0.4318,0.4160,0.4068,0.4322,0.4247)。
(三)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位次的确立
分别计算5 种高职人才培养模式下各项指标值与最优方案、最劣方案间的最大距离Di+和最小距离Di-,以及与最优方案的相对贴近度Ci,结果详见下表2,结果显示:(1)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效果不同,5种常见的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由高到低依次为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0.7358)、现代学徒制(0.6518)、“1+X”证书制(0.5293)、“2+1”顶岗实习制(0.3487)、双证书制(0.2032),其中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效果评价最高,其次是现代学徒制和“1+X”证书制,两者与订单培养制差距不大;而评价最低的为双证书制,与排在最前面的订单式差距较大。(2)从各人才培养模式的相对贴近度Ci来看,数值超过0.5 以上的有三种模式,分别是订单式培养模式、现代学徒制和“1+X”证书制;低于0.5 的有两种,分别是“2+1”顶岗实习制和双证书制,数值最小的双证书制不到订单式的三分之一。
表2 高职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评价结果
三、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1.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存在明显差异
订单式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效果获得了专家的一致认同,说明这两种模式在高职院校实施人才培养的长期实践中已经获得了良好的教学评价和社会评价,两者皆体现了“工学结合,校企合作”的培养理念,表明高职院校的人才培养还是要依托行业,扎根企业,以德技双修,理实兼具的复合型人才为目标。反观当前国家在大力推进的“1+X”证书制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的评价却不佳,可能与“1+X”证书制试点工作刚起步,尚未在高职院校全面铺开有关,大多专家对其实施细节和预期效果不明朗,因而评价偏低。
2.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间的各维度考量指标优劣表现不一
从表1可知:总体评价最高的订单培养模式虽在4 项指标体系中获得最佳,但也存在“专业素质水平”项评价最低的情况;“1+X”证书制也存在“实践技能水平”项偏低的情况;双证书制综合评价最差,但其“专业素质水平”项评价较高;“2+1”顶岗实习制各项指标评价则较为中庸。结果表明:作为高职院校长期实践过的传统人才培养模式,即使综合评价偏低,其在某些方面的优势和作用还是值得借鉴和沿用,而新兴人才培养模式尽管评价较高,但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实践来优化和完善。
(二)建议
1.持续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培养理念
结合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效果综合评价的实际情况,明确今后人才培养模式优化和创新的重点。订单培养是以校企作为双主体开展的人才培养模式,由企业单位制定用人标准向学校发出人才培养要约,同时在培养过程中积极参与和协同管理,并对培养人才进行合格检验和接受的培育方式,具备法律规范约束性、教育资源共享性、人才培养指向性、信息沟通有效性、合作利益共赢性和教育评价合理性等特点;现代学徒制是由学校和企业联合举办,由教师与师傅同时授课,以学生核心技能培养提升为目标的新型人才培养模式,具有注重技能传承、校企双重主导、规范企业课程标准和考核、校企深度融合等特点,都符合当前国家职业教育改革要服务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和满足现代科技发展下多元市场需求的相关要求,是高职院校重要育人手段之一,在今后不仅要继续贯彻实施,而且要进一步优化,通过强化校企双主体过程育人机制,推动校企融合的更全面、深层次发展。
2.强力构建“1+X”证书制度的实施保障机制
《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中指出:“从2019年开始,在职业院校、应用型本科高校启动“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试点工作。”作为一种类型教育,“1+X”证书制是提高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举措,其更深层次的指向是探索符合职业教育规律的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新机制。“1+X”证书制在鼓励学生获取学历证书的同时,还要积极通过各类途径获得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对于夯实基础知识,拓展就业创业本领,缓解结构性就业矛盾有着重要作用,得到国家的大力推行和实践,截止目前,全国已陆续试点四批次共计447个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其中参与前三批92个证书试点的数量就已高达22949 个。问卷调研数据显示,虽然“1+X”证书制试点在逐步普及,但也存在较多院校还未真正予以重视,没有对“1+X”证书制试点下蕴含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程序、方式和结构变革要求等进行深入剖析并制定相应对策,以至于许多教学管理者和教师对其内涵和试点意义缺乏清晰的概念,导致评价不高。“1+X”是相生相长的标准体系[14],需要自上而下构建国家、地方和院校不同主体的三级试点体系,只有在制度支撑、组织框架、资金扶持和质量监督上建立相应保障机制,才能确保“1+X”证书制度的有效推进。
3.加速创新多元融合的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
人才培养模式兼具理论性和操作性,既是诸多要素组成的复合体,又是诸多环节相互交织的动态组织。鉴于此,高职院校的人才培养模式效果往往在短期内难以预测,只能通过长期实践来验证。本研究涉及的5种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中,订单式和现代学徒制均获得了较高的综合评价,但也存在“专业素质水平”单项指标最差的评价;而“1+X”证书制虽然综合评价排前两者之后,但在该项指标中却获得最高评价,说明“1+X”证书制的实施能有效提升学生的专业素质,可以对前两种人才培养模式进行有效补充。面对国家职业教育办学主体和高职生源结构的多元化转变,高职院校应依托教育教学改革过程中不断积累的经验,结合自身特点大胆突破,加速挖掘和提取各种人才培养模式中的优势模块进行融合创新,不断拓宽人才培养途径,优化人才知识结构,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和水平,真正培育出兼具知识集成、能力复合、素养全面等特征的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