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与明恋，都是成长

刘雨欣

描述青涩情愫的电影，最为经典的当属《初恋这件小事》与《怦然心动》。一个东方，一个西方;一个暗恋，一个明恋，正好代表了青涩感情的两张面孔。

《初恋这件小事》的男主阿亮学长，代表着多少人青春期心仪的那个他：干干净净的少年，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眉眼弯弯，有修长的手指与温软的声音。女主小水则是普通的灰姑娘，相貌、家境、成绩都没有闪光点，而她在遇见阿亮后一见钟情，想方设法地与他有更多交集。

论情节其实还是青春片的老套路，但珍贵之处在于共鸣，把人人都有的中二时期真实而逗趣地展现出来。然而大部分初恋都是有始无终的——爱也是一种能力，需要一次次学习才能习得。所以电影在理想之中又充满真实，直到结尾才让成熟之后的二人重逢。就像《简爱》的大团圆结局，要让罗切斯特失明散财、简爱继承财产，两人处在相对平等的位置。《初恋这件小事》也等到二人的事业、心智都成熟后，方得修成正果。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真实。

电影在精神上充满励志，铺垫上循序渐进，情感处理上小心翼翼、合情合理，男女主拥有相匹敌的才华和能力。其实青春片最重要的元素不是爱情，而是成长。互相成长、互相扶持，这是感情最好的样子，正如舒婷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我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坦诚热烈，却又坚强独立。

美国电影《怦然心动》与之相反，是一个关于明恋的故事。

影片采用双线结构，以布莱斯、朱莉的口吻交叉叙事，同样关乎爱与成长。朱莉和小水一样，对布莱斯一见钟情。可是他徒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内里却是懦弱与自私。她追逐着他，但也像爬上梧桐一样，不断爬上崭新的高度。“我爬得越高，就越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她开始以新的视角审视布莱斯，不再因为喜欢就过分镀金。当她把感情标价为“无价”而不是“免费”，布莱斯也意识到了他的过错。

有人这样评论《怦然心动》：“开始时想遇到布莱斯这样的男孩，最后想成为朱莉这样的女孩。”朱莉有着对美独特的感悟，有着火焰一般热情而藏不住的心事。“有的人肤浅，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然后感到无比幸福。”

暗恋和明恋的两个故事，传达的是同一个观点，青春的感情朦胧梦幻而不真实，看见彼此的灵魂，看清自我的方向，才能拥有真正的美好。正如《成为简·奥斯汀》所写：“不要在任何东西面前失去自我，哪怕是教条，哪怕是别人的目光，哪怕是爱情。”守得住自我，方能守得住外物。青春未必需要一场恋爱来证明什么，一路的成长是更大的收获。

当布莱斯与朱莉携手栽培树种，当小水和阿亮在演播室重逢，我相信他们会如橡树和木棉一样，经历着同一个世界的风雨和美好，姿态挺拔独立，根系彼此纠缠绵延千里。

“你有你的銅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这样盛放的风姿，很美。

编辑/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