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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道路的文明逻辑

2021-10-31林于良

理论导刊 2021年10期
关键词:资本现代化道路

摘 要:进入新发展阶段,中国道路不仅展现出新的规律性进程,更呈现出一种新的人类文明路向。阐释中国道路必须上升到文明境界的高度,揭示中国道路的内在文明逻辑。唯此,方能更加深刻地把握中国道路的本质内涵、价值指向和世界历史意义。现代资本文明在全球扩张中难以消除其内在的矛盾,必然导致人与人关系的紧张、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以及全球分裂。中国道路是在中國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让中华民族充满自信地走向伟大复兴的未来,为人类文明开创新的发展路向。

关键词:中国道路;文明逻辑;唯物史观;新文明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21)10-0047-05

作者简介:林于良(1989-),男,江苏张家港人,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苏州大学讲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回望百年,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其根本原因,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开创了一条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原创性道路。这条道路“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1];这条道路包括中国革命、建设、改革所历经的全过程,简称“中国道路”。沿着这条道路,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逐渐迈向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新的世界历史场域客观地开启了一种人类新文明类型,向世界提供了不必接受西方兜售的资本主义制度而走向国家和民族复兴的中国方案。正因如此,一些西方政治家与学者纷纷抛出“中国威胁论”“中国经济崩溃论”来抹黑中国道路,并将中国道路视为对所谓“现代文明”的离经叛道。因而,从学理上进行深入阐释,为中国道路“正本清源”尤为必要。从现有研究成果来看,国内专家学者围绕中国道路进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研究,集中探讨了中国道路的基本内涵、保障机制、历史进程、巨大成就等。进入新发展阶段,中国道路不仅展现出新的规律性进程,更展现出一种新的人类文明路向。因此,阐释中国道路不能仅仅停留在经济发展成就等富强逻辑层面,还要上升到文明境界的高度,揭示中国道路的内在文明逻辑。唯此,方能更加深刻地把握中国道路的本质内涵、价值维度和世界历史意义。

一、从文明论高度阐释中国道路的重要意义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的话语中,“文明”都是一个古老的话题。中国古代典籍中早就有“文明”的提法,比如《周易·大有》中的“其德刚健而文明”,前蜀杜光庭《贺黄云表》中的“柔远俗以文明”,汉代焦赣《易林·节之颐》中的“文明之世,销锋铸镝”等。综合看来,中国古代典籍中的“文明”主要指文治教化昌明,与粗野等概念相对。近代的“文明”概念是西学东渐的产物,日本人借用中文“文明”来翻译西方话语中的civilization一词,并赋予其启蒙运动的“进步、发展”之意。在西方话语中,civilization的词根civitas最早可以追溯到罗马时代,但直到18世纪,civilization才被赋予近代“文明”的概念[2],而后随着现代欧洲社会的发展,“文明”的概念逐渐变得复杂多歧,“其范围之大是无边无际的”[3],成为一个承载丰富内涵的现代概念。这里,我们主要基于唯物史观视域,将文明理解为一个涉及人类实践方式及其社会形态的总体性概念。也就是说,从文明论高度阐释中国道路,其核心就是阐释中国道路在推动人类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的进程中所体现的本质内涵和价值维度。中国道路实际上是一条独特的中国走向现代化文明的道路,当前从文明论高度阐释中国道路不仅有利于全面把握中国道路的本质内涵和价值指向,还有利于增强中国道路的国际话语权,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认识中国,更深入地理解中华文明。

首先,有利于全面把握中国道路的本质内涵。文明是道路的根基和灵魂,从文明论高度阐释中国道路,可以厘清中国道路同西方资本文明的“纠缠”,呈现中国道路的本质内涵。西方社会自启蒙运动以来,就逐渐踏上了现代化的征程。随着理性与资本的结盟,西方社会逐渐展现出超乎人们想象的工业和科学的神奇力量,“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4]36,形成了以资本逻辑为主导、以个体性为原则的现代文明,并通过殖民扩张形成了“东方从属于西方”的现代世界格局。正是由于现代化起源上的西方属性,使得西方一些政治家和学者形成了一种“意识形态霸权”,认为西方社会的现代化方案是人类走向现代化的最优方案,广大后发国家有且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无条件、无差别地延续西方现代化道路。基于这个立场,他们就可以“合乎逻辑地”证明:中国不可能开辟一条新型现代化道路,任何企图在西方现代化模式之外寻找独特道路的做法都是“大逆不道”的。的确,资本主义曾为人类文明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由于其自身的内部矛盾而呈现出的张力,“给人来带来的并不是无限光明,也有黑暗与灾难”[5],人类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从唯物史观视角来看,现代资本文明只是文明形态的一种表现形式,资本主义道路只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的过渡阶段,绝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共同道路。最终通向人类文明发展共同道路的方式方法当然可以各不相同,并且一定会有先后之分、快慢之别,但是消灭阶级、消灭剥削、消灭私有制,走向公平正义、共同富裕,必然是全人类的共同追求[6]。中国道路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一步一个脚印“实践”而来的,其并非只体现为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社会的长期稳定,而是在一种崭新的分析框架下向世界表明:后发现代化国家完全可以突破资本现代性的历史限度,结合自身实际走出一条适合本国国情的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之路。

其次,有利于深刻认识中国道路的价值指向。从文明论高度阐释中国道路,有利于明确中国道路的价值指向,向世界阐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意义。中国道路具有怎样的性质,其价值指向是什么?回答这样的问题之所以必要,是因为当今国际政治的不少研究者都在中国道路的价值指向问题上陷入了迷惘。一些西方学者用西方的标准和理论来解读中国迅速崛起的奇迹,对中国道路产生了不少误读[7]。例如,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的崛起主要是经济的增长,中国道路就是要实现“赶超英美”的争霸目标。他们甚至搬出孙中山当年的话,说中国的复兴就是要成为“世界一等大强国”“最富最强之国”。这些观点,实际上是从“富强逻辑”的单一维度对中国道路的阐释[8],容易形成对中国道路的片面化理解和错误认知。毫无疑问,实现经济的增长和社会的全面进步,进而实现国家富强是中国道路的发展目标之一。但中国道路不仅有富强维度,更有文明维度,中国并不是要在单一维度实现现代化,而是要全面地实现现代化,即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和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实现新的发展。也就是说,中国道路是富强和文明的统一,她所开启的中华新文明绝不是要追求“世界排名”的提升,而是要实现更高的价值追求,将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锚定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现文明的崛起和文明的复兴。

最后,有利于增强中国道路的国际话语权。当前,西方话语对中国道路的误读主要在于,把中国道路限定在资本现代性的分析框架内,用现代国际关系之“丛林法则”的逻辑来解读中国道路,当他们愕然地面对中国的崛起时,几乎全然不顾中国“决不称霸”的声言,将“新型大国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等“中国方案”视为中国实质性争霸的障眼法或外交辞令[9]。美国学者亨廷顿在其著作中指出,亚洲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自信的增长正在扰乱国际政治,而中国在实现经济高速增长后必然走向争霸,他甚至以其他大国实现经济增长后均走向对外扩张的历史来增强其判断,“没有理由认为,中国在经济和军事实力增强后不会采取同样的做法”[10]。甚至像哈维这样的“新马克思主义者”也认为,中国是正在形成中的另一种类型的帝国主义。如此这般的判断的产生,正因为他们是基于资本现代性的分析框架来解读中国道路的,在这一分析框架内,强大起来而不争霸是不可思议的,因为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因而他们得出“中国威胁论”“中国争霸论”似乎是如此地合乎逻辑,在他们看来,中国道路带来中国的崛起后,必然对现存国际秩序形成冲击和挑战,进而引发冲突和战争。因此,在全球文明对话场域中,仍然需要集中讲好中国故事。从文明论高度阐释中国道路,就是要超越资本现代性的分析框架,阐明中国道路是可以超越现代性本身限度的,中国的发展是不可遏制的,而这种发展绝不意味着同任何力量争霸,从而展现中国道路内在的文明邏辑,有力地回应对中国道路的各种质疑。

二、现代资本文明的本质及其社会历史限度

依据马克思的历史批判方法,我们首先可以确定的一个基本事实是,现代资本文明是一种起源于西方的地域性文明,其基本原则就是西方原则。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马克斯·韦伯直截了当地指出,现代文明的所有要素都是西方特有的产物,尤其是基督教文明的产物[11]。问题随之而来,现代文明作为一种起源于西方的特殊的地域性文明,何以可能迅速扩展至全球,并且在这种全球布展中获得自身的世界历史意义呢?这就涉及对现代文明的本质规定的把握,在马克思看来,资本是一个总体性概念,是“资产阶级社会的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而现代文明社会则是“资本处于支配地位的社会形式”[12]。尽管资本主义制度近年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资本无限追求剩余价值、实现自我增殖的本性并没有改变。在马克思看来,资本要实现自我增殖,必须进入生产领域,形成两种不同的价值增殖形式,一种是增加劳动时间,不断扩大流通范围,以榨取绝对剩余价值;另一种是更细的分工、更全面地应用和改进机器,以榨取相对剩余价值。资本无止境的增殖欲望,驱使它不仅要“探索整个自然界,以便发现物的新的有用属性”[13]89,而且孜孜不倦地“驱使劳动超过自己自然需要的界限”[13]69,不断地获得剩余价值,从而实现资本自我增殖的无限循环。综合以上分析,现代文明在其本质规定性上就是一种以资本为核心的文明形态,而“进步强制”则是其实现全球布展的动力源[14]。不难发现,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现代文明道路,自启蒙以来就无可避免地带有深刻的内在矛盾和根本否定性[15],这深刻的内在矛盾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现代文明道路引发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崩溃。正是由于“资本无限度地追逐自行增殖”的贪欲,造成了自然资源被无限度地榨取和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人类共同生存的星球上的自然资源的有限性显现出来,这种自然资源的有限性又反过来制约人的全面发展。因此,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以不同地区的人们为了获得耕地而毁灭森林、最终自食其果为例,提醒人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因为“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16]。事实上,资本对自然资源的破坏,其本质就是对人类生产和发展基础的根本性否定,其发展必然是不可持续的。尽管一些西方学者在资本框架内主张“资本的生态化”或者“绿色资本主义”, 但其实质是对资本逻辑的粉饰,这种粉饰根本不可能消除资本增殖追求同生态文明背道而驰的内在矛盾,因而必然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崩溃。

其次,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现代文明道路引发社会关系的紧张,导致人与人关系的崩溃。谈及西方现代文明道路,不得不说到启蒙,因为启蒙是西方现代化的前提准备和开端。康德认为,“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17],同时他把理性和自由视为启蒙的基本原则。经启蒙运动后,大写的人逐渐战胜至高无上的神、理性逐渐取代蒙昧,并成为现代性的两大根基。然而,这一切表象背后的本质依然是资本的逐利本性,而资本的逐利本性会“扯断人的一切类联系,代之以利己主义和自私自利的需要”[18],并逐渐向人类社会生活领域侵入,造成人与人社会关系的疏远、收入分配的两极分化,经济危机、政治危机、文化危机、生态危机的周期性发生,从而撕裂社会共同体最后的纽带,“使人的世界分解为原子式的相互敌对的个人的世界”,导致人与人关系的崩溃。

最后,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现代文明道路引发民族国家之间关系的紧张,导致全球分裂。西方现代文明道路是以资本为核心的,而资本自我增殖的本性内在决定其必须不断“前进”,将全人类的消费需要视为自我增殖的市场,将全球的自然资源视为自我增殖的材料。因而,资本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停留在其诞生地,必须突破欧洲的疆界来征服世界,从而实现自我增殖。回看走上现代化道路的西方列强,哪一个不是经过长期大规模殖民主义掠夺,哪一个没有对落后国家或地区进行侵略战争?它们实际在进行海外殖民、侵略和掠夺,却自诩为输出“文明”。对此,马克思早就进行过批判,“当我们把目光从资产阶级文明的故乡转向殖民地的时候,资产阶级文明的极端伪善和它的野蛮本性就赤裸裸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它在故乡还装出一副体面的样子,而在殖民地它就丝毫不加掩饰了”[19]。资本的全球扩张开启了世界历史的进程,但也不可避免地造成全球分裂为“中心—边缘”的格局,“使东方从属于西方”[4]36,从而全球被强制性纳入西方文明道路而丧失民族独立性。尽管世界上最先开启现代化进路的是西方国家,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都是在西方资本文明的大背景下展开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通往现代化只有西方文明方案这一条道路。我们看到,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虽然肯定了“资本的伟大的文明作用”,但更为深入地剖析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内在矛盾,指出其必然走向“剥夺者被剥夺”“丧钟敲响”的消亡命运。1881年,马克思为回复俄国《祖国纪事》杂志查苏利奇的来信中,请他谈一谈“世界各国由于历史必然性都应经过资本主义生产各阶段的理论的看法”[20]703,拟了四个草稿,足见其对这一问题的深思。马克思在回信的初稿中指出,俄国公社“有可能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占有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20]578。在正式的回信中,马克思则十分谨慎地表明,“在《资本论》中所作的分析,既没有提供肯定俄国公社有生命力的论据,也没有提供否定农村公社有胜利的论据”,但根据他自己找到的原始资料,他深信“农村公社是俄国社会新生的支点”[20]590。由此可见,虽然资本逻辑开创了现代性社会[21],但这绝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唯一道路。社会主义的中国正是在充分吸收同时代资本主义文明成果的更高起点上,超越以资本为主导的发展逻辑,走出了一条既有中国特色又有世界意义的中国道路。

三、中国道路对现代资本文明的根本性超越

从上述分析可见,现代资本文明在全球扩张中难以消除其内在的矛盾。不可否认,现代资本文明有可资借鉴的地方,我们重视对其成功经验和存在问题的研究。但作为一个后发现代化国家,中国道路不可能重蹈资本逻辑主导的西方道路的覆辙,而是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让中华民族充满自信地走向伟大复兴的未来,客观地为人类社会开创出一种新的文明类型。站在新时代的方位上,深望中国道路的发展史,其彰显的内在文明逻辑至少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中国道路开启的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文明路向。实现现代化是中华民族梦寐以求的美好理想,中国道路致力于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对传统现代化的超越。传统现代化在资本逻辑的主导下追求利润最大化,以工业化、城市化、高消费、高污染等为显著特征,并不断以征服自然、改造自然来获取资本增殖的材料,造成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引发了严重的生态危机和社会危机。显然,现代化只有建立在绿色发展、生态发展的基础上,才能使人们在发展中自觉合理地节约利用资源,从而始终保持自然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状态。中国道路坚持新发展理念,超越了“增长崇拜”的发展观,自然不会沿袭传统意义上将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将代内发展与代际发展割裂开来的发展路线,而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特别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把现代化中的经济价值同生态价值和人的价值紧密结合起来,把代内价值和代际价值、民族价值和全球价值结合起来,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推进文明的整体性发展,坚持“既要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22]39,赋予中国道路思想内涵和重大的世界意义。

其次,中国道路开启的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新文明路向。马克思曾指出:“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4]42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强调:“历史充分证明,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23]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必须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这是中国共产党基于唯物史观的科学认知。中国道路开启的新文明路向,不是以资本为原则,任由资本逐利及其利益最大化,而是在充分发挥资本“文明面”的同时,对其消极导向进行规制,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以“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为价值指向,从而超越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现代资本文明道路导致的人与人的全面异化进程。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人民”作为自己工作的中心,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进程中始终坚持为了人民、依靠人民,保障全体人民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这也是中国道路根本区别于现代资本文明道路最显著的标志。进入新时代,中国道路着眼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这个客观现实,提出了新发展理念,致力于构建新发展格局,用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新型市场化、新型民主化等推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继续引领中国人民朝着美好生活的方向前进。

最后,中国道路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启的是共享发展、合作共赢的新文明路向。马克思以唯物史观为基础,揭示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历史局限,而这些历史局限今天正在以各种方式显现出来。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加速演进。一方面,世界各民族之间的联系从未像今天这样紧密,世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未像今天这样强烈,全球发展的机遇从未像今天这样丰富,人类文明进程发展到历史最高水平;另一方面,金融危机阴云不散、全球经济复苏乏力、地区冲突与战乱时有发生,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依然刺眼,“文明冲突、文明优越等论调不时沉渣泛起”[24]。中国道路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以文明交流互鉴实现文明共生,从而超越资本逻辑引发的全球分裂、“丛林法则”。和平是几千年来融入中华民族血脉中的文化基因,中国道路尊重并维护世界文明的多样性,主张“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22]46,主张各国相互依存共同防范和解决全球性问题,反对单边主义和“丛林法则”,建设“一带一路”、组建亚投行、丝路基金,帮助发展中国家共享世界经济发展的成果,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实际行动维护《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为文明共生凝聚力量、贡献智慧,在新的世界历史场域客观地开启了一种人类文明新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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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雨 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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