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维护”：百年无产阶级专政的实践阐释

李京京，李红亮

(南京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4)

十月革命胜利后，列宁对俄国就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建立和巩固苏维埃政权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和实践。曾经有人对苏维埃无产阶级专政存在一些误解，认为无产阶级专政就是“极权主义”等。百年后的今天，面对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两个维护”思想，在党内外存在着对“两个维护”认识不深、存在误解的现象，为澄清在这个重大政治原则问题上的错误认识和偏见，不断增强对“两个维护”的政治自觉、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必须厘清四个重要原则性认识：一、无产阶级专政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本质；二、人民民主专政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中国化形式，是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前提条件；三、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核心是中国共产党，全面从严治党是人民民主专政的根本保证；四、“两个维护”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政治规矩，是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的实现路径、重要任务、必要手段、本质要求。

一、“两个维护”：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政治规矩

2018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印发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将“两个维护”作为党内法规加以明确，即：“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两个维护”的核心要义是确保全党服从中央,维护领袖核心与维护党中央权威二者相互关联、互为条件，[1]只有认同领袖核心才能做到维护中央权威，高度的中央权威也有助于全党自觉认同领袖核心；“两个维护”构建起从领袖核心到党中央领导集体，再到贯穿于最广大人民群众之中的各级党组织的层层递进又一脉相承的政治领导结构，[2]使党中央能够始终扎根于人民群众，做出正确决策，也确保了各级党组织能够将党中央正确决策层层落实，服务于人民群众，保证了全党能够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始终葆有强大而旺盛的生命力。

第一，“两个维护”是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通衢要道”。政治建设是党的建设的“灵魂”和“根基”，是确保政党始终能够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的根本性建设。在推动党的政治建设过程中，“道路”必须要通畅，只有道路畅通、上下贯通，才能令行禁止、步调一致。“两个维护”之所以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是因为它恰如一条“通衢要道”，只有全体党员维护领袖核心，各级各地、各行各业党组织听从中央统一领导，党中央制定的正确的政治纲领、政治路线才能自上而下顺利落实，全党才能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最终实现政治目标。

第二，“两个维护”是严明党的纪律的“一体两翼”。中国共产党是用革命理想和铁的纪律组织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严明的纪律、严密的组织始终是党的政治优势和优良传统。“纪”，古指线绳，《说文》：“纪，别丝也。”《白虎通》：“三纲六纪，纪者，理也。”引申为规则、规定好的行为指南；“律”，指用笔记下来的行动规范，《说文》中：“律，均布也。”“均布”是古代的定音仪器，《说文解字注》中释义为：“律者，所以范天下之不一而归于一，故曰均布。”即天下应遵循统一的行动范式，强调行动的组织性、一致性。“纪律”，则指按照统一的行为指南一致行动。“统一的行为指南”是“思想统一”，“一致行动”是“组织统一”，因此，要严明党的纪律，必须既要做到思想统一也要做到行动统一。思想统一与行动统一是内在一致、相互促进的，行动服从背后是思想认同，统一行动也有助于加强思想认同。“两个维护”要求维护领袖核心地位，即是要维护意志统一、思想统一；要求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即是要求行动统一、组织统一。只有做到思想统一和组织统一相结合，才能全面加强党的纪律建设，切实提高全党的凝聚力、战斗力。

第三，“两个维护”是执行制度治党的“关键所在”。党的制度建设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保障，为加强制度建设，中共中央政治局修订了《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所特别增加的“两个维护”要求，是对党内基本法规的具体补充，也是对党的规章制度的重要完善。制度治党、依规治党，关键在“治”，关键在执行，制度不能执行到位，再多制度也只能是空中楼阁。“两个维护”要求全党维护领袖权威和中央统一领导，就是要求全党能够将党中央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坚决贯彻、不打折扣地执行。因此，“两个维护”是确保其他各项制度法规都能有效执行的“元制度”，是党的一项根本政治规矩和执行制度治党的关键所在。

二、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继承和演绎

1. 从无产阶级专政到人民民主专政

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的核心内容之一，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深入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问题和弊端，并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逐步丰富和发展起来的科学理论体系。其中，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述是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思想之源；列宁在俄国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实践了无产阶级专政，对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发展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枢纽作用；人民民主专政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汲取列宁无产阶级专政实践经验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实际而创建的政权形式，是对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继承和演绎。

(1)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无产阶级专政思想

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马克思首次具体阐释了无产阶级专政概念，“这个口号就是：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3]104“这种专政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差别所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的必然的过渡阶段。”[3]166《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第一次明确地揭示并具体分析了共产主义社会发展的两个阶段及其相互区别的基本特征，明确地把过渡时期与无产阶级专政联系起来，从而完整地阐述了无产阶级专政思想。1852年初，在给魏德迈的通信中，马克思对自己在理论上提出无产阶级专政思想进行了最明确的说明：“我所加上的新内容就是证明了下列几点：(1)阶级的存在……；(2)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3)这个专政不过是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4]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建立新型政权的第一次伟大尝试，马克思把巴黎公社作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实践典型，并在《法兰西内战》中对巴黎公社的经验进行了回顾与审视，他认为工人阶级夺取政权后，不能继续使用原有的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而是应将旧式国家机器打碎，用无产阶级专政取代资产阶级专政，才能真正获得解放。在《〈法兰西内战〉1891年单行本导言》中，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不仅要彻底推翻压迫自身的旧政权，还要确保建立的新政权能够始终完全掌握在多数人手中，实行最广泛最真实的民主。概而言之，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学说中，无产阶级专政主要涵盖了以下内容：首先，无产阶级专政是阶级斗争的必然结果；第二，从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期的国家形态必须是无产阶级专政；第三，无产阶级不只要求夺取政权，还要求打碎旧式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统治秩序；第四，无产阶级专政要确保政权始终掌控于最广大的劳动群众手中，要实行最广泛最真实的民主。尽管马克思恩格斯对无产阶级专政有诸多论述，为无产阶级专政奠定了科学的理论基础，但受各种条件限制，无产阶级在当时并没能掌握国家政权，除短暂的巴黎公社外，也未能将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真正付诸实践，对加强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具体措施，马克思恩格斯也没有详尽提出。

列宁领导俄国无产阶级革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将马克思恩格斯的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见诸行动。建立无产阶级新政权后，列宁主要从强调无产阶级专政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本质特征、在全社会各领域贯彻党的全面领导、强化党的纪律建设、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等方面构建无产阶级专政实践体系，这四方面举措既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无产阶级专政科学理论的继承、丰富和发展，也为我们党构建人民民主专政理论和实践体系提供了参考。

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列宁认为：“只有承认阶级斗争，同时也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5]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后，新政权与国内外反动阶级你死我活的斗争使列宁认识到，只要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依然存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对立就不会消亡，无产阶级专政就必须存在，只有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新政权才能得以存续和发展。[6]122由此，列宁创造了“无产阶级专政的苏维埃制度”这种无产阶级专政的具体实现形式，并采取一系列具体措施诠释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面对俄国积贫积弱、百废待兴、内忧外患的复杂局面，列宁认为：“他们的苏维埃应当掌握全部政权……革命无产阶级的政党应当领导斗争，这才是无产阶级专政。”[8]他认为只有无产阶级政党对“全部政权”进行领导，才称得上无产阶级专政。这种全面领导要依托经济、行政、司法、教育等途径来实现，通过在全社会各领域、各层级成立党支部，使各行各业劳动群众能够形成统一的意志和坚强的合力，才能全面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列宁还着重强调要加强党的纪律建设，认为严明的纪律是党存在和发展的先决条件，只有通过严明的组织纪律实现意志统一、行动统一，才能使党在斗争中坚如磐石，战无不胜。[6]126“谁哪怕是把无产阶级政党的铁的纪律稍微削弱一点(特别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时期)，那他事实上就是在帮助资产阶级来反对无产阶级。”[8]22他还注意到“党的高层领导集体分裂”可能会成为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势力颠覆无产阶级政权的薄弱环节，他说：“第一，在他们反对苏维埃俄国的赌博中他把赌注押在我们党的分裂上，第二，在这种分裂方面他又把赌注押在党内最严重的意见分歧上。”[9]可见列宁已经认识到，政权能否存在不仅取决于中央对地方的领导和监督，更取决于全党能否统一意志、统一思想，即是否只有一个核心。他明确把党中央和全党只维护一个核心放在更加关键的地位加以强调，只有统一意志才能统一行动，“领导核心的分裂将导致无产阶级专政的全面溃败。”无产阶级专政要求高度的思想统一和行动统一，要使高度统一有旺盛且持久的生命力，则必须要在民主基础上进行统一。列宁提出“民主集中制”原则，并将其运用于党的自身建设和其他治理领域。在党的自身建设方面，党员必须参加一个党组织，党组织做决策时要在广泛征集党内意见的基础之上进行充分讨论后作出决策，一旦作出决策，党员要无条件服从党组织的决议，党员必须自觉把党的利益放在首位，消除个人主义，以此凝聚成强大的战斗堡垒。在处理党和广大基层劳动群众的关系方面，无产阶级政党本身就脱胎于劳动群众，只有始终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听取群众的意见和要求，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在广泛民主之上做出的正确决策，还必须通过集中的政策重新在广大群众中贯彻落实，民主与集中相结合，才能把无产阶级专政推进到国家治理的前进方向上。他强调：“我们需要的是能够经常同群众保持真正联系的党，又善于领导这些群众的党。”[8]225

(2)毛泽东的人民民主专政思想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把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同中国具体革命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中逐步提出了人民民主专政思想，先后经历了无产阶级专政、工农民主专政、人们联合专政、人民民主专政的理论演化过程。[10]48十月革命胜利后，无产阶级专政理论传入中国并被早期共产主义者所使用和传播，中共一大纲领明确提出“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直到阶级斗争结束，即直到消灭社会的阶级区分”。[11]大革命失败后，中共六大总结党在过去因不重视阶级间的联合所犯的“左”倾机会主义错误，提出“必须在中国建立由工人阶级领导的‘苏维埃的工农民主专政’”，[12]即“工农民主专政”，在具体实践中，毛泽东对民主与专政的主体和对象进行了明确的界定和划分，即“对于工农和广大民众是广大的民主，对占人民中极少数的军阀、官僚、地主、豪绅和资产阶级是专政”。[13]抗日战争时期，随着国内主要矛盾的变化和“建立广泛的民族革命统一战线”成为党的基本策略任务，毛泽东指出：“抗战胜利后，我们将要建立的国家只能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们联合专政的民主共和国”,[14]“一切赞成抗日又赞成民族的人们”是民主的主体，“汉奸和反动派”是专政的对象。解放战争时期，国内主要矛盾重新由原来的民族矛盾转化为阶级矛盾，我们党充分吸取以往革命战争和民族战争中建立统一战线的经验，提出了人民民主专政思想，强调“人民民主专政要以无产阶级为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同时包括资产阶级民主分子。”[15]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毛泽东特别强调人民民主专政要以工人阶级为领导阶级，但工人阶级不是天生就具备领导能力，只有经过党的教育指导后方能成为领导阶级、取得领导资格，即“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中国共产党是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核心。[10]50毛泽东的人民民主专政思想为新中国的建立和发展提供了科学指引，其中有两个重要的独特贡献：一是毛泽东十分注重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者即党自身的建设，认为这是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根本保证，并着重强调要加强党的组织性和纪律性问题，先后起草了《关于重行颁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训令》《关于建立报告制度》《关于健全党委制》等重要决定。二是强调民主集中制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灵魂，只有通过民主集中制原则才能构筑坚实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16]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民主专政政权正式建立起来，新政权既担负着过渡时期的各项任务，也担负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设及以后各个阶段的发展任务，直至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1982年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实质上即无产阶级专政”。宪法明确阐明：人民民主专政本质上就是无产阶级专政，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中国化形式。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2周年，也是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72周年，72年来，人民民主专政随着我国国内情况和外部环境变化需要不断与时俱进，呈现出从一体化民主到多元化民主、以宣教劳改为主到以法治为主、被动顺应国际形势到主动引领国际发展的新面貌。[10]55但坚决不变的始终是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实行民主集中制原则。

通过对人民民主专政的理论溯源和实践梳理，我们可以得出以下三条基本遵循：一、无产阶级专政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本质，社会主义国家的建设和改革必须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二、人民民主专政是中国化的无产阶级专政，是中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根本前提，只要国内外反动势力依然存在，只要共产主义远大理想还未实现，就需要不断地加强和巩固人民民主专政；三、人民民主专政要通过党的全面领导来实现，党的全面领导要以党的自身建设为基本前提、以民主集中制为基本原则。

2. 从拥护权威到“两个维护”

纵观世界百年无产阶级革命、建设、改革史，可以发现无产阶级政党的自身建设始终是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基本前提，其中一条十分重要的经验就是强调党要有权威，“没有权威，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一致行动。”在俄国的苏维埃政权确立和建设过程中，俄国社会民主党党内经济派认为社会主义应与工人运动相脱离，工人只要搞经济斗争，政治运动应由知识分子与自由派去搞，这种政治分歧动摇了党内思想，破坏了党内团结，对俄国革命造成了严重危害，为此列宁发表了《我们运动的迫切任务》，强调党内要统一思想，还强调有力的政治领袖对于政党的重要性：“在历史上，任何一个阶级，如果不推举出自己的善于组织运动和领导运动的政治领袖和先进代表，就不可能取得统治地位。”[17]1920年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前，列宁撰写了《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再次强调党必须要有坚强的、有威信的领导核心和领导集体，党的杰出领袖是实现全党意志统一的关键所在，也是无产阶级专政得以巩固和发展的基本条件。在无产阶级专政中国化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也曾因没有形成有力有权威的领导核心而走弯路、犯错误。“工农民主专政”时期 ，王明等“左”倾教条主义错误使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中失败，被迫开始二万五千里长征，红军队伍惨战湘江，险些葬送革命事业。“遵义会议”的召开重新确立了毛泽东的党中央领导核心地位，重新确立了领袖核心和党中央权威，才终于挽救了党和红军，挽救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抗日战争初期，洛川会议选举毛泽东为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书记，并制定了要在国共合作中保持相对独立自主的方针，而王明从共产国际归国后，却在十二月会议上提出“一切经过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口号，即在行政制度、军事问题、抗战路线等方面都要服从于蒋介石和国民党的统一指挥，还在长江局的工作中出现“党外步步投降，党内处处独立”的错误，多次出现目无中央、自作主张的情况。为解决王明问题，平息党内风波，中共中央于1938年9月29日至11月6日在延安举行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全会除了重新确立在统一战线中坚持独立自主、在战术上坚持游击战争的方针外，还特别通过了《关于中央委员会工作规定与纪律的决定》等一系列文件，规定：“各中央委员不得在中央委员会以外对任何人发表与中央委员会决定相违反的意见，亦不得有任何相违反的行动。”“各中央委员如果没有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及中央书记处的委托不得以中央名义向党内党外发表言论与文件。”[18]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回顾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改革的风雨历程，深刻反思后得出一条基本经验，即“党必须要形成一个坚强的有权威的领导集体，这个领导集体中必须有一个有力的核心。”“如果没有这样的领导集体和核心，党的事业就不能胜利。”[19]

尽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都没有明确提出“两个维护”概念，但他们的具体实践和由此所形成的制度体系：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加强党的自身建设、践行民主集中制原则等，都内在地蕴含着“权威”的重要性，强调维护领袖核心地位、实行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是无产阶级专政得以实现和发展的重要前提。这不仅是对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丰富和发展，也为我们党结合中国实际，在新的历史境遇提出“两个维护”重要思想提供了实践参考。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披荆斩棘、接力奋斗，带领中华民族走过了革命、建设、改革和复兴的百年历程，站在新的历史交汇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中华民族带来全新的重大机遇和巨大考验。对内全面深化改革，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对外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面临更多更剧烈的外部挑战；第四次科技革命方兴未艾，呼唤中华民族砥砺奋进、弯道超车。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时距离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更近、距离实现伟大中国梦更近、距离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更近，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需要继续坚持人民民主专政、需要党的全面领导、需要全面从严治党、需要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需要拥有权威维护权威。面对新境遇、新考验，中国共产党回顾历史进程、总结历史规律、汲取历史智慧，及时、明确、精准地提出了“两个维护”重要思想，并将其作为党的最根本的政治规矩。这是对无产阶级政党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经验总结、规律凝练与创新发展，是党执政能力的重要体现，是中国共产党对时代出卷人的有力回应，是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的新时代答卷。

三、“两个维护”：新时代人民民主专政的应然要求

人民民主专政与“两个维护”之间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其内在相互作用关系见图1。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要实现人民民主专政，必须要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从本质上讲，党是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核心，人民的利益就是党的利益，党的决策源自人民的诉求，拥护党的决策就是顺应人民的意志，而坚持“两个维护”是拥护党的决策的核心要求，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政治规矩。所以，坚持“两个维护”是维护人民民主专政的应然要求。其实践机理表现为：“两个维护”是新时代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的实现路径、重要任务、必要手段、本质要求。

图1 人民民主专政与“两个维护”的内在联系

第一，从人民民主专政的实现路径来看，党的全面领导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必然要求，新时代党的全面领导要靠“两个维护”来实现。列宁通过实行党的全面领导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为我们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提供了实践参考。党的全面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最大优势，强调党要“总揽全局、协调各方”。总揽全局，集中体现为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建设等方方面面都要贯彻“党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的要求上；协调各方，就是要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发挥好各方面积极性，使各项工作在综合平衡中协调推进。落实党的全面领导，需要坚决做到“两个维护”，只有全党上下、各行各业做到“两个维护”，才能使各级党组织和党员的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才能在新的历史境遇中使无产阶级专政更加坚实，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稳步推进、协调发展。

第二，从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核心来看，全面从严治党是人民民主专政的根本前提，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新时代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是坚持“两个维护”。“首要任务”，即“要率先完成的、第一件要完成的任务”，此任务的完成对其他任务能否顺利完成具有决定性影响。党的政治建设就是要“通过正确的政治纲领、政治路线、政治立场、政治目标和严明的政治纪律，保证党的政治方向对头、政治原则坚定、政治路线正确。”[20]这是党的最根本性建设，决定了人民民主专政能否朝正确的方向前进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任务能否顺利实现。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是“两个维护”，“两个维护”为我们党在新的历史境遇中继续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绘就伟大蓝图、实现伟大梦想构筑了坚实的政治根基。

第三，从人民民主专政的必要手段来看，党的纪律建设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治本之策，人民民主专政要有“铁一般”的党，必须要通过“两个维护”。“意志统一、行动统一”是“铁一般”党的核心标准，也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必然要求。“两个维护”是党最根本的政治规矩和对全体党员最基本的政治要求，是全党团结统一的集中体现和全党统一意志、统一行动的实践指向。我们党拥有超过9000万党员，党的组织覆盖社会各个领域，没有统一的意志和统一的行动后果不堪设想。只有坚决维护领袖的核心地位，才能统一意志；只有坚决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才能统一行动。作为党最根本的政治纪律，坚持“两个维护”是中国共产党人的试金石，如同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试金石。“两个维护”为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提供了坚实的组织保障。

第四，从人民民主专政的本质要求来看，人民民主专政的根本法宝是民主集中制，“两个维护”是新时代民主集中制原则的本质体现。无产阶级专政要求高度的集中，高度的集中要想有持久的生命力，必须是建立在民主基础之上的集中。列宁提出了民主集中制原则，成为无产阶级政党的根本组织原则。中国共产党为民主集中制原则规定了“四个服从”即“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这“四个服从”的核心是全党服从中央。“两个维护”是民主集中制原则的本质体现，一方面，“两个维护”所形成的从中央到地方的政治领导机制，使党中央始终能与各行各业、各级各地的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密切联系在一起，实现最广泛、最真实的民主；另一方面，“两个维护”所要求的全党对中央的高度服从，则有助于将民主基础上制定的正确决策落实到地方，服务于人民群众。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面对百年未有的重大机遇和挑战，“两个维护”回应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时代要求，展现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崭新形象，彰显了从严治党的非凡勇气，承续了百年无产阶级专政的宏大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