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实施策略： 基于“三教改革”的视角

摘 要：近年来国家密集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对职业教育教学质量提出了高要求。实践证明，“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契合职业教育的教育教学规律，也符合国家“三教改革”的方向。因此，在分析“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历史演进、实施动因的基础上，提出了技术导向型教师的培养、校企共建式教材的编撰和理实一体化教法的创新是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基本策略，也体现了“三教改革”的精髓。

关键词：三教改革;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实施策略

基金项目：2021年江苏省职教学会立项课题“‘适配教学主张引领下职业学校教师适配的策略研究”（项目编号：XHYBHL2021107）;第四期江苏省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研究课题“‘有效教学视域下中职校‘做学教合一教学策略研究”（项目编号：ZYB138）

作者简介：周祥基，男，江苏省射阳中等专业学校副校长，正高级讲师，硕士，江苏省人民教育家培养对象，主要研究方向为机械电子工程技术应用及职业教育教学理论。

中图分类号：G7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7747（2021）09-0108-06

2019年出台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要进行“三教改革”，即对职业学校的教师、教材和教法进行改革。教师改革从师资培养、入职门槛、培训提高等方面开展。教材改革要借鉴‘双元制等模式创新教材内容，要“遴选认定一大批职业教育在线精品课程，建设一大批校企‘双元合作开发的国家规划教材，倡导使用新型活页式、工作手册式教材并配套开发信息化资源。”而教法改革要“适应‘互联网+职业教育发展需求，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改进教学方式方法，推进虚拟工厂等网络学习空间建设和普遍应用[1]。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也提出，要完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2]。在党的“十四五”规划中则提出，要“加大人力资本投入，增强职业技术教育适应性，深化职普融通、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大力培养技术技能人才”[3]。国家历年政策文件的出台，都对职业教育的教学质量提出了要求，对职业教育的“三教改革”提出了要求。“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作为一个适应职业教育教学实际需要的教学模式，在“三教改革”的视角下如何实施是本文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

一、“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历史演进

“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在职业学校教学工作得到了广泛应用，收获了预期的教学效果。追根溯源，“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发展经历了萌芽阶段、成熟阶段和提升阶段的过程，才成为我们现在所见的样子。

（一）萌芽阶段：“从做中学”

“从做中学”是美国学者杜威提出的命题[4]。“从做中学”提出是针对美国当时儿童教育只注重外在的灌输，所用的教材与教法脱离了生活实际，和儿童生活没有直接的联系，儿童的学习过程是生吞活剥型的学习。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儿童始終处于一个被动的地位，儿童的天真活泼没有了，儿童的个性被压制了，这种形式的教学完全脱离了儿童心理发展规律。而“从做中学”把以儿童直接经验为中心的活动作业既当教材，也当教法，着重解决了儿童主动学习的问题。“从做中学”以活动教学形式卷袭了传统教学那种只教死知识的灌输式教学，但“从做中学”的不足也很明显。一是其针对垄断资产阶级需要而提出;二是仅仅局限在课堂层面;三是其中仅包含“做”和“学”;四是所说的“做”仅限在学校范围内而做;五是其在世界观上是唯心主义，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主观经验之中，体现了唯心主义经验论的教学方法论本质。

（二）成熟阶段：“教学做合一”

“教学做合一”为我国学者陶行知所提出。陶行知根据我国当时教学现状指出：“教的方法根据学的方法;学的方法根据做的方法。事怎样做便怎样学，怎样学便怎样教。教与学都以做为中心”[5]。“教学做合一”既是生活教育理论的方法论，也是其教学论。“做”是学的中心，也是教的中心，它要求教师施行启发式教学，注重培养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创造创新能力。“教学做合一”使教学双方在“做”的实践上形成了统一的整体。其中，教师和学生，主体与客体，教、学与做实现了高度的统一。教学中尤其要重视两种错误的倾向：一是混淆教与学的界限，否定教师的主导作用，二是不管学生的兴趣爱好、身心状况、存在问题等客观现状，只管教，完全忽视学生的主体作用[6]。其和“从做中学”的区别也很明显，“教学做合一”培养目标是改造社会，其范围为大自然大社会大生活，操作是“在劳力上劳心”，是一种创造行为;它还是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来源于生活实践并服务于生活实践。

（三）提升阶段：“做学教合一”

“做学教合一”最初提出人为陶行知的学生徐德春。他常说：“在做上教是先生（老师），在做上学的是学生。先生对学生的关系来说，做便是教;从学生对先生的关系说，做便是学。所谓做就是实践，实践出真知，理论与实践一致，做是学的中心，也是教的中心。”[7]“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是指在课堂教学中先做后学，先做后教，把做学教进行有效统一的一种教学模式。它要求做字当头，学贯始终，相机而教。“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是对“教学做合一”教学模式的继承与发展，它强调要用“做”来体现职业性，用“学”来体现主动性，用“教”来体现主导性，从而把做学教三件事合为一件事，在知识与技能的理解与掌握上合为一。这里的这个“合”字，也随着时代变迁经历了从整合到融合的转变，从把做学教三者在职业学校内部进行整合为一，过渡到在国家产业结构调整、技术升级换代和产教融合背景下把做学教三者进行有机融合、化而为一的阶段。

二、“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实施动因

职业教育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很好地助推了我国产业经济的发展。不仅转移了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提升了下岗再就业人员整体技术水平，还为社会源源不断地提供新生的具有熟练操作技能的劳动力。但是，我们还应理性地看到，职业教育还有薄弱的一面——学生培养质量不高，形成原因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课堂教学效率不高

职业学校学生多是在中考时被筛选剩下的学困生。他们身上普遍存在学习基础差、学习习惯差、行为表现差等一种或几种不良现象，其具体表现在课堂教学中，往往是不能认真听讲、上课打瞌睡、课堂上做小动作等等，导致课堂教学效率不高。仅就教师的教学层面而言，产生原因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缺乏优化的教学设计。教师本身的教学设计能力不达标，没有根据学生的身心特点、学业基础进行教学设计，没能根据“低起点、小坡度、勤奋斗、大发展”的思想进行课堂教学设计[8]，把重要知识点进行分解，使学生更容易接受，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从而提高课堂教学效率。二是缺乏合适的教学方法。很多职业学校的教师还习惯“满堂灌”的教学方法，一讲到底，根本不顾及到学生的课堂感受和接受能力，而把不同知识点用不同方法进行教学，对不同学生用不同方法进行教学，进行教学方法遴选才是教师的应然之举。

（二）学生动手能力不高

造成职业学校学生动手能力不高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以下有两点。一是学校缺乏必要的实训条件。职业学校的实训条件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表现，经济发达地区的职业学校实训条件相对较好，但和企业生产车间的生产条件相比，不少职业学校还存在代差，毕业的学生到相关企业尚不能满足顶岗要求。而经济欠发达地区职业学校的实训条件则呈现相对糟糕的状况，不少学校尚不具备实训条件或实训条件比较陈旧，学生无法进行技能训练或训练的技能到企业根本没用。二是技能训练教师不达标。根据《中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2018》和13个省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年报的统计，全国中职学校“双师型”教师比例约为32.72%，表明全国“双师型”教师比例基本上达到30%[9]，距国家提出的50%的目标尚有不小的差距。而且，在这30%当中还有部分教师的技能并不熟练，指导学生训练时还存在困难。

（三）校企合作水平不高

在影响职业学校教育教学质量的主要因素中还有校企合作水平不高这一因素，其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教材的影响。目前在用的职业学校教材只能基本或部分满足学生需要。调查数据显示，专业教师在“教材表现形式新颖”（2.94）、“注重職业精神、职业道德的渗透”（3.03）和“教材内容更新及时”（3.11）等方面评价分数较低[10]。这说明，专业课教材更新和企业没有紧密联系，没能反映当前行业企业最新技术水平和趋势。二是教师的影响，职业学校和企业之间还没有形成人员的合理流动机制。职业学校需要技术技能水平精湛的教师，企业有这样的人员却很难流进学校，没有合适的通道。职业学校也可以通过安排教师下企业锻炼或顶岗训练来解决。在调查中发现，教师缺少这样的动力，企业也不愿意接纳这样的教师。到企业的教师多是走过场，工作表现多得不到企业认可，多数企业也感到这样的教师不好侍候。

三、“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实施策略

职业教育要解决前述这些问题，合适的途径是采用“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那么，“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在教学中如何实施呢？“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顺利实施，对教师、教材和教法都有要求，它需要技术导向型教师、校企共建式教材和理实一体化教法。

（一）技术导向型教师是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关键

“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实施重点是要打造一支符合要求的教师队伍。师资队伍建设首先要从师资培养入手，其次在政策上抬高入职门槛，最后是对现有师资进行培训。凡是熟练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教师都是要经过系统培训的;否则，相关教师大概率不具备实施能力。在传统培训基础上，我们对教师培训进行了优化，具体要遵循以下两项原则。

1.培训体现效率优先原则。当前，职业教育培训形式多以线下集中培训为主，培训方式基本为培训专家“满堂灌”为主，培训内容为广谱知识为主。培训内容没有针对性的个案，其效果不言而喻，所以我们推崇效率优先原则。其重点是开展线上培训，线上培训主要有以下四个优点。一是培训平台远程在线，线上培训不受时空的桎梏，培训教师根据自身情况可自由安排时间和地点开展培训。二是培训资源集成共享，培训网络平台上集成了各种教育理论知识，教师一部手机即可完成学习，能够迅速补齐教师的知识短板。三是培训形式灵活多样，线上培训可以把教师的手机、平板、电脑及其他电子设备集成在一个系统中，教师既可以线上培训，也可以下载相关知识内容，开展离线培训，还可以开展融合式培训等多种培训形式，以提升培训的效率。四是培训费用节约开支，因为开展网上培训教师不需要出差，所以省时省力省费用。

2.培训体现校企合作原则。职业学校开展的培训多以教育培训为主，甚少有企业参与进来。而欲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在“做”的环节上，它不仅要求学生做，还要求教师做。对教师做的要求是：一要示范做，教师操作学生学习应该如何做，示范做是先做;二要指导做，当学生没能掌握要领时，教师要指导做，即教师再次做给学生看，让学生学习，指导做是后做。从做上来说，教师操作要符合企业相关岗位的规范标准，这就要求教师培训时必须有企业的参与，因此校企必须把岗位技术作为培训重要内容。只有掌握了相关岗位技术内容，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师，才能成为一个技术导向型教师，才能把相关的知识、技能和技术传授给学生。所以，职业学校对教师的培训需要转变培训形式，让企业参与进来，充分开展校企合作共同培训教师。只有教师操作完全符合相关岗位的规范标准，职业学校的培养质量才会提高，培养的学生才会受到企业的欢迎。

（二）校企共建式教材是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载体

职业学校所使用的教材和当前产业经济脱节比较严重，很多述及的技术在当下已经淘汰落后，也不利于教学工作的开展，所以，我们要在整合课程资源的基础上，开发校企合作教材，从而有利于开展教学工作，有利于“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实施。

1.整合现有课程资源。课程是一种通过教师、方案、学生三者互动以实现学生能力培养的专业活动，它至少包含目标、内容、实施、评价四个要素[11]。当职业学校的教学采用了“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就意味着已经确立了课程整合的思想，指明了教材建设的方向。那么，课程整合时如何通过产教融合和校企共建，把现有的课程资源融合起来，是职业教育工作者共同面对的困难。张健提出了“五环节”整合策略，即课程环境整合——车间与教室合一， 课程内容整合——教学与工作过程合一，课程组织整合——认知规律与能力生成规律的合一，课程实施整合——理论学习与实际操作合一，课程评价整合——样本与学习态度评价合一[12]，这是我们进行课程建设的一个思路。在课程建设过程中，我们要综合考虑课程资源情况，同时考虑网下资源和网上资源，两者融合才能搞好课程建设，才能搞好精品课程建设。

2.共建校企合作教材。职业学校不缺乏教材，但缺乏校企合作教材。产教融合要求将产业先进技术元素与发展需求融入教育教学[13]，把行业上应用的先进技术制订到课程标准中，推动专业教学和先进技术的对接，把原本不符合现行国家标准和落后生产技术的相关内容进行一个舍弃。在教材编写人员队伍上也要进行校企融合，编写队伍要充分吸纳企业专家和能工巧匠，以使编写队伍的结构更趋合理、理念更加新颖、技术更为全面。校企应共同建立全国或地方专业课教材编写名师资源库[14]，对编写人同进行遴选，把不适合编写教材人员排除在外，破除人人都可以编写教材的乱向。在呈现方式上，教材不宜拘泥于某一种形式。它既可以是纸质教材，也可以是网络教材;既可以是正式出版教材，也可以是校本教材;既可以是传统教材，也可以是活页式教材或工作手册式教材。总之，这个成品教材得是校企共建的教材，它应是涵盖当前先进技术的教材。

（三）理实一体化教法是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核心

职业学校要实施“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重点要提供优化的教学设计，在此基础使用理实一体化的教学方法。它不仅需要我们在学校和企业进行零距离对接的基础上，对课前、课中和课后进行系统设计，重点是进行课堂教学的优化设计，还要能使用理实一体化教学方法，使用直观的教学手段，注重线下教学与线上互动的集成，才能收到预期的教学效果。

1.优化课堂教学设计。“做学教合一”教学模式的顺利实施，取决于优化的教学设计。在教学设计的过程中需要对学习需要、学习内容、学生状况等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建立教学目标、选择教学材料、制定教学策略、设计教学活动、评价教学设计成果、执行与反思教学设计方案[15]。当我们考虑了教学的所有环节，对课堂教学进行了优化的教学设计，才可能收到预期的效果。那如何进行优化的设计呢？这就要求在教学设计时对知识进行系统化处理、结构化处理、教育化处理和学习化处理[16]。系統化处理会更加符合知识的内在逻辑和学生认知规律;结构化处理使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能够调用储备知识以实现教学目标;知识教育化是在适应教学方法的前提下，对知识处理以便于教者课堂呈现;学习化处理后的知识更适合学生学习并能够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实现全人教育的终极梦想。

2.创新理实一体教法。我国在本世纪初开展了理实一体化的教学模式改革，目前已发展成为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的潮流，在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方面体现了明显的优势。“理实一体化”教学是将理论教学和实践教学有机地融合在一起，相互衔接、相互渗透，实现理论知识传授和实践技能操作的统一[17]。该教学模式在提升学生学习兴趣的同时也提高了教学效果。而在当前的教育教学改革及疫情加持的背景下，现有的理实一体化教学方法要进行创新。一是要加入信息化要素，形成线下线上融合教学，教师通过网络不仅可以向学习端发送教学信息，而且要能接收学生反馈的信息。二是要建设网络教学资源，形成网络学习空间，学生只要在线就可以学习。目前，雨课堂、UMU平台、泛雅平台等网络教学平台使用比较广泛，它将课前、课中、课后的各个环节都赋予崭新的学习体验，释放了最大的教学动能，从而创新了理实一体化教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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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秦   涛]

The Implementation Strategy of the "Integration of Doing， Learning and Teaching" Teaching Mode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ree Education Reform"

ZHOU Xiangji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state has intensively issued a series of policies， which put forward high requirements for the teaching qualit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Practice has proved that the "integration of doing， learning and teaching" teaching model is in line with the education and teaching law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direction of the national "three education reform". Therefore，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and implementation motivation of the teaching mode of "integration of doing， learning and teaching"，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at the training of technology-oriented teachers， the compilation of school-enterprise joint developed teaching materials and the innovation of the teaching method of the integration of theory and practice are the basic strategi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teaching mode of "integration of doing， learning and teaching"， which also embodies the essence of the "three education reform".

Key words： three education reform; integration of doing; learning and teaching; teaching mode; implementation strate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