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关系测度研究

任 波

体育产业作为“五大幸福产业”的组成部分，有利于促进消费升级（新华社，2016）。当前，我国体育产业潜力大、前景广阔，随着国民收入较快增长，体育需求持续高速增长，将直接驱动体育供给扩量扩质。近年，我国颁布的一系列政策文件均提到，体育产业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随着全民健身和“健康中国”国家战略的深入推进，多重政策利好、经济提质增效、消费结构升级以及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等外部环境持续向好，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愈发突出。国家层面围绕健身休闲产业和竞赛表演产业两大核心产业链条，推动体育产业在改善民生、增加就业、促进经济增长中的积极作用。同时，在多项运动项目产业方面出台了发展规划，为助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基于此，本研究试图从实证层面探析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旨在全面认识新时代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互动关系，促进体育产业更好地融入经济社会发展。

1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关系的理论基础

产业关联是指产业间以各种投入品和产出品为连接纽带的技术经济联系和联系方式（苏东水，2017）。产业关联理论认为，产业关联是从量的角度，考察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间的技术经济联系与联系方式。依据产业关联理论，分析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可以认为是以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各种投入品和产出品为连接纽带的技术经济联系和联系方式（图1）。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联关系的联结纽带，体现在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依托内容，而这种连接的不同依托构成了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关联关系的实质性内容，一般包括产品与劳务联系、生产技术联系、劳动就业联系、投资联系等。

图1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关系的联结纽带Figure 1. Link between Sports Industry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1.1 产品与劳务联系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关系的产品与劳务联系主要是指在社会再生产过程中，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些产业部门为体育产业部门提供产品或劳务支持；体育产业部门通过提供产品或劳务为经济社会发展贡献力量。一是经济社会发展为体育产业部门提供产品与劳务。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大众消费需求加速升级，通过提供全民健身体育场馆与服务，满足大众运动健身与消费需求，促进体育产业发展；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大力推动，云计算、大数据、互联网等技术变革，能够为大众提供便捷化的体育产品与服务，能够促进体育用品制造业转型升级，能够推动体育竞赛表演产业升级换挡，促进体育产业发展；国家层面深化“放管服”改革深入推进，通过进一步放宽体育市场准入，盘活体育市场主体，能够有效提供体育产品与服务供给。二是体育产业部门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产品与劳务。近年，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不断增强，《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国发〔2014〕46号）等多重政策相继出台，体育产业通过提供适宜于大众需要的健身休闲产品与服务，满足大众体育需求；体育产业通过提供高品质、高附加值的竞赛表演产品与服务，繁荣体育竞赛表演市场，发挥体育产业的正外部性效应，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体育产业通过推进体育用品制造业转型升级与提质换挡，增强装备制造研发能力，为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1.2 生产技术联系

不同产业部门的生产技术有不同的要求，其产品结构的性能也不同（苏东水，2017）。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以互联网、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科技革命到来，促进了生产力水平的极大提高，技术的进步、管理的创新、运营的升级等，助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一是技术进步，为体育产业发展提供助力。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不断向体育领域渗透，为体育产业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如可穿戴智能设备的推出，可以对大众从事全民健身活动进行数据追踪与个性化信息推送，为体育产业更加智能化发展提供支持；虚拟现实技术大量运用在体育赛事中，使观看者感受到沉浸式和全景式体验，提升观看者参与体育赛事的粘性；现代科技成果向体育产业领域的转移与应用，推动了体育产业的内容创新与运营升级。二是管理创新，提升体育资源配置效率。通过发挥市场在体育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促进体育资源的有效与合理配置，提升体育产业的管理效率。三是运营升级，扩大体育产业影响力。在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的基础上，打造体育传媒、赛事策划与城市营销为一体的体育产业运营升级模式，搭建体育用品电子商务平台、优化大型体育场馆运营模式、整合体育存量资源等，促进体育产业运营升级。

1.3 劳动就业联系

社会化大生产使得产业之间的发展相互制约、相互促进（苏东水，2017）。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劳动就业联系主要体现在体育产业吸纳就业，经济社会发展通过制定和实施就业促进政策等方面联系起来。一是体育产业通过吸纳就业，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体育产业连接生产、服务与消费，加快发展体育产业有利于吸纳就业，对改善民生具有现实意义。近年来，体育产业吸纳就业能力不断增长。2018年体育产业从业人数达443.9万人(国家统计局,2020)。通过加快发展体育产业，增强其吸纳就业能力，有利于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二是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通过制定和实施就业促进政策，可以促进体育产业发展。就业是反映民生和宏观经济的重要指标（国新网，2017），将就业优先政策置于宏观政策层面，以缓解就业总量压力，解决就业结构性矛盾（中国政府网，2019）。在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政府部门的大规模减税降费，降低制造业和小微企业税收负担、企业社保缴费负担等，为体育企业发展创造良好政策环境。

1.4 投资联系

社会再生产是在各产业产品或劳务按一定比例的供需关系为联系的基础上进行的（苏东水，2017）。产业关联理论认为，产业间的投资联系是指某一产业的直接投资导致大量的相关产业的投资（刘树林，2012）。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投资联系主要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对体育产业进行有针对性的投资，使得两者产生关联关系。随着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投资联系能够反映在对全民健身场地设施的投资、体育赛事“IP”的投资、体育制造业的技术研发投资等多个方面。一是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提高，全民健身场地设施投资加大，与体育产业发展产生关联关系。随着收入水平以及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大众对全民健身活动的需求呈现增长趋势，加大全民健身场地设施投入，有利于增强公共体育服务水平。二是体育赛事“IP”投资加大，与体育产业发展产生关联关系。近年，体育市场主体显著增加，体育消费将近1万亿，体育产业机构数量增长超过20%（国家发改委，2018）。三是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技术研发投资加大，与体育产业发展产生关联关系。体育用品制造业作为占据体育产业市场份额最大的业态，是大众消费支出的组成方面。通过加大体育用品制造业科技研发力度，升级换挡体育制造装备业，以满足大众消费结构升级需要，助推体育产业发展。

2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评价指标构建

2.1 指标选取

体育产业增加值，指一个国家（或地区）所有常住单位一定时期内进行体育产业生产活动的最终成果（国家统计局等，2019），能够反映体育产业发展状况。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选取以中国政府网公布的“十三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主要指标为依据，确保指标选取的科学性和权威性。

2.2 数据来源

体育产业增加值数据：2006—2008年的数据是根据国家体育总局经济司公布的《2006—2008全国体育及相关产业统计公报》所得，2009年、2011年的数据是根据《国际体育产业发展报告》和《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公布的数据整理所得（杨桦等，2016；张建辉等，2017），2010年、2012年—2014年的数据是根据全国体育局长会议和全国体育产业会议所得（刘鹏，2012，2014，2015a，2015b），2015—2017年数据是根据国家体育总局和国家统计局联合发布的数据所得。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官网，其他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全部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国家统计局网站。

2.3 指标选取的相关说明

1）经济发展：国内生产总值是反映经济发展常见的指标，体育产业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将成为支柱产业和幸福产业（江小涓，2018；新华网，2018a），国内生产总值与体育产业发展存在较强的关联关系；城镇化率通常是指城镇常住人口占常住总人口的比例，是反映城镇化水平的重要指标，也是衡量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能够为体育产业发展提供持续动力；体育产业多数业态（如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等）属于第三产业的范畴，部分业态（如体育用品制造业和体育场地设施建设等）属于第二产业的范畴，选取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和第二产业占GDP比重，能够反映经济发展的基本状况。

2）科技创新：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量能够反映国家的科技创新投入，对促进体育产业提质增效迈向高质量发展具有现实意义；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是指全社会实际用于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试验发展的经费支出，是全社会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的总和，能够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科技创新投入状况。

3）人民生活：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就业人数、居民消费水平是反映人民生活水平的重要指标，是影响居民能否从事体育消费的重要因素，对体育产业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4）资源环境：资源环境涵盖多个方面，如土地资源（选取城市建设用地面积）、人力资源（选取城市人口密度和乡村人口）、财政资源（选取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公共服务资源（选取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等。城市建设用地面积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全民健身活动地深入开展，合理规划体育建设用地面积对体育产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城市人口密度和乡村人口是经济社会发展外部资源环境的反映，巨大的人口优势和经济体量是影响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反映财政资源状况、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能够反映公共服务资源状况，是影响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外部环境，是影响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外部环境。

2.4 研究方法

20世纪80年代，中国学者邓聚龙提出灰色系统理论，灰色关联分析是灰色系统理论框架内的一种系统分析方法，其作为多目标决策的综合评价方法，已经渗透到医学、管理学、经济学等多个领域之中（陈衍泰等，2004）。灰色关联分析的基本思想是根据曲线间的相似程度来判断因素间的关联程度（陈衍泰等，2004）。此次研究对我国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进行灰色关联分析，得出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各指标的关联关系强弱。在分析2006—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关系的基础上，考虑到《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发布后的政策效应，把2006—2017年的年度数据划分为两个时间段进行分析（即2006—2014年和2015—2017年），并对两组数据测算出的结果进行对比分析。

3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灰色关联分析

对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进行灰色关联分析，首先确定因素列，选取母因素列（参考数列）为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记为x0（k）；子因素列（比较数列）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各指标数据——国内生产总值、城镇化率、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第二产业占GDP比重、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就业人数、居民消费水平、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城市人口密度、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乡村人口、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记为xi（k）。根据灰色关联分析法的步骤，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求两极最大差和两极最小差、关联系数，最后得出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各指标数据的关联度。

3.1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标准化处理

由于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各指标的量纲不同，指标值的数量级也存在较大差别。为了使用这些数据进行综合评价，首先必须对原数据进行无量纲化，使用均值化处理，公式如下：

其中，i=1，2，3…，n；k=1，2，3…m。xi（k）表示第i个评价对象（我国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第k年的评价指标。x（K）表示各评价指标的平均值。

分析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主要指标数据（表1）得出，整体看从2006—2017年，体育产业增加值处于稳步增长态势；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的国内生产总值、城镇化率、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就业人数、居民消费水平、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城市人口密度、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等指标数据呈现上升趋势；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的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乡村人口等指标数据呈现下降趋势。

表1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指标数据Table 1 Index Data of Sports Industry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运用公式（1）对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原始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出无量纲的体育产业增加值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表2），为关联分析提供研究基础。

3.2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两极最大差”和“两极最小差”

根据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标准化数据（表2），运用公式（2）可得到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求差序列。公式如下：

表2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标准化数据Table 2 Standardized Data of Sports Industry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dicators

表3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求差序列数据Table 3 Sequence Data of Sports Industry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dicators

根据表3可得到两极最大差M和两极最小差m。公式如下：

通过公式（3）和公式（4），可得2006—2014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两极最大差”M=0.789 3，“两极最小差”m=0.002 0；2015—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两极最大差”M=0.216 2，“两极最小差”m=0.004 8。

3.3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关联系数

根据灰色关联理论，关联系数是指母因素列和子因素列在各个时刻的关联程度值。根据2006—2014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求差序列结果（表3），以及2006—2014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两极最大差”（0.789 3）和“两极最小差”（0.002 0），可运用公式（5）求解出2006—2014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之间的关联系数（表4）。同理，根据2015—2017年的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求差序列结果（表3），以及2015—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两极最大差”（0.216 2）和“两极最小差”（0.004 8），可求解出2015—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关联系数（表4）。公式如下：

表4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关联系数Table 4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Sports Industry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dicators

其中，ζi（K）表示第i个指标在第k年与体育产业的关联系数；Δi(k)表示求差序列结果；M表示两极最大差；m表示两极最小差。ρ表示分辨系数，通常情况下取0.5（陈衍泰等，2004）。

3.4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关联度

由于关联系数的值不止一个，而且信息量过于分散，不便于进行整体性比较，所以有必要计算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的关联度，以更好地分析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关联度是母因素列和子因素列关联程度的数量表示。计算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数据关联度的公式如下：

其中，ri越大，被研究的系统内各比较因素的发展方向和速率与母因素列越近似，即近似程度越高，与母因素列的关系越紧密，影响越大（陈衍泰等，2004）。

2006—2014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指标排序（表5）依次为：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GDP、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居民消费水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城镇就业人数、城镇化率、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城市人口密度、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乡村人口；2015—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关联关系指标排序（表5）依次为：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GDP、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居民消费水平、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城市人口密度、第二产业占GDP比重、城镇就业人数、城镇化率、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乡村人口、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2006—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关联度排序（表5）依次为：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居民消费水平、GDP、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城镇就业人数、城镇化率、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城市人口密度、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乡村人口。

表5 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关联度及排序Table 5 Correlation and Ranking of Sports Industry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dicators

4 分析与讨论

4.1 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体育产业发展具有强关联性

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体育产业发展的关联性（r8=0.793 7），高于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体育产业发展的关联性（r7=0.768 5）。1）从体育产业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看，体育产业发展对农村居民消费支出的边际效应高于对城镇居民。“健康中国”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等多重利好政策稳步推进，发展体育产业对农村居民参与体育消费具有积极影响。随着体育助力精准扶贫稳步实施，加快发展体育产业可通过体育赛事扶贫，发挥赛事的引领示范效应；通过体育综合体扶贫，打造地域特色体育文旅活动；通过体育设施扶贫，加大健身步道和农民体育健身工程等体育场地设施建设等，加强体育助力精准扶贫，提升体育产业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积极作用。2）从经济社会发展对体育产业影响看，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对体育产业发展的影响高于城镇居民。主要体现在农村具有广阔的体育消费市场，能够通过促进农村居民参与健身休闲活动、竞赛表演活动等，有效激发农村居民的体育消费热情，开拓农村体育市场。加之近年来乡村振兴战略的大力推动、体育扶贫工程稳步实施，对农村居民参与体育活动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有效推动了体育产业的发展。

4.2 科技创新与体育产业互动愈加强烈

在2006—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中，体育产业与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的关联性相对较强（r5=0.897 6，r6=0.847 5），反映出科技创新与体育产业具有很强的关联关系。1）从体育产业发展对科技创新的影响看，随着体育产业供给侧改革的深入推进，体育产业要增强科技含量，通过科技来提升体育产业的增加值和产业内涵（新华网，2018b）。体育产业的发展亟需科技的支撑，如全民健身领域的运动可穿戴设备创新、竞赛表演领域的VR技术普遍运用、体育用品领域的电子商务平台运营创新等，都体现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所带来的科技创新。2）从科技创新对体育产业发展的影响看，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背景下，移动互联网的广泛运用，对推动体育用品制造业、体育健身休闲业、体育竞赛表演业等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4.3 居民消费、经济增长、财政支出与体育产业互动关系较强

在2006—2017年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中，体育产业与居民消费水平、经济增长、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关联性相对较强（r10=0.788 1，r1=0.776 7，r13=0.829 5）。1）从体育产业发展对提升居民消费水平、经济增长和财政支出的影响看，加快发展体育产业已经成为促进消费结构升级、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任波等，2019）。近年，体育产业取得了较快的发展态势，体育产业总规模、增加值不断提升，有助于扩大居民消费支出、拉动经济增长，促进政府公共财政支出向体育领域倾斜。2）从居民消费水平、经济增长、财政支出对体育产业发展的影响看，经济高质量发展进程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进，体育产业作为幸福产业、朝阳产业，在经济提质增效大背景下，不断转型升级，迈向高质量发展。在政策多重利好、经济提质增效、消费结构升级等良好外部环境下，培育体育消费、增加财政政策支持，对培育壮大体育市场具有积极作用。

4.4 政策利好推动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良性互动

考虑到国发〔2014〕46号文引致的重要政策效应，在2006—2014年和2015—2017年的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关系中，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GDP、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市人口密度与体育产业的关联关系呈现上升趋势。具体体现：1）随着政策利好推动，科技与体育产业的互动增强。在全民健身战略推动下，大众消费结构升级，科技元素与体育产业关联关系愈发密切，体现在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装备研发制造能力增强、体育竞赛表演业的体育场馆功能更加智能化、体育健身休闲业的可穿戴设备广泛运用等，推进了科技与体育产业的深度融合。2）随着政策利好推动，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体育产业的互动发展关系密切。体育消费是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保障，而大众进行体育消费受到购买能力和购买欲望两个因素影响，其中大众有购买能力是进行体育消费的基本条件（卢嘉鑫等，2011）。一方面，从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提升，对体育产业发展的影响看，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增强，体现在居民有进行体育消费的购买能力。另一方面，从体育产业发展水平的提高，对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影响看，加快发展体育产业，对拉动居民体育消费，增加文教体娱等相关领域支出具有积极推动作用，即促进居民可支配收入向体育消费倾斜。3）随着政策利好推动，人口城市化与体育产业的互动发展逐渐增强。城市人口密度不仅能够反映城市人口状况，而且能够反映城市活跃程度。人口城市化作为城市化最为显现的指标，随着城市人口密度增强，农村人口不断向城市流动，城市经济发展水平显著提高，对第三产业为主的服务业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体育产业迎来良好发展契机。总体上看，随着《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的发布，体育产业与科技、居民可支配收入水平、城市人口状况积极正向互动关系不断增强。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1）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联关系的联结纽带体现在产品与劳务联系、生产技术联系、劳动就业联系、投资联系等方面。2）科技产出专利申请数、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与体育产业发展关联度较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体育产业发展的关联度相较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更密切；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与体育产业发展的关联效应高于GDP与体育产业发展的关联效应；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城镇就业人数、城镇化率、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城市人口密度、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乡村人口与体育产业发展的关联性相对不强。3）《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发布引发的政策效应，体现在科技、居民可支配收入、城市人口密度与体育产业的关联关系呈现增长态势。

5.2 建议

通过以下方面，提升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效应，助力体育产业与经济社会的良性互动发展。1）增强体育科技创新。通过探索“互联网＋”体育产业的发展模式，推动传统体育产业转型升级；通过整合健身休闲、竞赛表演、体育用品制造等优质资源，形成“互联网＋”体育产业生态圈，以科技创新引领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2）培育体育消费。在城市化进程中，体育消费市场具有广阔发展空间。通过强化人才支撑、用地保障、金融支持等政策，加强体育基础设施建设、提升体育产品与服务供给等，培育大众体育消费。3）加强体育产业的财税政策支持。通过财税政策支持，扶持体育骨干企业、中小微企业等发展，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培育壮大体育市场。4）发挥体育产业在经济增长中的积极作用。通过完善现代体育产业体系，打造以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为核心，辐射带动体育场馆服务、体育培训教育等发展，提升体育产业核心竞争力；通过深化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体育产业供给质量，把体育产业融入经济社会发展之中，按照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不断发挥体育产业在经济增长中的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