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90后的创意创业故事

□本刊记者 汤馨怡整合

造“厕”成“景”

赵韶华打造的兰心公厕

近日，一篇名为《去杭州的快乐，从公厕开始》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刷屏。经过三年“厕所革命”计划，大变样的杭州公厕“出圈”，成了热议话题。西湖边的这座公厕，就是其中之一，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兰心。穿过圆形拱门步入其中，迎面是一棵罗汉松。女厕入口处的智能电子屏，实时显示温度、湿度、人流量、硫化氢、氨气浓度等指标。如果出现明显异味，新风系统便会自动调整功率，净化空气。每个厕位前都有红绿灯，红色代表有人、绿色表示可用。水龙头是洗烘一体的，中间感应出水，两侧感应出风。还有全身镜、梳妆台、第三卫生间……二楼则是一家名为PH Center 的咖啡馆，走的是ins 工业风。它和公厕是两个互不影响的独立空间，却因为彼此的存在，在社交媒体上有了更高的话题度。

这样的公厕，在西湖边还有两座。它们的创造者是毕业于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材料工程专业的90后宁波小伙——赵韶华。2013 年回国后，赵韶华跟着家人从事了5 年的汽车制造业。随后决定创业的他，让人意外地选择了公厕作为创业方向。

“最大的一座，完成于2020 年10月，人流量最高时一天有1.3 万人次使用。苏堤的那座是第一个项目，2019年10 月建成。湖滨的项目今年5 月落地。宋城景区、宁波奉化还有两座，建成后交钥匙的那种，我们不负责管养。”提起创意公厕，赵韶华打开了话匣，当被问到为什么选择公厕这个方向创业时，他说：“当时，大家都在抢线上的流量，但这一块几乎被大公司瓜分完了，那还不如探索线下。线下哪里的人流量大又存在痛点？公厕，景区的公厕！”因为自身的兴趣，赵韶华将目光放到了旅游业，进而想到将旅游公厕作为一个切入点。

“公厕是一个线下人流汇集的地方，人流大的地方就会有商业化的价值，也会产生很多需求。如厕是其中最大的需求，此外还有补水、充电、休息……”赵韶华盘算着，轮廓逐渐清晰：综合性服务驿站，在洁净如厕体验的基础上，提供补给、休憩、导览、文化展示等服务。“如果做得好，大家上公厕的体验改善了，城市形象也得到提升，再把配套的服务做好，就是一个共赢的结果。”

“你是做什么的？”

“我造厕所的。”

自从开始创业，类似的对话就在赵韶华和不同人之间出现了无数次。而他收获的，多半是吃惊和疑惑。

现在，赵韶华已能熟练应对这样的场景：“我造的厕所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我是在探索以商建厕、以商养厕的新模式，做的是公厕里的品牌……”简单说，就是社会资本参与到公厕的建设和运营中，利用一定面积的商业经营实现一套可持续的良性机制。这能有效减轻政府财政负担，加快基础设施建设，为公众提供更舒适安心的如厕服务。

至于品牌化，“你看，现在所有东西都有品牌，为什么不能给公厕创立一个品牌？”在他看来，做成品牌，才能规范化运营、可持续发展。衍生的咖啡馆、自动贩卖机等，则是打造了一个PH（Paper Hero，卷纸超人）的IP。“PH 做的是公厕文化周边，将文明如厕、环境保护等理念融入其中。”赵韶华透露，这部分的盈利，目前差不多能平衡公厕的日常运营费用。

“追云”之路

一朵云能有多少种模样？低而厚、均匀分布的雨层云；零散分布在天空、形状多变的碎积云；丝丝缕缕、如柔丝般光泽的卷云……仰望天空，你有没有向往过“真正地拥有一朵云”？

来自丽水缙云的90 后卢沧龙，为了把瞬息万变的云朵留住，在淘宝上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职业：云朵制作师。一年之间，他追云逐影，寄出去20多万朵“云”，治愈了4 万多人，把来自故乡的“浙江云”卖火了。

卢沧龙和云朵的故事，是从一片火烧云开始的。卢沧龙毕业于浙江大学物理系光学工程专业，大学毕业后，他成了一名“北漂”。2015 年，走在下班路上的卢沧龙，偶然间抬头时就被天空震撼了。“那是一片很好看的火烧云，像一把火把天空给点燃了，那一瞬间突然照见了内心的美好。”卢沧龙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壮观、震撼。

此后，卢沧龙翻遍了与云朵有关的文献资料，一点点地学习“识云”。怎样才能留住一朵云？卢沧龙为此思考了很久。他试着用滴胶建模，模拟云彩的模样，从制模、造型、打磨到成品，把它们存在透明立方体里面。

卢沧龙的“云立方”慢慢成型了。它们当中有晴天的云、阴雨天的云、黄昏或日出的云，还有一些人独独偏爱的“小乌云”，都被“封存”起来。

“好看的云实在太多了，很难说哪一种最好看。”在他建立的“在云间”云友社群里，有着5000 多位志同道合的“捕云者”，他们拍下的荚状积云、落幡云洞、悬球状积云，同样摄人心魄。

在他心目中，难得一见的云是“开尔文-亥姆霍兹波云”，可以算得上是“云中大熊猫”。云朵们万千变化的模样，成了卢沧龙下一个创作目标。

2019 年，随着粉丝数量增多，“云朵”订购量增加，工作间隙的时间已经不再足够，卢沧龙决定辞职。那年冬天，“天空市集”在淘宝亮相了，卢沧龙在店铺留下自我介绍——“我在人间卖云朵。”

“天空和人的心是相通的，人可能天生就会喜欢云朵。”通过“云朵”商品，卢沧龙和团队做出了100 多万元的年销售额。

卢沧龙做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