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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据视域下推进智慧社区治理创新?

2021-10-01陈国富

创新 2021年4期
关键词:智慧社区路径探究大数据

陈国富

[摘 要] 社区是社会的基本细胞,社区治理的成效既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和基层社会的稳定,又关系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推进发展。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以大数据信息技术为支撑,社区多元主体协作、互助的新型智慧社区治理模式已成为一种发展趋势。智慧社区治理强调智能和人文的结合,在为社区居民提供良好公共服务的基础上,有助于将我国的制度优势切实转化为治理效能。当前智慧社区治理中多元治理主体存在现实作用弱化及缺位,智慧社区治理的体制机制不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區治理共同体还处于建构之际,面对社会组织参与不足、专业人才缺乏,市场化机制作用发挥不充分等问题,智慧社区治理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协同治理机制,积极培育智慧社区治理文化共识,加强专业人才的培养和引进,以市场化机制完善智慧服务体系,同时坚持强化党建引领,推进大数据视域下的智慧社区治理创新。

[关键词] 大数据;智慧社区;治理创新;路径探究

智慧社区是以大数据时代物联网为技术基础,整合优化当前社区服务资源和服务方式,将传统社区办理社会事务、开展社区教育、提供医疗服务、丰富文娱生活、开展生活互助等公共服务功能,通过互联网人工智能技术手段聚合为智慧平台,向居民提供更加高效和便捷服务的社区治理模式。智慧社区治理是对基层社会治理的模式创新,是新时代社区治理的一种新理念。其利用5G技术、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终端等新一代集成应用信息技术,向居民提供高效、舒适、便捷、安全的智能化、信息化的社区居住生活服务,从而构建形成数字化、智慧化的基层社会管理与服务体系。从智慧社区的实际效果和治理目标来看,其主要是以智能化打造智慧家庭,以信息化提高政务办事效率,以新科技改善居民生活,助力新时代社区治理能力升级提档。

一、大数据视域下的社区秩序与社区治理模式

(一)社区秩序的发展变迁

“社区”(gemeinschaft)一词源于拉丁语,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首先把“社区”一词应用于社会学研究。《社会学大词典》把“社区”定义为:“一定地域内,按一定社会制度和社会关系组织起来的、具有共同人口特征的地域生活共同体。”也有学者提出:“社区是进行一定的社会活动、具有某种互动关系和共同文化维系力的人类群体及活动区域。”[1]社区是社会的基本元素,其不仅是人口集聚的公共空间,也是由群体按照某一秩序所建构起来的社会关系。滕尼斯对“社会”与“共同体”的概念进行分析比较,提出“共同体(社区)是持久的和真正的共同生活,社会只不过是一种暂时的和表面的共同生活”[2]。社区秩序与社区治理相互影响,社区秩序决定社区治理的手段,而社区治理手段的更新,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速社区秩序的改变。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城市社区的组织形式大致经历了三种形态的变迁:一是单位社区,二是熟人社区,三是陌生社区。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社会经济结构的变化带来城市社区形态的重要转变。随着大量的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传统“熟人社会”的社区秩序,演变成为“陌生人社会”的社区秩序。而随着大数据应用于智慧社区,在某种程度上在线上又重新改变了社区成员之间的秩序关系,社区居民的线下“陌生人社会”的社区秩序格局,在线上又重新回归到“熟人社会”的社区秩序格局。

(二)社区治理模式的演变

从我国社会的发展阶段来看,社区治理大致经历了科层治理模式与网络治理模式两个阶段,进入新发展阶段,社区治理体现为大数据时代的智慧社区治理模式。

1.科层治理模式

在相当长时间内,以权力分层和职位分工为组织框架,以政府作为治理主体的科层治理模式是我国社会治理的重要组织形式。科层治理模式管控社会有两个特点:一是自上而下的治理逻辑,行政指令自上而下快速推行;二是横向分工的治理逻辑,专业分工和协作统一相结合。我国社区治理也大致经历了从自上而下到横向分工的治理逻辑变迁,长期以来科层制是社区治理的主要形式,并在社区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社区治理参与主体日益多元化,传统科层治理模式的弊端逐渐凸显,自上而下的治理逻辑导致其治理模式下的社区整合社会资源能力不强、社区居民参与度不高、管理方式效率低下、被动粗放。尤其是在公共服务方面,科层治理模式存在服务短缺、服务效益低下等问题,难以适应新时代关于实现社会治理现代化的现实要求。

2.网络治理模式

网络治理是一种通过公私部门合作,非营利组织、企业等广泛参与,提供公共服务的治理模式。在网络治理中多主体相互之间完全信任,可以同时共享信息、资源甚至共担风险。政府也可以成为网络治理的直接参与者,但与科层治理模式不同的是,政府在网络治理中的作用多是协作引导其他主体参与治理,促进公共价值的实现。在智慧社区的建设中,政府无法独自解决日益复杂的社区问题,需要与众多的第三方力量协作,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新方案。而国内大多数的智慧社区治理采用多元主体参与治理的网络治理模式,即政府通过委托代理等模式,委托企业或非营利组织,向社区提供服务。网络治理虽然能带来合作红利,但是多元主体之间的资源配置往往并不均衡,委托与代理、给予和参与存在着张力,政府也将面临如何引导构建社区治理的社会参与网络这个新的风险与挑战。基于此,在大数据时代智慧社区治理中,只有平衡好科层治理模式与网络治理模式之间的关系,形成符合智慧社区自身发展的治理规则,才能建构起有序的社区治理新秩序。

3.大数据时代的智慧社区的治理模式

随着互联网与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成熟,依托大数据信息技术建立的智慧社区已成为国家治理的新领域。城市社区居民需求的日益多样化,以及互联网发展带来的信息技术革命,要求智慧社区的治理模式必须是多元主体协同的治理模式。智慧社区在时空上突破了传统社区的边界性,改变了传统社区的居民邻里关系,为居民提供新的社会交往模式和公共服务体系,智慧社区所构建的治理体系内活跃着个人、社会、政府等多元参与主体,各参与主体之间相互交织与渗透,形成前所未有的治理合力和互动关系。智慧社区治理模式在社区管理中的推广应用,有效调动社区内各类治理主体的积极性,进而满足社区居民的多元需求,从而解决科层治理模式的低效、僵化等弊端。可见智慧社区治理模式的选择,也是社会治理去科层化的体现。

(三)大数据时代社区治理手段的创新

在数字时代,互联网给传统人际关系带来最大的冲击,就是为社会个体提供全新的交流互动空间,即网络公共空间。借助虚拟态的网络,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已不再受时间与空间的局限。在由互联网所建构的网络空间里,信息传播的方式也发生着深刻变革,信息的传递方式由传统的单向传播变为双向并行互动传播,任何人都能够在互联网上互动交流,并表达自己的感受。通过在网络公共空间设置一定的议程、发布议题,具备社交媒体功能的智慧社区可打破传统社区的地域局限,并建立新型的网络社群关系,为社区居民提供互动交流的平台。社区居民在网络公共空间里讨论公共话题、表达见解、参与社区治理活动。大数据还通过多维剖析精准感知公众需求,优化公共资源配置水平,实现社区治理向精细化转变。正是基于智慧社区所拥有的信息广度聚合、数据深度挖掘、精准预测分析等能力,其所探讨的社会话题直接影响着社会公众对社会问题的态度,并在引导社会公众的认知和行为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大数据还通过将高度分散但具有关系的信息碎片进行整合,有效预测社会风险发生的概率及衍化路径,提升社区治理中风险管理的科学性和预见性,从而提升大数据时代社区有序治理的效能。

(四)大数据时代智慧社区的社区秩序重塑

社区秩序一直是社会研究的热门话题。在大数据时代,把大数据应用于智慧社区的社会治理,将社区的人、事、物等进行相应的数据化处理,进而将不同部门、不同领域的信息资源整合在一起,推动智慧社区治理的系统化、精细化,更好地满足社区居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大数据智慧社区的推广和应用,在一定程度上也重新改变了社区成员之间的秩序关系,社区居民现实中的线下“陌生人社会”的社区秩序格局,在线上又重新回归到 “熟人社会”的社区秩序格局。然而,现实中社区的治理秩序依然是“半熟人社会”,主体间信任基础薄弱,难以促进主体间达成共识,并且当前智慧社区治理水平还有待提高,单一的网络治理并不能满足大数据环境下智慧社区公共事务治理目标。基于此,智慧社区的治理,既需要社区成员担负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也需要社区居民、社会组织、物业企业以及为提供社区个性化服务的企业共同维护和谐的社区秩序,并开展社区各领域、各行业的交流与合作,实现社区资源的有机整合。随着大数据在智慧社区治理中的创新运用,新时代的社区秩序必将是新的伦理标准、公序良俗、法律规则的结合,并将重构社会秩序和公共服务秩序,最终实现共建共治共享的智慧社区治理新格局。

二、大数据时代智慧社区治理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多元治理主体的现实弱化及缺位

从宏观层面来看,智慧社区治理主体包括行政主体、市场主体和应用主体;从微观层面来看,社会组织、服务社区的政府及企业、社区居委会、社区居民等都可被视为社区的治理主体。在现代化治理语境下,智慧社区治理主体的多元化,无论是在逻辑上还是在理论上都已经确立并得到广泛认同,但在现实中依然存在着多个治理主体作用的弱化及缺位。一是人口跨地区流动使智慧社区社会治理主体功能逐渐弱化。二是社区自治组织和社会组织发展还需进一步提升。社会组织的资源与力量都有限,制约着多元治理主体作用的发挥。社区自治组织和社会组织在基层社会治理中的“缺席”,使得智慧社区治理主体治理能力进一步削弱。

1.权责定位不清晰

在社区治理实践中,缺乏明确规定各主体权责的具体制度。由于对自我角色定位不准确,地方行政管理部门没有达到自身发展要求的同时还对其他主体的行为进行干预,导致角色错位的治理困境出现。主要体现为一些地方政府对自身的角色定位不清晰,习惯于传统的行政管理方式,缺少对社区治理体系的合理规划和总体设计,未能充分发挥各治理主体的优势;还有一些地方政府对社区居委会干预过多,使居委会自治空间被压缩,弱化了居委会在联系群众、服务群众方面的自治功能,社区居委会“越位”与“缺位”现象并存。另外,由于治理空间和资金投入限制,社会组织在社区治理中结构性缺位,社会组织的数量和专业服务能力远不能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多元化需求。在权责模糊的情况下,各治理主体之间呈现离散式治理格局,降低了治理效率。

2.利益各自分化

受到组织目标和组织利益的影响,治理行为具有一定的自利性,各主体参与社区治理的意图存在明显差异。比如,基层党组织主要关注党员教育和培养,地方政府看重管理绩效,居委会关心能否完成上级的行政指示,物业管理公司履行合同规定的义务且追求盈利,社区居民关注的重点放在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事务,等等。为了维护各自的利益,各主体在具体治理过程中遵循不同的行为逻辑。由于权力和资源的限制,各治理主体间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在为各自谋取利益的過程中易产生矛盾与冲突,从而偏离社区治理的总体目标。各方难以在社区治理上形成有效合力,阻碍了共建共享共治目标的达成。

3.资源整合不力

治理主体根据拥有权力的大小掌握不同的资源,有的主体资源丰富,有的主体资源匮乏。在掌握资源程度参差不齐的情况下,由于缺乏合理的协调机制,容易出现两极分化。拥有较多社区资源的治理主体没有对资源进行科学合理的统筹规划,容易造成资源浪费,如社区的活动室长期闲置,购买的书籍无人翻阅,志愿者未能充分起作用,等等;部分缺乏资源的治理主体,如社会组织在组织开展活动的时候迫切需要场地、人力、资金援助,但由于各主体间存在壁垒,导致其经常处于孤立无援状态。在这种相互独立的状态下,社区资源不能发挥最大的效能,各主体也不能完全发挥各自的效应,导致最终提供的公共服务质量低下。这种低效的治理行为造成了有限资源的浪费,损害了社区的整体利益。

(二)智慧社区治理的体制机制有待完善

当前社区治理中的一大难题就是“共同体困境”,即居民仅仅把社区看作一个地域的概念,他们对社区认同感不足,对社区的活动参与率也不高,社区建设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政府的“独角戏”。因此,现阶段智慧社区治理的体制机制还存在一些不足。一是治理体制仍存在问题。虽然社区治理形成了一定的工作模式,但是仍然存在着组织机构不健全、治理主体较为单一、体制机制创新力度不够大、执法保障不充分及信息化建设不到位等诸多问题。二是智慧社区治理效能降低。由于社区居委会长期以来居于公共服务的神经末梢,忽视了自身的功能建设,从而导致其无法满足社区居民的切身需求,并且其在社区居民中的认同度逐渐走低,动员能力也逐渐萎缩、影响力日趋下降。这种趋势在商品房社区表现得尤其明显。三是参与智慧社区治理的社会力量发育不足。虽然经过近些年的发展与培育,社区社会组织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真正具有服务功能的社会组织数量非常少且缺乏社区治理责任的承担主体。物业企业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较多的商品房社区治理功能,但是受其自身市场定位的限制,很难发挥社区治理的全部功能。四是政府相关职能部门集中了过多的治理资源。虽然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使一部分资源转移到了社会组织之中,但是从总体上来看,政府相关职能部门掌握的治理资源仍占绝对优势。其他社会治理主体由于缺乏足够的资源支持,其社会治理相关功能的运行受到制约。

(三)社区治理共同体效能较低

一是对社区居民自治缺乏硬约束。不少社区居民对怎样自治认识不足,参与社区自治的积极性不高,认为社区治理是社区干部的事,与己无关。驻社区单位自身有相应的本职工作,因此驻社区单位的社区治理参与度不高也是情理之中。无论是对社区居民还是对社区单位,都缺乏使其参与社区治理的硬性约束。二是部门协调联动的机制不完善。网格化管理的主体责任单位不明确,有的网格形同虚设,作用发挥不到位,有“网”未“渔”。智慧社区网络信息平台互不兼容,不能正常发挥作用。还有部分社区党委作用发挥不够好,相关成员单位委员工作不到位,而且这些委员忙于单位工作,较少参与社区党建工作。三是经费投入机制不健全。社区经费虽然纳入了财政预算,但是现实情况是财政拨款有限,而社区工作既要面向居民,又要承担各种琐碎的基层治理事务,使得社区运行经费捉襟见肘。城市社区、农村社区情况不同,但是标准相同,人口较多的社区获得的经费不能满足运行需求。专业社工待遇偏低,岗位薪资条件缺乏吸引力,而且大多数专业社工更倾向于城市社区,不愿到待遇更低的农村去。纯自治性社区工作人员缺乏工作性经费补偿机制保障。鉴于以上原因,智慧社区治理共同体建构面临重重阻碍,社区治理水平难以提高,治理体系不够健全。

(四)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力度偏小

社会组织参与智慧社区治理建设存在几方面的问题。一是新时代新发展阶段社区治理面临着居民需求多样化、居民构成分层化等新趋势的挑战,完全依赖社区内部力量的传统社区治理模式的缺陷日益凸显,亟待动员各种社会力量参与社区公共事务治理,强化智慧社区集体行动能力。二是目前社区治理的透明度不足,社区内部公共事务的公开化、民主化和社会化机制尚未形成,政府部门、社会组织、社区居委会及社区民众之间也未形成良好的互动机制,多元主体的协商机制与伙伴关系的建立滞后,严重制约了智慧社区多中心治理网络的形成。三是尚未形成面向社会组织及保障参与社区治理的社会组织、企业的相关权益的保护性立法,因此影响了社会组织的合法性、群众认可程度,也制约了社区治理效率的提升。尤其是目前大多数社区老年群体成为社区治理的参与主体,年轻人、社会团体参与的积极性不高;再加上社区居民之间缺乏互信,缺少情感交流空间,社区居民之间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自我隔离状态,因此也很难带动广大民众参与社区治理。

(五)智慧社区治理专业人才缺乏

智慧平台用户的培养和建设是决定智慧社区治理成败的重要因素。智慧平台用户所对应的主体是提供社区服务的工作人员和居民。人们在传统观念上对社区服务相关职业的认可度不高,社区服务岗位对人才的吸引力不足,因此从事社区服务的工作人员普遍学历偏低、年龄偏大,存在人才结构不合理等问题。这些社区工作人员不能很好地掌握信息化知识和使用智慧平台。从社区居民这一维度来看,能够较快掌握互联网技术的居民往往和社区的联系较少,而经常和社区打交道的居民多数是退休人员或者失业人员,这部分群体掌握互联网新技术的能力往往较差,从而对智慧平台的使用效率偏低。治理现代化背景下的智慧社区治理是一项综合性、复杂性、专业性高的系统工程,它要为社区成員提供多层次的公共服务和专项服务,这就需要配备各类具有专业知识的工作人员,以便能够更专业、更科学地处理社区社会问题、矛盾和纠纷,但是当前的社区治理体系显然达不到要求。社区的“两委”人员,普遍年龄偏大,虽然工作敬业、有经验,但是并不专业,社区治理意识和服务意识不强;社区综合工作人员,一般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不具备社会治理的专业知识,处理复杂问题及应急事件的经验和能力不足,难以真正胜任社区治理工作。尤为重要的是,大多数社区缺乏智慧社区治理所必需的专业社会工作者,这限制了治理工作的进一步开展。

(六)市场化机制在智慧社区治理中的作用发挥不充分

市场机制的作用发挥不充分源于一个认识上的误区,即现阶段基层街道与社区不再承担经济规划和产业发展的职能,因此不少人认为市场机制与智慧社区治理体系之间似乎相互排斥,社区治理理应忽略市场机制的作用。一是市场机制作用发挥不充分导致基层社区的发展程度不均衡、公共服务市场的发展显现出垄断特征、公共产品供给的规模种类和品质相对较低等问题。二是社区服务是一种融合福利属性和经营属性的特殊产品。因此,忽略市场作用的后果是直接参与社区服务的个体、企业及相关专业机构无法形成具有收益保障的运营模式。而市场化机制的不足,也限制了社会劳动分工体系向社区基层的细化和延伸,这不仅无法充分满足社区居民日益多样化、个性化的生活服务需求,阻碍了人民实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限制了社区组织自身的服务能力,从而影响了智慧社区治理现代化的进程。

三、大数据视域下推进智慧社区治理创新的有效路径

智慧社区治理创新的核心,就是要尽可能地满足社区居民日益多样化的需求,并通过构建完备有效的服务体系提高社区居民的幸福感与满意度。不仅要创新智慧社区的服务提供方式,运用大数据技术并在广泛调研的基础上了解居民需求,设计相关服务项目,还要鼓励社区居民在服务提供前通过社区网站、微博、微信、移动应用等智慧化途径表达诉求,藉以达到社区多元治理主体与服务供应方的良性互动;同时积极推广“智慧社区”手机应用软件,使之切实成为社区居民在公共交通、互动娱乐等方面的便捷入口,提高社区居民日常生活的便利度,进一步激发社区居民参与智慧社区治理的积极性。

(一)智慧社区治理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是党执政的最大底气,也是党执政最深厚的根基。”[3]137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推进智慧社区治理。一是有效化解社区矛盾纠纷。在推进智慧社区建设进程中,社区居委会、社会组织或社区工作者应当通过智慧社区平台聚焦大数据视域下基层社区邻里之间的矛盾与纠纷问题,能调解的及时调解,将社会矛盾的处理关口前移,有效预防、减少社区的社会冲突。社区干部还要认真学习并深入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习近平法治思想为引领,用新发展理念妥善处理社区各方面的利益关系,及时处置社会矛盾纠纷。二是建立智慧社区平台的居民利益表达机制。畅通社区群众线上诉求表达机制,进一步完善社区居民矛盾纠纷排查及调处机制、社会安全防控机制,实现社会和谐有序。三是创新社会治理手段,推进科学化、智能化治理。通过网络化手段为社区居民提供各类实用信息和服务,增强社区居民获取信息的便利性,增进政府与社区民众的沟通互信,打通精细服务社区居民的“最后一公里”。着力拓展大数据技术与智慧社区治理的深度融合,逐步建构起基于大数据技术的社区综合服务信息平台,持续提升社区预警与防范相关风险的能力,进而增强智慧社区社会治理的预见性、精准性、高效性、协同性。

(二)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智慧社区协同治理机制

智慧社区治理创新,需要充分调动多元参与主体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可借鉴智慧社区治理先行区的先进经验,树立和培育大数据思维,推进多元主体协同有效治理,进而实现智慧社区治理共建共享。一是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相对于智慧社区发展的需要,社会组织整体上还处在孕育阶段,社会资本积累程度不高,组织结构仍不稳定。这就需要引入市场化机制、市场经营工具,继而在智慧社区治理的体制层面,构建起“政府—社会—市场”的智慧社区治理框架,提供组织、技术、资金、政策、人才、法律法规等方面的保障,在机制构建和治理实施层面上能够有效融合市场机制与治理体系,发挥市场作用。二是建立积分量化评估机制。对社区居民参与社区内的事情,尝试用积分量化评估的办法,提高居民參与的积极性。如有的社区为了推进垃圾分类处理,施行积分量化评估与补偿机制,当社区居民的累计积分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换取生活用品或者小礼物。三是构建社区精神文明评选机制。通过定期或不定期评选文明市民、文明家庭、文明庭院,开展流动红旗家庭、尊老爱幼个人、社区形象大使、市民公约标兵等评选活动,提升社区居民的荣誉感、存在感、幸福感。四是树立和培育大数据思维,营造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氛围。通过树立和培育多元参与主体的大数据思维,夯实“智慧社区”平台建设的基础,推进大数据安全运用与社区治理和服务创新的深度融合,构建和完善社区多元参与、协调共治的机制。五是积极运用大数据促进保障和改善社区民生。政府主导为智慧社区建设提供良好的“软”环境,制定社区建设和公共服务的政策和标准,规范智慧社区建设主体如医疗机构、网络公司等的参与行为,对智慧社区建设的规划、实施进行全程跟踪指导,完善参与主体的绩效评价机制,不断提升社区居民的幸福感与满意度。

(三)培育社区文化共识,打造智慧社区治理共同体

新发展阶段推进智慧社区治理创新,需要凝聚社区治理多元参与主体的能量,整合智慧社区治理建设中的各种优势资源,进而培育出具有广泛认同基础的社区文化共识。一是要大力继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着眼于智慧社区生活共同体的培育,从社会文化共识的养成出发,深入挖掘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精神养分,发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守望相助、邻里和睦及勤劳朴实的传统美德,建构起共建共治共享的新的思想共识与价值认同,努力构建社区最为基本的社会规范和道德准则。二是充分挖掘整合各社区原有的文化资源,培育与现代治理相兼容的传统乡情文化。每个社区尤其是一些有特色的社区都有属于自己的历史、文化、民俗,还有一些农村社区具有村庄特有的文化特质和最具地方特色、最具大众化的文化内涵。这些文化符号作为一种历史与文化积淀,有着广泛的社会性和群众性。发掘并整合相关的传统优秀文化资源,用社区居民所熟悉和认同的乡情文化来感染、引导、凝聚社区成员,有利于促进社区文化认同,推动智慧社区治理深入开展。三是以特色社区文化凝聚文化认同。以大数据技术整合各种信息、数据,建构起智慧社区文化共享平台,并在考虑社区居民各个年龄层次的不同文化诉求的基础上,通过举办系列灵活多样不同特色的文化活动,推动社区文明建设,进而增强社区文化吸引力与凝聚力,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智慧社区治理共同体。

(四)加强对智慧社区治理专业人才引进与培育

在当前大数据背景下,社区作为城市治理的最小单元,服务居民、提高居民生活质量是其根本目的。而社区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以及服务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同时也间接影响着社区居民对智慧社区的看法。这对智慧社区的工作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不仅要做好社区各项基本服务,明确智慧服务的各项职能,而且要掌握智慧社区内的智能服务设施的操作、使用与简单维修,因此,不断加强智慧社区工作人员的专业化培训是提升社区服务水平的必要环节。具体来讲,应优先建立针对智慧社区工作人员的人才培训体系,定期组织工作人员参与专业培训。对于学历较低,年龄较大的社区工作人员,摒弃单一的理论培训形式,建立多元化培训形式,加快树立工作人员的专业化意识。此外,为提高社区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及其对智慧社区建设的重视程度,应加快建设智慧社区管理和服务能力考核机制,使社区人员充分意识到加强自身能力建设的重要性,引导其用更有效的理论和技能为社区居民服务。

(五)以市场化机制完善智慧社区服务体系

智慧社区建设应在服务的需求采集、设计、开展、评价反馈等各环节,引入运营状态良好且效率较高的市场化机制,从而打造政府主导,企业、社会组织和志愿组织多元参与的智慧社区服务新格局。引入市场化机制有助于激发社区多元治理主体的参与热情。应当基于居民满意的原则选择服务方,注重居民对社区服务提供者的评价反馈,并实施一定的奖惩激励机制,达到社区多元治理主体与服务供应方的良性互动。同时,改变政府职能部门被动提供服务的现状,转换政府角色,主动与社区居民以及相关服务方形成良好的三方互动,进一步扩大社区服务的辐射面。在大数据视域下,智慧社区治理创新要着力推广“智慧社区”手机应用,使之切实成为社区居民多元主体参与社区治理的互动平台。智慧社区治理也需要强化社区智慧信息功能建设,提高覆盖率,确保信息简单易懂。开发公交车到站提醒、天气预报、商家打折信息展示等功能,并通过鼓励智能快递柜、缴费一体机等智慧应用的落地,进一步方便社区居民的日常生活。

(六)加强社区党建引领智慧社区治理创新

“全面加强党的领导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高度统一的。”[3]90党的领导是智慧社区治理的本质特征,是确保社区治理正确政治方向的根本保证。进入新发展阶段,基层社区组织特别是社会组织,发展快、人员多,党组织必须发挥自身政治功能,加强对智慧社区治理工作的领导,把党的政策和主张贯彻到智慧社区治理的方方面面,不断夯实党的执政根基。落实智慧社区党建引领机制,通过将社区划分为若干片区的方式,在每个片区设立社区治理党员小分队或党小组,制定社区党小组治理专项方案,用党小组管理手册记录智慧治理情况。社区党员应带头进行民主监督,在社区党组织的领导下,组建社区协商议事委员会和居务监督委员会,落实智慧社区民主评议、居务公开、民主听证会等各项监督机制,实现党对社区公共事务、公共利益的全面统筹和正确引导。与此同时,也要大力开展社区教育,合理运用诸如社区道德大讲堂、社区文化广场等平台开展公民道德、家庭伦理、社区意识培养等活动,使社区居民明是非、知敬畏,夯实智慧社区治理的道德、文化基础;组织社区的老人、孩子开展亲子教育、孝老爱亲、邻里互助等活动,以“小手拉大手”“老人连子女”等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形式,将子女、父母和社区团结在一起。

参考文献:

[1] 郑杭生.社会学概论新修[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272.

[2] 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54.

[3]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责任编辑:李  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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