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及其与孤独感和安静退缩的关系*
2021-09-27游志麒周宗奎
游志麒 周宗奎
(1 华中农业大学社会工作系,武汉 430070)(2 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暨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武汉 430079)
1 引言
社交自我知觉是指儿童对自己是否被同伴所接纳和喜欢的觉知(Harter,1982,1985)。儿童自我知觉的发展大致呈U 型趋势:在4~7 岁之间,儿童的自我知觉表现出积极的倾向,即认为自己的表现与实际相比要好得多(Harter,1985);进入小学以后,儿童对自己能力的评价开始有逐渐下降但与真实水平更接近的趋势(Wigfield et al.,1997);然而,进入童年中后期,由于儿童越来越善于使用各种自我增强策略(self-enhancing),因此他们对自我能力的评价将止跌回升(Harter,1998)。大量的追踪研究也普遍证明了童年中后期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具有增长趋势(赵冬梅,周宗奎,2016;Bosacki,2015;Cole,Jacquez,& Maschman,2001)。
以往研究普遍关注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整体发展趋势,对发展趋势是否存在群组间的差异关注较少。研究发现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速率具有显著的性别差异(Cole et al.,2001)。Cole 等人认为部分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可能并不会随着年龄而增长。研究表明,童年中后期儿童在进行自我评价时开始使用自我增强策略,这一策略的使用使得他们对自己社交能力的评价越来越高。但研究也发现,个体会选择性关注、强调和夸大自我消极的方面,并尽力改正自我感知到的不足,即自我完善(self-improvement)(Heine,2003)。因此,一部分倾向于采用自我增强策略的儿童对自己社交能力的评价可能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长;另一部分儿童可能因为持续关注自己的弱点(自我完善水平较高)而使得他们对自己社交能力的评价越来越低。另外,随着年龄的增长,儿童对自己能力的评价开始从总体的评价向具体的领域评价发展,这很可能导致一部分有持续消极社交经历的儿童对自己的社交能力评价逐渐下降。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童年中后期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发展趋势存在异质性,不同子群其社交自我知觉发展趋势不同,可能存在增长和下降两种趋势。
研究者普遍认为社交自我知觉对儿童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郑沁怡,丁雪辰,刘影,万璇傲,桑标,2019)。社交自我知觉是一种内部的认知评估,其与消极情绪联系密切。研究发现,社交自我知觉是孤独感的重要影响因素,例如,相对于客观的同伴交往变量,社交自我知觉对孤独感的预测效应最大,并且部分或完全中介了客观同伴交往变量对孤独感的影响(Zhang et al.,2014)。社交自我知觉可以显著负向预测一年后的孤独感(周宗奎,赵冬梅,孙晓军,定险峰,2006)。然而,社交自我知觉对孤独感影响的研究主要是横向研究设计。虽然有少量的纵向研究,但其主要关注早期社交自我知觉对孤独感的影响,这一分析思路并没有注意到社交自我知觉的动态变化。例如,追踪研究结果表明,一年之间,社交自我知觉上升组和不变组的儿童,一年后报告的孤独感显著降低;而社交自我知觉下降组的儿童,一年后报告的孤独感显著增强(赵冬梅,周宗奎,2006)。该研究根据两次测量得分人为地将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轨迹划分为上升组、不变组和下降组,这种分组的前提是社交自我知觉存在三种不同的变化趋势,然而这个前提是否存在,尚需进一步的研究。因此,本研究在考察社交自我知觉发展是否存在异质性群组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不同发展组别儿童的孤独感变化特征。据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社交自我知觉的增长将引起孤独感的降低,而社交自我知觉的降低将导致孤独感的增长。
安静退缩(passive withdrawal)是社交退缩的一个典型类型(Rubin & Coplan,2010),指有同伴在场时儿童独自的、安静的探索活动和建构活动,通常是一种久坐不动的独处行为。其主要源于较低的社交趋近动机,反映出儿童对物比对人更感兴趣(左恩玲,张向葵,田金来,赵悦彤,2017;Rubin & Coplan,2010)。安静退缩与消极自我知觉相伴生(孙铃,陈会昌,单玲,2004;Ladd,2006;Rubin,Hymel,& Mills,1989)。根据社交退缩转换模型(Rubin,Coplan,& Bowker,2009),社交退缩儿童在被同伴拒绝时,倾向于将这种失败的同伴交往经验归结于自身原因,产生消极情绪(如自责),从而采取回避社交的方式应对这一问题。持续的社交退缩行为则会进一步加强消极的社会情绪和损害其社会认知功能。这一模型得到一些研究的支持,例如,纵向追踪研究发现,早期的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可以显著预测后期的社交退缩(McElhaney,Antonishak,& Allen,2008)。游志麒、周然和周宗奎(2013)的研究发现,不能准确评估自己的社交能力和消极的同伴接纳自我知觉偏差可以显著预测安静退缩。因此,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变化可能对安静退缩的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然而,以往的研究很少从追踪的视角关注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特点对安静退缩的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社交自我知觉的增长会引起安静退缩的降低,社交自我知觉的下降会引起安静退缩的增长。
综上,本研究采用追踪研究设计,考察童年中后期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特点,以及这种发展特点是否存在异质性的组别。同时,借助于追踪研究,深入考察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对孤独感和安静退缩发展变化的影响。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采用随机整群抽样法,在武汉市某小学三年级和四年级中各抽取两个班级的学生参与问卷调查。问卷调查开始前,委托班主任发放家长知情同意书,在父母签名后由班主任收回交给研究人员。98%的家长同意孩子参加本项研究,获得家长同意的264 名学生参加了问卷调查。此后,每隔一年,对他们进行再次的问卷调查,共测量了三次。由于被试的转学、换班等原因,共有11 名学生未参加此后的两次测量。因此,共有253 名儿童(初始测量时的平均年龄为9.26±1.34 岁)参加了追踪测验,其中,男生136 人,女生117 人,三年级儿童122 人,四年级儿童131 人。
2.2 研究工具
2.2.1 社交自我知觉
采用Harter(1982)编制的PCSC 量表(The Perceived Competence Scale for Children)中的社交自我知觉维度(6 个题目)。该量表是国内外测量儿童自我知觉较为常用的量表(周宗奎,孙晓军,赵冬梅,田媛,范翠英,2015;Heritage,Mancini,Rigoli,& Piek,2020)。该量表同时呈现两个句子,儿童需要确定自己更符合哪一句的描述,再确定符合的程度,用1~4 分表示,分数越高表示越符合。用社交自我知觉维度所有项目的平均分作为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得分。该维度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8。
2.2.2 孤独感
采用Asher,Hymel 和Renshaw(1984)编制的儿童孤独感量表,该量表适用于小学高年级儿童,共有16 个项目(其中6 个反向计分项目)和8 个插入项目(无关项目)。儿童的孤独感得分为16 个项目的平均分,得分越高,代表孤独感越强。该量表在国内得到广泛的应用(Zhang et al.,2014),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3。
2.2.3 安静退缩
采用赵冬梅、周宗奎、孙晓军、Hsueh 和Cohen(2008)修订后的班级戏剧量表,修订后的量表包括6 个维度:社交–领导性、受欺侮、被排斥、消极–孤立、关系攻击和外部攻击。本研究选取问卷中的消极–孤立维度代表安静退缩得分。该维度包含4 个题目,例如,“他/她不愿意和别人一起玩,宁愿自己一个人玩”。以往研究普遍采用这4 个题目作为安静退缩的测量指标(孙铃等,2004;Rubin et al.,1989)。在统计时,先计算每个题目上儿童被提名的次数,再计算4 个题目的平均被提名次数,最后在班级内转换成标准分,以此作为安静退缩的测量指标。该分量表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7。
2.3 研究过程与统计分析
以班级为单位,对儿童进行集体施测。问卷施测的主试均为经过培训的心理学硕士研究生。在问卷调查开始之前,主试向儿童说明本次问卷调查的主要目的,并承诺问卷结果对个人和老师保密,让各位同学认真、放心地作答。
首先,采用潜变量增长模型(linear latent growth modeling,Linear LGM),对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趋势进行分析,考察是否存在显著的发展趋势和这种发展趋势是否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其次,采用潜类别混合增长模型(latent growth mixture modeling,LGMM)对数据进行分析,探讨发展趋势是否存在异质群组。上述模型分析均采用MPLUS 7.0软件完成,在分析时,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MLR)处理缺失数据。
3 结果
3.1 社交自我知觉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描述性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由均值和标准差可知,随着年级的增长,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可能具有增长趋势。相关分析结果表明,T1 时的社交自我知觉与T2(r=0.47,p<0.01)和T3(r=0.34,p<0.01)时的社交自我知觉存在显著正相关;T2 时的社交自我知觉与T3 时的社交自我知觉也存在显著正相关(r=0.56,p<0.01)。
表1 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描述性分析结果(M±SD)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考察社交自我知觉的追踪群组(年级)差异。结果发现,三次测量的数据均不存在显著的群组差异(ps>0.05)。结果表明抽取的两个追踪群体(三年级和四年级)具有较好的同质性。
3.2 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特点
3.2.1 潜变量增长模型分析
首先,构建线性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该模型中,截距代表初始测量时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将截距的路径固定为1;斜率则表示三次测量过程中,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速度,根据测评的次数,分别设定为0、1 和2。结果表明,线性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具有良好的模型拟合结果,RMSEA<0.01,CFI=1,TLI=1,χ2/df=0.28。
结果发现,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具有显著的线性增长趋势,增长斜率为0.08(p<0.01)。截距与斜率之间的协方差为−0.03(p=0.20),说明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增长速率与初始测量时的水平无关。结果还发现,斜率与截距的方差均显著(斜率方差为0.04,p<0.01;截距方差为0.15,p<0.01),说明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增长速率和初始测量时的社交自我知觉均存在显著的个体间差异。该结果表明,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轨迹可能存在异质性群组。
3.2.2 潜类别混合增长模型分析
采用潜类别混合增长模型对数据进行探索性分析。首先设定2 类模型、3 类模型、4 类模型、5 类模型和6 类模型。模型拟合指数采用赤池信息标准(Akaike information criteria,AIC)、贝叶斯信息标准(Bayesian information criteria,BIC)、校正贝叶斯信息标准(ABIC)、熵(Entropy)和Lo-Mendell-Rubin 似然比率检验(LMR-LRT)等。本研究中6 个模型的模型拟合指标如表2所示。
以往研究(侯金芹,陈祉妍,2016)主要参照如下标准来选择最佳模型:(1)BIC 值越小越好;(2)LMR-LRT 的p值显著说明支持k组分类而拒绝k−1 组分类;(3)每个亚群组中的人数比例不低于1%(Lubke & Neale,2006)。结合表2,本研究认为相较于其他分类模型,2 类模型拟合指标较优,能够较好地区分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类型。特别是,2 类模型中最小样本组的样本人数占总样本的6.3%,高于推荐的1%标准。两种类型分别命名为增长组和下降组。各类型的参数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增长组人数为237 人,占比93.7%,表现为具有显著的增长趋势(斜率为0.12,p<0.01)。下降组人数为16 人,占比6.3%,表现为具有显著的下降趋势(斜率为−0.45,p<0.01)。
表2 儿童社交自我知觉潜类别混合增长模型拟合指标
表3 儿童社交自我知觉潜类别混合增长模型参数估计结果(两类模型)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进行社交自我知觉发展轨迹组别的差异分析。结果表明,T1 时两组不存在显著的差异(t=−0.94,df=251,p=0.35),但在T2(t=−5.18,df=251,p<0.01)和T3(t=−12.61,df=251,p<0.01)时,下降组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均显著低于增长组的儿童。结果说明,初始测量时,两类发展组别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不存在差异,但是从第二年开始到第三年,增长组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显著高于下降组儿童。
3.3 孤独感与安静退缩在不同社交自我知觉发展轨迹组中的变化特点
孤独感与安静退缩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采用2(组别)×3(测量时间)混合设计方差分析分别考察社交自我知觉增长组和下降组儿童在孤独感和安静退缩上的发展变化是否存在显著的差异,其中社交自我知觉发展轨迹组别为组间变量。
表4 孤独感和安静退缩的描述性统计分析(M±SD)
对孤独感的方差分析结果表明,组别与测量时间的交互效应显著,F(1,223)=17.95,p<0.01,η=0.07。进一步的简单效应分析发现(见图1a),两年间,社交自我知觉下降组儿童的孤独感显著增长,F(2,446)=8.26,p<0.01,η=0.04;而增长组儿童的孤独感则显著降低,F(2,446)=16.65,p<0.01,η=0.07。此外,增长组儿童的孤独感在T1 时[F(1,223)=11.49,p<0.01,η=0.05]、T2 时[F(1,223)=59.12,p<0.01,η=0.06]和T3 时[F(1,223)=94.43,p<0.01,η=0.08]均显著低于下降组儿童。
对安静退缩的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见图1b),组别与测量时间的交互效应显著,F(1,242)=6.74,p=0.01,η=0.03。两年间,社交自我知觉下降组儿童的安静退缩显著增长,F(2,484)=4.53,p=0.01,η=0.02;而增长组儿童的安静退缩则没有发生显著的变化,F(2,484)=0.31,p=0.73,η<0.01。此外,增长组和下降组儿童的安静退缩在T1 时[F(1,242)=0.01,p=0.94,η<0.01]和T2 时[F(1,242)=3.12,p=0.08,η=0.01]不存在显著的差异,但在T3 时,增长组儿童的安静退缩显著低于下降组儿童[F(1,242)=6.69,p=0.01,η=0.03]。
图1 孤独感与安静退缩在不同社交自我知觉发展轨迹组中的发展趋势
4 讨论
本研究旨在通过追踪研究,考察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发展的异质性特征,分析不同发展特征群组儿童孤独感和安静退缩的变化特点。研究结果支持了假设。本研究发现,大部分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显著增长,少部分儿童显著下降。该结果支持了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变化存在异质性群组的假设,也与前人的研究结果相似。本研究发现大部分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在两年间有显著的增长趋势,但是增长较为缓慢(平均增长速率为0.12)。这一结果与国内的同类研究相近(赵冬梅,周宗奎,2016),但要低于采用同样测量工具进行研究的西方儿童的增长速率,如,平均增长速率为0.67(Cole et al.,2001)。此外,社交自我知觉发展变化的异质性群组的结果支持了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存在异质性群组的观点(Cole et al.,2001)。值得注意的是,在初始测量时,两组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差异并不显著,而在随后的第一年和第二年,下降组儿童的社交自我知觉均显著低于增长组。该结果反映了童年中后期可能是社交自我知觉发展出现异质性群组的关键期。
本研究发现,社交自我知觉下降组儿童的孤独感在三次测量中均显著高于增长组儿童。并且,两年来增长组儿童的孤独感显著降低,下降组儿童的孤独感显著增长。该结果与以往同类研究结果相似(孙晓军,周宗奎,范翠英,柯善玉,2009),反映了社交自我知觉与孤独感的发展轨迹具有较强的联系,两者可能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这一结果也得到其他研究的支持,例如,赵冬梅和周宗奎(2006)发现,一年间社交自我知觉的增长或不变导致儿童孤独感的降低,而社交自我知觉下降则导致孤独感的增加。本研究在此基础上,从纵向的视角验证了社交自我知觉发展与孤独感发展变化之间具有较强的联系,也为采用社会认知的干预方法对儿童孤独感进行干预提供了较为重要的证据支持。
研究还发现,社交自我知觉增长组和下降组儿童的安静退缩在T1 和T2 时差异不显著,但在T3 时存在显著差异。两年间,增长组儿童安静退缩无显著变化,而下降组儿童的安静退缩显著增长。该结果部分支持了假设,即社交自我知觉的降低会引起更高水平的安静退缩。研究结果支持了社交退缩发展转换模型,也得到以往较多研究结果的支持。例如,不能准确评估自己的社交能力和消极的同伴接纳自我知觉偏差可以显著预测安静退缩(游志麒等,2013)。这主要是因为安静退缩儿童具有较差的社会认知能力(Harrist,Zaia,Bates,Dodge,& Pettit,1997),普遍表现出消极的自我认知和自我评价(Ladd,2006)。追踪研究结果也表明,社交能力自我评价消极的儿童表现出更多的安静退缩行为(Rubin et al.,1989)。由此,本研究结果反映了社会认知干预可能具有一定的预防作用,即对普通儿童进行认知干预,通过提高社交自我知觉可预防安静退缩行为的发生与发展。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大部分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增长,但是他们的安静退缩并未随之发生显著改变。这一现象可能的原因是,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整体增长速度较为缓慢,导致安静退缩没有显著减少。不过,该解释仍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证实。
本研究发现,儿童社交自我知觉存在增长和下降两种发展类型。虽然下降组儿童占有较小比例,但这类儿童可能存在一系列的社会适应问题。本研究发现下降组儿童的孤独感和安静退缩在两年间均显著增长。今后的研究需要对这类儿童进行深入研究,以便尽快对这些儿童可能出现的社会适应问题进行干预。其次,虽然本研究考察的是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变化对孤独感和安静退缩的影响,但大量研究和相关理论表明社交自我知觉与孤独感、安静退缩之间可能是相互影响的关系。此外,从研究结果来看,社交自我知觉的降低将导致更高水平的孤独感和安静退缩,而社交自我知觉的增长仅能减少孤独感。由此可见,孤独感可能对社交自我知觉的变化敏感,而安静退缩可能仅对社交自我知觉的降低敏感。
5 结论
(1)儿童社交自我知觉的发展轨迹可以分为增长组(占比93.7%)和下降组(占比6.3%)。(2)从纵向水平上证实了社交自我知觉是儿童孤独感和安静退缩的重要前因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