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荒凉的地方最温暖的油站

2021-09-26齐铁健

中国石油石化 2021年17期

文／本刊记者齐铁健

▲沱沱河加油站是附近藏民的重要补给驿站。摄影/温萍

在高寒缺氧的青藏线，中国石油加油员为顾客点亮了一颗又一颗宝石花。

由于线路短、盘山路少且全年通行，青藏线是最繁忙的进藏路线。青藏公路承担着85%进藏物资和90%出藏物资的运输任务，被誉为西藏的生命线。

作为最接近天空的路，青藏线是入藏线路里平均海拔最高的线路。除了两头接近拉萨和格尔木的那一段，全程海拔超过了4000米，而且有大部分路段的海拔超过了4500米。青藏线全线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整个片区沿线长度430公里，高寒缺氧。因此，青藏线一直被货车司机称为“死亡公路”。

中国石油青海格尔木销售公司沱沱河加油站员工就坚守在这条高海拔死亡公路上，为过路的司机提供加油和生命补给。高原上的宝石花，照亮了路人的行程。

油好，不趴窝

2015年1月8日，中国石油沱沱河加油站投运，当年油品销量就达到了1.2万吨。第二年，油品销量更是一度突破2万吨，随后一直稳定在1万多吨左右。2020年，沱沱河加油站油品年销量达到了1.13万吨。

沱沱河加油站是青海进西藏前的最后一座加油站。由于区域价差问题，且在海拔一路飙升的青藏线，沱沱河加油站是海拔相对较低的一块地区。所以，沱沱河加油站成为了很多司机油品和物资补给的驿站。

只要不下雪不封路，青藏线上的货车就源源不断。青藏线上的车流量，决定着沱沱河加油站的客流量。

在中国石油沱沱河加油站开业之前，这里有一座民营加油站。因为油品质量问题，经常导致过路加油的车在青藏线上抛锚。对于行走在青藏线上的司机来说，汽车抛锚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沱沱河加油站，给位于海拔4600米高的人们出行带来了一种保障。对于常年行走在青藏线的货车司机们，沱沱河加油站更像是一座生命的灯塔。

“马哈比布，从西藏回来了。唐古拉山口那边下雪了吗？”“下雪了，风很大。”“那明天沱沱河可能也要下雪了，青藏线可能要堵车了。”“所以，今天我要连夜赶回格尔木。帮我问问不冻泉怎么样。下雪了吗？封路了吗？”程军赶忙在群里帮回族老顾客马哈比布问了不冻泉的情况。马哈比布家住在格尔木，已经在拉萨开了10年的宾馆。青藏线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条通勤线。沱沱河加油站开业之后，马哈比布一直在沱沱河加油站加油。正如马哈比布所说：“在青藏线上跑，油品质量不好是要命的。”

对于靠天吃饭的青藏线，驻扎在青藏线上的加油员们已经成了沱沱河气象专家，向过路的司机实时打听天气状况，并及时发布到中国石油青藏线加油站的群里面。通过中国石油青藏线加油站群，程军帮马哈比布确认了不冻泉附近没有下雪。他不敢多留马哈比布，因为青藏线上的天气是瞬息万变的。所以，马哈比布交完油费就匆匆上路了。他要在中午之前过了5010米高风火山和4600米高的不冻泉，那是海拔的最高处，过去之后海拔便开始一路下降，风雪天也不会这么频繁，路况就会好很多。程军赶紧塞给他一瓶红牛说：“路上慢点开。”

刚送走马哈比布，加油站走进了一个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喘着粗气，嘴唇发紫。程军看他有点不对劲儿，赶忙让顾客到休息室。“吸点氧，喝点水，你可能有点高反。你从哪里来？”“从北京来，我头痛而且感觉站不住。”程军嘱咐中年男子喝一点热水。这个中年男子吸了一点氧气稍作休息，待身体状况恢复后准备出发。程军建议他：“一定要把玻璃水换成防冻玻璃水。为了驾驶安全，柴油要加负35号。”遵照程军的嘱托，中年男子把车加满了负35号柴油，换上了防冻玻璃水。中年男子感慨道：“在这茫茫雪山看到中国石油加油站，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感谢你们！”

对于沱沱河加油站来说，每天来来往往加油的顾客其实只有两种类型。一种是需要照顾的出现高反的新朋友，另一种是需要提供青藏天气实时信息的老顾客。

服务，无止境

沱沱河加油站的油品和生命补给服务不仅在加油站内，青藏线上司机的任何求助电话地点都是他们服务的半径。阳春三月，沱沱河的天气特别冷，很多没经验的司机因为用了不合格的低标号油品导致车辆抛锚。

“经理，我们的车冻上了，启动不了。”3月一天晚上9点，一位青海运输食品的韩师傅给沱沱河加油站打来电话说，“我的货车在西藏加了民营加油站的油品，现在距离沱沱河加油站20公里的地方熄火了。你们能不能帮忙送一些油过来。”接到电话后，沱沱河加油站经理程军赶紧借了一辆车加了一桶油。他们冒着狂风和大雪找到了韩师傅的货车。程军和加油员把韩师傅车里的油全部抽了出来，清理干净后再往油箱内加入负35号柴油。加完油之后，车辆立马启动了。韩师傅激动地说：“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从那以后，韩师傅每次经过沱沱河加油站时都会加满油。后来，他又带来了和他一起跑运输的朋友定点在沱沱河加油站加油。

从货车司机到加油站附近的藏民，沱沱河加油站的服务一样周到。

沱沱河加油站位于唐古拉小镇，小镇人口不足600人。2015年1月，中国石油沱沱河加油站建成。由于这里地处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和三江源自然保护区，高寒缺氧，气候恶劣，生态环境极其脆弱，不适宜人类居住，唐古拉小镇的常驻居民整体搬迁到了格尔木市。在这里坚守下来的，除了镇政府、气象站、铁路、电力公司、派出所的人外，还有中国石油加油站的加油员。除了过路的货车司机外，唐古拉小镇还留下了一些藏民。这些藏民在山里以放牧为生。在放牧时节，牧民住在山里搭建的临时帐篷，需要柴油发电来取暖、做饭和照明。由于政府对于散装油销售管理严格，消费者要持有派出所开具的证明才能在加油站购买散装柴油。

藏族牧民索南达娃说：“有时候，派出所出警没人，我们牧民大老远从山里出来，就只能白跑一趟。我们放牧住在帐篷里面，取暖、做饭、发电、骑摩托车放牧等都需要柴油呀。”加油站经理程军深刻体会到了藏牧民打散装柴油的困难，就与派出所积极沟通，希望把散装油登记的工作由加油站进行管理。通过一段时间的试行，派出所定期监督和排查加油站的散装油登记工作，最后，加油站散装油的销售工作获得当地藏民和派出所的认可，解决了当地藏民的生活根本需求。

对于常驻唐古拉小镇的单位和居民来说，中国石油加油站不仅提供了有品质的油品，而且为他们的米面油等日常生活用品提供了品质和数量保障。

救援，青藏线总堵车

“小杨，准备一些方便面、鸡蛋还有热水。咱们站前青藏线没有车了，微信群上说在附近堵住了。我们一块去看看，记得拿上加油站的名片。”程军和加油员杨成林一块准备送货的物资。

送油、送食品，已经成为沱沱河加油站为青藏线司机提供的日常服务了。

青藏线气候变幻莫测，十里不同天、一天有四季。青藏线是双向单车道，道路旁是各种沼泽。没有分支道路，外加高寒的极端天气，导致青藏线常常堵车，一堵几个小时是经常的事情，曾经出现过多次罕见的大堵车。

▲加好高质量油品，把逆境走顺。摄影/温萍

提起青藏线堵车，让程军和沱沱河加油员记忆犹新的是2017年的那次青藏线大堵车。

2017年11月，青藏线连续几天的大暴雪，唐古拉段堵车将近90个小时，队列长达30多公里，且堵车路段海拔高5000多米，温度降至-28℃。4000人被困，5天5夜断水、断粮。天气寒冷让不少人生命危在旦夕。5天5夜看起来只是个数字，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清楚背后的恐怖。青藏线容易出现温度急降的情况，许多司机就是由于油箱的油被冻住车打不着火，才被堵在了路上，再加上温度低、海拔高，人容易出现高原反应，十分危险。

在接到了司机的求助电话之后，青海销售格尔木公司书记王国庆召集沱沱河加油站的程军、西大滩加油站的颜世秀等青藏沿线站长以及公司机关人员共计17人，从南山口出发逆行为拥堵路段的司机送油送食品。

警车开路，越野车带着必备食品，小型油罐车拉着油品。一支装备完整的救援队伍出发了，他们冒着风雪一路逆行而上。

由于海拔高、气温低、长时间堵车，很多加0号柴油的卡车被冻住了。在低温环境下，如果柴油结蜡，一个办法就是加热，另一个办法就是将0号柴油更换为负35号柴油。遇到需要换油的卡车，救援队员当场就将车内的油放掉，然后再加负35号柴油，并送一些救急食品。

在风雪天，青藏线地面湿滑，油罐车车辆太重容易出现翻车的危险。救援队伍选择8吨的小型油罐车进行运油，但是不敢装太满，一般一次装3-4吨，用完油就到青藏线沿线的加油站重复加油送油。

“当时走青藏线上的司机不清楚青藏线恶劣的天气，认为天气还暖，结果唐古拉山下大雪，堵在路上的车辆大概有几千辆。在当时极寒的气候下，手机拿到外面都是直接断电。由于天气寒冷，救援队员将自己身上的棉裤脱下来送给被困的司机。”王国庆表示。

对于青藏线上的司机来说，中国石油的加油员就是雪中送炭的救命恩人。中国石油加油员对每一位司机的周到服务，都像昆仑山的皑皑白雪一样深厚。

更大，生命加油网络

沱沱河加油站，仅是青藏线中国石油加油站整个能源供应线的一个点。

“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叫娘！”五道梁是青藏线空气最稀薄的地区。当年修建青藏公路的时候，很多铁路工人在五道梁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今年年初，中国石油青海销售格尔木公司五道梁开始投入建设。由于，地理环境恶劣，五道梁加油站成为了格尔木公司青藏线最后建成的一座加油站。至此，中国石油青海销售在青藏线形成了每100公里就有一座加油站布局。其中，南山口加油站海拔高3200米、西大滩加油站海拔高4200米、不冻泉加油站海拔高4500米、沱沱河加油站海拔高4600米，正在建设的五道梁加油站海拔高46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