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中国的出版状况分析

阎怀兰 许海茵

（广东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广东 湛江 524088）

儒勒·凡尔纳，被誉为“科幻小说之父”，是作品被翻译得最多的世界十大作家之一。凡尔纳的作品备受中国读者喜爱，是出版界的常青树，也是学术界的研究重地。但目前的研究主要从文学和翻译视角，集中于凡尔纳的生平、作品分析，尤其是对《海底两万里》的作品分析。我们尝试从出版学、海洋文学、受众分析等角度去分析并推进凡尔纳文学遗产在中国的传播。

一、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是中国百年图书出版的热点

凡尔纳撰写完成的科幻小说达上百部，其中长篇小说有66 部，至今仍是大众出版读物的有20 多部，尤为著名的是海洋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和《神秘岛》。概而观之，凡尔纳的作品多以广阔的海陆空为故事背景，内容关键词是科幻、历险，作品受众主要是青少年，即中小学在读学生。根据段汉武的解释，海洋文学“应以海洋为背景，或以海洋为叙述对象，或直接描述航海行为以及通过描写海岛生活来反映海洋、人类自身以及人类与海洋关系的文学作品”。[1]凡尔纳的作品中有36 部是海洋文学作品。以是否在中国出版过青少年版和儿童版图书为判断标准，儒勒·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共有包括海洋三部曲在内的26 部，①这是当前凡尔纳作品在中国出版的主体。好书才能常销市场，一百多年来，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中国出版市场一直是热点。

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出版，最早可追溯至晚清时期。在救亡图存、开化民智的时代背景下，文化界进行“小说界革命”，出版人心怀文学救国的理想，将凡尔纳的文学作品译介到中国。最早是陈寿彭口译、薛绍徽笔述的《八十日环游记》，1900 年由上海经世文社出版，1905 年在上海《时报》刊载。1902 年2 月梁启超翻译的《十五小豪杰》（即《两年假期》）刊载于《新民丛报》。同年10 月，梁启超在日本创办的《新小说》首期刊载了署名“南海卢籍东译意和东越红溪生润文”的《海底旅行》（即《海底两万里》）。20 世纪初，华文出版兴起第一股“凡尔纳热”。

1919 年“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凡尔纳的小说新译本已不多见，除梁启超《十五小豪杰》的译本重版外，另有几种译本问世，1931 年上海世界书局出版了远生翻译的《十五少年》，1940 年上海启明书局出版了施落英翻译的《十五小豪杰》，1940 年上海激流书店出版了章士佼翻译的《十五小英雄》。[2]这些复译本的不断出现，乃是缘于新文化运动后白话文的普及，便于凡尔纳作品在新青年读者群中被接受。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5 年，团中央号召中国青年“向文化进军，向科学进军”。中国青年出版社响应国家号召，将凡尔纳选集列入出版计划。1979 年7 月26 日，国家出版局为了活跃图书市场，满足读者需求，决定组织重印25 种图书，其中就包括中青社出版过的海洋三部曲。[3]同时市场开始出现其他出版社翻译出版的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

如今，26 部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全球最大的中文图书线上销售平台当当网上均有售卖链接。大部分作品的好评率在90%以上，好评多围绕“作品内容丰富精彩”“孩子能学习到科学知识”等。大部分作品评论条数过千。其中评论条数最高者是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由陈筱卿翻译的《海底两万里》，截至2021 年8 月4 日的评论为375 718 条。少部分作品的评论是零至几十条。整体而言，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纸质版图书在网上书店的口碑好，销售数量可观且稳定。

随着互联网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自1993 年世界第一本电子书出版至今，数字化图书出版已经成为常态。新媒体时代各种线上移动阅读平台层出不穷，移动阅读、电子阅读已经成为大众阅读的重要途径，数字出版产值早在2009 年就已经超过传统纸质图书出版产值。在当前市面上知名度较高的移动阅读APP 上搜索26 部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发现当当旗下移动数字阅读产品——当当云阅读除《十五岁的小船长》《昂蒂费尔师傅奇遇记》外均有收录；微信读书、百度阅读和掌阅APP 也收录了大部分作品。在这些平台上，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电子书资源丰富、阅读评分较高。但对比当当网纸质图书购买情况，电子书阅读人数明显低于纸质实体书购买人数，且差距很大。可见读者阅读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途径仍以实体书为主，这符合当前中国青少年的阅读习惯。

二、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出版功能及受众变化

出版物的本质属性是传播，作为出版物能适逢其时实现社会效益、出版价值，是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一百多年来成为出版热点的原因。但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出版物功能的侧重又有不同：晚清至民国时期旨在思想启蒙，新中国倡导“科学教育”，21 世纪普及“海洋意识”。

近代中国学习西学师夷长技，介绍西方强国制度、思想理念等著作被译介到中国。在西方出版界获得认可的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也随之传播到中国。译者们将凡尔纳的作品定位为启蒙大众，译介作品的目的是批判封建愚昧、开启民智。梁启超在其所翻译的《十五小豪杰》序中写道：“吸彼欧美之灵魂，淬我国民之心志。”表明梁启超翻译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目的是教育国民，体现了具体时代下出版物的思想性、教化性作用。有学者统计，在1896 至1916 年间所有译入中国出版的小说中，凡尔纳作品的数量位列第三，仅次于柯南·道尔和哈格德。[4]说明凡尔纳作品在出版人和民众中的受欢迎程度很高。

新中国成立初期，社会生产力亟待提高，我国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因其展现并讴歌科学的力量，受到出版界的重视。1956 年至1961 年，中国青年出版社陆续出版《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气球上的五星期》《神秘岛》《八十天环游地球》《机器岛》《地心游记》《海底两万里》，最后汇总为《凡尔纳选集》。负责《凡尔纳选集》策划、出版的编辑黄伊表示：希望该选集可以开拓青年眼界，鼓励青年学科学、用科学，展开幻想的翅膀。[5]参与过《地心游记》翻译的学者杨宪益也表示凡尔纳的小说对我国青少年读者大有益处，可以增加青少年科学知识和提高他们对科学的兴趣。[6]著名翻译家曹靖华、学者杨绛等也发表文章介绍与赞许凡尔纳的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凡尔纳作品拥有鲜明的科学因素和文化功能，作品价值侧重于传播科学技术知识，鼓励青少年学习科学、热爱科学。该价值观一直延续至今，1995 年科教兴国战略被首次提出，仅关于凡尔纳海洋三部曲的出版选题就已经多达十几种。[7]受政策的影响，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一直名列中小学教辅书的热销榜。

21 世纪是海洋的世纪，人类进入大规模开发利用海洋的时期。习近平同志指出要全面提升海洋意识、建设海洋强国。青少年海洋教育也因此受到高度重视。2011 年，教育部在《义务教育地理课程标准》中明确指出要融入海洋意识教育内容，让学生认识到我国既是陆地大国，也是海洋大国；《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中以凡尔纳作品为例建议青少年阅读科普科幻课外读物，教育部的政策在科学普及和文学写作两方面肯定凡尔纳作品的价值。[8]凡尔纳作品中质量口碑和市场表现最好的就是海洋三部曲。利用文学作品促进青少年海洋意识的提高、海洋知识的丰富、海洋审美的培养，是国家教育政策的用心所在。

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中国出版的另一个特点是，不同时期出版物的主要受众不同。学者们认为，译者受到当时社会环境、意识形态、文化氛围等影响，在翻译时会对原作进行改写，原作原本想表达的思想内容会发生一些改变。[8-9]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一百多年来的翻译，适应不同时代主题，满足不同受众需求，从而实现出版物的不同功能。

晚清时期，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出版带有明显的政治工具性，旨在唤醒民智、学习西方的科学民主思想、反对封建迷信，其受众主要是渴望开拓视野、先行觉醒的知识青年，进而惠及普通群众。先接触西方思想的出版精英着意突出文学作品的政治教化功能，对原作的主题、结构、人物进行改造，删减部分章节，甚至在翻译时添加原作没有的政治言论，基本上不会忠实于原作，还会在序跋中阐述破除愚昧、反对封建的思想。这都是社会精英为唤起知识青年觉醒、解放民众思想、反对封建制度、推进社会改革的努力。

新中国成立后，国难危机得到解除，社会发展和国民教育成为主要问题。国家从政策的高度规划科学技术的发展，提出海洋强国战略，设计教育教学的方向。在综合国力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功能定位从反对封建、开启民智，转变为提倡科学、亲近海洋，主要受众为在中小学接受素质教育的青少年学生。出版物是为受众服务的，为了让青少年更好地阅读和理解，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出版时会着力打造青少年读物特色，例如译名、译文的表达从简，并对落后的土著民俗进行了删改。

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受众主体，经历了从青年到青少年的转变，是顺应时代主题变化下出版物功能侧重的转移，也是因为时代发展中受众本身发生了变化，他们的文化水平和受教育程度提高了，社会职责和人生规划也有了不同。

三、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中国出版的现状

为了解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自1978 年后在中国的出版状况，在开卷标准书目网上分别输入书名、作者、时间进行检索，其版本类型主要有英文版、中文导读+英文原著版、教辅教材版、名师导读版、注音版、彩绘版、美绘注音版、精装典藏版、卡通漫画版等，数量少的是普通全译中文版，相关数据统计见图1。截至2021 年1 月，26 种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43 年间共出版了2 672 种版本，但不同作品的出版数量差别极大。版本数最高的《海底两万里》达1 038 种版本，数量排列前5 的作品共出版了2 490 种版本，包括海洋三部曲：《海底两万里》1 038 种、《神秘岛》376 种、《格兰特船长的儿女》308 种，以及《八十天环游地球》532 种、《地心游记》234 种。最低者仅1 种版本，且有6 种作品，占比23%。版本数不高于10 种的有18 种作品，共出版64 种版本，分别占作品种数和版本总数的69%与2.4%。可见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是出版的热点，但不同的作品热度差别很大。

图1 1978—2020 年儒勒·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出版版本数量统计

在开卷标准书目网对作品二级分类观察发现，版本数量排列前5 的作品都被列入出版单位重点出版书目的范围，重点图书是出版社参考社会政策、市场状况等因素后确定的年度重点出版书籍。重点图书的内容和编排等质量都较有保证。版本数量排列前10 的作品都出版过教辅教材版。教辅教材版图书是辅助学校教学的读物，因服务于中小学课程教学，其出版和市场状况受政府政策和教育改革的影响很大。2011 年教育部下发《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以凡尔纳科幻小说为例建议中小学生课外阅读科普科幻作品。该文件直接圈出了一块巨大的出版市场，为争夺这一市场，各出版社纷纷致力于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编译工作。在宣传作品时还会在封面加上“教育部《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推荐书目”等字样，以更好地驱动老师、家长、学生等受众的购买意愿。具体见图2。

图2 1978—2020 年5 种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教辅教材版和出版机构重点图书版本数量

1978 至2020 年，前5 种图书出版过的重点图书版共计74 种，教辅教材版共计26 种，其中海洋三部曲出版数量最高，而尤以《海底两万里》为最。据开卷标准书目网统计，2010 年至2019 年，《海底两万里》的教辅教材版年均再版版本数量在20 种以上。在当当网图书排行榜的中小学教辅畅销书中，《海底两万里》在2016 至2019 年间，分别排名第7、17、4、14。《神秘岛》《八十天环游地球》和《地心游记》都在中小学教辅畅销书排行榜中。说明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出版的功能性明确，市场销量稳而高。

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出版数量多而不均衡。究其原因：一是经典作品的销量带动。作家代表作、经典作品是读者选择购买的重要参考依据，是出版机构在选择出版时的重要考量因素，既在读者群体心目中形成了稳定的质量口碑，又在长期连续的出版中形成了丰富的译介资源，这也节省了出版机构的成本。二是新世纪初等教育改革的带动。2011 年，凡尔纳作品被列入新课标课外图书阅读建议书目中；2019 年，《海底两万里》 《八十天环游地球》 被教育部列入全国中小学图书馆推荐书目中；2020 年4 月，《海底两万里》被列入教育部发布的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中。这些都直接激发了读者的需求量，推动各出版机构逐鹿市场。三是作品图书销量的引导作用。图书市场的畅销书有聚合作用，读者往往认为图书商品的销售量与图书质量正相关，从而在选择图书时将销量作为重要参考依据。四是文学作品影视改编的推动。影视作品作为影像类的大众媒介，传播面更广，《地心游记》《海底两万里》《神秘岛》《八十天环游地球》等文学作品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吸引了更多的读者。

四、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成为出版热点的原因及存在的问题

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能成为出版市场的常青树，其原因可从作品本身、作品受众、国家政策、公版书等因素进行考察。

第一，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是经典名著，体现科学性、教育性、艺术性的高度统一。凡尔纳在创作之前，花费大量时间在图书馆阅读巨量书籍、报刊、文献，参观权威博览会、展览会，与著名科学家、发明家交谈，系统地收集并研究不同领域的科学知识。因此，凡尔纳的作品中既包含了大量的科学知识，又有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深刻的主题思想，将科学与艺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尤其是海洋三部曲作为举世公认的优秀文学作品，得到了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其中，《神秘岛》中荒岛求生的很多科学知识被证明至今仍是正确的；《海底两万里》是凡尔纳巅峰时期的代表作，尼摩这一海洋英雄形象控诉了独裁统治和殖民主义暴行，宣扬了独立自由精神；《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反映的是青少年在大海上的成长经历。

第二，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迎合了青少年受众群体的需求。凡尔纳用他渊博的知识、无边的海洋幻想为读者营造了一个个神奇迷人的海洋世界。作品情节跌宕起伏，无涉爱情婚姻的琐事，是跳出日常生活的冒险，有助于青少年在成长中形成勇敢无畏的冒险精神；人物是少年、青年及其仰慕的科学家，在冒险中验证了技能、增长了见识、收获了成长；主题是求真尚善审美；内容上兼具趣味性和知识性，可以帮助青少年在有趣的阅读过程中学习到物理、化学、机械等多方面的科学知识，提高青少年学习科学的兴趣。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能根据中小学学生和学前儿童不同的阅读需求和阅读习惯而设计出版，作品的封面和插图等装帧设计生动和谐，有助于提高青少年的阅读兴趣。

第三，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代表性作品在国家相关政策的引导下成为在校中小学生的必读图书。科教兴国战略、海洋强国战略的提出以及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推荐书单的发布，都直接影响着出版界的决策，多部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被各出版机构列入重点出版选题并顺利出版。而庞大的在校学生群体意味着持续不减的市场需求。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的出版是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双赢的典范。

第四，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作为公版书在出版市场上占有优势。公版书即公共版权书，指著作权的财产权超出版权保护期限、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公版书出版节省了一般在图书出版成本中至少占10%的稿酬或版税，也免去了因版权保护可能产生的其他纠纷。成本的降低，意味着出版机构利润的上升。1992 年中国加入著作权保护的国际条约《伯尔尼公约》后，那些超过版权保护期限的经典名著成为各出版机构的出版选题，公版经典书的重译本、新版本涌入市场，销量可观。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作为公版书，在一百多年的出版中积累了丰富的出版经验和资源，拥有大批忠实的粉丝读者，加上国家政策的引导，成为销量大而稳的常销书。

当然，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出版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自1978 年至今，不同作品的译介数量非常不均衡，浪费人力物力，造成市场混乱。由于中小学课外必读图书有巨大的市场，出版机构就一拥而上，跟风出版，如《海底两万里》的版本种类繁杂，被一版再版。多样化的版本的确能够满足消费者不同的需求，但版本繁杂不仅造成了资源的浪费，也让消费者无所适从，不知如何选择。与此同时，只重视少数作品的翻译出版不利于消费者全面认识凡尔纳的优秀海洋作品，不利于文化的多样化发展。青海人民出版社在1997 和1998 年推出《凡尔纳科幻探险小说全集》，收入50 多部作品。其中2/3 是在国内首次翻译出版。直到这本小说全集出版，凡尔纳的科幻探险小说才得以在中国读者面前全面亮相。[10]

其次，同质化出版滋生虚假宣传。2011 年，教育部把凡尔纳作品纳入新课标的课外读物建议中，各出版机构推出多种版本，大多借“教育部推荐书目”之名宣传。在无官方认定质量情况下进行虚假宣传、争夺市场，导致出版乱象丛生。因此，教育部发文强调不允许以“教育部推荐书目”名义出版和推销有关图书。2020 年7 月28 日，教育部发布声明，图书封面使用“教育部新课标推荐书目”“新课标课外指定阅读丛书”“教育部重点推荐”等字样进行宣传的行为是在严重误导学生和家长，是在传递虚假信息。然而这种涉嫌违反《广告法》第九条的行为却屡禁不止。

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作为世界文学经典，在中国的出版受到时代主题、国家政策和出版制度的很大影响。在具备了优良的内容和坚实的受众基础，已经形成作家品牌、出版机构品牌和翻译者品牌的状况下，凡尔纳青少年海洋文学作品应杜绝译介出版的乱象，进一步实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赢，从而为海洋文学类图书、名家名品图书、科幻类图书、青少年畅销书等类型书的良性出版提供可行性参考。

注释：

①在中国国家数字图书馆的文津搜索、开卷标准书目网检索凡尔纳作品，得出统计数据，这26 部作品是：《八十日环游记》（即《八十天环游地球》）、《十五小豪杰》（即《十五岁的小船长》）、《海底旅行》（即《海底两万里》）、《地底旅行》（即《地心游记》）、《融化北极之冰》（即《北冰洋的幻想》）、《两年假期》《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们》《神秘岛》《天边灯塔》《气球上的五星期》《机器岛》《烽火岛》《大木筏——亚马孙河万里游记》《昂蒂费尔师傅奇遇记》《冰上怪兽》《哈特拉斯船长历险记》《迎着三色旗》《绿光》《大臣遇难者》《旅行基金》《大海入侵》《壮丽的奥里诺科河》《鲁滨逊学校》《鲁滨逊叔叔》《环游黑海历险记》《奥兰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