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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据时代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的网络舆情引导研究

2021-09-23段媛媛

上海城市管理 2021年5期
关键词:大数据技术

段媛媛

摘要:公共卫生事件已经成为城市公共安全的重要威胁,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传播全球化、专业性强、恐慌性大的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当前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引导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为在潜伏期压制隐瞒,在发作期引导混乱,在消退期安抚不力等。为此,政府要做到利用大数据技术正确分析网络舆情,这是引导网络舆情的重要前提;政府与媒体要把握好网络舆情引导的尺度,让公众保持适度的恐惧更有利于公共卫生事件防控;政府媒体网民形成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合力化网络舆情引导,为公共卫生事件防控提供精神保障。

关键词: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引导;大数据技术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1.05.010

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直接关系到广大市民的健康和生命安全。自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范围内的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有发生,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网络舆情。公共卫生事件已经成为城市公共安全的重要威胁,不过令人稍感宽慰的是,大数据技术带来了网络舆情引导的精准化。通过基于大数据技术的健康码、行程码等数据的精准分析,为城市携起手来共同应对公共卫生事件,为城市、国家和全球的安全与安宁作出历史性贡献。

一、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的特征

(一)网络舆情传播全球化

由于城市人口集中、流动性大、许多公共卫生事件常常首先在城市爆发。但城市公共卫生事件一旦爆发出来,往往就不是一城一地的事件,其会威胁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区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今天的世界已是高度全球化的世界,这从世界各国的经济联系、人员往来的大数据可以得到最有力的证明。正是这种相互联系性,也使公共卫生事件一旦发生就会成为全球性的事件。由于公共卫生直接涉及全球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安全,生命健康安全不仅是个人生存的基础,也是世界存在的基础,因此关于公共卫生事件的舆情必然会引起每个人的关注,从而成为全国性乃至全球性的网络舆情事件,这无论是从2003年的非典事件,还是从2019年的新冠肺炎疫情都已得到充分证明。这种全国性、全球性使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的舆情通过互联网延伸到全球任何一个角落,从而使公共卫生事件的舆情在全球范围内传播,而且这种全球关注,导致其每日的輿情生产量都是数亿级别的。

这些传播全球的网络舆情由于是反映同一个公共卫生事件,彼此之间会进行一系列的舆情纠缠,表现为民众会比较各国如何抗击这个卫生事件的做法,一些防控措施做得不好的国家就会受到本国居民的批评指责,形成强大的网络舆情浪潮,倒逼政府采取更好的措施,从而推动公共卫生事件的尽早解决。与此同时,网络舆情还会从公共卫生事件上升到对国家制度体制机制、政府治理能力等的拷问,从而形成一个以公共卫生事件的核心信息为原点,辐射到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的巨大网络舆情场。在这个网络舆情场上,政府的任何一个失误、错误都会引起新的舆情危机,从而使网络舆情进一步膨胀,其他国家的相关舆情也会卷入,这种卷入一方面来自本国公民主动的链接,另一方面就是有些敌意国家乘机攻击和抹黑。被攻击的国家必然会奋起反击,双方国家的网民借着互联网博弈较量,特别是当与爱国主义与民粹主义捆绑上的时候,双方博弈的强度与力度会无限升级,舆情生产的速度及产量一时间会使网络饱和,全球网络充斥着公共卫生事件的舆情及其附属物。

(二)网络舆情的专业性强

公共卫生事件涉及的疾病往往都是专业性非常强的学者专家一时还不清楚病因的流行性疾病。一般人甚至是普通医生都不了解关于这种流行病的专业知识,但这种流行病又威胁着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安全,因此每个人都高度关注,人人都想发声。这就形成了矛盾,即疾病的专业性与公众的常识之间形成矛盾,疾病的专业性要求人们慎重发声,但其公共危害性又促使人们忍不住发声,而网络又提供了这种发声的便利渠道,这必然会产生网络舆情的杂乱性,给网络谣言的产生提供了天然的土壤,这种网络谣言许多情况下都是因为不了解这种流行性疾病,在恐惧的助推下产生的。比如2003年非典肆意横行的时候,不知如何防控的公众听风就是雨,疯狂传播着一些毫无根据的谣言。当时,“在各大城市如上海、广州、天津、成都等地流行着‘板蓝根‘食盐‘食醋防非典的谣言,‘板蓝根可增强人体的免疫系统‘食醋能有效杀菌等谣言,使得一部分地区的板蓝根、食醋脱销,其价格成倍地增长。随后,又一波有关‘盐荒‘米荒的谣言,造成部分城市再次出现抢购食物的风潮”。[1]这些谣言借助网络在公众中迅速传播,造成本来就恐慌的公众更加恐慌。实际上,非典防控是非常专业的事情,而那些谣言所涉及的核心词如板蓝根、食盐、食醋等都是人们日常生活中耳熟能详的,怎么可能与专业的非典挂钩?但是处于恐慌中的网民是不管这些的,从一定意义上说,这些借网络传播的谣言是公众对非典的条件反射,的确给抗击非典增加了人为的困难。

最终,从大量的网络谣言中醒来的公众渐渐明白,像非典这样专业强的流行性疾病专家一时也不清楚,更何况是普通公众,因此只能听从专家的意见。但现实中恐慌的公众往往会迷失自我,而且有些谣言也是专家无法一时讲清楚的。公共卫生事件的专业性可能使理性的网民不太敢轻易发声,但克制不住的发声强烈需求使其转移到非专业的领域,如这次新冠肺炎中传出的感染者死亡数字的谣言等,纠正这些谣言同样需要专家的解释。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过程中,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张文宏等专家的访谈迅速在网络传播,一旦专家有新的看法播出,就会被处于持续关注状态的公众到处转发传播,成为网络的主导力量。实际上这些迅速传播的信息也是公众化解心中恐慌的表现,因为专家不断地提出对这种流行病毒的新看法,就会逐渐缩小笼罩在公众心中的阴影,从而使公众更加有安全感,这也是专业化的网络信息往往会成为公共卫生事件主导舆情的重要原因。

(三)网络舆情呈现极大的恐慌性

面对突如其来的公共卫生事件,没有哪个城市政府能做到事先准备好,像非典和新冠病毒肺炎这样的流行性疫情,对其源头的未知及其流行的加速度让公众谈虎色变。从城市政府来看,面对不断攀升的感染人数,疫情的一时无法遏制和可能的失控导致的紧张必然也通过网络舆情传导到已经非常恐慌的公众心中。“我们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不能肯定将来的某个时间是否会有更多的人患上这种病。”[2]而且越是在恐慌时,越是要信息透明,否则如果信息不公开不透明,恐慌的人们就会胡思乱想,给本来就恐慌的舆情而增加更大的恐慌。“风险愈少为公众所认知,愈多的风险就会被制造出来。”[3]

此外,国内外网络舆情的相互映射必然会增加公众的恐慌。这主要是因为这种公共卫生事件在各国的传播是不一致的,有的早受到侵袭,有的晚受到侵袭,而且各国防控能力、防控措施也不可能一样,这就导致这种事件在全球的不同角落、不同时段不同程度爆发,每次的爆发都会以网络舆情呈现,这样关于该事件的全球网络舆情就会此起彼伏出现。这种全球每个地方的每次风吹草动都牵动着公众的心弦,都给人们带来不安与恐慌。也就是说某个地方因其本地防控得力安全隐患逐渐得到平息,但外来的同类公共卫生事件的不利网络舆情一个个传来,从而打破了先前的这种平静,毕竟这种公共卫生事件是全球相关的,只有全球出现拐点,全球控制住,公众才可以真正安心。当公共卫生事件没有控制住时,来自全球各地的多个不利网络舆情叠加时,公众必然极度恐慌。所以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如非典、甲型H1N1流感、埃博拉病毒、新冠肺炎等在全球肆虐出现拐点前,恐慌性的舆情往往遍布网络,常常看到的是全球感染和死亡数据的逐日攀升,然后许多人会联想到历史上发生的同类重大事件,这种恐怖的历史记忆的激活又会增加公众的恐慌。总之,境内外网络舆情的交织,历史记忆与现实事实的交互使网络上充满着恐慌性的舆情,直至公共卫生事件实质性地得到控制,恐慌性的网络舆情才会逐渐散去。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网络舆情从发生发展到消亡,自始至终都与恐慌性相伴,恐慌性成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的重要表征。

二、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引导存在的问题

(一)在城市公共卫生事件潜伏期压制隐瞒网络舆情

由于城市公共卫生事件涉及公众的健康与生命安全,因此在其刚刚出现苗头时必须做到信息公开,特别是其中的重大传染病疫情事件,“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是基本原则,这是保证公众健康与生命安全的前提,也是后续网络舆情引导的前提,我们已有这方面的深刻教训。在2003年的“非典”事件刚发生时就没有做到及时信息公开。早在2002年11月16日广东佛山就发现了零号病人。2003年2月3日广东省卫生厅在接到有数十名医生在工作过程中被感染及部分人员死亡的信息后,发布防治非典型肺炎的通知,要求对“非典”病人进行隔离,并每天上报疫情。遗憾的是,这份通知只是内部文件,没有对外公布。2月11日广州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广州地区非典型肺炎情况,称非典型肺炎并不是法定报告传染病,所有病人的病情均在控制当中。正是有了这样的信息后,人们觉得无须防备,2月12日当天广州有5万人观看了中国与巴西的足球赛,更可怕的是当时正值春运,数以亿计的公众也毫无防备,这也必然导致疫情的大范围扩散。但网络上已经捂不住了,网络谣言满天飞,恐慌的公众开始抢购醋和板蓝根。3月15日后,世界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非典”的报道,许多国家都陆续出现了多起非典型肺炎案例。3月25日,广东省中医院一名护士感染“非典”逝世,成为第一名殉职的医务人员,引起极大震动。但这些仍然没有触动广州市政府的信息公开。4月8日,原国家卫生部才传达通知,开始要求把“非典”当作传染病进行防治,遗憾的是,这份通知同样只是内部传达,直到4月14日才在政府的网站上公开发布。政府部门一次次地错过了信息公开的良机,最终导致了非典的全面爆发,网络舆情炸了锅。网上热传的舆情最终引起了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的高度重视,4月17日,胡锦涛在政治局会议上强调,任何人不得瞒报疫情。“非典”疫情的信息公开,网络舆情才出现拐点,“非典”疫情阻击战也由此呈现拐点,但是付出了巨大代价。正如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吴仪所总结的:“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灾害,严重威胁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也影响了我国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对外交往。没有充分认识到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处理不好,就可能发展成为影响政治、经济、社会稳定和外交的重大问题。过去那种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在今天的信息时代一定要改变。疫情是捂不住的,延误时机只能使自己被动,这个教训是深刻的。”[4]实际上,在网络舆情引导中,网络舆情混乱很多都是源自政府信息不公开。少数城市政府知情而说谎,公众不知情而造谣,网民传播网络舆情就越混乱。再如在2019年12月发生的新冠病毒肺炎疫情中,同样发生了压制网络舆情现象,吹哨人李文亮等8位医生最先发布的信息被隐瞒,以至出现了“万家宴”等本可避免的悲剧,这给网络舆情引导及疫情防控埋下后患。

(二)在城市公共卫生事件发作期网络舆情引导混乱

众所周知,城市公共卫生事件发生后,网络上肯定会生产出大量的相关信息,这些信息中的部分内容经过网民转发后会逐渐汇集成各种各样的舆情。面对这些蔓延在网上的各类舆情,不可能都去引导,城市政府引导部门必须站在全局高度,统一指挥,统筹网络舆情引导工作,沟通协调各部门,打破全市各部门间信息交流壁垒,形成统一力量,有重点地有针对性地进行引导。特别是针对那些歪曲事实而又影响大的网络谣言必须由权威部门出来澄清;对于一些影响较小但是专业性很强的错误网络舆情,可以让政府指派的专业人员出来指出其错误,以专业性提升网络舆情引导的权威性。通过明确分工、各司其职,形成网络舆情引导的矩阵,才能更好地扭转网络舆情异化发展的态势,消除网民的恐惧和不安全。但是在实际引导过程中,由于公共卫生事件发生的非常突然再加上可能波及的人员众多,面对网上到处燃烧的舆情火焰,城市政府往往是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就会出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乱象,各个部门匆忙上阵引导。由于缺乏统一指挥,各自为政,必然会出现网络舆情引导撞车、相互否定的现象,这反而加剧了网络舆情的混乱,帮了倒忙,给网络谣言插上了“翅膀”,给焦虑恐慌中的网民带来更大的不安,引起二次舆情灾害,这必然给进一步的网络舆情引导带来重重困难。

除了对网络舆情引导部门的统一部署外,还有就是要对引导内容统一安排,口径一致,对谁说?说什么?怎么说?何时说?说后效果怎么样等等,所有这些对于引导部门来说必须做到成竹在胸,必须做到心中有数,只有这样在面对汹涌的网络舆情时才能镇定自若,应对自如。必须提出的是,所有这些都是建立在对公共卫生事件全面了解的基础上,只有全面了解才能在网络舆情引导时做到游刃有余,否则网络舆情引导就会成为语言游戏,肯定会漏洞百出,后果不堪设想。当然对公共卫生事件的全面了解并不是指所有引导部门或引导部门的所有人都要做到。这个全面了解主要是指指挥部门的关键人物,如果是非常重要的场合,指挥部门的关键人物必须直接参与引导,如不需要指挥部门的关键人物出场,可以把事件的准确信息传递给那些直接出面引导的下属部门和相关人员。总之,在内容这个网络舆情引导最关键的环节上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一旦讲错话往往就会被网民狂轰乱炸,引发次生舆情灾害。但是在现实的网络舆情引导中,面对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的突然发生,特别是一时不知原因和难以控制的情况下,一些政府引导部门慌了手脚,在网民的倒逼下仓促上阵,对公共卫生事件的重要内容和关键信息不了解,不敢直面网民提出的核心问题,避重就轻,自說自话,答非所问。这样必然激发网络舆情的反弹,给后续网络舆情引导添加巨大困难。

(三)在城市公共卫生事件消退期网络舆情安抚不力

在城市公共卫生事件消退期,由于网民都或多或少地受到波及,特别是曾经的患者都处于心理创伤愈合期,即使逐渐病愈,但那种精神上的恐惧不可能立即消失,都需要时间走出这种恐惧。那些在公共卫生事件中失去亲人的网民,同样也一时难以走出痛苦的阴影,这时除了亲人之间的照料安抚外,特别需要城市政府从官方的层面营造健康向上的整体性舆情氛围进行安抚,心理安抚对最终防控城市公共卫生事件至关重要,毕竟刚刚走出疫情危机的公众心理上极其脆弱,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因此营造健康安全祥和的网络舆情氛围对于整个社会的心理重构,这绝不亚于物质重建,这个时候城市政府终于可以腾出一定的时间来做这个在发作期时没有时间也难以做到的事。但是在现实的网络舆情中安抚是不足的,典型地表现为对相关责任人的追责不力导致网络舆情反弹。在公共卫生事件的消退期,受到直接伤害的市民及广大网民都急切盼望着对事件相关责任人给予合法的追责,这是抚平伤痕的重要手段。但是有些地方的城市政府往往反思事件的经验教训不足,没有认真检讨哪些地方出了问题,对相关责任人追责不力,引起网络舆情反弹,直至中央政府出手解决,但此时网络舆情已经二次发生了,这实际上对网民及患者的二次伤害,也给城市社会治理和城市公共安全带来混乱。此外,重大疫情往往造成城市生产停滞,而这往往直接影响公共卫生事件受害者的生活,许多城市政府在恢复生产上主动性、积极性不够,这也给网民及患者带来二次伤害,同样引起网络舆情反弹。总之,在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的消退期,许多城市政府在营造“大灾无情人有情”的网络舆情氛围上明显失职,没有很好地与媒体和网民真正携起手来结成最强大的舆情引导力量,实现消退期的软着陆。

三、大数据时代城市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舆情引导措施

(一)政府利用大数据技术正确分析网络舆情,这是引导网络舆情的重要前提

网络舆情对公共卫生事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正是根据网络舆情的动态发展知晓公共卫生事件的进展状况。公共卫生事件到了爆发期,网络舆情也会随之高涨。一定意义上说,两者是相互建构的,公共卫生事件的爆发引起网络舆情的轰炸,而网络舆情的轰炸助推着公共卫生事件的爆发。政府通过大数据了解公共卫生事件的网络舆情不同发展阶段,分析网民不同阶段的心声采取不同引导策略。如在2018年7月的长生疫苗事件发展趋势图(见图1)[5]可知,自2018年7月22日至7月24日是网络舆情的爆发阶段,因此这段时间的网络舆情引导最关键。

另外,“知微事见”大数据平台对三大平台中有关该事件的文章标题与正文的词频分析结果显示,“疫苗”一词的出现频率最高,达174 037次,“长生”词频位居第二,达43 186次,“生物”以34 046次排在第三。由此看出,长春长生疫苗事件中“疫苗”问题是网络舆情最为核心的关注焦点,围绕疫苗的相关舆情在网络平台上飞速传播,因此舆情引导的重点在公众对疫苗的看法上。再以去年发生的新冠肺炎来看,在武汉封城后,网络上关于到底有多少人已出城以及去了哪里的谣言满天飞,一时间人人自危,好像身边陌生人都可能是出武汉城的携带新冠肺炎病毒的感染者似的。针对这些网络谣言,武汉市政府及时做到信息公开,利用大数据得出共有500万人离开武汉,并绘出了数据图(图2)。

从图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出城的人主要去了哪里,而且再利用大数据技术,每个人只要扫一下二维码,就能够判断自己是否健康,这些大数据技术充当了网络舆情维稳的“定海神针”。

(二)政府与媒体把握好网络舆情引导的尺度,要让公众保持适度的恐惧,更有利于公共卫生事件防控

由于公共卫生事件涉及的是专业性很强的医学知识,城市政府和媒体要邀请专家,通过其现身说法,澄清网络谣言,消除人们的恐慌,否则恐慌会借助网络而传播,传播人数越来越多,必然不断增加恐慌的级别和程度,给城市带来极大的不安全。如在2017年底至2018年初的流感事件中,“当人们恐慌于‘今年乙型流感堪比SARS这条消息时,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华医学会会长钟南山,通过专业解读作出驳斥,称‘两者并无可比性,只是有些变异;当媒体报道‘河北多人因流感死亡这则新闻时,河北省卫健委明确发声表示,‘未接到一例因流感引发的死亡病例报告;当人们焦虑于‘流感病毒发现新变种时,卫健委和疾控中心专家通过专业知识向人们科普、解惑,指出‘尚未发现病毒变异;当人们疯狂购买神药奥司他韦致使多地药店断货时,专家呼吁不要盲目相信‘神药奥司他韦;当人们疯转‘服用奥司他韦后,6岁女童欲跳楼!这条消息时,媒体指出‘即便在不使用奥司他韦治疗的情况下,精神方面的异常事件也会伴随流感出现”。[6]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对于造成或者可能造成社会公众健康严重损害的重大传染病疫情的网络舆情引导,要把握好尺度,让公众保持适度的恐惧反而有利于公众自觉地防范。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心理学专家曾指出,“对危机的反应要适度,如果过度恐惧就会造成恐慌;反之如果毫不畏惧,反不利于对疫情的控制。引导舆论,使公众处于适度恐惧的心理状态。”[7]当然这种适度恐惧的把握实际上就是政府要把疫情的严重性告之公众,让人人知晓,从而从才会高度重视。与此同时,还必须把现实中的伤亡数据通过网络及时向公众公布,以事实来证明疫情的可怕性,让公众绝不敢有任何大意心理。讲了严重性后,还要告之公众如何防护,并给予实实在在物质上的帮助。如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政府联合专家向公众讲清楚其极强的传染性与致命性,让公众高度重视,这是第一步。在告知了疫情的可怕性之后,一定要告之公众应对办法,由于特效药和疫苗不可能马上研制出来,比较好的办法就是居家隔离,出门戴口罩等,用隔离来遏制病毒的传播,这些要通过大数据技术定点传播到公众中去,形成人人共识的网络舆情。与此同时,政府要充足供应口罩,告之公众不要囤积口罩,都囤积的话又可能出现断供,那样会出现更大的恐惧。政府通过分阶段发放口罩,保证每个人一直都有口罩使用即可。最后,一定要向公众传播必胜信念的舆情。这一点至关重要,它是公众克服极端恐惧的法宝。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工作时的讲话》中所指出的,“首先要坚定信心,不要被问题和困难吓倒”,[8]“坚定战胜疫情信心”,“引导群众增强信心、坚定信心,着力稳定公众情绪”,“更好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更好维护社会大局稳定”。[9]社会稳、大局稳,则人心稳,任何困难都能战胜。正是疫情的可怕性与可控性之间的矛盾及其网络舆情化,促使公众在敬畏的同時又保持必胜的信念,从而为最终战胜疫情提供了最可靠的网络舆情保障。

(三)政府媒体网民形成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合力化网络舆情引导,为公共卫生事件防控提供精神保障

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单靠政府是无法完成防控与救治任务的,必须把广大人民发动起来,进行自我防控与自我救治,政府与人民的合力才是战胜疫情最重要法宝。从网络舆情上看,就是要形成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合力化网络舆情引导。为此要做到以下几点:首先,政府和媒体要通过大数据技术持续精准地传播政府与人民的合力才是战胜疫情最重要法宝的舆情,要把这其中的道理讲清楚,从而使广大人民从心底里认同并在行动上去落实。把道理讲清楚是网络舆情引导的重要内容,因为它涉及的是公众发自内心的信任,这是网络舆情引导成功的前提。这次抗击新型冠状肺炎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是一场阻击战、总体战,是一场人民战争。过去的革命战争靠人民,新时代的疫情战争同样靠人民,一定要让这种认识通过网络持续不断的传播成为公众的共识,真正做到心往一处想,这是战胜疫情的精神上的钢铁长城。心往一处想必然会带来劲往一处使,那么战胜疫情水到渠成。从这个意义上说,防控疫情首先是舆情战争精神战争,这个首仗必须打胜。其次,政府要通过自己的实际做法示范引导网络舆情。除了讲道理外,还要有实实在在的行动,也就是说政府要把自己的防控疫情的做法通过大数据技术精准传播到广大人民心中,让群众知晓政府在带领大家一直忘我地工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要“强化显政”,“让群众更多知道党和政府正在做什么、还要做什么,对坚定全社会信心,战胜疫情至为关键”。[10]其中最重要的是让公众知道政府目前正在采取的防控措施,如本次疫情中的中央层面召开会议的决策部署,湖北省委和武汉市委领导班子调整,从全国调集优势资源支持武汉,建造雷神山医院、火神山医院、方舱医院,相关交通关闭,通过认真盘查核对而得来的每日确诊数、累计治愈数、累计死亡数,以及与国际的合作和地方上的一些好办法好措施等。所有这些措施通过最便捷的互联网传导到人们中间去,化作具有强大凝聚力的舆情共识。此外关注的重点就是疫情本身的相关信息与舆情。如疫情传播途径、诊疗方案、疫苗研发、救治药物疗效以及患者康复后是否存在后遗症等,这里面确实有许多难题,但是适时公布疫情进展以及一切目前可能知道的信息,对于缓解公众的恐慌情绪具有重要帮助。毕竟即使是“尚无可靠结论”或者“没有任何确切消息”本身就是一条重要信息,它能够有效防止虚假信息及其可能导致的恐慌情绪的出现和蔓延。最后,政府和媒体要宣传典型,带动感动公众形成合力化引导。在抗击疫情中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新时代英雄,政府和媒体一定要大力宣传这些英雄人物,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让正能量始终充盈网络空间”。这些新时代的英雄继承了为大家舍小家的优良传统,奔赴救治前线,冒着自己可能被感染的风险,全力救治感染者,再苦再累也毫无怨言,默默扛起历史重任,有的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些暖暖的正能量最能打动人,这些英雄的付出和奉献本身也是在执行党与政府的决定,因此这些典型事例对于进一步密切党和政府与人民的血肉联系,对于网民主动宣传党和政府的政策主张具有重要价值,从而在政府进行自下而上网络舆情引导的同时,公众自发形成自下而上的自我引导,两股引导力量汇聚起来形成强大的合流,冲刷着网络上一切负能量,从而为战胜疫情提供了最可靠最重要的网络舆情支持。因为公众的自发宣传引导比起政府引导来说,往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网民的自我引导也正是政府网络舆情引导的最终目的,即成为理性化的主体,从而真正理解政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初心与付出。政府与网民在网络舆情引导上建构了最坚固的统一战线,一切的艰难险阻必将土崩瓦解,公共卫生事件的网络舆情也由此将从高涨走向式微。

说明:本文系教育部青年基金项目“大数据时代下网络舆情引导与城市公共安全治理研究”(15YJCZH038)的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李丹.SARS危机中的谣言与恐慌[D].成都:四川大学,2004.

[2]安东尼·吉登斯.失控的世界[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

[3]乌尔里希·贝克.世界风险社会[M].吴英姿,孙淑敏,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4.

[4]吴仪.加强公共卫生建设,开创我国卫生工作新局面[J].中国卫生质量管理,2003(4):5-11.

[5]马文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网络舆情演化及政府应对策略[D].长春:吉林大学,2019.

[6]昂娟.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舆论心理引导研究[J].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2):94-98.

[7]毛群安,等.加、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信息管理与发布[J].国际新闻界,2005(5):24-26.

[8]习近平.习近平关于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重要论述选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9]习近平.习近平关于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重要论述选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10]习近平.习近平关于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重要论述选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Research on Network Public Opinion Guidance of Urban Public Health Events in the Era of Big Data

Duan Yuanyuan

(Shanghai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Shanghai 201701,China)

Abstract: Public health event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threat to urban public safety, which has generated waves of global-spreading, professional and panic-laden network public opinion about urban public health events. At present,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in the network public opinion guidance of urban public health events, which are mainly manifested as suppression and concealment at the incubation period, the guiding confusion at the outbreak period, and the ineffective comfort at the fading period.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for the government to correctly analyze the network public opinion, which is an important premise to guide network public opinion. The government and the media should have a good grasp of the scale of network public opinion guidance and keep appropriate public fear more conducive to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public health events. A combination of top-down and bottom-up network public opinion guidance shall be formed to provide a spiritual guarantee for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public health events.

Key words: urban public health events;network public opinion guidance;big data technology

責任编辑:王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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