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陶瓷文化对外交流研究——基于空间生产理论视角

吴婵娟 吴伟建

1.景德镇陶瓷大学陶瓷美术学院

2.景德镇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景德镇是瓷都，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是承载着千年制瓷技艺的千年古镇。“景德产佳瓷，产器不产手；工匠来八方，器成天下走”，《窑民行》（清·沈嘉徴）中的这一诗句概括了景德镇的陶瓷历史和独一无二的瓷业发展特征。陶瓷的历史远非几句诗词可以表达，景德镇的陶瓷文化留给世人无限的财富和发展空间，让世界从景德镇认识陶瓷，让中国从陶瓷走向世界。

列斐伏尔提出的空间生产理论，将空间作为一种社会关系来体现。本文将空间生产放置在陶瓷文化领域内，分析陶瓷文化的对外交流与传播，研究景德镇陶瓷文化的对外交流，以提升景德镇国际影响力。

一、空间生产理论概述

“空间生产”理论是1974年，法国社会学家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一书中提出的，主要是通过对日常生活的批判，来阐述社会关系与空间生产的内在逻辑。列斐伏尔指出，空间中隐含着社会关系，空间生产的过程暗含了资本、权力和政治关系等。他认为空间生产就是社会空间的制造过程。他批判了几何学家和哲学家对空间概念的单一解释，认为空间是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统一。[1]通过在一定的历史条件和空间当中形成的社会产物和地域文化，体现着社会的历史和文化。

在全球化发展的今天，以文化和符号为特征的空间生产模式研究已经成为热点，从物理、地理、环境、城市发展社会学等很多的方向加以研究。从空间生产的理论视角出发，探讨陶瓷文化空间生产的新时代特征，不仅可以加快陶瓷文化的对外交流，更有利于进一步扩大景德镇的城市影响力和生产力，带来陶瓷文化空间生产的多重效应。[2]

二、景德镇陶瓷文化与对外交流历史与研究价值

（一）景德镇陶瓷文化与对外交流历史

中国的陶瓷历史文化，源远流长，而景德镇是最浓重靓丽的一笔。景德镇因瓷而立，因瓷而兴，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起点和重要货源地。制瓷业的生产决定着景德镇城市发展的道路，制瓷业也决定着景德镇陶瓷技艺发展的脉络。自汉代出口以来，景德镇陶瓷已遍布世界各地，不仅是让世界认识中国、让中国走向世界的重要文化符号，也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传统上，让中国陶瓷走向世界，向世界进行文化传播、进行对外文化交流的方式与途径主要分为三种，一是以瓷器作为国礼，赠送到世界各国，作为搭建国际友好关系的桥梁，以瓷器来代表中国的传统文化，让中华文明向世界传播；二是通过宗教的纽带，传播到世界各国，赋予瓷器宗教的特征和符号，将中国传统的器物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三是通过瓷器的海外贸易，中国瓷器随着海上丝绸之路，到达了世界各地，深受世界各国人民的喜爱，影响着世界的文化和文明。[3]而且从古至今，中国的制瓷工艺、制瓷技艺也影响了全世界，世界各国竞相学习和模仿。

景德镇与世界的交流，其实就是陶瓷文化与世界文化的交流，也是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的融合。只有积极参与到世界陶瓷文化的交流与合作，才能真正拓展陶瓷文化与世界对话的空间。目前很少有学者从空间生产理论角度系统地对陶瓷文化空间进行研究，通过对陶瓷文化空间生产的研究，能够扩展陶瓷文化对外交流空间，增强人们的陶瓷文化认同，对了解陶瓷文化空间内部运作，传承和发扬陶瓷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

新的历史时期，对外交流将给景德镇陶瓷文化产业生态带来哪些新变化？景德镇陶瓷文化产业应如何抓住转型升级的新机遇？ 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扩大对外交流视野、提升景德镇与世界对话水平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二）研究价值

2019年，总书记指示，要建好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传承创新试验区，打造对外文化交流新平台。这是习总书记为景德镇发展标定的历史方位、擘画的美好蓝图。景德镇的城市发展围绕“复兴千年古镇、重塑世界瓷都、保护生态家园、建设旅游名城，打造一座与世界对话的城市”的统一定位，进一步提高全市人民的文化底蕴，提振全市人民精气神，弘扬真善美，打造全市人民获取知识、直面文化、对话世界的交流平台，具有现实的价值和意义。对此，我们应有宏观的战略思考，以求在日益激烈的竞争中确定城市发展道路，拓展城市与陶瓷文化发展空间，并在强化陶瓷文化特色、提升陶瓷创作与生产质量的基础上，充分发挥陶瓷文化产业特色优势，打造崭新的具有时代特色的“瓷都”景德镇。

三、景德镇陶瓷文化与对外交流创新模式路径

与世界对话，就是要让世界全面了解瓷都，让瓷都更好地走向世界。结合景德镇的发展现状，拓展陶瓷文化生产空间，打造景德镇对外交流新的历史，主要由以下几个创新模式展开：

（一）打造陶瓷文化精品工程，深度挖掘陶瓷文化特色元素

文化资源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坐吃山空，是需要依赖专业的技术、学术研究进行深入挖掘。景德镇只有积极与国内领先的研究机构、海外研究机构、专业学术团体等展开深度合作，利用对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学术经验、领先的专业技能等，为景德镇的陶瓷文化发掘与传承提供创新的思路，并开展国际交流合作。例如，当前景德镇与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央美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等高校和研究机构开展考古和艺术的合作与交流，在研究古窑址的发掘、研究各类有考古价值的陶瓷瓷片标本、研究陶瓷对外交流史等方面，让专家、学者研究出景德镇陶瓷文化传承基因，并沿着这一条创新发展的基因链，不断探索出景德镇陶瓷文化与经济社会新方向，填补文化传承方面的一些空白。

（二）拓展对外传播推广方式，积极与世界对话

陶瓷文化对外传播推广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例如，运用新媒体传播、网络传播、舆论传播、线上传播等方式，以艺术与科技相融合的传播方式，展示中国传统文化自信。[4]如运用现在最受到关注的VR虚拟现实技术，将陶瓷手工技艺与VR相结合进行智能展示；将古窑址出土标本向国外展览；与世界陶瓷生产国开展文化交流活动等。

城市的发展，离不开大学的支持。景德镇陶瓷大学具有110多年的办学历史，多年来积极推动陶瓷教育对外开放，努力构建陶瓷文化对外交流大格局，打造中国陶瓷文化对外传播高地。近年来，景德镇陶瓷大学先后代表中国在法国卢浮宫、大皇宫、英国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博物馆、希腊亚洲博物馆、纽约联合国总部等重要场所进行陶瓷文化交流，并举办高水平的师生陶瓷艺术作品展。2019年由中国国家艺术基金支持，景德镇陶瓷大学主办的景德镇陶瓷艺术作品欧洲巡展剑桥展在英国剑桥市政厅开幕，来自景德镇陶瓷大学教师创作的60件陶瓷艺术作品在此展出。剑桥郡女王代表Lily Bacon、剑桥市市长Gerri Bird、中英各艺术文化界代表，国际媒体及艺术家等近200人出席了开幕式。

（三）打造陶瓷文化IP，拓展线上文化传播空间及品牌输出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陶瓷文化对外交流也呈现着新的时代特点。陶瓷品牌对于对外交流的拓展，已经成为中国陶瓷文化走出去的重点路径。打造陶瓷文化IP，建立陶瓷品牌，拓展线上文化传播空间，也是拓展景德镇陶瓷文化空间生产的重要方向。比如景德镇“陶溪川”的品牌打造，陶溪川是中国首座以陶瓷文化为主题的一站式文化休闲娱乐旅游体验创意园区，以原有的陶瓷工业遗产进行改造，将已经被遗弃的陶瓷旧厂房，改造成为陶瓷工业遗产活态博物馆，以及功能齐全的文化旅游生态区。除了在网络上构建陶溪川空间外，陶溪川还在北京、重庆、青岛等地开设品牌形象店，深度融合艺术、文化、传统、时尚和科技，形成“陶溪川”文化现象。[5]这是景德镇在对外文化交流中，取得的标志性进展。

（四）健全对外交流监督机制，政府扮演重要角色

要健全和完善陶瓷文化交流合作的监督机制，提供政策保障。政府为对外交流传播，保驾护航。景德镇市政府制定各种政策，邀请和吸引各类人才前来景德镇开展对外文化交流工作的相关制度。例如，2021年景德镇市政府为了进一步优化人才创新创业创意环境，吸引和集聚更多博士等高层次人才，提升高层次人才的社会地位和荣誉感，出台一系列政府，有《高层次人才入住宾馆及出行便利政策实施办法（试行）》《博士学历人才来景德镇考察观光优惠政策办理暂行办法》《高层次人才享受国有景区旅游优惠的实施办法（试行）》等，为高层次人才和来景博士在入住宾馆、旅游观光、交通出行等方面提供优惠待遇。通过政府的积极运作，各界联合，齐心协力讲好景德镇陶瓷文化的故事，向世界展示景德镇的独特魅力。

四、结语

无论是作为世界瓷都，还是作为中国古代四大名镇，景德镇千百年来创造了很多精彩的故事，留下了许多无与伦比的陶瓷艺术产品。景德镇是首批二十四个历史文化名城，千百年来创造的辉煌的陶瓷文化，奠定了景德镇世界瓷都的地位。在新的时代背景下，通过建立景德镇与世界对话水平路径方面的探析，在更高层次上构建与相关产业紧密联系的新机制，索景德镇陶瓷文化对外交流合作的创新范式，具有创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