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话语分析下音乐短剧字幕翻译探析Tough Love特曼尼夫人选段为例——以

强艳颜

（华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河北·唐山 063210）

迪士尼系列音乐短剧Tough Love主要讲述白雪公主继母（邪恶皇后）、长发公主继母（葛朵女巫）和灰姑娘继母（特曼尼夫人）聚集在一起分享“育儿经”，讲述对女儿严厉的“爱”。该音乐短剧制作恢弘，演员们演技优秀，神情生动，唱功不俗，因此在引入中国后，迅速占领各大媒体头条，网友争相模仿，掀起一阵模仿热潮。视频语篇集合了声音、图画、语言、动作等多种模态，是典型的多模态语篇[1]。字幕作为其中模态之一，在语篇整体意义的构建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因此，地道准确地翻译字幕对于不同国家的人们理解隐藏于视频后的文化有积极意义。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韩礼德创立了系统功能语言学。“随着学科理论的不断完善，这一学科框架下衍生的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在适应语言研究需求的背景下不断发展”[2]。张德禄尝试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综合理论框架，包含文化、语境、意义、形式和媒体五个层面。文化层面是使多模态交际成为可能的关键；语境层面是文化层面的具体化和体现；意义层面包含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谋篇意义；形式层面分为形式和关系两方面；媒体层面包括语言层面和非语言层面。下面，对语料中特曼尼夫人选段从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的意义和形式层面解析多模态成分和关系，探讨多模态对字幕翻译的影响。

一、Tough Love特曼尼夫人选段多模态意义层面分析

从张德禄的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综合理论框架出发，先对意义层面三部分进行分析：

（一）概念意义

视频中曼特尼夫人共说了两次“I（Senser）knew(Mental process)what I had to do(Phenomenon)”，属于心理过程。在第一次时特曼尼夫人正在向葛朵妈妈和邪恶皇后陈述自己的经历，她的语气平缓，面部平静，此时音乐平缓，译者其译为“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也是一个心理过程，与原文一致。而在第二次时，特曼尼夫人将叙述自己对灰姑娘的做法，此时的她语气坚定、语速较快、情绪激动，面部透露出一种凶狠，音乐节奏由轻柔舒缓到抑扬顿挫，烘托出她内心的变化，暗示高潮来临。在此，译者将其译为“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也是一种心理过程，具有一定主观色彩，体现她的坚定，将后妈恶毒的形象塑造地淋漓尽致。

（二）人际意义

在视频00:51-00:58时展示的是特曼尼夫人对其继女的做法，她面带微笑略感自豪地表示自己不愿意看见灰姑娘，本可以将她赶出去，但却因为自己“心地善良”而将她安置在阁楼。00:59-01:04时她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在听见母亲的表述后都开始对母亲进行浮夸的谄媚，展现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二女儿德鲁塞拉微笑望向母亲，手呈兰花指状指向母亲；大女儿阿纳斯塔西娅双眼微闭，表情真挚，手放在胸口位置表达真心。她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表达着浮夸的真诚与谄媚，好像在为妈妈自豪。她们卖力地 “唱起 “Mother,your heart’s too big for you！”在此译者将其译为“妈妈，您的心胸真是太宽广了！”“您”字表示对母亲的尊重，后面用感叹句更能体现出两姐妹对母亲的浮夸赞美，与视频中各模态传递的信息一致，使观众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女儿们对母亲的谄媚。

（三）谋篇意义

在00:28时特曼尼夫人讲到“I must marry for the stature of my husband's name”。此时视频中闪过两个画面，第一个画面是年轻的特曼尼夫人握着一个衣衫破旧、头发糟乱的年轻男士的手；第二个画面是特曼尼夫人握着一位衣着考究、胸戴红花、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绅士的手。从语言和画面提供的信息可以看出，第一位男士是朴素的平民，第二位男士是有权势的贵族，而特曼尼夫人第二次结婚时嫁给了贵族，选择了物质。此时音乐节奏较平稳，她的语气平缓，面部表情无太大波澜。原文字面意为“我必须为了我丈夫的名誉而结婚”，但是这样翻译会产生歧义，即是为了维护丈夫名誉而结婚，还是贪图丈夫的名誉而结婚呢？这会使观众摸不着头脑，不能准确理解其内涵。再往下欣赏视频到00:35时，特曼尼夫人说自己第二任丈夫因病去世，但此时她并没有悲伤之情，好像在陈述别人的事一样无动于衷，视频画面是灰姑娘趴在爸爸的病床边独自哭泣，特曼尼夫人握着大女儿和二女儿的手躲得远远的，说明她并不爱现任丈夫，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因此，综合考虑整个视频语篇中图片信息和声音信息，译者将原文“husband's name”直接了当地译为“权势”，把整句话译为“我必须得嫁给有权有势的男人”更能直白地烘托出特曼尼夫人冷酷无情，野心勃勃，一心追求权势的特点，更利于观众对特曼尼夫人人物性格的了解。

二、Tough Love特曼尼夫人选段多模态形式层面分析

张德禄认为：“形式层面是实现意义的不同形式系统”[3]。在对字幕翻译问题进行探讨时，徐晓艳提出“在电影字幕翻译时，译者为了向观众准确传达人物所说的话语的意义，要综合考虑形式层面上的相互关联”[4]。

（一）形式

“不同形式的模态相互作用，构建出话语的整体意义”[5]。视频Tough Love中的表现形式及模态主要包括音乐、图片、字幕和语言。在此，本文主要对形式层面的语言和听觉层面进行分析。

Tough Love特曼尼选段配乐分析

1.语言

曼特尼夫人描述自己如何对待灰姑娘后，灰姑娘的继姐们在00:48–00:50这两秒钟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She was lazy!”“She was crazy!”“She was talking to the mice!”。视频中德鲁塞拉狠狠地将手向下甩，眼睛向上瞪，表情狰狞；阿纳斯塔西娅手指向上方，猛烈地抖动着身体，张口瞪眼。从她们的声音、表情、语速、动作等模态中可以看出她们对灰姑娘的厌恶和鄙视。“lazy”和“crazy”是形容词，若直接翻译成“她是懒惰的！”“她是疯狂的！”则没有完全反映出视频中所给的信息，因此译者将其译为“她是个懒骨头！”“她是个疯婆子!”，译文较“中国化”，平易近人，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两位继姐对灰姑娘的憎恶和鄙夷，符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She was talking to the mice!”直译为“她和老鼠说过话”，“说话”是一个中性词，不能体现出继姐们的憎恶和鄙视。根据各种模态提供的信息，译者将其改译为“她还和老鼠胡扯！”。“还”字加深了厌恶程度，“胡扯”是一个贬义词，将话语中所要表达的信息发挥地淋漓尽致，让中国观众真真切切体会到继姐们对灰姑娘的不屑和厌恶之情，使人印象深刻。

2.听觉

本选段中，不同类型的配乐几乎贯穿影片始末，笔者对特曼尼夫人选段音乐进行了整理，如下表。

这里选择第四部分和第五部分这两组更有代表性的片段进行分析。第四部分音乐节奏由轻柔舒缓到气势磅礴，表明高潮的到来。特曼尼夫人说“So you lock them up,Throw away the key!”译者将其译为“把他们锁起来，把钥匙扔掉！”而不是“所以你把他们锁起来，把钥匙扔了”。因为跟后者相比，前者更加短小精悍，与特曼尼夫人说话的强势语气、语速一致，与背景音乐十分契合。第五部分音乐节奏再次回归平稳状态，暗示特曼尼夫人高潮部分结束。此时她说 “I ask you,is it a crime to strive for perfection in all things?”从字面上看，原文可以译为“优雅大方”版——“让我问问你们，事事追求完美是种罪过吗？”和“咄咄逼人”版——“我问你，事事追求完美有罪吗？”。由于此时她语气温柔，表情温和，举止端庄，展现出一个上流社会的富太太形象，综合多种模态给出的信息，译者将其译为“让我问问你们，事事追求完美是种罪过吗？”，即“优雅大方”版，显示了她的“气质”和“内涵”，与各种模态提供的信息一致。

（二）关系

张德禄教授对模态“关系”的界定为：一种模态的话语不能充分表达其意义，需要借助另一种来补充时称为互补关系，而其他为非互补关系[3]。音乐短剧ToughLove中的语言、图像和音乐相互合作，需要另一种来完善和补充，所以是一种互补关系。此外，音乐剧是听觉和视觉的双重盛宴，各模态互为补充，缺少任何一方都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所以是一种非强化、协调关系。

结 语

基于以上研究和分析可知，多模态话语在构建视频语篇整体意义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字幕翻译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音乐、图画、动作等模态的补充下，字幕上的文字变得十分鲜活，译文可以变得更加生动贴切，从而更有利于观众对人物形象的理解和故事脉络的把握。因此，译者在进行字幕翻译时，可充分利用多模态话语分析的方法，将文字背后的整体意义翻译出来，促进目的语读者对于视频语篇的理解，使读者领略其中内涵，促进文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