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接与融合：农村社会企业参与乡村振兴的效用研究

杨 齐，乔 婷

（甘肃政法大学 商学院，兰州 730070）

“三农问题”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随着我国发展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发展不协调、不充分问题凸显，这种现象在乡村地区尤为明显，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立足时代背景的正确决策。以往的研究表明农村发展要依靠内外力量共同发力，仅从一方入手不能解决农村发展问题。如何有效的利用外部力量为乡村振兴注入持久动力、将外部推动力转化为乡村发展的内核动力是亟需解决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农村社会企业作为一种兼具社会性和经济性的企业，它将社会价值放在首位，通过商业模式创新等手段，提供满足农村、农业、农民需求的商品和服务，这种类型的业务旨在调动各种资源，从捐赠、政府补贴、社会组织、公共研究机构到农村社区团体，通过市场运作，实现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有效结合。在这个过程中，农村社会企业作为一个平台，一方面搭建起乡村内外信息交换的桥梁，另一方面通过内外力量赋能形成一种新型力量共同推动乡村振兴实践，或许可以成为解决该问题的突破点。本文从社会资本理论出发，将社会企业引入乡村振兴领域，通过单案例研究，试图找到在以社会企业为中心的社会网络中，为兼顾其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社会企业整合农村内外力量、搭建起各方资源结合的平台的路径机制，从而挖掘社会企业在解决乡村问题中的巨大潜力，为推动乡村振兴提供一种新思路、新模式。同时农村社会企业在乡村振兴领域的应用，也会极大推动社会企业概念的中国化，推动出现更多符合中国情境、解决中国问题的社会企业。

一、理论分析

（一）基于社会资本视角的农村社会企业与乡村振兴

农村社区是各类资源聚集的地方，具有解决集体问题的传统，是社会企业发展的理想环境[1]。国外研究者利用社会资本的方法研究社会企业在农村问题中的嵌入性，他们认为广义的社会资本是指可以为组织或者个人带来潜在利益的社会网络中的资源。Brunie[2]，Kilprick et al[3]认为农村地区的社会资源关系复杂，具有较高的社会资本结合度，农村社会企业家要进行变革需要获得与企业发展有关的关键资源（政治支持、公共资金、商业投资、咨询服务等），这些外部力量协助有助于企业利用地区集体资源。Richard Lang et al[4]将社会企业家的资本分为联结资本、桥接资本、连接资本，农村社会企业家的这些资本可以在纵向上帮助农村社会企业利用各种外部资源，从而解决农村社会社区的问题。他们通过多案例分析探讨了农村社会企业家在进行商业运作时如何处理农村地区不同形式的社会资本之间的相互作用，并重点考虑了农村社会企业家纵向的社会资源交换，并且分析了社会企业家如何利用社会资本提供的资源推动农村社区发展。基于我国乡村发展背景，刘志阳等人[5]认为农村社会企业可以平衡外来援助和内生动力的关系，由于其公益性也可协调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关系，乡村社会创业旨在解决乡村衰落问题，已经在国际实践中证明是解决乡村发展的有效手段。

（二）内部力量与农村社会企业关系的搭建

农村社会企业与农村地区本身就有密切联系[6]，他本身就是为了解决乡村问题应运而生的。农村社会企业只有和农村团体建立联系，真正从他们的需求出发，才能得到广大农民的支持，他们的商业活动才能有效开展。农村社会企业的合法性与当地农民是否支持、是否为解决农民问题而生密切相关[7]。以往研究表明，在不同程度上让农村居民参与到乡村建设中，从受益者转化为项目利益相关者，就能够实现乡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8]，其中一种新颖的参与形式就是基于社区的社会企业，它可以通过商业经营模式实现社区公共利益[9]。社会企业可以与乡村地区的成员建立联系，了解他们的需求，然后通过商业模式解决农村地区大部分成员共同的需求，实现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10]。万倩雯等[11]从社会资本的视角出发，通过案例研究总结出社会创业者可以通过识别农村个体合作者、提升合作者水平、制度化合作关系，最终搭建起与农村个体合作者的关系网络。Calton et al[12]认为创业企业要实地了解不同地区贫困群体的需要，将他们视为平等的“合作伙伴”，通过相互信任、共同的价值取向、合作的竞争优势实现经济价值和公益价值。基于情感依赖或者工具性依赖，农村社会企业可以与农村社区团体或者个人建立社会关系网络，从而被农村社会团体视为合法行为体，获得嵌入性资源[13]，同时农村社会成员要对社会企业家开展商业活动持开放态度，在相互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上提供信息和必要的资源[14]。

（三）外部力量与农村社会企业关系的搭建

虽然农村社会企业可以帮助当地村民解决部分问题，但是作为具有公益性质的社会企业，他本身的力量不足以满足乡村振兴的巨大需求，需要从外部获取额外的补充资源。农村社会企业发展的外部资源可以从制度层面找到，例如政府机构、支持机构、外部投资者和公共研究机构[15]。金仁旻[16]基于社会网络视角分析了社会企业外部资源获取的途径，他认为企业可以通过建立与私营企业、政府部门、其他社会企业、研究机构的合作关系，从而促进自身发展。邢小强等[17]研究发现，由于制度缺失，企业进行BOP 创业活动需要建立跨部门的价值网络，其中与政府的关系极为重要。王世强等[18]认为政府通过公益创投的方式给予企业资金支持，通过改善社会企业发展的政策环境为农村社会企业的发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氛围，同时还可以为其带来增殖服务，例如行业许可、技术支持、咨询服务、信息、土地和基础设施准入等；外部投资者主要通过进行公益创投和影响力投资支持社会企业发展，而社会企业必须满足其社会影响力评估要求并为其带来相应的财务回报，才能维持二者的合作关系[19]；社会慈善组织为社会企业提供资金捐助主要考察其带来的公益效益[20]，另外也会评估其经营活动的经济效益和发展的可持续性；乡村社会企业与公共研究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开展科研活动，获得农业专业人员、农业技术设备的同时也为科研机构提供资金支持、为高校学生提供就业机会等[21]。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认为农村社会企业的商业契机来源于农村中大部分村民的共同需求，它以解决农民问题为根本目标，通过情感依赖、工具性依赖或者合作伙伴关系与农村居民团体建立社会关系网络，以此获得依附在网络上的各类资源。与此同时，农村社会企业作为与外部力量连接的平台，将了解到的内部需求信息传递给外界，通过设计独创性的商业模式，以兼顾经济性和公益性的双重优势，与外部力量建立社会关系网络，获得开展商业活动的稀缺资源。作为整合内外力量的平台，农村社会企业将通过实现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方式强化关系网络之间的连线。

在这个社会关系网络中，农村社会企业作为社会网络的核心，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从与外部力量建立的社会关系网络中获得资源，但是它开展商业活动后最主要的回报主体却不是这些外部机构，反而首先通过生产经营活动的社会性服务于乡村社会团体，其次才通过其商业性以财务回报的方式返回到外部社会投资机构手中，这也是农村社会企业有别于传统的商业企业和社会慈善机构建立的社会网络的独特之处。

二、案例介绍

成都天杰有机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杰有机公司）位于成都市青羊区西部新城，公司成立于2000 年，从最初3 人公司发展到53 人，现已分别在雅安、德阳等地建成20 多家农业综合技术服务中心，服务于将近70 个乡镇，初步具有了农业综合服务体的雏形。该公司于2018 年成为了通过中国慈展会和成都市双重认证的金牌社企。成立19 年以来，天杰有机公司秉持“诚信、专业”的理念，扎根于农村，深入农村地里田间，服务于农村、农业、农民，致力于用科技创新推动农业发展现代化、帮助农民解决农业发展中的技术问题、提高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是中国目前为止唯一一家提出“技术服务到田间、配套物质到农户”的以农业综合技术服务为主的社会企业，在公司章程中明确指出了公司的经营理念是“一半做企业，一半做慈善”。从企业的基本情况来看，天杰有机公司作为金牌社企，聚焦于农村发展，且取得了重要成果。

（一）天杰有机公司与外部力量的联系

1.政府

在农业发展面临重重困难的情况下，有利的政策环境和政府资金支持为天杰有机公司的发展创造了条件。政府政策方面，“三农问题”始终是国家关注的重点，从中央到地方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鼓励和支持乡村振兴，国务院在《关于深化改革加强农业技术推广体系建设的意见》、《深化农村改革综合性实施方案》等中指出，要强化农业科技创新体系建设，积极支持农业科研单位、涉农企业等；同时为加快构建新型农业社会化科技服务体系，科技部推出了《关于深入推进科技特派员制度的若干意见》，近年来天杰公司先后受到了多位技术专家的考察指导。政府资金支持方面，农村环境财政涉农资金全面开放，针对涉农产业进行对口扶持。四川省响应农业部的号召积极开展金融支农项目、进行农业保费补贴，作为涉农企业且致力于乡村环境保护和土壤保护的天杰有机公司拥有国家级星火计划项目、成都市重大科技计划项目等，受到了政府财政资金的大力支持。同时公司作为优秀的农业技术服务典范，省农业厅生态环境处副处长和市委书记马波进行实地考察，肯定和支持了公司在农业种植技术和农村生态环境保护中做出的贡献。

2.社会公益组织和外部投资机构

天杰有机公司针对农业产业发展中存在的周期长、技术短缺、专业人才缺失、融资难、抗风险能力差以及农村基础设施不完善、教育资源短缺、农民看病难、养老难等问题，提出建设智慧乡村综合体。2019 年10 月16 日，天杰有机公司作为杰出社会企业代表参加了以“科技赋能 资本助力 商业向善”为主题的中国社会企业与影响力投资论坛年会，来自国际国内业界专家、著名学者、社会企业创业者、影响力投资家、商业精英、金融机构负责人等嘉宾和代表1000 多人出席。会上公司董事长张小川详细介绍了公司针对中国农业综合技术服务和土壤污染防治的综合解决方案——“智慧乡村”项目，并就该项目的融资问题与南都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彭艳妮女士、禹闳资本创始人董事长唐荣汉先生、奥氏资本管理（香港）有限公司中国区总裁富雷先生进行了会谈。通过参加此次会议，公司想要就智慧乡村项目得到来自社会组织、个人、商业机构等的社会投资，推动该项目顺利进行。

智慧乡村综合体主要以农业技术服务、农业生产用品的商业运营为主，以乡村医疗、养老、保险、文化、旅游等运营为辅，实现从分散式服务到一站式服务，从层层批发到厂家直通，从产品服务到专家技术直通田间，从融资难、担保难到政府、商业资本、公益投资共同发力，让来自于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创造的财富再次回馈到“三农”中，与政府和社会各界力量联合打造县域特色农业产业金融，最终实现以农业养农村，以农村养农民，促进农业创新发展、农村绿色文明发展、农民生活富裕。

3.公共研发机构

天杰有机公司与四川农业大学资源学院形成战略合作，并积极与各高校建立联系，吸收专业高水平人才，经过20 多年的积累，形成了在植物营养、土壤修复方面的专业人才团队，他们中的大部分是来自于中国农业大学、四川农业大学、四川大学、河南大学等土壤、肥料研究方向的研究生。在德阳什邡建立土壤污染治理和植物营养技术中心，与中国航天集团贵州航天智慧农业有限公司形成战略合作，主要是将航天遥感技术和物联网技术应用于中国现代农业。公司二十多年来不断依靠技术创新，发展成为集产、学、研一体化的农业综合技术平台企业。天杰有机公司具有独立的技术和货物进出口权，抓住一带一路机遇，将产品和先进的种植技术出口到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南非、西非等中亚和非洲国家。

（二）天杰有机公司与乡村内部的联系

天杰有机公司将解决农业发展问题、农民种植问题、农村环境问题作为出发点，对客户、作物和地域进行精准定位，锁定种植规模户（以农业种植为主要经济来源的种植农户或合作社、承包种植大户）为主要目标客户，让其优先得到先进农业种植技术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作物定位为“高品质农产品”，致力于打造当地标志性的特色经济作物以及基本形成规模化种植的区域性农产品；地域定位为发挥“园区”的示范效应，以重点乡镇的特色农产品形成产业化，如果树、蔬菜为重点特色产业，向周边延伸，逐步打造规模化、标准化的产业经济带，形成产业优势、市场优势。天杰有机公司培养员工扎根农业发展的社会使命感，遵循“服务至上”的理念，在村里设置专业的技术服务站，派专业技术人员在村里住下来，发现农民种植生产中存在的问题，为农民种植提供帮助，并进行信息反馈，公司针对反馈信息开展产品研究和农产品技术帮扶。同时天杰有机还会安排专业技术经理、专家对农作物的种植进行实地考察，如天杰技术经理刘建峰在去绵阳江油新安镇考察市场时，发现当地近2000 亩猕猴桃树黄化现象严重，并及时报告给公司专家组，专家组响应讨论，当天就拿出了符合当地情况的解决方案，果树使用前后半月对照效果显著。

三、案例分析

案例中的天杰有机公司作为联结乡村和外部资源的平台，通过整合外部资源，获得政府、外部投资机构、社会公益组织、公共研究机构的支持，以解决村民种植问题和土壤环境污染问题为主要目标，建立了农村社会企业，扎根农村地区，服务农业、农村、农民，激发了推动农村发展的内生动力，并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助力农村产业转型升级，与此同时致力于保护和治理环境，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一）建立与农村内部力量的联系

农村社会企业是为了解决农业、农民、农村问题应运而生的，只有深入农村进行实地考察才能真正了解农民需求、农业瓶颈、农村困境，并以此为基础发现企业商机，找到解决问题的切入点。这个过程是农村社会企业参与乡村振兴的基础，只有从农民的需求出发，以农民利益为主，才能激发农民的积极性，得到农民的支持，这样的农村社会企业才更有可能具备合法性。成都天杰有机公司的创始人张小川注意到了农民种植技术落后、农业投入品辨识能力弱、传统农资代理生产模式与农业生产变革不相适应、大量施用化肥和农药带来土壤污染等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公司加强了农业投入品种、土壤治理的科研攻关，同时对客户、农作物和地域进行精准定位，安排专业的技术人员住在农村同时还会派遣技术专家、技术经理进行实地考察，为种植户解决种植技术问题，与此同时成立了专业团队致力于修复和保护土壤。在这个过程中公司的一线技术人员与农民紧密接触，为他们提供专业服务，加强了与农业种植人员的联系，获得了他们的支持。

（二）加强与农村外部力量的联系

农村社会企业建立了与乡村内部农民的关联，还需要借助外部力量，获取额外资源。在这个过程中，乡村社会企业扮演了“中间人”角色，将乡村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转化为商业模式的方式传递给外界，获得外部力量对企业项目的支持，进而共同作用解决问题。乡村振兴需要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乡村社会企业聚焦于解决乡村问题，联结外部力量和乡村内部力量，整合各方资源，运用专业手段解决问题。天杰有机公司作为涉农企业并且关注农村土壤污染问题，受到了政府资金资助和政策支持。它与四川农业大学形成战略合作，积极与高校建立联系，吸收专业人才，培养专业技术团队和科研团队，与中国航天集团贵州航天智慧农业有限公司形成战略合作，将航天遥感技术和物联网技术应用于中国现代农业，经过技术创新成为了集产、学、研一体化的农业综合技术平台企业。随着企业进一步发展壮大，天杰有机公司不仅关注农村中农民种植问题，进一步发现农村养老、医疗、保险、文化等问题制约了农民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这些问题促使智慧乡村综合体项目诞生。天杰有机公司希望通过政府政策引导监督、国家支农资金支持联合打造县域特色农业产业金融，吸引外部投资者投资、社会慈善组织捐助，与农民共同建设智慧乡村、美丽乡村、生态乡村，使农业生产更科学、更环保，推动构建农村内外良性循环系统。

农村社会企业的社会性和商业性利于其整合来自政府、社会慈善组织、投资机构等外部力量的资源，并通过商业模式运营“自我造血”，提高资源利用的有效性、合理性、可持续性。它解决农村问题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其信息一手化、资源整合化、解决问题专业化。要使农村社会企业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最大化，需要乡村内外力量以及企业自身协作配合，共同推动农村社会、经济、环境协调发展。

从上述案例分析可以发现，农村社会企业作为整合内外部力量的桥梁在推动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充当了连接内外部力量的信息反馈者、资源整合者，同时它也可以作为一种新的力量利用各方资源和自身的专业优势为乡村振兴注入新的活力。农村社会企业参与乡村振兴的路径如图1所示。值得注意的是，农村社会企业在整个过程中，利用自身“经济性”进行“自我造血”，满足自身的可持续发展，并给予外部力量相应的财务回报，还通过“社会性”实现回馈社会的初衷。

图1 农村社会企业参与乡村振兴

四、结论和政策建议

本文将农村社会企业作为“中间人”，为整合各方力量推动乡村振兴提供了一种新思路，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农村社会企业也成为了融入乡村振兴的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农村社会企业的商业活动为满足农村社区需求提供了一种新途径，同时它作为内外信息的传递者和内外资源的整合者，既可以充分调动各种力量的积极性参与到乡村振兴实践中，又可以通过社会企业解决问题的专业性，实现物尽其用。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企业“公益性”和“经济性”的双重性质，对其获取外部资源和内部支持极为重要。

（一）农村社会企业与外部力量搭建社会关系网络

虽然乡村社会企业通过创新商业模式解决乡村问题，具有创业的积极外部性，是一种新型的创业模式，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发展迅速，但是我国的社会企业发展仍然面临许多问题，所以农村社会企业本身发展受限，使得在与外部力量搭建社会关系网络的路径受阻。针对该问题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完善政策环境。社会企业的法律概念不明确，合法性边界模糊且与社会投资相关的法律法规并不完善，市场规范不足，导致社会企业在社会中的认可度存疑。从行业环境来看，政府需要为农村社会企业创设更为宽松、透明的政策和制度环境，大力扶持涉农产业发展；从地方政策的角度来看，地方政府出台相关政策，优化农村社会企业生存环境，充分发挥政策引导作用，通过减免税收、专项奖励，鼓励和支持民间资本参与投资，为投资者和受惠者提供相应的政策优惠，加强外部投资机构进行投资的信心和决心。

（2）完善支持环境。引进专业人才进行农村社会企业的培训、辅导和孵化，同时设立专业的社会影响力评估机构，建立一套专业的农村社会企业影响力评估体系，规范农村社会企业的行为。积极开展行业倡导和交流，一方面通过农村社会企业之间的交流，分享自身经验，互相提供借鉴，建立交流合作机制，同时也能加强各社会企业之间的彼此认同，形成明确的自我认知；另一方面，交流活动也可以作为对外沟通的窗口，引导外部投资者和社会公众对乡村社会企业的关注，吸引外部投资。

（3）完善监督机制。农村社会企业的社会目标和财务目标之间存在潜在的竞争关系，社会企业对财务目标的关注可能导致他们的公益性减弱，从而背离其社会使命，发生使命偏移。应该建立完善的监督机制，从乡镇内部到社会监督再到国家法律规制，避免社会企业发生使命偏移。

（二）农村社会企业与内部力量搭建社会关系网络

农村社会企业在乡村振兴的过程中，作为与乡村密切接触的组织，他们可以作为信息的传递者和资源整合者存在。通过深入农村、农民内部，从基层群众中获得制约农村进一步发展的一手信息，再利用企业身份将影响农村发展的经济、社会、环境等信息传递给外界，让外部政府、组织和个人真正了解农村发展中的现实问题，进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因地制宜、有针对性地突破当地农村发展难关。在这个过程中，企业深入基层与农村社区团体建立有效沟通途径极为重要；农村社会企业创业者应该转变观念，将农村社区团体视为企业的合作伙伴而不仅仅是企业产品和服务的消费者，并且将满足他们的需求作为企业的社会使命，在彼此之间形成情感依赖；农村社会企业将当地农村发展面临的问题，转化为商业机遇，通过商业模式创新，运用商业手段解决问题。需要注意的是，农村社会企业不像传统的涉农企业一样，它的设立主要是为了解决农村社会问题，所以他们的产品和服务要围绕农村社会团体展开，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农民们的自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