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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与山水视角下温州洞天福地特征研究

2021-08-19董海娜

中国园林 2021年7期
关键词:山岳福地道教

董海娜

金荷仙*

郑青青

浙江作为道教大省[1],洞天福地星罗棋布,是位居全国“含洞天福地分布”榜首的省市。具有濒海山岳独特空间的温州是浙江洞天福地三大聚集地之一,目前明确的遗存栖址为重拾温州散落的洞天福地提供了必要条件。温州民众信奉道教的绵长历史[2]和空前热忱在当地形成浓厚崇道氛围的同时,也形成了一定的世俗化倾向和对物欲的迫切追求[3],对温州洞天福地的人文和山水空间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结合人文背景,对温州洞天福地迥异的山岳水域空间特征进行探究,旨在为温州传统道观园林的保护与建设提供借鉴,发扬和传承中国最本土和传统的中华道教文化及温州别具一格的地域文化,对中国名山风景的开发建设[4]产生一定的影响。

目前,关于道教园林大多以风景名胜区、宫观建筑及道教名山作为研究对象,在风景园林视角下对洞天福地人文内涵和自然特征的研究也颇有进展。苗诗麒以江南洞天福地为研究对象,总结了江南片区道教洞天福地的历史文化背景和景观营造手法[5-6];吴会选取江西典型的洞天福地,凝练其在选址、理景等方面所蕴含的独特景观营建智慧,并总结出积极处世观、生态发展观、养生观及物种保护观等道教哲学思想[7];郑青青在“神仙之乡”的文化背景下,梳理浙东天台山上洞天福地的景观流变并归纳其呈现的空间格局[8];此外,尹航等在一系列自然条件的影响下,探讨了胶东半岛山岳道家文化景观形成的“风景道”的基地特征、文化内涵及其景观层次与构成[9]。从研究内容上看,皆从人文与自然这两方面展开。地理环境中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10]之间黏性十足,人文历史和自然资源之间有着天然的渊源,温州洞天福地的人文和山水之间就有着这样的特殊关联,具备研究意义。

本文在风景园林视角下将研究对象聚焦于温州地区的一洞四福地,探讨地方民俗信仰与历史名人留下的文墨记载,阐述其入世的人文表征,并重点分析其山岳水文等自然景观中贴近百姓生活的选址和布局特点,揭示在这样的地理背景下温州洞天福地呈现出的开放性和连通性,关注其世俗的实用特性。

1 温州洞天福地现状

1.1 温州洞天福地分布

洞天福地这一道教传统空间观附着在山岳和宫观建筑等文化实体上[11],以此为传播媒介在社会生活中发挥作用。浙江共有30个洞天福地,总数在全国含有洞天福地的15个省市中位列第一,约占全国洞天福地数量的25.4%,温州洞天福地约占浙江洞天福地总数的16.7%,在浙江各市中排名第三,温州是浙江洞天福地重要的聚集地之一。以司马承祯的《天地宫府图》和张君房的《云笈七签》为主,辅以杜光庭的《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和李思聪的《洞渊集》,目前确定温州遗存1个小洞天(第十八小洞天华盖山),4个福地(第三福地仙磕山、第十二福地大若岩、第二十八福地陶山、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结合实地考察研究梳理出温州地区洞天福地的地理分布(图1),其山岳和宫观的栖址明确。

图1 温州洞天福地分布图(底图引自谷歌地图)

1.2 自然环境现状

其周围的自然环境是洞天福地重要的构成要素,温州一洞四福地周围的山岳水文皆具备独树一帜的地域特色。

1.2.1 内靠洞宫括山,卧于雁荡(山岳)

《元史·地理志》中称温州“东界巨海,西际重山”。西侧分布洞宫山脉和括苍山脉,雁荡山脉绵亘温州境内,面向东海,背靠山峦,具有背山面海的独立格局,并形成“半山半水”的基本地理骨架[12](图2),与华中中原一带及长江下游地区以山丘横亘相隔,联系较弱[13],温州的地理格局在切断与外界交通联系的同时也割裂了人文交流的通道,优美独特的地理特征形成了特殊的地方人文环境。

图2 温州濒海山岳图(底图引自谷歌地图)

明代地理学家王士性在《广志绎》卷四《江南诸省·浙江》中称“吾浙十一郡,唯台一郡连山,围在海外,最为据险,另一乾坤。其地东负海,西括苍山高三十里,渐北则为天姥、天台诸山,去四明入海,南则为永嘉诸山,去雁荡入海”。这种山岳濒海特征从“天姥”到“天台”,“四明”再到“永嘉”“雁荡”,均处于浙江洞天福地的聚集地——绍兴、台州和温州地区。作为浙江三大洞天福地的主要聚集地,其一致的濒海山岳空间特征与洞天福地的聚集休戚相关。

1.2.2 外临东海,内枕三江(水文)

王瓉于《府志序》中云:“温在浙东极处,枕江界溟,天设奇胜。”宏观上,温州洞天福地整体呈现外临东海,内枕三江的水域形态(图3),瓯江、飞云江、鳌江三江横穿其间,将温州陆地与海域连通。华盖山、大若岩靠近瓯江,陶山、三皇井紧邻飞云江,飞云江与瓯江将温州分割出类似半岛的地理特征,形成“江海合一”的独特地理格局。这样的江海水域条件为温州洞天福地创造了良好的自然环境,将堪舆学中重要的水文要素充分贯穿其中,为在洞天福地的生活提供了良好的自然条件。

图3 温州三江流域图(底图引自谷歌图)

温州多处洞天福地所在山系均以“海上仙山”著称,这些山系结于江海,在海平面变化的历史背景下,称其为海上仙山不无道理。丰富的水文条件在解决基础物质生活的同时,还赋予温州道教洞天福地独特鲜明的神仙色彩。

2 温州洞天福地地方人文特征

洞天福地是一种以“仙境”为核心的美学地理学体系,不仅着眼于自然山川本身的美,也兼顾其人文特性[14]。温州洞天福地的人文特性包含文人隐士的精神文化与世俗百姓的民俗观念。民俗或许偏重于道教求仙访道或寻求福祉仪式的实践层面,士人则偏重于道家无为和自然自在的文化精神层面[15]。

2.1 秀丽山川,诗意仙境

江南低山丘陵是汉魏六朝道教活动、名士探险旅行频次最多的地方[4],这种名士栖行活动同样也辐射至江南的边缘地带——温州。温州洞天福地被风光秀丽的山野萦绕,且非高不可攀,古时不少历史文人醉心于温州秀丽山水的无限风光,他们生于永嘉、客寓于永嘉,或任郡守于永嘉,其中不乏信奉道教的人士,旧永嘉县志载“由是此邦山水闻名天下,天下之士行过是邦者,亦莫不留连,吟咏不缀,以诧其异”[16]。文人名士的栖行游迹遍布温州洞天福地山野,他们为这风水宝地所动容,留下众多诗词歌赋①(图4),将山川流水留于纸上载入史册。上佳的地貌景观与频繁的名士活动结合[4]成为后世道教洞天福地及当地其他道教名山建设的重要人文历史资源。

图4 温州洞天福地名士及文墨数量一览图(底图引自谷歌图)

这些名士穷诸名山的活动不仅对温州洞天福地山岳风景资源进行了调查,更重要的是栖行活动本身为洞天福地名山留下了丰富的历史遗迹,加之其诗文墨宝流传至今,这些均为温州洞天福地增添了诸多人文色彩。众多文人隐士得以览胜于温州山川之间,寻际山水的自然之趣、隐逸之美和玄远之致[15],也源于温州洞天福地靠近百姓的生活聚落,较易到达。

2.2 入世洞府,人间仙境

在特定的时代与社会背景下,政治、经济、生态、文化的发展充分影响了“洞天福地”思想的发展与演变,其所表现出的是一种超脱宗教意识的世俗愿望和理想[6]。因道教与民俗之间有着共同的思想渊源,且信仰内容一致[17],因此呈现出互构同源的关系,据此温州地区的民间信仰与道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相通的。加之温州历朝历代都处在国家主流意识控制的边缘地带,缺乏皇城近郊强大国家主流意识的掌控[18],人们意识形态相对自由,萌生许多具世俗色彩的民间信仰,使得温州道教在世俗社会得到了重塑[19],形成了温州人对民间信仰的依赖程度高、信仰类型众多的社会宗教现象。在信鬼神、好祭祀的背景下,温州道教鲜明的世俗特点在当地洞天福地中得以体现,大量世俗信仰融于本地洞天福地的发展中,每一洞天福地都兼具供奉民间信仰的作用,温州洞天福地也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入世洞府与人间仙境。

温州民俗信仰众多,除了传统的神仙信仰外还包括传说信仰、英雄信仰等,不少民俗信仰在温州地区洞天福地中得到发扬。第三福地仙磕山现今的观宇建筑名为白龙圣母宫,也缘起于一江姓未婚女子孕育白龙的传说,当地人建观祭祀,祈风调雨顺,佑一方平安。再如胡公信仰在十二福地大若岩中变迁发展[20],以及陶公信仰在大若岩陶公洞中传播[21],此类名士转化为一种民俗信仰存在于该洞天福地中受百姓崇信;其中胡公诞辰于农历八九月间,每年此时浙南信众来此进香祈福,是浙南最大的胡公信仰传统节日。又据《平阳县志》记载,杨府君:“唐时人,子十。三人登仕籍,七子偕隐,修炼于瑞安之陶山白岩山,拔宅飞升。事闻,三子皆挂冠归寻,亦仙去。宋时敕封:圣通文武德理良横福德显应真君。”杨府君如今也在第二十八福地陶山的福泉山中供人信奉。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虽没有确切的民间信仰流传至今,但传说轩辕氏(黄帝)曾在此修炼成仙后乘龙飞去,成为人们的一种信仰崇拜;且三皇井所在的仙岩每逢正月十六推崇抬神(华光殿的华光大帝)活动[22]。此类民俗信仰置于温州洞天福地中受人崇敬,与道教等神仙信仰共同传播。与其说这些民间信仰靠洞天福地流传于世,在某种程度上不如说是洞天福地借这股世俗信仰的力量扩大了它的影响。原本古时权贵专享的修炼成仙的权利在温州反与百姓生活更为相通,由此可见温州信仰的多元化及百姓对信仰多样性的包容、兼收并蓄的宗教精神一定程度上呈现出温州道教入世的地域特性。

3 温州洞天福地山水空间特征

洞天福地包括其修身栖址和周围的整个自然环境,从其独特的选址和巧妙的布局两方面来分析温州一洞四福地的山水空间特征。

3.1 选址

3.1.1 山岳海拔之高,多不过百

在温州洞天福地中主要涉及福泉山/屿山(第二十八福地陶山)、赤水山(第十二福地大若岩)、资福山(第十八洞天华盖山)、白龙山②(第三福地仙磕山)、仙岩山(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等山岳,从风景地貌特征来看,这些山体均属低山丘陵,与王屋山(第一大洞天)、泰山(第二小洞天)这种耸入云霄的崇山峻岭相比,温州洞天福地贴近百姓生活的特性更为显著。

结合田野调研,温州洞天福地的海拔均处于较低的水平,第十八洞天华盖山海拔56.8m[23],第十二福地大若岩陶公洞处海拔60m,第二十八福地陶山(屿山)海拔不过30.6m[24],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海拔约90m。除第三福地仙磕山(白龙山)海拔700余米[25]外,温州大部分典型洞天福地所处山岳海拔不过百米,温州山岳中的洞天福地均具有较好的可达性,位于山脚的毋庸置疑具备该特点,而位于山上的经调研证实,也仅需若干小时便可攀达。或许是出于实用性的考虑,当时在择选栖址时并非选取全然与世隔绝的高海拔地带,避免过分闭塞的交通状况影响修炼者或隐者的日常生活。

温州洞天福地所处低山丘陵的海拔使秀丽的山川更容易展现在普罗大众面前,与百姓之间的关系也更加密切,这也成为古时文人隐士遍览群山并为后世留下山水文墨的重要条件。

3.1.2 临江海,坐山之内隅

温州境内的山脉整体呈现南北走向,东部紧临东海,南北走向山脉阻挡了来自东海的恶劣气候[12]。在背山面海的温州整体空间格局背景下,温州洞天福地选择了坐山背海的地理位置,这样的选址原则受气候多变的临海地域条件影响。

温州洞天福地均位于所在山岳西侧,或其东部恰好有对东海所带来的海溢或台风等气象灾害有所阻隔的山脉或海湾(图5)。第十八洞天华盖山呈南北走向,遮蔽了来自东海的风雨,大罗山位于其东南方向,也能充分为其阻挡来自海洋的灾患;第三福地仙磕山(白龙山)其东海方向有乐清湾,北雁荡山余脉为其形成优良的避风港;第十二福地大若岩位于温州永嘉县,在雁荡和括苍两大山脉之间,东侧的雁荡山脉使其不受海洋恶劣气候侵扰;第二十八福地陶山(屿山)本身海拔低,福泉山和屿山在面朝东海方向同样有一南北走向的吹台山系为其遮风挡雨;大罗山整体呈南北走向,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位于其西侧,恰好能为其阻挡来自东海的气象灾害。综上,温州洞天福地均与江水相邻,倾向海洋,但又被山岳阻断,一方面临近生活必需的水源,另一方面又完美避开了海洋带来的危害,温州洞天福地的宏观空间总体呈现“临江海,坐山之内隅”这样偏安一隅的特征。

图5 濒海山岳空间图(底图引自谷歌地图)

此类山脉、山系及海湾对来自东海的恶劣自然灾害有重要的庇护作用,阻挡灾害侵扰的风水栖址固然是古人择址的基本要求,对于受海洋气候危害严重的温州洞天福地来说,山岳所带来的缓冲效果极为关键,也保障了修道者在洞天福地中生活修炼的基础条件。

3.2 布局

“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此布局为上,由于温州位于入海口,水并非全然依山势而行。但并不妨碍山水相依的整体形态布局,温州洞天福地的栖址借山为靠,以水网贯穿。由山峦潺水两方面入手,从温州洞天福地周围的自然环境要素及其所形成的空间着手进行宏观的布局分析。

3.2.1 虚围实合的山川之势

形势派风水强调“气围之封闭”[26],以理想仙境模式为原型而衍生出的壶天模式的洞天福地[6]强调群山环绕的围合空间,山势合围的捍域作用契合于温州洞天福地“避灾”的基本生活要求。据其山岳布局(图6),温州洞天福地呈现出山势整体围合、但出口较多的空间形态,归纳为虚掩的半围合状态。其中,作为古代温州斗城的九山之首且位于斗口位置[27]的第十八洞天华盖山,坐落于温州城区的中心平原,周围环绕着雁荡山脉、吹台山系和大罗山,瓯江口为主要出口。群山环绕,形成四周高中间低类似盆地的空间格局,山岳并未阻断通道,交通要道贯穿于山岳间隙中。第三福地仙磕山(白龙山),西北面背靠北雁荡山脉,东南面朝向开阔的平原(虹桥镇和石帆街道),前有3座虚掩的低山,分别为龙潭山、烟墩山和长腰山。第十二福地大若岩处于括苍山和雁荡群山中,周围围合但绝非封闭,主要洞穴(陶公洞)位于楠溪江支流小楠溪,也拥有天然通道。第二十八福地陶山被双层山岳围绕,但飞云江流向方向开口敞开。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于大罗山西面,面朝吹台山系,三皇井位于两山的怀抱中,但两山之间的南北通道并未闭塞。

图6 山岳围合布局形态图(底图引自Bing卫星图)

温州洞天福地皆在环抱之势的围合山坳中,给人以安全、稳固之感,虚掩山岳的多出口形成便捷的通道,选择了既分隔又有所联系的落脚点,为与民居聚落相融创造条件,虚围实合的空间形态衍生出上述独特的风水模式,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温州洞天福地的发展。

3.2.2 立于水网,靠于江流,面向海洋

“吉地不可无水”,水滋养万物生灵,是人居生活的基础,对洞天福地来说还是炼丹的重要条件。温州洞天福地中第十八洞天华盖山、第二十八福地陶山、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均有不同丹井的记载,水源作为重要的修炼和生活要素,在洞天福地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温州位于东海的入海口,内错江流水网。第十八洞天华盖山坐于瓯江畔,周围密布水网;第三福地仙磕山,面朝水网交错的平原,今靠近淡溪水库;第十二福地紧靠楠溪江流域中的支流小楠溪;第二十八福地陶山(屿山)原背靠陶山湖,临近金潮港,面对飞云江,福泉山今周围分布着十八亩水库和桐溪水库;第二十九福地三皇井所在地大罗山和吹台山系之间的平原区域水网纵横,大罗山上如今聚集着秀垟、天河(东/西)、银坑、金河、银河、雷响潭等水库。“风水之法,得水为上”,温州洞天福地所栖之地坐于水网,靠于江流,面向海洋,能充分起到风水中的“纳气”作用,“脚下必有拦截之水,则内气凝”,聚气的实现得益于其密布的流水。

温州洞天福地周围山脉布局大体上可以归纳为相对围合、隔离度和封闭度低。此外,流水在提供生活基础的同时,也作为天然廊道联结洞天福地内外。这种既围合又开放的空间布局模式与以往的佳穴模式和壶天模式的布局形式截然不同,天然屏障的郁闭程度低,充分体现了温州洞天福地的开放性和入世性。风水佳穴首选藏风纳气的山形地势,合乎该地理相位的卓越栖址既符合美学,也契合于生态学,综合两者成就出良好的人居环境,温州洞天福地山川流水相伴形成景观精良、气候优越的天然佳穴。

4 结语

地域性或在地化是人居环境营造的内生属性,温州因特殊的历史变迁,自古以来受“经世致用”思想的影响,这样的处事态度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温州洞天福地的思想观念、选址依据和布局模式。洞天福地是道教的理想修行地,也是人居环境的理想模型[7],结合当地人文背景,温州洞天福地强调实用的选址原则和布局模式,充分诠释了这种保障人类基本生活的人居环境基础。温州大多洞天福地靠近生活聚落,且这些风水栖址位于交通便捷的“廊道”上,具有较好的可达性;同时洞天福地所在山岳的特征为其阻挡了来自海域的自然灾害,具有天然的庇护功能,加之“藏风纳气”的布局为温州洞天福地建立了良好的人居环境条件。温州洞天福地的营建特点与当地世俗紧密相关,其作为可接近的人间仙境,并非遥不可及,普通百姓对日常生活人居环境的启发在此更为受用。其洞天福地整体空间格局并不呈现陶渊明“世外桃源”的与世隔绝式,以温州地区的人文及自然做解释,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从风景园林视角对温州道教洞天福地进行的研究,是为不脱离“背景”的人居环境建设做好铺垫,与数千年“集合化”传统的承前启后,避免与风水、风土、风物绝缘[28],以此作为本研究的诠释最为恰当。

注:文中图片均由作者绘制。

致谢:新南威尔士大学建筑与环境学院本科生黄宣斐为本文英文部分摘要提供宝贵建议,在此致以诚挚的谢意。

注释:

① 该统计不完全,目前整理来自《楠溪江历代诗文选》《浙南洞天福地》《陶山镇志》《永嘉县志》《温州文化》《温州文化史图说》《温州市风景名胜区志下·瓯海卷》等书籍记载。

② 多位文史学者根据《云笈七签》《大宋天宫宝藏》《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永乐乐清县志》《白龙山志》等古籍权威考证得出:乐清市东乡虹桥的白龙山就是失落的天下第三福地仙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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