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媒体与新闻聚合平台的竞合博弈

摘要：本文从博弈论的角度分析新闻聚合平台与传统新闻媒体间的竞争与合作关系，并从制度约束、政治激励和共生机制三个方面提出了解决“囚徒困境”、规避市场、促进共生相应问题的对策。

关键词：新闻聚合平台；新闻媒体；合作博弈

中图分类号：G21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1）07-0052-02

新闻聚合平台与新闻媒体的竞争与合作，本质上是一个新媒体与传统媒体生态位相适应、价值链再分配、产业博弈与转型的过程。新技术的发展促进了新生态系统的形成。智能信息采集平台、即时新闻聚合平台、准确新闻发布平台和社交网络平台的优势不断凸显。与此同时，新闻聚合平台在开发过程中也暴露出内容低俗、信息易用、版权纠纷等问题。近年来，欧洲一些传统媒体对新闻聚合平台发起了多起侵权追责程序，国内大型新闻聚合平台同样面临很多相似的版权危机。在竞争与合作的路上，新媒体与传统媒体需要不断融合，以实现新旧媒体升级发展。

一、新闻聚合平台的发展

（一）新闻聚合平台发展的三个阶段

捕捉和分析个性化数据，将新闻聚合推荐，当今美国和中国的头条新闻就是此类平台的范例。新闻聚合平台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真正的RSS。网景通信公司于1997年开发了第一个RSS工具，用于搜索、跟踪和捕获媒体信息，以满足用户的个性化阅读的订阅需求；第二阶段是传统门户新闻网站；第三阶段是媒体客户端和新闻聚合搜索平台。新媒体时代，我们在积极寻求传统门户的转型和客户开发，包括四大门户和传统媒体。通过基于新的信息技术而生的搜索信息聚合平台，采用智能算法集成个性化数据[1]。

（二）新闻聚合平台的优势与问题

新闻聚合平台发布的内容，依靠智能算法系统的推荐机制，来实现对个性新闻需求的独特满足，真正做到满足千人千面的社会需求。新闻聚合平台通过创建社交、共享、互动的信息，充分挖掘和利用用户的社交网络来进行二次传播；通过捕捉和分析用户身份、兴趣、偏好等个性化数据，快速生成用户画像；通过爬虫技术捕捉更多的相关信息，使用户可以在不同的信息聚合媒体平台中快速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2]。简单地说，智能算法推荐机制将用户感兴趣的信息推荐给用户，从而促进生成用户兴趣图谱，用户方方面面的兴趣信息都被锁定在这个数据库里，这些信息深刻地反映了用户的兴趣需求。

目前，新闻聚合平台的开发取得了一定成效，也暴露出一些问题。版权方面，大多数新闻聚合平台本身并不产生消息，仅仅只是消息的载体。这在一定程度上滋生了质量问题。流量值的管理往往不注重内容的质量，标题党、信息错误、信息重叠、内容低俗等问题较为普遍。用户只要浏览了几次类似低俗内容，平台在给读者推荐内容的时候，推荐机制智能算法就容易推广此类内容，进一步增加波澜，重复给用户打上类似标签。对此，国家网信办等八部门于2020年开展了为期半年的网络直播行业专项整治行动——“净网2020”，并取得了阶段性成效[3]。

（三）新闻聚合平台对传统媒体的影响

当今读者具有多元的内容获取需求，以传统媒体精准内容为主的长尾市场，市场规模受到很大限制，已然不能满足读者。相比之下，新闻聚合平臺以个性化推荐机制延伸了读者内容视角，更大程度满足了读者需求。此外，传统媒体的内容产品供应能力不足。新闻聚合平台的成本明显低于传统新闻媒体的采编成本。如果传统媒体超过规模经济的临界点，边际成本增加，经济规模的扩大必然致使其经济效益递减。反观新闻聚合平台，其用户规模的不断增长，边际成本递减，总体效益递增，具有天然的垄断优势[4]。

对此，我们可以改良传统的运营模式，建立现代化运营模式，提高生产效率。研究发现，新闻聚合平台的智能化使用，可以增加传统新闻媒体的流量。从积极的方面来看，任何新技术的发展都必然导致产业结构和产业链的调整，以及价值链的再分配[5]。

二、非合作游戏：“囚徒困境”和“柠檬市场”

倘若新闻聚合平台与传统媒体之间没有合作，那么两者在“囚徒困境”与“柠檬市场”的非合作博弈中就可能出现问题。

（一）“囚徒困境”：欧盟互联网版权指令之争

“囚徒困境”指的是双方在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下保持开放，以最坏的总体利益进行战略结合。尽管“囚徒困境”只是一个假设模型，但它经常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比如价格战、设备的配置等。

2016年，欧洲制定并公布了“数字内部市场指令”草案，以补充新闻报道的相关性，并最终于2019年3月26日通过了新的“互联网版权指令”。该指令明确规定了从属权利的保护，让作者从此有了更多决定权。如何把原创内容发布到互联网平台上，如何让这些内容产生更好的传播效益和经济效益成为一大热议话题。如果传统媒体禁止新闻聚合平台使用这些内容，那双方的普遍利益和社会福祉都将受到损害，方便群众的信息渠道也必定会被最大限度地弱化[6]。

（二）“柠檬市场”：今日头条调整的原因

研究发现，谣言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速度是真相的六倍，这进一步加快了劣币带动良币的速度。“柠檬”在美国俚语中表示“次品”或“不中用的东西”，所以“柠檬市场”也称“次品市场”，或“阿克洛夫模型”。作为产品的卖方的传统媒体，就产品的质量把控比买方新闻聚合平台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实际上，“柠檬市场”的存在是由于交易一方并不知道商品的真正价值，只能通过市场上的平均价格来判断市场平均质量。由于难以分清商品好坏，通常也只愿意支付平均价格。这导致优质优价商品的供应商不能销售商品，劣质商品的供应商无法逐步退出市场，劣质商品逐渐占领市场，最终只有劣质商品才会被投放至市场。如何应对？笔者认为，采用聚合模式无疑是最优路径[7]。

三、合作博弈：赢得共生关系的一种尝试

（一）合作博弈的可能性分析

合作博弈与非合作博弈的最大区别在于，合作博弈的各方都有信息交换和一定的约束性契约规则。新闻聚合平台与传统新闻媒体的竞争与合作，实质上是一个新媒体与传统媒体生态位适应和价值链再分配的产业转型过程。新技术的发展促进了新的生态系统形成。智能信息采集平台、即时新闻聚合平台、精准新闻发布平台、社交网络平台等优势传播渠道正在形成。但在其发展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些问题，如内容低俗、信息易用、版权纠纷等[8]。如果各方都不遵守规则，合作博弈与非合作博弈的效果是不同的。经过长期磨合，合作博弈的稳定性趋于一致。

（二）合作博弈的实践探索

苹果公司对其iPad媒体内容的严格控制惹怒了法国几家最有影响力的报纸和杂志。他们希望通过联手来掌握自己未来的命运，摆脱苹果公司的束缚，令其不能再对内容发布的方式发号施令。包括《费加罗报》和体育日报《队报》在内的法國八家知名报刊建立联盟，这也是全球部分出版商对苹果苛刻条款及其30%收入分成日益不满的最新迹象。除《费加罗报》和《队报》，商业报纸《回声报》（LesEchos）和新闻周刊《新观察家》（LeNouvelObservateur）等法国报纸也推出了“数字报亭”，销售适用于苹果iPad的数字版本，未来还将增加订阅服务和捆绑产品。此外，他们还组合成一个集体与苹果公司进行谈判，表态如果苹果公司不作出重大让步，他们将不会在苹果数字报亭Newsstand上销售自己的产品。

在国内，这一举措也在良好推进中。目前为止，央视财经频道和中国新闻网已在搜狐新闻建立了自己的客户群；该公司将40%的股份转让给了百度旗下的一个数字平台。这些发展足以说明，合作博弈必须实现双赢共生，且其已经逐渐成为新闻媒体和新闻聚合媒体的共识。全国新闻聚合平台发生冲突后，与传统新闻媒体的竞争与合作共生。如今，今日头条与其他媒体就进行了三种形式的合作，即“版权获取”“分发”和“商业利益交换”。

另一方面，优化分配机制，许多经济利益纠纷就能得到解决，利益的合理分配也能够促进合作效能。苹果新闻与新闻媒体的利润分配比例为3∶7，这样的分配比例是否合理？一些专家建议，应综合考虑投入产出要素，综合评估计算新闻聚合平台的当前收入和未来盈利能力，以及收入分配份额。优化商业分配机制，从而促进发展、支持、协调和融合[9]。

四、结语

自1994年以来，我国互联网媒体高速发展，这给传统媒体带来了巨大的挑战。2012年，互联网媒体广告收入的市场份额占到16.03%，仅次于电视媒体广告收入；2013年，我国互联网媒体广告收入高达1100亿元，同比增长46.1%；互联网媒体目前依然保持着较高的增长速度，或将彻底颠覆传统媒体产业的市场格局，抢占传统媒体的市场份额，为其带来严重的生存危机。因而，新闻媒体与新闻聚合平台的竞合博弈，如何共生，如何共同发展，值得每一个媒体从业者深思。

参考文献：

[1] 张文祥，杨林.新闻聚合平台的算法规制与隐私保护[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0（4）：29-33，67.

[2] 王迁.“今日头条”著作权侵权问题研究[J].中国版权，2019（4）：5-10.

[3] 数美观察|国家网信办等8部门：开展为期半年网络直播行业专项整治行动[EB/OL].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407633111_99990015，2020-07-14.

[4] 芮松艳.深层链接行为直接侵权的认定以用户标准为原则：以技术标准为例[J].中国专利商标，2019（4）：81-91.

[5] 王迁.论提供“深层链接”行为的法律定性及其规制[J].法学，2019（10）：23-39.

[6] 王艳芳.《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害信息网络传播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理解与适用[J].中国版权，2019（1）：16-20，25.

[7] 王军，杨珂.融合媒体价值网商业模式的构成要素与商业逻辑——以“界面·财联社”为例[J].新媒体研究，2020（6）：81-91.

[8] 智颖，婷婷.“我只是一个编辑”专访《好奇心日报》（Qdaily.com）创办人伊险峰[J].中国广告，2019（9）：22-25.

[9] 张垒.经济类期刊转场新媒体：不变的是对内容价值的“信仰”——对话好奇心日报创办人、《第一财经周刊》原总编辑伊险峰[J].中国记者，2019（11）：64-67.

作者简介：朱丹（1980—），女，重庆人，本科，记者，研究方向：新闻采编、融媒体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