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市加大海外人才引进助推高质量发展实践

罗如意 刘 政 钱种明 王 莹

(1.杭州市科技信息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01；2.中国计量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8)

1 杭州市海外人才创新创业概况

杭州市海外人才政策环境进一步优化。继续落实“杭州人才生态37条”，创新创业氛围浓厚。2019年杭州市海外人才净流入率居全国第一，并连续9年入选“魅力城市——外籍人才眼中最具吸引力城市”评选。大力推进人工智能试验区快速发展，2019年10月，杭州成为科技部批复的建设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实验区。杭州市创新平台向专业化、精品化、国际化发展，之江实验室主攻网络信息和人工智能等重点领域基础性研究，着力创建国家实验室，打造世界一流的基础研究中心；西湖大学正式成立。截至2020年底，杭州市级以上科技企业孵化器213家，省级以上科技企业孵化器107家，国家级科技企业孵化器48家，包括金绣国际孵化器、5050加速器等,连续多年位居全国省会城市和副省级城市第一。2016-2019年，杭州市专利申请量累计为36.12万件，其中发明专利申请量为13万件，专利授权累计为20万件，其中发明专利授权为4万件。“十四五”期间，杭州将继续打造对标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的创新高地[1]。

2 杭州海外人才聘用

为更好了解杭州市现有外国人才与聘用单位现状，特开展《用人单位问卷》和《外国人才问卷》调查，以电子文档和微信公众号推送问卷两种形式递交，收到用人单位有效问卷100份和外国人才有效问卷200份。

2.1 用人单位调研问卷分析

2.1.1 用人单位基本情况

100个聘用单位问卷中，民营企业最多(见图1)，为45个，占全部调研单位的45%；中外合资和外商独资企业为42个，占比为42%；国有单位中包括高校和研究院等。

图1 聘用单位性质

100个聘用单位问卷中，其他产业制造业(包含先进制造)最多(见图2)，为34个，占比约34%；其他产业包括餐饮业和酒店管理、外贸、信息咨询、教育培训等32个；大健康产业和数字经济22个，由于调研问卷递交单位样本多为小企业，类似阿里巴巴集团等聘用外国人才较多企业均未递交相关问卷，作为杭州主要产业的数字经济产业和金融产业问卷较少。

图2 聘用单位所属产业分布

100个聘用单位中(见表1)，经营年限10年以上的聘用单位最多，为53个，占比约53%；1～3年的聘用单位为23个，占比约23%；4～10年的聘用单位为22个，占比约22%；1年以下的聘用单位为2个。一般聘用外国人才的单位经营年限都较长，初创型企业也开始聘用外国人才，新成立企业如聘用外国人才一般为企业创始人或企业法人，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才在杭州注册公司。2019年底员工数中，100人以上的聘用单位最多，为41人，占比41%；50～100人的聘用单位为21人，10～50人的聘用单位为24人，10以下的聘用单位为14人。2019年单位年销售额中，500万元以上聘用单位最多，为51个，占比超过50%，50万元以下的聘用单位为28个，其中4个暂时无销售额。

表1 聘用单位基本情况

2.1.2 海外人才引进情况

调研单位当前聘用的外国人才中，一般聘用人数较少，1人的较多，具有10人以上的较少，聘用的外国人才均具有工作许可证，其他情况的为90日以下短期工作许可、出差等方式。现有的外国人才中(见图3)，高级管理人才和高级技术人才较多，为68人，占比约68%；学科带头人、创新型人才和领军型人才、学术学科带头人为20人，占比超过20%。由调研可知，杭州市拥有一大批高层次外国人才，在新一线城市掀起的城市抢人大战中，杭州稳居城市人才净流入率第一，这与海外人才源源不断引入紧密相关。杭州将更注重引进海外新一代人才，为杭州创新创业补充新鲜血液[2]。

图3 海外人才类型分布

现有人才所从事的工作主要为管理、研发、技术支持、教育培训和销售等等(见图4)。金融作为杭州蓬勃发展的新兴产业，由于调研问卷的局限性，相关企业未参与问卷调研，数据仅为3个。在座谈会调研中，各层次的海外金融人才已入驻杭州，海外人才看好杭州经济环境，将有更多的海外新生代金融人才来到杭州[3]。

图4 海外人才工作岗位分布(单位：个)

调研单位聘请外国人才最主要的原因中(见图5)，“引进国外先进管理和技术，提升本单位管理水平”选择数最多，将近一半的单位选择这个原因；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促进国际交流和合作、拓展海外渠道、引进语言人才进行语言教学也是其中重要原因。杭州作为亚运会举办城市，城市国际化需要更多语言人才，对于外文特别是英语母语系列的外国人才需求日益增加。聘请外国人的主要渠道包括行业内部推荐、其他(朋友推荐、总部派遣、自主创业等)、人才中介/猎头机构推荐、外国专家个人求职、用人单位在网站上发布的招聘信息、用人单位组织的海外招聘、政府组织的海外招聘、用人单位在国内外媒体上发布的招聘信息等。

图5 海外人才引进主要目的

2.1.3 海外人才管理与评价

单位聘请外国人才基本能满足单位需求，88家单位给予肯定答案，12家不能满足需求，主要原因为与国内同行管理层沟通和协作困难、来华专家水平达不到工作要求、引进外国专家的数量相对较少、外国专家作用发挥受到限制和难以形成工作团队等。未来5年内是否引进外国人才的计划中，72家企业希望引进外国人才，占比约72%，59家企业引进的数量小于10人，11家企业希望引进数量为10～50人。希望取得长期居留许可的外国人才占比为67%，只要能在中国工作即可、是否长期居留单位不关心的为22个，占比为22%，只需短期许可的占比为7%。越来越多的海外人才希望能在杭州长期工作，并在杭取得长期居留许可。

聘用单位为外国人才来华工作提供服务主要包括(见图6)：协助办理来华和居留证件、协助办理住房医疗和子女教育、帮助外国专家融入中国团队、帮助外国专家融入中国文化和中国社会、为外国专家提供语言培训等。

图6 单位帮助海外人才融入方面的工作

100家聘用单位中，88家愿意长期聘用现外国人才，仅有8家长期聘用意愿一般，还有考虑该外国人才属于单位派遣具有3～5年或10年的聘用期。单位在外国人才管理工作中的困难(见图7)中，语言和文化障碍、社会风俗融入、医疗和教育融入等是选择最多的困难；工资待遇和外国专家的需求有差距，外国专家与同事难以沟通，不能形成一个有效和谐的工作团队，外国专家与管理层沟通存在困难。相比北京、上海和深圳等国际化较好的一线城市，杭州在双语标识、国际社区、国际医疗和国际化教育等方面存在一定差距，调研中发现较多外国人才“工作在杭，居住在沪”。

图7 聘用单位海外人才管理工作中的困难

聘用单位在外国人才管理工作方面认为自身需改进的地方中(见图8)，工作团队的建设位于首位，随着新生代海外高层次人才的不断引入，海外人才对于本身所处的研发团队或管理团队的要求越来越高，他们期待能在一个更好的平台、有一个更好的团队以发挥其所长；对于工作环境、工资福利、人际关系和知识产权保护等同样需要改进，随着中国知识产权法制体系、信用体系等不断完善，必将吸引更多海外新生代人才涌入杭州，将杭州作为创业生活优选之地。

图8 聘用单位在海外人才管理工作方面优化

2.2 海外人才调研问卷分析

2.2.1 海外人才选择杭州作为创新创业城市的影响因素

海外人才对于选择城市的环境因素中(见图9)，居留方便程度、生活方便程度成为首要因素，城市环保和生态现状、出入境方便程度、出入境方便程度、教育与医疗环境也是其中的重要因素。新生代海外人才具有学历高、视野广等特点，对于文化的认同感、精神力量的汲取更有需求。好的就业机会和前景、城市经济现状和发展前景、个人对城市的喜爱为海外人才选择城市作为个人发展的主要原因(见图10)。海外人才选择杭州作为创新创业城市，总结问卷可得以下4个原因。

图9 海外人才选择城市的环境因素分布

图10 海外人才选择城市的作为个人发展原因分布

一是杭州作为省会城市，地理位置优越、交通网络便利，离杭州国际机场、上海国际机场、宁波港、上海港距离都较近。杭州拥有浓厚的文化底蕴、务实踏实的浙商精神、民营资本非常活跃、各类人才聚集等优势，政府对企业的各项扶持政策和各类人才的引进等等，吸引着各国人才汇聚。

二是杭州拥有较好的创新创业生态环境，是一座非常有活力的创新之都。作为孕育了阿里巴巴等知名企业的城市，杭州具有先天的创新优势和创业土壤。杭州形成的“阿里系、高校系、浙商系、海归系”的创新创业“新四军”，为全市的创新创业起到了引领和示范作用。政府从企业培育、人才激励、知识产权保护、科技金融等方面落实扶持措施，有着较为完善的创新创业政策体系。

三是杭州在数字经济、医药等领域具有较好产业基础。杭州政府支持医药研发行业发展，在医药研发方面，杭州仍有很大潜力。深厚的互联网基因和数字经济飞跃发展，各国人才在杭发展机会较多。

四是杭州风景优美，是一座资源丰富、众人向往的宜居之都。自古“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的优美环境令人向往之。

2.2.2 海外人才在华工作现状分析

海外人才计划在杭州工作生活的时间中(见图11)，准备长期生活的占比约为35%，5年以上的占比约为12.5%，3～5年约为20%，1～3年约为25%。调研可知，超过60%的外国人才希望长期在杭州工作和生活。

图11 海外人才计划在杭州工作生活的时间

海外人才对于中国生活的法律政策相对比较了解，但仍有很大一部分仅仅了解一些；对于中国政府最新的“外国人来华工作许可制度”“外国人才签证制度”，36.5%外国人才表示比较了解，32.5%表示了解一点，23.5%表示了解一点点，7.5%表示不了解具体内容。用人单位需要对海外人才来华工作许可制度、外国人才签证制度等增加相关培训。外国人才来杭工作获取工作需求信息来源中(见图12)，熟人、亲戚、朋友推荐位于首位，包括行业协会或同行推荐等。

图12 海外人才获取工作需求信息来源分布

海外人才的中文水平，20.5%外国人表示可熟练使用，16%表示能进行日常交流，44%表示只会简单的单词，15%表示能基本听懂。调研可知，在杭外国人才较多会使用中文，特别是来自俄罗斯、乌克兰、南非等外国人才，华裔以及在杭毕业外国留学生中文较为流利，但仍有一部分不会中文需要翻译的外国人才。外国人才希望政府或相关NGO提供培训中(见图13)，中国法律政策课程、参观活动和文化沙龙、语言排在前三位，中国历史文化、专业技术培训和生活技能培训也位于培训机会之中。

图13 海外人才希望政府提供培训机会

3 存的在问题

3.1 区域资源分布不均，海外高端人才分配不平衡

杭州市14个区县(市)中，由于各个区域区位、财政实力、空间资源和人口资源等分布不均，造成各个区域海外高端人才引才存在较大不平衡性，造成人才待价而沽、恶性竞争等人才资源消耗。比如上城区由于空间小、资源少、人口密度高等不利因素；杭州市西部地区由于基础配套设施欠缺、人才平台少和传统产业多，存在产业受阻、新兴产业处于起步阶段和高能级产业欠缺等问题。一些区域缺少境外合作机构，同时受知识产权壁垒限制，引进高端人才资质不够[4]。

3.2 政策有待细化，疫情影响海外专家入境渠道

一是海外人才服务机制仍不够落实、重视，某些政策无具体落实细则，政策真正落地较难，一些政策补助、补贴仍存在不到位问题，国外资格证资质互认、职称评审制度仍存在壁垒。二是现有平台能级不够，集聚效应不足，发挥能量有限，产业服务基础有待加强。海外人才升迁发展机会的透明度及公平性仍需增强。三是人才生态环境有待增强，相比北京和上海等城市，创新创业资源仍有差距。由于杭州著名高校较少，海外人才与国内外学术大咖进行学术交流相对较少，海外人才在杭获得感仍需加强。四是新冠疫情及中美关系影响下，尖端科学设备仪器国内尚未能自主生产，海外专家入境渠道受限“进不来”，将对全球视野的引才造成较大限制。中美、中欧关系问题也可能会导致现有合作中断。

3.3 引才途径有待拓宽，对企业成长促进作用仍需挖掘

一是海外人才从哪里来，人才落地到哪里去，如何留住人才。海外人才政策信息获取的便利性不够，了解杭州相关政策渠道较少，相关政策与人才需求不一致。疫情期间，海外引才机制遭遇更大挑战，海外人才进不来，境内企业招不到所需人才。二是创业团队不健全，浙江民营企业存在“国际化程度相对差”、“人才招的进，留不住”等困境，一些外国专家市场推广经验缺乏，在中国境内遭遇较大困境。三是国际交流合作开放度仍不够。引进项目激励多，但针对海外人才的背景调查与挖掘欠缺，人才引进后与预期产生效益存在一定变数，仍存风险。四是企业对海外新生才人才有需求，但新生才人才由于工作年限和资历等原因，达不到现有人才引进资助政策。

3.4 教育、医疗、文化等吸引人才的环境仍有待完善

一是国际疫情仍较为严重，海外人才国家交流受阻。二是杭州综合创新创业成本较高，房价和人力成本仍较高，海外人才购房受限、人才车辆上牌受限等问题仍存在。三是海外人才医疗卫生、子女教育、老人抚养等综合配套环境仍存在短板和欠缺，文化、艺术、会展等精神文化需求满足度不够，与北京、上海相比，城市国际化程度仍较低，缺少适合海外人才居住的国际人才社区。

3.5 来华工作海外人才管理服务仍需加强

随着中国经济发展日益提速，杭州成为更多海外人才的工作选择地点。在吸引诸多优秀海外人才的同时，部分隐匿犯罪记录的外国人进入杭州，具有较大安全隐患。同时存在无资质中介钻政策漏洞造成外国人非法就业现象。外国人才对于杭州城市相关指标评测中，海外人才引进及评聘政策的合理性、海外人才创业扶持政策的激励性仍需加强。海外应届毕业生因缺少相关工作经验，办理工作证环节较为复杂，瓶颈明显。

4 对策建议

4.1 加大市级海外人才统筹力度，促进各区县(市)人才梯度均衡

一是通过长三角及市级相关政策推进，实现“全市一盘棋”协调各个区域间资源平衡，采用人才备案制，建设全市海外引才和项目数据库，定期更新，保证数据库数据权威性和真实性。二是西部区县(市)人才飞地建设中出台政策向西部地区有所倾斜，其他人才优势区县(市)海外人才和项目向弱势区县(市)推荐。三是以“有限空间，无限发展”为引领思路，根据各地产业特色，以全市人才结构优化、人才信息库形成合力。四是针对不同区域市场化差异，以政府为主导推动人才评定机制改革，引进一批国际人才中介、服务性机构和国际协会，相关部门通过三服务对经办人进行多一些培训指导[5]。

4.2 拓展人才引进新模式，运用市场化机制，精准化配套制度

一是运用国家级人才资源产业园，促进上海、杭州、苏州、宁波等城市长三角一体化建设。二是促进线上线下人才招引一体化，设立海外引才站点、海归驿站等，联合海外非政府机构和非营利机构，聘用引才大使，利用猎头、股权投资机构、平台转化等进行市场化运营。三是建设全球人脉圈，运用“海外高层次人才促进会”和企业海外工作站等，实现合作共赢。四是运用产业平台及一系列配套政策聚才，运用未来科技城海外高层次产业园、城西大走廊等。通过产业特色小镇、三名工程，鼓励企业建立科创中心，促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和项目落地。对接国际培训机构，提高职称认定国际化，突破标准壁垒[6]。

4.3 打造“全球创业创新谷”和“全球科研成果转化中心”

一是打造杭州成为“国家科学中心”，促进科技合作，企业可获得知识产权，吸引人才入驻，打造杭州热带雨林式创新创业生态环境。二是拓展人才引进新模式，通过建立国际联盟及国际孵化器，同时保证联盟的合法性、国际行业专家享受优惠政策同等性等。三是运用新模式发挥最大化人才能量，不拘泥于形式，运用成果的股权激励、强强合作、优势互补等多元化用才。中国技术院(萧山)俄罗斯两院院士希望建立杭州研究院，以项目带人才。四是重视城西科创大走廊的发展，建立统一、互惠的海外人才引进体系。五是推动海外人才创业险，为海外人才创新创业提供保障[7]。

4.4 加快城市国际化，打造集聚国际医疗、教育、交通为一体的高端社区

一是建设海外高端人才集聚区。加快海外人才社区建设[8]，打造海外人才本土化社区，培养多元化的高端文化人才圈。二是可在西部地区开辟异域风景特色城，根据当地文化、教育等特色，打造“欧洲城”、“美洲城”等原汁原味生活环境，与欧洲商会等合作经营，建设“源自欧洲，优于欧洲”的海外人才宜居城，让海外人才离土不离乡，同时推动西部文化旅游产业发展。三是完善海外人才“一卡通”，实现全杭州“人才一卡通”，在已有的人保和太平洋保险推出的外国人商业保险外，进一步推出更健全的国际人才医疗保险。四是促进杭州市海外人才国际化配套，特别是在医疗、教育、交通等领域。建议将城市国际化纳入杭州市“十四五”规划。

4.5 落实聘用单位主体责任，相关管理部门提供精准高效服务

聘用单位在外国人才管理和融入过程中，需对外国人才在中国境内工作合法性、在中国境内安全和守法等方面落实主体责任。引进与管理外国人才时，用人单位对外国人才的资质证书、无犯罪记录等信息加以确认，审查管理多部门联合对相关信息加大审查力度，为海外高层次人才提供“店小二”一站式服务，为外国人才来华工作创造良好的工作环境。为外国人才提供中国法律政策课程、文化沙龙、语言等培训。针对应届毕业生来华工作所遇瓶颈，在已有的允许优秀外籍高校毕业生在华就业相关政策基础上，相关部门可作一些政策调整，面向全球招揽青年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