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衰弱综合征影响因素分析及与体位性低血压的关系研究
2021-07-20吕晶陈绍稀柴栖晨严飞陈进张明蕾
吕晶 陈绍稀 柴栖晨 严飞 陈进 张明蕾
衰弱综合征是由患者年龄、生理功能、疾病状态、心理因素和社会保障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目前国际上常用的衰弱综合征评估方法包括衰弱指数(frailty index,FI)与 Fried标准[1],而国内相关研究较少。体位性低血压(orthostatic hypotension,OH)被认为是心脑血管事件的独立危险因子,与心力衰竭、脑卒中、跌倒等事件相关,也可能是衰弱综合征的早期表现[2]。尽管认为OH可能是衰弱的迹象,但国内外鲜有研究来验证OH与衰弱综合征的关系。本文旨在探讨分析老年衰弱综合征影响因素及与OH的关系。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选取2017年8月至2019年11月浙江医院住院患者420例(年龄>65岁),其中男245例,女175 例,年龄 77~90(81.78±7.48)岁。所有入选患者均排除严重认知障碍、自主活动受限等不能配合完成衰弱综合征评估者,排除近期使用胍乙啶、肼苯哒嗪、双肼苯哒嗪、优降宁、α-甲基多巴、氯丙嗪、酚妥拉明、硝酸甘油等影响体位性低血压药物者,以及恶性肿瘤晚期、炎症急性阶段患者。本研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均知情同意。
1.2 评估方法 (1)衰弱综合征评估:采用Fried标准对入选患者进行衰弱综合征评估,内容包括5个指标,即非有意识的体重减轻、自我报告的疲乏感、走路速度减慢、握力减退、体能储备力下降;评分数据分别由自评问卷和客观测量获得;符合一项衰弱指标计1分,计分范围0~5分,分值越高表明衰弱程度越重,3分及3分以上为衰弱,3分以下为非衰弱。(2)日常生活能力评估:采用改良巴氏指数量表(Barthel index,BI)和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量表(Instrumental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IADL),评分标准:BI评分≤95分,IADL评分≤7分为存在日常生活功能缺陷,分值越低表示功能越差。(3)睡眠评估: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用于评定住院患者最近1个月的睡眠质量,总分范围为0~21分,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差。(4)OH测量:采用美国自主神经科学学会和美国神经病学会(AAS/AAN)1996年诊断标准:患者从卧位转为站立位3 min内收缩压下降≥20 mmHg(1 mmHg=0.133 kPa)和(或)舒张压下降≥10 mmHg;由经过培训的专业医务人员用立式水银血压计和适当的袖带测量血压,患者平卧安静休息至少5 min后测量卧位血压,测3次血压,取平均值,转为立位测量即刻0、2 min时血压;每位患者分别在一天的早、中、晚进行3次重复立卧位血压测量。
2 结果
420例患者中,评估为衰弱综合征102例(24.29%),非衰弱综合征318例(75.71%)。两组间性别、年龄、BMI、是否独居、多重共存疾病方面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 P >0.05),而有无跌倒史、BI、IADL、PSQI评分、有无OH、多重用药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 1。
表1 衰弱组与非衰弱组患者临床特征比较
3 讨论
衰弱综合征是一组由机体退行性改变和多种慢性疾病引起的临床综合征。研究显示高龄、跌倒、疼痛、吞咽困难、多种药物联合应用、多重共存疾病状态、教育水平低、活动功能下降、焦虑抑郁状态等均与躯体衰弱相关[2]。且衰弱综合征不仅与慢性疾病相关,也与年龄、衰老相关,在65岁以上老年人群中发病率为11%~14.9%,特别在80岁以上的高龄老年人中非常普遍[3]。美国针对社区老年人群的研究中发现,65岁以上老年人衰弱综合征的发病率为 7%~12%[4]。Kojima[5]在一项针对居住于照顾机构的老年人衰弱综合征发病率的Meta分析中发现,19.0%~75.6%的老年人处于衰弱期。居住地和居住环境不同的老年人群,其衰弱综合征发病率也不同。老年人的衰弱问题已经成为国内外研究热点之一。而自2001年衰弱的概念被首次提出,目前有接近20种衰弱综合征的评估工具已经被开发应用,本研究选择国际公认且常用的Fried标准,研究结果显示,老年住院患者中,24.29%的患者患有衰弱综合征,与以上研究结果一致,但显著高于社区老年人的衰弱综合征患病率(7%~12%),这可能是因为本研究的研究对象均为住院患者,其健康状况较社区老年人群差。
本研究通过临床应用较为广泛的老年综合评估方法对老年住院患者进行多角度的综合评估,探讨老年住院患者衰弱综合征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显示,多重用药、睡眠障碍、日常生活能力下降、跌倒史与老年衰弱综合征有密切关系。药物的相互作用和不良反应可增加衰弱的风险,孙凯旋等[6]在调查老年住院患者的衰弱综合征状况中发现,健康自评、低营养状况、吸烟史、患病种类、服用药物种类、日常生活能力下降、存在躯体疲劳均为衰弱综合征的影响因素。衰弱与睡眠障碍互为影响,互相促进,形成正反馈,导致病态恶性循环,进而严重损伤老年人生理和心理健康。睡眠障碍可导致疲劳、步态不稳、活动减少等,是衰弱综合征的重要影响因素[7]。因此,应加强对老年人多重用药的管理,改善患者睡眠状况,筛查跌倒风险,改善日常生活能力,有效延缓衰弱综合征的进展。
本研究结果显示在年龄、性别、BMI、独居、多重共存疾病方面衰弱组与非衰弱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有研究表明,年龄与衰弱综合征有正相关关系,现有证据突显了高龄与虚弱之间的关系[3]。当认为高龄是衰弱综合征的危险因素时,老年人口即被视为衰弱综合征的同质高风险人群,但是年龄对衰弱综合征预测因素的影响鲜有研究,即目前尚不清楚不同类别的老年人(即年轻老年人、老年人和长寿老年人)是否会对造成衰弱综合征的因素产生不同的影响。有研究表明体重和身高对衰弱综合征的影响在较年轻的老年人群年龄组中是显著的,但在长寿老年人群中却并非衰弱综合征的重要预测因素[8]。尽管年龄增长容易导致身体虚弱,但并非所有老年人都患有衰弱综合征,年老与衰弱之间有着不完全相同的机制。本研究对象平均年龄约82岁,年龄集中在高龄年龄段,年龄跨度不大,对衰弱综合征的影响不明显,这对在个人生命的哪个阶段进行衰弱风险因素的干预是最为有效的有所提示。有研究表明非独居老年人衰弱综合征发病率低于独居老年人,也有研究显示居住状况中与配偶/子女同住的老年人衰弱综合征比例较独居老年人高[9]。国内外多项研究表明,老年衰弱综合征与高血压、糖尿病、阿尔兹海默病、骨质疏松等多种慢性疾病有关[10]。本研究提示衰弱组与非衰弱组在多重共存疾病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可能与疾病的数目相比,疾病的种类及严重程度与衰弱综合征关系更为密切。
OH与老年人晕厥、跌倒、骨折等损伤密切相关,大大增加了老年患者住院率和病死率[11]。不同国家人群中OH的发病率不尽相同,本研究显示老年人OH发病率为19.52%。1998年,Masaki等[12]提出OH可能作为衰弱的诊断标志,在檀香山心脏项目中他们研究结果表明OH可是一个预测死亡率的强大指标。2015年爱尔兰有一纵向研究发现对OH的诊断与治疗可能是衰弱综合征早期干预以延迟功能衰退的潜在方法[13]。也有研究发现,OH可导致患者活动能力受限,摄入营养物质不足,有可能增加衰弱综合征的发生率[14]。本研究证实,与非衰弱组相比,衰弱组OH发生率明显偏高,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说明衰弱综合征与OH密切相关。
随着世界各国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剧,老年人除了越来越容易患上各种慢性疾病以外,还面临着残疾以及未达到疾病状态的功能性减退,衰弱综合征日益普遍。目前国内关于衰弱综合征的研究刚刚起步,老年工作者面临巨大挑战,明确发病机制,丰富评估方法,做到早发现、早干预将是医务工作者的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