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研究
——以马拉松跑者为例
2021-07-14姚智勇邱亚君
姚智勇,王 思,邱亚君
(1.浙江财经大学 体育部,浙江 杭州 310018;2.浙江大学 教育学院体育系,浙江 杭州 310028)
随着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日益增长。休闲作为现代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将是实现美好生活的重要途径之一。杰弗瑞·戈比在《21世纪的休闲与休闲服务》一书中提到,“21世纪人类的休闲观念将发生根本性变化,休闲对于个人身心健康,幸福感的提升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其中,幸福感是衡量美好生活的重要指标之一。有研究表明,当个体的休闲程度不断深入,特别是参与到更具挑战性、更有意义的深度休闲活动时,其积极的身心获益将提高个体的幸福感(龙江智,等,2013)。
近年来,马拉松作为一项推动全民健身的大众化运动,在中国呈现井喷式发展。仅2017年,全国参与马拉松比赛的总人次近498万(中国田径协会)。越来越多的人把跑步作为一项深度休闲体育活动,经过数月或数年的准备,持续地投入时间、金钱和精力,克服各种身心上的困难,去完成一场目标马拉松,并获得积极的体验(Masters et al.,1993;Shipway et al.,2008)。对于这些众多的马拉松跑者,他们的参与程度存在着差异。那么,他们在此过程中所体验到的深层次满足感和身心获益,是否也会因为不同的涉入程度而存在着差异呢?因此本研究以马拉松跑者为例,在对马拉松跑者进行分类的基础上,探究不同类别马拉松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旨在提高人们对深度休闲的认识,鼓励更多的人参与深度休闲体育活动,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和主观幸福感。
1 文献回顾
Stebbins于1982年首次提出“深度休闲(serious leisure)”这一概念,将其界定为“休闲活动者有系统、有计划地从事业余、嗜好和志愿活动,他们投入如事业一般的专注,并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及展现专门的知识、技巧和经验”。Stebbins(1992)又提出深度休闲参与者有六个共同的特征(qualities):坚持不懈、显著的个人努力、生涯性、持久的利益、独特的文化、强烈的认同感。①坚持不懈是指深度休闲参与者在参与休闲活动过程中,会有害怕、焦虑、疲倦、伤病等负面情绪和体验,在遭遇困难和挫折时,他们会想办法去克服所遇到的困难,并坚持自己所选的休闲活动;②显著的个人努力是指深度休闲参与者会投入时间、精力、金钱等,不断付出努力,去获取知识、学习技巧、积累经验,以完成较高难度的挑战。③生涯性是指深度休闲参与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连续过程,个体会经历从开始、发展、保持、甚至下降的阶段,与个体的生涯进步和生涯事件密切相关。④强烈的认同感是指深度休闲参与者自己和身边的人会逐渐认可所选择的休闲活动,包括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他们很乐意主动与他人分享彼此的兴趣、经验,分享参与活动过程中的心得体会,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身份认同。⑤独特的文化是指深度休闲参与者由于长期的参加某项休闲活动,与其他参与者会拥有共同的态度、实践、价值、信念、目标等,他们会加入一个社交圈,在这个圈子里,分享自己的技巧、知识、经验以及价值观念,自然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⑥持久的利益,是指在长期持续参与过程中,参与者会获得个人和社会方面的收益,包括自我形象提升、个人重建、自我表现、自我满足、经济回馈、团体吸引、团体成就、团体发展及维护。随后一些学者通过实证研究证明了六个特征的存在(Kane et al.,2004;Green et al.,2005;Cheng et al.,2012)。
心理学倾向于从自身的立场和主观感受来研究幸福感,即主观幸福感。研究者们认为当个体在一定时间内体验到的积极情绪多于消极情绪时,便会感觉幸福(Bradbum,1969),将主观幸福感的结构分成了积极情感、消极情感以及认知三个维度(Andrews et al.,1976),积极情感如愉快、满意和振奋,消极情感如焦虑、气愤和悲伤,认知是指个体对生活状况的一个评价。基于此,Diener(1984)将主观幸福感界定为依据个人标准对生活进行的认知和情感综合评价,并认为主观幸福感由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三方面组成。该主观幸福感的概念界定也得到了学术界的普遍认同(李志,等,2006)。
在休闲体育领域,学者们以皮划艇、马拉松、跆拳道等项目的深度休闲参与者为样本,探索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Kane et al.,2004;Shipway et al.,2008;Kim et al.,2011)。其中一些学者基于深度休闲特征分类,发现休闲参与程度更高的人,其生活满意度、休闲满意度以及主观幸福感更强(Heo et al.,2013; Munusturlar,2016;Cuenca et al.,2014)。另有一些学者发现深度休闲特征能够有效预测个人的主观幸福感(Kim,2015),尤其是持久的利益(肖旻,2014;Lee et al.,2018)。
综上所述,在已有的深度休闲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中,部分研究是基于深度休闲特征进行分类,进而探索不同类别休闲参与者主观幸福感的差异性;另一部分研究是直接探索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预测关系。然而,已有的研究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前者不足是在分类的基础上,没有进一步探究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后者不足在于没有基于定量的方法对深度休闲参与者进行分类,从而比较不同类别休闲参与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本研究将基于深度休闲特征,对马拉松跑者进行分类,并在分类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由此提出本研究的假设:不同类别马拉松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各不相同,涉入程度越深的跑者,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越密切。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工具
深度休闲特征采用Gould等(2011)提出的深度休闲量表(SeriousLeisureInventory and Measure,SLIM)简版进行测量,该量表已被广泛应用于国内外的相关休闲研究,并证实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Liu et al.,2016;C Lee,2017;K F Lee et al.,2017)。该量表包括6个维度,共18个题项,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法,由1到5表示“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在本研究中,深度休闲特征问卷的克伦巴赫系数为0.886,说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
主观幸福感采用认知评估和情感评估综合评价的方法,选择Pavot等(1993)提出的生活满意度量表进行认知评估,该量表包括5个题项,采用李克特7点量表法,由1到7表示“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情感评估采用Diener等(2009)提出的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量表,该量表包括6个积极情感问题和6个消极情感问题,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法,由1到5表示“几乎没有”到“总是”。主观幸福感量表的克伦巴赫系数值介于0.884~0.898,说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
为确保量表的适用性,在制定问卷过程中,由课题组一名成员将深度休闲和主观幸福感量表翻译成中文,随后由另一名成员再将其翻译成英文,通过对比以确保题项的原意没有改变。在此基础上,结合马拉松项目特点,对问卷进行完善,并经相关专家核定,形成最终问卷。
2.2 调查对象与过程
本研究以参加2018年无锡马拉松全马或半马的部分跑者为调查对象,通过问卷星网络调查平台和纸质问卷相结合的方式,在赛后休息区随机选取马拉松参赛者,共发放559份问卷,经过筛选后剔除填写不完整以及明显与事实不符的问卷,最终保留有效问卷447份(见表1)。
表1 样本人口学描述统计(n=447)
2.3 数据处理
本研究运用SPSS 22.0对样本进行聚类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探索不同类别主观幸福感的差异性;运用AMOS 24.0探索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各维度之间的关系。
3 研究结果
3.1 基于深度休闲特征的马拉松跑者分类研究
聚类分析可以对具有相似特征的个体进行归类。一般采用两步聚类法:首先,判断聚类数为2时的BIC变化值是否大于0,如果大于0,则确定最终聚类数为一类,如果小于0,则继续观察BIC变化率。第二步:观察BIC变化率小于0.04时的聚类数,然后判断前两类的距离度量比率的比值是否大于1.15,若大于1.15,则距离度量比率较大的对应的聚类数为最终聚类数(李玲静,等,2010)。
本研究运用统计软件SPSS 22.0,基于深度休闲特征得分,采用两步聚类法对马拉松跑者进行分类(见表2)。当聚类数为2时的BIC变化值(-495.59)小于0,继续观察BIC变化率,发现聚类为4时,BIC变化率(0.03)小于0.04,计算聚类为3和2时的距离度量比率的比值(3.4/1.92=1.77)大于1.15,故取较大值(3.4)对应的聚类数3为最终结果。随后采用k均值聚类法,确定了三类跑者的数量。根据三类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均分的高低,将他们分别命名为一般跑者、中等跑者、核心跑者,数量分别为78人、207人、162人。
表2 马拉松跑者分类结果一览表(n=447)
3.2 不同类别马拉松跑者主观幸福感的差异
本研究运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探索三类马拉松跑者的主观幸福感是否存在差异。由表3可知,三类跑者在生活满意度(F=46.49,P<0.001,η2=0.17)、积极情感(F=53.48,P<0.001, η2=0.19)、消极情感(F=11.54,P<0.001,η2=0.05)三个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且在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上具有大效应(η2≥0.14),在消极情感上具有小效应(0.01≤η2<0.06);同时,进一步的多重比较表明,三类马拉松跑者相互之间也存在差异。在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方面,核心跑者得分都要高于其他两类跑者,中等跑者高于一般跑者;另一方面,在消极情感方面,核心跑者的得分最低,而一般跑者的得分最高。
表3 三类跑者主观幸福感单因素方差分析一览
3.3 不同类别马拉松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关系
在对马拉松深度休闲跑者分类的基础上,运用结构方程模型(SEM)探究不同类别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将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视为观察变量,以6个深度休闲特征为自变量,以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消极情感为因变量建立路径关系模型,考察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
3.3.1 一般跑者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关系。图1所呈现的是一般跑者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的路径关系模型。其中,持久的利益对积极情感有显著的正向作用(β=0.344,P<0.05);强烈的认同感对消极情感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β=-0.261,P<0.01),而坚持不懈、显著的个人努力、独特的文化及生涯性对主观幸福感的三个维度的路径关系均不显著。
图1 一般跑者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模型
3.3.2 中等跑者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关系。图2所呈现的是中等跑者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的路径关系模型。其中,坚持不懈、持久的利益对生活满意度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0.140,P<0.05;β=0.186,P<0.05);强烈的认同感、持久的利益对积极情感有显著的正向作用(β=0.146,P<0.05;β=0.375,P<0.001);持久的利益对消极情感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β=-0.175,P<0.05),而显著的个人努力、独特的文化和生涯性对主观幸福感的三个维度的路径关系均不显著。
图2 中等跑者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模型
3.3.3 核心跑者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关系。图3所呈现的是核心跑者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的路径关系模型。其中,坚持不懈、生涯性、持久的利益对生活满意度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0.182,P<0.01;β=0.162,P<0.05;β=0.334,P<0.001);强烈的认同感、生涯性、持久的利益对积极情感有显著的正向作用(β=0.220,P<0.01;β=0.208,P<0.05;β=0.252,P<0.05),而显著的个人努力和独特的文化对主观幸福感的三个维度的路径关系均不显著。
图3 核心跑者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模型
4 讨论与分析
4.1 基于深度休闲特征的马拉松跑者分类分析
本文基于深度休闲特征将马拉松跑者分成了一般跑者、中等跑者和核心跑者,进一步验证了国外学者对深度休闲参与者的分类研究(Munusturlar,2016)。其中,一般跑者涉入程度较低,深度休闲特征总分也较低。虽然他们已经将跑步作为一种主要的休闲方式,但他们每周参与跑步的频率不高,周跑量较其他两类跑者少,可能会参加半程马拉松比赛。一般跑者尚未形成长期坚持跑步的习惯,生活中的一些限制因素,如懒惰、坏天气、缺乏时间等,都会影响他们参与跑步的频率,他们需要通过付出一定的努力,克服各种困难,使自己长期坚持参与跑步,从而获得知识、技能和经验的提升。
中等跑者的涉入程度较高,他们已经把跑步作为一种固定的休闲方式,参与频次较高,周跑量比一般跑者多,并通过长时间的跑步参与,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拥有较强的能力参与马拉松比赛。中等跑者会通过显著的个人努力来提高自己的跑步能力和水平,他们往往通过数月或数年的准备(包括生理、心理和经济投入等),有能力完成全程马拉松。
核心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得分最高,其涉入程度也最深,他们出于对活动的承诺和认同,会更倾向于每周进行多次训练,不断突破自我、挑战极限(Ogles et al.,2003)。核心跑者已积累了丰富的跑步知识和经验,具有较高的技术水平。出于对自我潜能的挑战,核心跑者经常参与较高规格的全程马拉松比赛,甚至是超级马拉松比赛(百公里及以上),他们通过跑步活动能够得到认同和自我实现,获得更深层次的体验。
研究结果表明,深度休闲特征得分更高的核心跑者有更高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说明核心跑者出于对马拉松运动的热爱和承诺,长年坚持跑步,不断练习和学习运动技能,长期的投入和付出带给他们深层次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并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充实。同时,当马拉松跑者加入跑团,跑步作为人际间的纽带,让个体有了沟通交流的途径,而核心跑者通常参与跑步的频次最高,与跑团的联系更为密切,体验到的沮丧、伤心等消极情感也会相对较少。可见,参与深度休闲活动有助于提高个体的技能水平,培养个人的毅力和自我发展意识,并与团队成员建立积极的社会互动(Yang et al.,2019)。深度休闲体育活动提供了丰富的机会让个体体验积极的心理状态,提升主观幸福感(Stebbins,2018),且随着休闲涉入程度的提高,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也逐渐增强(Heo et al.,2013)。
4.2 不同类别马拉松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关系分析
首先,对于一般跑者来说,他们感受到的持久利益对积极情感有正向的预测作用,强烈的认同感对消极情感有负向的预测作用。相比随兴休闲,深度休闲能使参与者获得更多、更持久、更深刻的收益,包括个人收益和社会收益,如自我充实、自我满足、团队吸引等。深度休闲者会始终如一地寻找这些收益,因为这些收益能使个体体验到积极的情绪。同时,当个体认同自己所参与的项目活动时,会趋向于向他人自豪地、兴奋地和频繁地谈起他们的追求以及通过他们的追求展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个体可以排解一些如失意、焦虑、烦躁等的消极情绪。一般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生活满意度没有显著的相关,可能是因为一般跑者的跑步涉入程度较低,对活动的感受仅限于体验本身,并未更多地向生活延伸。
其次,中等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各维度间都存在相关,其持久的利益对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都存在正向预测作用,坚持不懈对生活满意度有正向的预测作用,强烈的认同感对积极情感有正向的预测作用,而持久的利益对消极情感有负向的预测作用。中等跑者正处于跑步能力不断提升的阶段,面对伤病、厌跑、成绩瓶颈等困难时,他们会采取积极乐观的心态去面对,他们会需要采取一系列的策略去积极变通,坚定自己坚持跑步的决心。同时,因为认可所选择的项目,中等跑者通常会花费数月或数年的时间,在跑步上不断地投入时间、精力、金钱,使自己获得的收益逐渐增加,如技能进步、自我实现、团队交流等,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随之得到了提高,同时无形中也减少了消极情绪的产生。
最后,核心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主要与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相关。其中,与中等跑者一样,其坚持不懈、强烈的认同感、持久的利益对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有正向的预测作用;另外,生涯性对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也存在着正向的预测作用。相较于其他两类跑者,核心跑者对跑步的涉入程度最深,坚持的时间最长,具有较高的知识和技能水平,在平时跑步锻炼或者参加马拉松比赛时,能够向志同道合的马拉松爱好者展现自己的运动能力,这种积极向上的运动形象会给他们带来满足感。同时,大部分核心跑者都加入了跑团,跑团中的成员有着相似的兴趣爱好,他们乐于分享彼此的运动经历和经验。在团体活动中,他们还积极参与团队的建设,维护团队的发展,这也增强了跑友间的情感联系,提升了主观幸福感。同时,核心跑者在持续参与跑步期间,会逐渐将跑步视为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不断提升自身的知识和技能,取得的生涯进步和成就让他们赢得了他人的认可和赞美,增强了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体验。肖旻(2015)在对南昌市居民的研究中也发现生涯性对主观幸福感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而核心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与消极情感不存在相关,这与Wiese等(2018)的元分析研究结果一致,休闲时间的身体活动与主观幸福感维度中的消极情感无影响,可能是休闲身体活动对积极情感的影响强于消极情感的影响,缓解或减轻了个体对消极情感的感受。
对比三类马拉松跑者的关系模型,对于一般跑者来说,只有持久的利益对积极情感有正向预测作用;对于中等跑者来说,持久的利益、坚持不懈、强烈的认同感对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有正向预测作用;进一步看,对于核心跑者,持久的利益、坚持不懈、强烈的认同感、生涯性四个深度休闲特征,都与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正向相关。研究结果表明涉入程度越深的马拉松跑者,其深度休闲特征与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体验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强。持久的利益对三类跑者的积极情感都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即在不同程度的休闲涉入阶段,马拉松跑者所体验到的身心获益和社会利益对于个体积极情感的提升有着重要的作用,这个结果与Lee等(2018)的研究一致。对于中等跑者和核心跑者,他们的持久的利益和坚持不懈都正向预测生活满意度,说明在坚持跑步过程中,努力克服困难以及收获个人和社会好处将有助于个体向外延伸,提高生活满意度。马拉松作为一项长距离的跑步运动,需要强大的体能储备和坚强的意志,这需要平时日积月累的锻炼来提升自身的跑步能力,在这个过程中,虽然可能会遭遇疲倦、伤病等困难和挫折,但是对于涉入程度较高的马拉松跑者来说,他们会努力克服这些困难,坚持参与跑步。当跑者完成自己的目标,特别是一次马拉松比赛时,他们能从中获得深层次的成就感(Cypryańska et al.,2018)。同时,对于中等跑者和核心跑者,强烈的认同感也都正向预测积极情感,只有当跑者真正认可跑步运动时,他们才能获得更美好的体验。自我决定理论认为,认同调节是个体感受到活动的价值并具有选择性的一种动机类型,在长期参与马拉松运动中,核心跑者会不断地投入时间和精力,动机逐渐内化,认识到跑步运动的价值,感到充实和满足。与核心跑者相比,生涯性对中等跑者和一般跑者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没有预测作用,可能是因为休闲涉入程度较低的跑者,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及核心跑者,并没有经历太多的生涯进步和生涯事件。
5 结 论
本研究通过聚类分析和结构方程模型,对马拉松跑者分类的基础上,探索了不同类别马拉松跑者深度休闲特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5.1 基于深度休闲特征可以将马拉松跑者分为一般跑者、中等跑者、核心跑者三类,核心跑者具有较高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
5.2 三类马拉松跑者的深度休闲特征和主观幸福感关系存在差异,随着参与程度的提高,更多的深度休闲特征能正向预测马拉松跑者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体验。特别是持久的利益、坚持不懈、强烈的认同感三个深度休闲特征可以有效预测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生涯性只对核心跑者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有正向预测作用。因此,希望越来越多的人积极投入深度休闲体育活动,通过参与程度的不断深入,提高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提升自己的主观幸福感,实现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