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政策影响下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互动研究
2021-07-12王德春罗章
王德春 罗章
摘 要:将产业结构升级纳入到环境政策制定和实施的考虑范畴,是中国实现环境污染治理,改善区域生态效率,增进社会福利的重要选择。本文通过构建Bootstrap-DEA模型测算了中国区域生态福利绩效,在此基础上构建动态面板联立方程模型对区域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实证结果表明,产业结构升级对生态福利绩效呈现出显著的负向影响,环境政策调整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显著的负向作用,生态福利绩效对环境政策强度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倒逼影响方向是不同的。此外,环境政策强度与生态福利绩效的作用关系在不同地区具有明显的差异性。
关键词:环境政策;生态福利绩效;产业结构升级;联立方程
中图分类号:F2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92(2021)03-0083-07doi:10.11847/fj.40.3.83
Interaction Research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 and EcologicalWelfare Performance under Environmental PolicyWAND De-chun, LUO Zhang
(School of Public Affairs, Chongqi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44, China)
Abstract:Incorporating the upgrades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into the scope of environmental policy formul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is a significant choice for China to improve the governance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crease the region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and enhance social welfare. This paper measures the performance of regional ecological welfare in China by constructing the Bootstrap-DEA model, and builds a dynamic panel simultaneous equation model on the basis to conduct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in regional environmental policy,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 and ecological welfare performance. The empirical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ecological welfare performance. However, environmental policy
adjustment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The impact direction of ecological welfare performance on environmental policy intensity differs a lot from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 In additi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policy intensity and ecological welfare performance also shows obvious differences in different regions.
Key words:environmental policy; ecological welfare performanc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 simultaneous equations
1 引言
當前中国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经济发展向着高质量方向转变,更加注重经济与环境的协调性发展。在“十三五”规划中,三分之二以上的约束性指标是涉及节能减排和生态环境保护的。这些环境政策约束性指标,其实是对中国长久以来政绩考核体系中对环境保护缺乏内在激励而提出的补充。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共融的关键在于产业的耦合协调与技术创新,在发展中国家则更为具体地体现为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1]。地方政府在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平衡过程中存在着两难冲突:一方面,由于地区经济增长模式长期被粗放增长方式和传统产业所锁定,致使当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绿色清洁技术创新发展缓慢,难以实现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双赢局面;另一方面,为了完成当地环境约束性指标中节能减排目标,地方政府容易采取短暂性、突击式限电限产的方式来强制企业减排,这不仅增加了企业负担,还扰乱了市场秩序。同时,等突击式减排任务完成后,往往又会加大对当地资源的消耗,加重企业排污以弥补强制性减排所带来的损失。这种突击式减排行为,往往导致区域环境质量迅速恶化,影响当地居民生产生活质量,从而降低社会环境福利[2]。因此,将居民健康纳入生产决策单元区域生态效率中,进行居民生态福利绩效的测算,以更好地描述经济、环境及居民健康的系统复杂性关联[3]。
“生态福利绩效”作为能够同时度量经济绩效、环境绩效以及健康绩效的指标,其核心是“多产出、低投入、少排放”,体现了经济、环境及社会福利的可持续发展,符合生态文明建设的总体要求。本文选择能综合反映经济增长、环境质量状况与社会福利的“生态福利绩效”为地区生态效应衡量指标,在考虑系统复杂性的基础上构建动态面板联立方程模型探讨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升级对生态福利效率的影响机制及区域差异,期望为优化产业结构升级体系、协调经济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有益的政策建议。
2 文献评述与互动机制构建
关于环境政策与产业结构。一般来说,从静态和动态分析的两个方向来阐释合理的环境政策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大影响。一是“遵循成本效应”假说。从静态分析视角来看,环境保护政策在提高社会福利的同时,由于企业的生产成本会因污染治理费用和生产要素价格的提升而增加,环境治理的增加成本会对企业技术创新和产品研发产生挤出效应,使得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和竞争力被削弱,最终会对企业绩效和产业绩效产生负面影响[4~6]。二是“创新补偿效应”假说。该观点从动态分析视角出发,认为合理的环境政策能够刺激企业进一步改进生产技术,改善经营管理和优化资源配置,从而激发企业通过“创新补偿效应”弥补甚至超过合规成本,使得产业结构实现经济绩效与环境绩效的双赢局面[7]。此外,部分学者认为环境政策管制对企业技术创新或产业绩效不具确定性[8]。与此同时,也有学者从更为宏观的领域主要围绕“污染避难所假说”讨论环境政策管制与产业转移的关系。该观点认为环境政策标准的高要求会对一国相关产业国际竞争力造成损害,而那些放宽环境标准的地方反而能获得更多的资本,进而使得污染密集型产业不断涌入,最终成为污染产业转移的污染避难所[9,10]。
关于产业结构与生态福利绩效。学者们一般从两个方面展开研究:第一,从产业门类的比例结构视角[11,12]。常将行业分为清洁产业和污染产业,利用二者占比变化或者利用制造业(工业)占GDP比重变化来刻画产业结构变迁,通过鼓励技术创新和清洁型产业发展,来减少环境污染,改善地区生态福利水平。Cole[13]利用清洁产业和污染产业的占比调整来刻画地区产业结构变化,进而研究发现产业结构升级对降低单位GDP污染物排放具有显著性作用。林伯强和谭睿鹏[14]也从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分别占GDP比重来刻画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进而对地区绿色经济效率产生影响。他们研究发现,产业结构的调整可以通过基础设施、劳动力市场高级程度以及环境政策管制水平来对地区经济和环境状况产生先促进后抑制的作用。除了简单的产业门类占比来刻画产业结构升级效应,还可以通过产业结构内部比例优化的角度来刻画产业结构升级。Zhang等[15]则从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和合理化来刻画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发现,地区生态效率提升的正外部效应是通过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和合理化演进而实现的。第二,从要素投入与产业结构的关联的视角[16]。通过强调产业变迁的环境效应的视角来对地区生态福利产生影响。特别是以产业之间的资本劳动比来衡量产业经济发展状况,进而考察地区环境污染效应和区域福利效应。宋马林和金培振[3]则认为市场分割和地方保护引致的投入要素的自由流动受限和资源配置扭曲,将加剧地区环境污染状况,进而造成地区环境福利损失。
通过以上两对关系的经验梳理,我们知道环境政策和产业结构优化会共同作用于当地经济、环境以及公众健康福利,即“生态福利绩效”[17~21]。与此同时,地区生态福利绩效的高低也会影响环境政策的调整和产业结构升级水平。如图1所示,一方面,环境政策通过不同的环境政策手段,对当地环境节能减排、生态修复、公众环保意识培养等具体环境保护条例提出政策性要求,从而通过环境政策实施的环境效应,改善当地生态福利绩效。另一方面,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从技术进步、促进居民增收、提高劳动力素质的角度,通过产业结构升级的经济效应,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提高居民生活质量,从而改善生态福利绩效。与此同时,一个地方的生态福利水平往往也决定着当地环境政策实施强度和产业结构升级进程和方向。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三者具有相互决定和系统互动的复杂关系。因此,需要建立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和区域生态福利绩效同时决定的系统关联性模型。
3 模型构建及变量选择
为了对整个经济、环境和社会的变化进行系统性回应,我们借鉴邵敏和包群[22]的方法,设定联立方程模型
lnERit=α0lnERit-1+α1lnINDit+α2lnEFit+α3Xit′+μ1t+v1t+ε1t(1)
lnINDit=β0+β0lnERit+β2lnEFit+β3Xit″+μ2t+v2t+ε2t(2)
lnEFit=λ0+λ1lnERit+λ2lnINDit+
λ3Xit+μ3t+v3t+ε3t(3)
其中ERit為环境政策管制强度,INDit为产业结构升级,EFit为生态环境福利绩效。Xit′,Xit″,Xit分别为方程的控制变量。μit和vit为个体效应和时间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i、t分别为面板数据中省份与年份。t-1即为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一期。
方程1为环境政策强度方程。本文借鉴Goldin[23],汪锋等[24]研究政府反腐败程度的方法,选用中国共产党机关报中有关“环境”的文章报道数占全部文章数的比重(ER)作为各地环境政策强度的代理变量。党报作为中国社会主流媒体舆论宣传的主要方式,其报道往往会释放出中央政府以及各级地方党政机关强烈的政治信号[24]。环境政策强度方程在变量的选择上主要借鉴张华[25]的相关研究,用于考察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和环境福利绩效对当地环境政策的影响。同时为了进一步考察环境政策的延续性和连贯性问题,本文在模型中加入了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一期。控制变量上主要加入公众环保诉求(pub),腐败(corr)以及财政分权程度(fd)。
方程2为产业结构方程。产业结构升级是主要强调生产要素的重新配置和调整,以及不同产业产值之间的比重变化[26]。本文借鉴原毅军和谢荣辉[27]的研究思路,将各地区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比重来衡量产业结构升级变量(IND)。同时,将各地环境政策强度与各地环境经济健康状况指标——生态福利绩效(EF)纳入产业结构方程,用于考察环境约束条件下的产业结构调整效应。控制变量上主要加入在岗职工平均工资(wage),对外贸易(trade),规模以上企业数量(firm),技术进步水平(tech)、城镇化率(ctr)和对外依存度(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fdi)等变量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效应进行分析。
方程3为生态福利绩效方程。根据宋马林和金培振[3]的观点,将经济因素与生态环境以及生态环境污染紧密相关的公共健康水平同时纳入绩效评定分析框架,从而使生态福利绩效指标对现实具有更强的解释力。本文采用Simar和Wilson[17]提出的Bootstrap-DEA方法。考虑到行政区域划分和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2004~2017年全国省级投入与产出要素数据来测算区域生态福利绩效。生态福利绩效既能反映经济发展状况,也能反映生态环境状况和居民健康福利水平[18,19]。第一,具体生态福利绩效的投入指标包括:选取各省年末从业人数、资本存量、能源消费总量、城镇与农村居民平均医疗支出。第二,具体产出指标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合意产出。本文将国内生产总值作为合意产出。二是非合意产出。考虑到2006年以后实行的环境政策约束性指标的影响,参考王兵和罗佑军[20]做法将二氧化硫排放量,化学需氧量COD排放量作为非合意产出指标。将以每万人门诊人数刻画的区域居民疾病率作为非期望产出指标[3]。
本文主要借鉴李胜兰等[28]的相关研究,考察环境政策强度及产业结构升级与区域生态福利绩效的关系。同时,在控制变量上也主要加入收入变量(wage),城镇比率(ctr),公众环保诉求(pub),结构变量(资本劳动比kl),开放程度(进出口贸易总额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trade,以及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fdi)等变量对地区生态福利绩效效应进行实证检验。本文采用2004~2017年中国大陆30个省份(不含西藏)的面板数据,所需数据来自各年度《中国环境年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检察年鉴》等。
4 模型检验结果分析
4.1 全样本检验结果分析
考虑到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的内生互动关系,根据林美顺[29],钟茂初和姜楠[30]研究,选择三阶段最小二乘方法(3SLS)的系统性估计方法更为合适和有效。具体估计结果和影响关系如表1所示。
在环境政策强度方程中,首先,主要解释变量均达到10%的显著水平,其中产业结构升级(lnIND)的估计系数显著为负,产业结构升级每增加1%,就会带来当地环境政策强度9.36%的下降。说明产业结构的调整对当地环境政策制定和实施带来抑制作用。这意味着产业经济发展的倒逼当地环境政策执行的力度不够,甚至出现抑制作用。环境政策强度越大的地区其产业结构调整效应越低,而产业结构调整越好的地区其环境政策强度效应越低。形成这种制约作用的原因,一方面,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必然要付出较高的环境保护成本,这使得当地政府和企业对环境政策的监管和执行力度不足。另一方面,对于产业结构发展单一,发展不平衡的地区而言,产业结构的调整往往与当地资源、能源消耗有关,产业结构发展的单一性决定着当地环境政策制定和执行的单向性,因此,为响应中央环境保护的政策号召,当地政府在环境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对能耗排污更为严格。这也正是地方政府环境政策制定和实施方面出现的“逐底竞争”现象。其次,生态福利绩效对当地环境政策强度发挥着积极的正向作用,生态福利绩效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就会带环境政策强度的0.2651倍的增长。这意味着生态福利绩效的提高,对当地環境政策实施和执行起着积极的推动作用。同时,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一期,对当期环境政策强度的影响在1%的水平显著性,这说明我们在制定和实施环境政策过程中需要注意前后环境政策的连贯性和一致性。
在产业结构方程中,首先,环境政策强度的当期对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并没有显著地影响,而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一期对当地产业结构升级起着积极的正向作用,且在1%水平下显著。环境政策强度每提高1%就会带来产业结构0.0287倍的增长。说明环境政策实施和执行强度越大,对当地产业结构升级促进力度越大。其次,生态福利绩效对产业结构升级起着负向作用。且在10%水平下显著。这意味着生态福利绩效带来的产业结构调整效应并不明显。因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调整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环境污染减少带来的生态福利绩效的增加未能抵消掉产业结构调整所带来的环境成本提高的社会福利损失。因此,政府和企业要制定合理的环境政策,以适应当地产业结构升级需要,从而增加居民生态福利绩效。然后,产业结构的滞后期对当期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为正,且在1%水平下显著。这进一步验证了产业结构调整的动态性和延续性。
在生态福利绩效方程中,环境政策强度(lnER)对生态福利绩效(lnEF)的影响为正,而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一期对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却为负,但均不显著。这意味着我国环境政策的制定和实施还在逐步完善的过程中,环境政策对生态福利绩效的改善一开始虽有一定作用,但这种作用还不显著。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期对生态福利绩效的抑制作用,造成的原因有可能是环境保护的成本较高,这对经济增长和产出扩张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随着产出的扩张对资源的消耗和环境的污染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当地居民的生态福利受损[30]。然而,产业结构升级(lnIND)对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也存在负向作用,且在5%水平上显著。这意味着中国正处在工业化发展的上升阶段,由于产业经济发展的技术水平、内部结构体系和运行流程并不成熟,同时产业经济的发展也会造成资源的消耗以及环境破坏和环境污染。我国在工业化发展过程中,如何实现产业结构的合理调整与生态环境文明协调发展,是改善和提高我国地区生态福利绩效的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4.2 分区域分析
由于中国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资源禀赋、环境状况、产业结构和环境政策强度等均存在较大的差距,为了更好地比较区域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的差异性,特将样本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区域进行实证分析。由于篇幅限制,本文仅报告了主要解释变量的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从环境政策强度来看,环境政策强度滞后一期均对环境政策的当期产生积极的正向影响。产业结构升级对环境政策强度均存在负向的影响,但只有中、西部地区分别在5%和10%的水平下显著,东部地区不显著。这说明中西地区的产业结构调整对环境政策的制定和实施较为敏感。而生态福利绩效对环境政策强度的影响东中西部地区存在显著差异。其中东、西部地区呈现出正向的影响,但东部地区生态福利绩效对环境政策强度影响的敏感性并不显著,而中部地区却存在着负向的影响。对于产业结构方程而言,环境政策强度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显著的负向作用。而生态福利绩效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存在较大差异,东部地区的影响作用为正,而中西部地区的影响均为负,但均不显著。对于生态福利绩效方程而言,在东部地区,环境政策强度对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作用为正,环境政策强度的滞后一期对生态福利绩效的正向影响在10%的水平上显著。而中西部地区则表现出负向的影响,且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产业结构升级对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作用在东、中西部地区的影响也存在着显著差异。在东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对地区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显著为正,说明在东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促进了当地生态福利绩效的提高。在中、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却对当地生态福利绩效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东部地区由于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水平都显著优于中西部地区,从而在生态福利方面具有更优的绩效。而中西部地区由于粗放型增长方式,对资源的消耗和生态环境的破坏较为严重,这种增长的环保成本拉低了当地生态福利绩效水平。
4.3 稳健性检验
指标的选取和研究方法的适应性对本文研究环境政策强度、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的互动关系尤为重要,因此在稳健性检验中,将环境政策强度指标作出调整,从各地环境资金支出和收入的角度选取指标对三者互动关系进行稳健性验证。环境政策强度分别选取“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各地区当年价GDP”和“排污费收入”取对数来衡量各地命令型环境政策和市场型环境政策。重新对模型进行估计,各变量的估计系数、符号与显著性均无较大变化,说明估计的结果较为稳健。
5 结论与启示
本文运用Bootstrap-DEA模型对区域生态福利绩效进行评价的基础上,通过建立联立方程模型对区域环境政策、产业结构升级与生态福利绩效关系进行实证分析。通过构建联立方程模型实证结果表明:(1)对于环境政策强度方程而言,①产业结构升级对环境政策强度影响显著为负。由于产业结构调整的环保成本较高,促使当地环境政策的监管和执行力度不足。②生态福利绩效对环境政策强度发挥着积极的正向作用。(2)对于产业结构方程而言,①环境政策的滞后项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显著为正,说明环境政策强度越大,对当地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力度越大。②生态福利绩效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在10%水平下显著为负。这意味着环境污染减少带来的生态福利绩效的增加未能抵消掉产业结构调整所带来的环境成本提高的社会福利损失。(3)对于生态福利绩效而言,①环境政策强度对生态福利绩效的负向作用并不显著。②产业结构升级对生态福利绩效的影响存在着显著的负向作用。此外,环境政策强度与产业结构升级的负向关系存在于东、中、西部地区。环境政策强度与生态福利绩效的相互作用关系在三大区域差异较大,在东部地区呈现出正向的影响,而在中、西部地区则表现为负向的影响。
结合本文研究结论,可以得到如下改善环境与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建议:
第一,强化环境政策,加强政策创新。在环境政策的整合与收敛過程中,需积极完善环境政策体系,发挥环境政策集成效应,引导企业和公众自觉参与环境保护活动中来。同时需要召集相关政府部门和专家进行系统性研判,把涉及用地、税费优惠、资金支持、要素价格、评级考核等各方面均研究透彻,形成协同效应,使环境政策和政策创新落实到实处。因此,以节约资源、提高生产效率和可持续发展为原则对中国环境政策体系进行创新整合,是中国未来环境政策改革和创新的新方向。
第二,关注生态环境的区域差异性,制定合理的环境政策。根据各地的具体经济发展情况,制定合理而严格的环境政策,是因地制宜地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改善本地区生态福利绩效水平的重要实现途径。
第三,充分发挥环境政策优势,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政府部门应根据自身生态环境状况和产业发展需要制定合理的产业政策。因地制宜,因势利导的选取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产业,加快发展人工智能、新能源、现代装备制造业、节能环保、生物、绿色食品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同时还需利用好自身青山绿水的天然生态条件,大力发展旅游业和文创产业为代表的清洁型服务业,逐步优化和完善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推进经济社会绿色健康发展。
第四,充分调动公众参与环保行动,为增进生态福利绩效提供助力。加强环境政策执行,需要充分调动公众参与,引导其在环境保护中发挥最大的正外部效应。此外,随着第三方公益组织、非营利性环保组织等社会力量的不断壮大,也为公众参与环保活动提供了重要的参与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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