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
2021-07-12金龙新詹祎蕊祝琪雅黄振国肖景峰
刘 英,金龙新,詹祎蕊,祝琪雅,黄振国,肖景峰
(湖南省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和农业区划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125)
农业农村现代化是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现代化进程中,如何处理好工农关系、城乡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现代化的成败。农业农村现代化亦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总目标。目前,相关学者主要从全国[1-2]、区域[3]、省域[4-9]等不同尺度和视角展开研究。从研究内容来看,主要集中在农业农村现代化内涵、发展现状、影响因素、动态演进过程、发展路径等方面。就研究方法而言,主要采用了多指标综合测度法[10]、熵值法[11]、DEA模型法[12]等统计分析与计量分析方法以及典型案例研究方法[13-15]等。总体而言,已有研究侧重于农业现代化的研究,指标体系构建也各有差异,同时,关于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的评价研究相对较少。
湖南经济正处于由高速度增长向高质量发展全面转型时期,客观评估农业农村发展现状水平,靶向农业农村经济发展中的薄弱环节,是精准定位和谋划湖南省农业农村发展思路的前提和基础。借鉴已有研究成果,从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农民现代化三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对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水平进行评价,并对制约现代化的关键因子进行诊断,以期为全面准确反映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状况,推进全省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提供依据。
1 研究方法
1.1 农业农村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农业农村现代化是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和农民现代化的有机整体,需坚持三者一体设计、协同推进的思路”,遵循指标设计的科学性、系统性和数据可获得性原则,构建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1.2 数据来源
数据主要来源于2011—2019年《湖南农村统计年鉴》《湖南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2010—2018年湖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乡镇企业及农产品加工业年鉴》《中国农产品加工业年鉴》《中国品牌农业年鉴》以及政府官方网站公布数据。
1.3 权重及障碍因素确定
采用客观赋权法熵值法,根据各项指标的熵值大小,计算变异程度,确定权重;采用因子贡献度、指标偏离度、障碍度3项指标分析诊断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主要障碍因素[6]。
2 结果与分析
2.1 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水平的动态演化特征
2.1.1 总体发展水平 2010—2018年,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总体呈现持续上升态势(图1)。根据发展指数曲线走势特征,可以分为2个发展阶段:(1)平稳发展期(2010—2014年),在此期间发展指数平均增速为24.41%;(2)快速发展期(2015—2018年)。
图1 2010—2018年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趋势
2.1.2 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 从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看,2010—2018年间,湖南农业现代化水平呈“前缓中快后缓”的波动性上升趋势,农业现代化子系统发展水平增幅显著,达到255.62%(图2)。在“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间,湖南省“三农”政策深入推进,全省农业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发展方式日趋绿色高效,主要表现在服务业占比、农产品加工业销售收入、休闲企业经营收入、土地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等5项指标值增幅较大。与此同时,有效灌溉率、新增绿色食品认证产品数、农林水事务支出占比等指标对农业现代化水平贡献率相对靠后,表明今后一段时期,农业基础设施升级、农产品质量提升、农业支持力度加大仍然是湖南省发展农业现代化的短板和重要内容。
2.1.3 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 从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看,2010—2018年间,湖南农村现代化水平总体上呈现“前缓中降后升”的趋势,农村现代化子系统发展水平增幅为266.42%(图2),主要表现在农村环境、农村基础设施水平得到快速发展,相比2010年,自来水受益率、卫生厕所普及率分别增长了40.77、19.90个百分点;农村年人均用电量、农村投递路线总长度、农村宽带接入用户数量增幅分别为34.94%、4.87%和845.82%。以农村公共服务为例,农村医疗、养老服务发展滞后,如每千农村人口村卫生室人员和农村养老机构数等指标相比2015年,减幅分别为3.15%和15.73%。这说明在湖南省农村现代化进程中,农村公共服务建设仍处于薄弱环节和落后状态。
图2 2010—2018年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子系统水平趋势
2.1.4 农民现代化发展水平 从农民现代化发展水平看,2010—2018年间,湖南农民现代化水平呈现“前快后缓”的上升趋势,农民现代化子系统发展水平增幅为727.13%(图2)。从农民素质看,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的优化,尤其是教育文化娱乐消费占比的增加,有利于农民综合素质的提升,该指标在此期间上升5.87个百分点;同时,农民现代化推动了城镇化发展,而城镇化的增速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民素质的提升,2018年常住人口城镇化水平上升12.82个百分点;此外,一产从业人员向二、三产业转移以及国民经济结构优化也影响和反映了农民素质的提升,一产从业人员比重下降3.29个百分点,一产增加值占GDP比重下降5.04个百分点,表明随着湖南省近年来的城镇化快速发展和国民经济结构优化,农民素质也在相应不断提高。从农民收入水平来看,尽管城乡居民收入比由2010年2.95缩小至2018年2.60,人均农业增加值增幅达65.73%,但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指标由2010年14.50%下降至2018年8.94%,表明湖南省农业增收后劲不足,农民收入增速放缓。从农民生活水平来看,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降幅为19.20个百分点,城乡居民消费水平比由2010年2.74缩小至2018年1.97 ,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水平增幅较大,为195.11%,表明农民生活水平有了较明显的提升。
2.2 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分析
根据上述诊断方法,测算2010—2018年各单项指标障碍度,确定了制约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筛选障碍度>3.5%为主要障碍因素,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在农业现代化维度(C1~C14)中,农产品加工业销售收入(C3)、休闲农业经营收入(C4)、单位耕地面积农用化肥施用量(C6)、单位耕地面积农药使用量(C7)、农林水事务支出占财政总支出比重(C14)这5个单项指标为主要障碍因素,其中C3、C4、C7、C14分别从2016年、2017年、2017年、2018年开始逐渐退出主要障碍因素,而C6近7 a来长期表现为主要障碍因素;在农村现代化维度(C15~C22)中,自来水普及率(C16)、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C17)、农村宽带接入用户(C20)、农村特困人员救助供养机构数(C22)这4个单项指标为主要障碍因素,其中C16、C17、C20分别从2016年、2016年、2018年开始逐渐退出主要障碍因素,而C22近5 a来障碍影响凸显;在农民现代化维度(C23~C32)中,农村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比重(C23)、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C24)、一产从业人员比重(C29)这3个单项指标为主要障碍因素,其中C29从2017年开始逐渐退出主要障碍因素,而C24近5 a来障碍影响凸显。
表2 2010—2018年湖南省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 (%)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 论
通过构建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测度2010—2018年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并诊断了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结论如下。
(1)2010—2018年间,湖南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水平呈现持续上升态势,且2015—2018年增势更为明显。
(2)从三个维度来看,2010—2018年间,湖南农业现代化水平呈“前缓中快后缓”的波动性上升趋势,农村现代化水平总体上呈现“前缓中降后升”的趋势,农民现代化水平呈现“前快后缓”的上升趋势。三维度中,农民现代化水平综合分值在此期间的增幅最大。
(3)从单项指标来看,共有12个单项指标为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分别是:农产品加工业销售收入(C3)、休闲农业经营收入(C4)、单位耕地面积农用化肥施用量(C6)、单位耕地面积农药使用量(C7)、农林水事务支出占财政总支出比重(C14)、自来水普及率(C16)、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C17)、农村宽带接入用户(C20)、农村特困人员救助供养机构数(C22)、农村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比重(C23)、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C24)、一产从业人员比重(C29)。值得注意的是,12个主要障碍因素中,C6近7 a来长期表现为主要障碍因素,C22和C24近5 a来障碍影响凸显。
3.2 建 议
为推进湖南省农业农村现代化协同发展,鉴于上述发展特征、主要障碍因素以及存在的差距和短板,提出以下3点建议。
(1)优结构、转方式、增投入,加快推进湖南农业现代化。加速发展农产品加工业,充分发挥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引领作用,做强精深加工和副产品的综合利用加工,实现农产品多元化开发、多层次利用、多环节增值;优化发展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注重特色挖掘和差异化发展,发掘地方风味、民族特色、传统工艺等资源,创制独特、稀缺的乡村休闲旅游服务和产品;注重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借鉴江苏等发达省份的经验和模式,在湖南省粮食生产功能区、重要农产品生产保护区和特色农产品优势区积极开展农技推广、土地托管、代耕代种、烘干收储等农业生产性服务,进一步强化市场信息、农资供应、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农机作业及维修、农产品营销等服务效果。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推行绿色生产,继续实施好化肥农药减量增效行动,着重提升主要农作物农药化肥利用率。加大对“两品一标”农产品支持力度。持续优化农业政策和制度供给,优先保障农业基础设施的资金投入,加大农田水利设施建设,推进高标准农田建设,加快已建项目区提质改造,不断夯实农业生产能力。
(2)优环境、强基础、提服务,不断推进农村现代化。改善乡村宜居环境,巩固提升农村厕所革命成果,提高卫生厕所普及率,全面实施“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工程”,广泛推行“绿色存折”(垃圾回收量与定期换取日用品或兑换现金挂钩)“四分”(分区包干、分散处理、分级投入、分期考核)等模式。完善乡村水、电、路、气、通信、物流等基础设施,推进城乡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实施湖湘新居工程,提升农房建设质量。推动公共服务向乡村覆盖,尤其提升农村基础教育、医疗卫生资源服务、养老、特困人群救助等社会保障服务。健全城乡融合发展机制,推动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双向流动,提升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
(3)增收入、提素质、提品质,持续推进农民现代化。推动农村三产融合,搭建融合平台,丰富乡村经济业态,拓展农民增收空间,盘活土地资源,尤其纵深推进宅地基和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的改革。提升农民科学文化素质,引导农民在教育文化领域消费,建立农民田间学校和实训基地,提升现代农业专业技能、现代农业经营能力和农民职业化综合素养。鼓励农民创业就业,引进吸纳就业能力强的产业和企业,培育一批家庭工场、手工作坊、乡村车间,兴办环境友好型和劳动密集型企业,为农村劳动力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引导农民有序外出就业,加强对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职业培训,建立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和就业管理制度,保障农民工与城镇原居民同等的就业权益[16]。推进城乡居民生活质量等值化,使城乡居民能够享受等值的生活品质,提升农民获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