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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师对教材定位的变化及原因分析

2021-07-11石渝江

教师博览·科研版 2021年1期
关键词:自我意识语文教材教师

[摘 要] 语文教材在教师心目中的地位,经历了一个从模子到例子,再到引子,最后到靶子的变化。这个变化,一方面反映了我国教材改革虽然步子很大,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落在了现实后面;另一方面则反映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语文教师自我意识的觉醒,以及对文本理解、分析乃至评判能力的增强。

[关键词] 教师;自我意识;语文教材

一、教材的定义

教材是教育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包含三个基本要素,即信息、符号、媒介,用于向学生传授知识、技能和思想。

教材的定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教材包括课堂内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练习册、活动册、故事书等。狭义的教材又称课本,它是依据课程标准编制的、系统反映学科内容的教学用书,是课程标准的具体化。本文谈到的教材,仅指狭义的教材。

二、不同的教材观

(一)语文教材的模子角色

我国古代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语文教学,科举考试的内容比较接近今天语文教学的内容。科举制度在隋朝出现,并一直沿用至清末。科举制度考查的主要内容为儒家经典,以唐代为例,国子监、太学、四门学等都学习儒家经典,主要有《礼记》《春秋左氏传》《诗经》《周礼》《仪礼》《易经》《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穀梁传》《孝经》《论语》等。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古代的“语文教材”以儒家经典为主,这就决定了科举时代“教材”的神圣地位。

到了晚清时期,受西学东渐的影响,中国教育者的教材观也发生了较大变化,但以教材为模子的观点并没有太大变化。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清政府制定《奏定学堂章程》,其中的《学务纲要》提出办学宗旨: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实。由此可见,清政府所谓的“学堂式”教育,本质上还是以维护封建专制统治为主要目的的。

辛亥革命后,1912年9月,中华民国教育部颁布的《小学校令》规定:小学校教育以留意儿童身心之发育,培养国民道德之基础,并授以生活所必需之知识技能为宗旨。此时的中国教育,明显受西方教育影响渐深,已具有近代教育的特点。

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国教育体制深受苏联模式的影响。在计划体制下,强调政治对教育的介入,对学制、课程、教材、教法乃至于教学进度都做出了近乎严苛的规定。这种趋势无疑是对教材模子角色一次更有力的强化。

作为模子角色存在的教材,虽然有利于学生对经典文本的学习,但是限制了教师和学生的思想,扼杀了他们的主动性,更限制了他们的创造性。

(二)语文教材“例子说”

“语文教材不过是例子”的观点,是叶圣陶先生提出来的。这种观点意味着语文教育者对教材的处理方式出现了重大的突破,它从根本上颠覆了此前教材本体式的权威地位,重塑了教材的地位。

首先,教材“例子说”的观点拓宽了教育的视野,承认了在经典的教材之外,有一个更加广泛的现实世界的存在,而教材也无非是对现实世界的某种表述。更重要的是,除了教材之外,还有其他的文本以自己的方式对现实世界进行了表述,而教材不过是众多表述中最为人所知的一种而已。

其次,这个观点厘清了文本与生活之间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它把教材请下了神坛,使其成为与文本并无实质性区别的一种存在。

教材“例子说”要证明的观点有两方面:第一,人类共同信仰的真、善、美及其他一切的美德和善行;第二,培养学生的阅读写作能力和审美能力。

(三)王荣生与李海林的教材观

王荣生教授在《语文科课程论基础》中提出,在当今中国语文教学 “文选型”成为语文教材的主流情况下,有必要确认“选文”的类型及不同类型的功能发挥方式。以功能效用的不同,他认为,理想教材中的选文大致为四种类型:定篇、例文、样本、用件。由此,在语文界出现了“教教材”和“用教材教”的争论。

2008年,李海林先生在《中学语文教学》发文,系统地阐述了这个问题。他认为,所谓“教教材”是指“教书本知识”,教师教授教材所框定的知识;而“用教材教”是指在课堂教学中,教师将教材上的知识与学生的生活经验相结合,其目的在于“教学生生活”,也就是所谓“生活化”的教学理论。简单地说,“教教材”就是“教知识”,“用教材教”就是教教材所指引(隐藏)的生活实践。在这样的理解中,教材只是“教生活”的一个起点、一个线索、一种凭借。

王荣生和李海林的教材观比较类似,他们在叶圣陶教材“例子说”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将叶圣陶观点中的例子进行区分,分为典范例子和非典范例子(或临时例子)两类,主张根据不同的分类确定其在教学中的不同地位,并实施不同的教学策略。在这种观点下,语文教材成为“引子”。

三、关于语文教材角色的思考

(一)语文教材是例子更是引子

教材的角色定位从例子到引子的改变,笔者认为,是对语文教材地位认知的一个巨大进步。这意味着,语文教师的目的不仅在于挣脱语文教材对语文教学所形成的限制,还在于将语文教学扩展到无限的现实社会。更重要的是,这种观点由以前的“我注六经”变成“六经注我”,使得教师的主体性得到进一步的发挥,教师的教学过程也具有了更大的自由度。

在这种教材观点的引导下,越来越多的语文教师开始在课堂上走出教材,以教材为起点,引导学生关注更广阔的现实和人生;在这种教材观点的指引下,教材从原先的主角地位退下,成为众多互文文本中的一个,它只是最先出现在学生视野中的一个,但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一个。

(二)教材就是靶子——语文教师批判意识的觉醒

改革开放以来,语文教材虽经多次改动,但并未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具體表现为:一些选文过于陈旧,技法低下,观点落后。这些都引起了部分语文教师的注意。为此,他们纷纷以论文、课堂等方式对有问题的文本进行了自己的探索。在探索中,语文教师揭示了这些文本在立意、技法及编辑上存在的诸多问题,并提出了批评。这种现象,笔者称为语文教材的“靶子说”,也就是语文教师对教材的批判。

当然,教师对教材的批判并不是简单的“翻案”,而是建立在冷静的思索和严密的论证下的怀疑和否定。这种批判需要教师具有不盲从的能力,更需要教师具有相当的专业水平和广泛的阅读面。

中国教育从过去的政治决定到今天的经济功利决定,一直是作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附属品而存在的。这种附着式的存在形式,使得教育缺乏自身应有的尊严,更使得真理与知识缺乏应有的尊严。新课程提倡以人为本,这里的“人”,本身就应该包括学生与教师。教师在教学活动中,通过揣摩、思考、教学等与学生一起成长,而教育教学活动也应该是教师与学生互相成全的过程。因此,教师的专业成长不能缺少主体意识的觉醒这个环节。

改革开放后,思想逐渐解放,加之中国与世界交往日益密切,一些新的价值观逐渐为国人所了解,并与以前的阶级论价值观发生碰撞,促使部分教师对教材进行反思。这样的反思是可贵的,它不仅意味着教材从神坛上走下,成为教师品评的对象;还意味着教师开始独立思考自己的教育教学过程,向研究型教师发展,这恰恰也是新课标对教师提出的要求。

总之,我们不必将教材在教师处理过程中地位的变化视为异端,更不能简单地认为这是哗众取宠的“翻案”,而应该对教师的自主思考和研究进行鼓励和支持,并提供必要的帮助,从而促进教师的成长和教学的进步。

参考文献

[1]陈侠.课程论[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

[2]王荣生.语文科课程论基础[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 石渝江(1973—    ),女,重庆沙坪坝人,甘孜州康南民族高级中学,一级教师,研究方向为高中语文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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