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服务业发展以促进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思考

李 宁

(大连财经学院管理学院物流管理系，辽宁大连 116622)

引 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国内经济总量位居世界前列。与此同时，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使得我国产业发展面临诸多问题。从国内来看，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劳动力、土地、能源成本的上升使企业生产成本增加，压缩了企业原有的利润空间。[1]此外，由于行业之间的利润率差异较大，投资者更加倾向于利润高的行业，产业结构性失衡严重。从国际上来看，在国际产业分工中我国企业仍处于较低的环节，产业附加值较低，使我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缺乏竞争力。从产业上来看，产业布局的不平衡，发展方式粗放，长期以来对资源和廉价劳动力的依赖，在国际市场上缺乏竞争力。我国企业生产管理理念较为落后，也缺乏国际化的管理经验，增加了“走出去”的风险。[2]近年来，我国开始重视和倡导提升经济发展的质量，其中关键一步就是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随着世界经济开始从“工业经济”逐渐调整为“服务经济”，服务业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日益上升。在发达国家，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总量超过了60%。2019年，服务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总量达到了53.9%，成为拉动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在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大背景下，大力发展服务业成为产业升级的重要途径。我国产业结构的调整方向也开始向服务业倾斜，大力发展服务业成为经济发展的主旋律。

一、文献综述

近年来，学者关于服务业和产业转型升级的研究逐渐增多，与国外相比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发展很快。马殷春(2017)认为服务业对产业升级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为了最大限度发挥服务业的作用，服务业聚集是重要途径。生产性服务业会对制造业生产业的提升产生影响，但是双方并非严格的线性关系。[3]孔令夷和邢宁宁(2019)指出在信息技术快速发展的时代，知识型服务业迅速崛起，运用互联网和电子商务对产业升级产生了重要影响。[4]张永恒和王家庭(2019)采用“微笑曲线”分析了服务业推动产业转型升级的途径，认为服务业的介入能够帮助产业向生产价值链的高端转移，细化产业分工，提升产品附加值，从而达到产业升级的目的。在研究中引入了价值链理论，深入探讨了服务业对产业转型升级的影响机制，但并未进行实证研究。[5]吕洪涛和闫文杰(2019)研究发现服务业从多方面对产业转型升级产生着影响，认为服务业能够为产业发展提供人力资源和知识资源，使产品带动知识密集型的产品属性，提高了产业部门的生产效率和附加值，实现了产业升级。[6]刘刚和张晓兰(2020)运用VAR模型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服务业与产业升级之间是长期的动态关系，但是相互影响的系数较小，进一步研究发现，服务业的专业化分工程度会对产业升级的实现产生影响。[7]纵观国内学者的研究成果不难发现，现有的研究尚不完善，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对于服务业和产业升级的关系更多的是理论层面的探讨，缺乏实证检验。本文试图运用各省市的面板数据，构建面板数据模型，从实证研究角度探索二者的关系，对推动我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供有价值的意见。

二、变量选择与计量模型建立

(一)变量选择

国内学者在产业转型升级的指标上选择存在着较大差异。郭克莎(2019)运用空间计量模型研究生产性服务业对产业升级的影响，产业升级选择的指标是利润率，服务业发展选择的是服务业聚集程度、人力资本、FDI、交通发达程度和信息化水平。[8]华广敏(2019)从全球产业链的角度分析了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的内在作用机制，指出产业增加值是衡量产业升级效果的有效指标。[9]郭然和原毅军(2020)在研究产业转型时指出要采用人均增加值来测量产业升级的结果，认为产业转型升级不仅仅是价值链的提升还应包括传统制造业向先进制造业的转变，综合表现在产业价值链上附加值的增加。将制造业的影响因素划分为内因和外因，内因为技术和资本，外因为服务业发展程度和对外开放水平。[10]

服务业发展和产业升级指标选择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会对本研究的结论产生重要影响，综合学术界的研究成果本文选择服务业的增加值(KIB)、产业研发投入(RD)、外商投资(MFD)、人力资本(HUM)、资本投入(CK)和对外开放水平(OPEN)，构建多元回归模型进行计量分析。

(二)计量模型建

面板数据在构建回归模型时通常有三种类型：混合效应模型、随机效应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因此，在进行计量分析前需要进行F检验和豪斯曼检验确定适用于那种模型。基于前文论述，以产业转型升级(MT)为被解释变量；以服务业的增加值(KIB)、产业研发投入(RD)、外商投资(MFD)、人力资本(HUM)、资本投入(CK)和对外开放水平(OPEN)为解释变量构建计量分析模型：

lnMT=α0+α1lnKIB+α2lnRD+α3lnMFD+α4lnHUM+α5lnCK+α6lnOPEN+ε

三、计量分析结果

(一)F检验和豪斯曼检验

面板数据的回归模型有多种，本文通过豪斯曼检验和F检验来确定最佳回归模型。F检验原假设是截距项固定不变，即变量的变动不会对截距项产生影响。由表1可知：强烈拒绝截距项不变的原假设，说明面板数据的截距项是变动的，不适用于混合效应模型。继续进行豪斯曼检验来确定是随机效应模型还是固定效应模型，豪斯曼检验的假设是适用于随机效应模型。由表1可知：Chi2(3)=41.12且P>Chi2=0.0000，拒绝原假设，说明面板数据更适合固定效应模型。

表1 F检验和豪斯曼检验

(二)单位根检验

在计量分析前需要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以确定数据的平稳性，防止非平稳数据所形成的虚假回归。本文采用LLC检验和ADF-fisher检验进行单位根检验，LLC检验和ADF-fisher检验原假设为面板数据存在单位根。由表2可知：在LLC检验中，所有变量都在1%的置信水平上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说明面板数据是平稳序列。在ADF-fisher检验中，所有变量都在1%的置信水平上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说明面板数据是平稳序列。综合LLC检验和ADF-fisher检验的检验结果，可以有效判定面板数据为平稳序列。

表2 单位根检验结果

(三)固定效应模型

运用计量分析软件Stata15.0进行固定效应分析，由分析结果表3可知：调整R2为0.437，说明模型的回归效果较好。变量服务业的增加值(KIB)、产业研发投入(RD)、外商投资(MFD)、人力资本(HUM)、资本投入(CK)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通过显著性检验；变量外商投资(MFD)和对外开放水平(OPEN)P值分别为2.013和1.038，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

表3 固定效应模型

1.由回归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变量服务业的增加值回归系数为1.216，且在1%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服务业的增加值会对产业转型升级产生促进作用。从整体上来看，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服务业的增加值每增加1个百分点，各产业部门产值就会增加0.564个百分点。虽然我国服务业发展尚处于较低的水平，但是整体上保持着较快的发展势头，对产业转型升级的贡献也越来越大。

2.产业研发投入有利于产业转型升级，回归系数为0.032，p值为0.083。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产业研发投入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各部门产业值就会增加0.039个百分点，其促进作用有限。可能的原因是研发费用的投入到完全转化为经济效益，中间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同时，在技术转化为经济效益之间还需要生产设备的支持，这提示我们在增加研发投入的同时也应重视生产设备的更新和引进，只有在多生产要素协调发展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促进产业发展。

3.人力资本对产业升级的回归系数为0.031，且在10%置信水平下显著，说明人力资本每增加1个百分点，各部门产值会上升0.025个百分点，促进作用较弱。当前我国产业结构仍然是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产业发展处于较低水平。人力资本在产业发展中发挥积极作用还需要一定的前提条件，如研发投入、技术型人才的积极引进等等，都会对人力资本的转化产生较大的影响。

4.资本投入与产业转型升级的回归系数为0.383，且在5%置信水平下显著，说明资本投入每增加1个百分点，各部门产值就会上升0.280个百分点，资本投入对产业转型升级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四、结 论

综合前文所述，本文主要是研究服务业发展对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影响，选取了各省市的面板数据，构建了固定效应模型，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变量服务业的增加值、产业研发投入、外商投资、人力资本、资本投入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通过显著性检验；变量外商投资和对外开放水平P值分别为2.013和1.038，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服务业的增加值每增加1个百分点，各产业部门就会增加0.564个百分点。虽然我国服务业发展尚处于较低的水平，但是整体上保持着较快的发展势头，对产业转型升级的贡献也越来越大。资本投入每增加1个百分点，各部门产值就会上升0.280个百分点，资本投入对产业转型升级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产业研发投入和人力资本对产业转型升级的积极作用有限，可能是因为其由投入到完全转化为经济效益，中间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根据计量分析结果，我们不难发现服务业与产业转型升级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为了提高经济发展质量，优化产业结构，提出以下建议。首先，大力推动服务业的发展。在政府层面，可以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大对服务业的金融支持力度，调动投资者的积极性，鼓励更多的资本进入服务业。在企业层面，应注重科研经费的投入，提升自我创新能力，大力引进有经验的管理者，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其次，对相关服务性产业增加资本投入。服务业与多行业紧密相连，资本投入主要包括技术和人才两个方面。在技术方面，可以由内到外实现技术更新，企业内部注重新技术的研发，企业外部则应注重新技术的引进，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在人才方面，则应重视高精尖人才的培养和引进，同时也应在整体上提高从业者的文化素质，从根本上优化企业的人力资源结构。最后，加深服务业和其他产业的融合程度。随着产业价值链的延长，服务业已经深入到其他产业的方方面面，影响着其他产业的生产能力。在经济发展中，应注重建立以服务业为中心的产业集群，形成规模效应。同时，通过产业集群内部企业之间的兼并重组，能逐步优化产业结构，以服务业为核心，最终实现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