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停录，倒奶的背后是什么？

丁佳欣 马二伟

近日，一段“粉丝为偶像‘打投大量倒牛奶”的视频引发全网热议。事发后，北京市广播电视局通报，责令爱奇艺暂停《青春有你3》（后简称“青你3”）节目录制。5月6日深夜，爱奇艺官方微博发表声明，就“倒奶视频”造成的影响致歉，并承诺即刻关闭“青你3”所有助力通道。

7日上午，蒙牛真果粒官方微博发文致歉：将深刻反思，积极整改。8日，国家网信办部署开展2021年“清朗”系列专项活动，重点整治网络违规违法问题。

“青你3”停录，倒奶現象背后折射出什么？

泛娱乐背景下选秀节目的病态发展

自2005年《快乐女生》走红至今，全民选秀类的综艺节目在我国已经走过了漫长的16个年头。可观的文娱环境以及广阔的发展空间，促使选秀类节目迎来发展的新潮流。同时，由于新形势和新环境的需要，创新成了去“同质化”产品的硬性要求，但是对于创新理念的认知和创新方式的探索，似乎成了令节目生产者头疼的难题，扭曲的生产观念是其在转变道路上的病态趋向。

1.病态的节目理念，偶像成了“精装商品”

粉丝对官方的“崇拜式”认同与偶像明星的制造机制密切相关。资本是设计偶像明星形象的原始动力，互联网技术与娱乐产业链企业的参与推动了形象的市场化。偶像明星则作为形象的呈现载体，成为被粉丝消费的符号，媒介平台串联着偶像明星从生产到被消费的全过程。由于大众过度关注“颜值流量”，资历尚浅、远见不足的星探便会忽视德艺双馨的基准，单单用后期的精装打造来进行流水线般的偶像产出。

“青你3”的停录，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节目制作方的病态理念，任由劣迹艺人曝光在观众的视野中，最终导致节目的选拔理念和选拔标准成为了被诟病的焦点。艺人余景天，身材高挑、长相帅气、唱跳达标、自带流量的特质，成为节目重点宣传的对象，但却因其行为不检、父母涉毒的现实让节目饱受质疑。这背后，与节目运营方前期调查不足，探星标准不善有很大的关系。

“精装商品”式的偶像，成为粉丝消费的符号，但光靠人设来进行包装是远远不够的，单靠流量进行节目运作也是万万不行的。就如同坏事的暴露总会经历一个过程一般，用光鲜人设打造的劣迹艺人，最终必有走向雪藏的风险。病态的追星理念，也必将接受大众的考验。

2.病态的节目运作手段，捆绑式销售

“青你3”中，制片方与广告商合作，真果粒广告商花钱在综艺选秀中推广其产品，以助力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植入广告品牌，即体现出促销式的捆绑销售。起初推广效用甚显，但其资本化的运作倾向却逐渐将其带入舆论的沼泽地。

资本是对资源的支配权，通过资源支配带来更多的支配权叫做资本运作。简而言之，就是“羊毛出在猪身上让狗买单”的互联网思维，利用别人的钱，来为自己赚钱。在“青你3”中，节目制作方负责为选手进行精包装来为其“增流增益”，蒙牛真果粒作为投资赞助方借广告宣传进行助力引导，最后由粉丝掏钱为偶像买单，有针对性地销售偶像符号，形成资本运作的完美闭环。其中，精装偶像是资本运作中的核心产品，粉丝是整条资本链上的目标销售群体，而牛奶瓶盖中的奶票就是连接二者的关键媒介。

病态运作手段让节目制作方以及广告商轻而易举就赚得盆满钵满，社会道德和行业规范却在资本运作中被置若罔闻，长此以往，节目的生存环境可谓令人担忧！

3.病态的节目生产，逐利式操控粉丝群体

爱奇艺和真果粒品牌商双方，利用选秀节目的流量势头，为谋求利益而在粉丝群体中推广“奶票”，使粉丝群体陷入盲目追星“为盖倒奶”的窘境，也反向诱导粉丝沦为食品浪费操盘手，同时把自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节目制作方和广告经销商以为自己的营销策略和手段有助于实现利益最大化，殊不知在盲目跟风中“没了芝麻，又丢了西瓜”。攀比、首因效应、免费诱导是非理性行为产生的重要原因，冲动、偏执、盲从的群体特征将粉丝群体带入非理性的行列，混乱无序、章法不稳、规则不遵的综艺生产就自动掉进了行业陷阱。

此类为了逐利而变相诱导粉丝群体非理性消费的扭曲行为，在给市场规则提出挑战的同时，对该领域内行业法规的实际效用程度、行业道德规范也提出了考验。在资本运作的链条中，粉丝被包装成了一个任由线条操纵把玩的木偶，且其大部分的行为都是由充当“木偶线”的偶像所牵动，粉丝盲目遵守着资本渠道中的无理规则，几乎没有考虑过商品沦陷之后，所有的付出将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唱响文化产品的主旋律

5月8日，国家网信办部署开展2021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其中包含“整治网上历史虚无主义”“算法滥用治理”“打击网络水军、流量造假、黑公关”“未成年人网络环境整治”“整治网上文娱及热点排行乱象”等相关行动，为处理新形势下流行的“网络暴力”“键盘侠”“隐私安全”“娱乐乱象”等互联网运作过程中的问题提供了借鉴与参考。

倡议创作符合主旋律精神的文化产品的声音从未停止，而今尤甚！在综艺类节目的发展过程中，除了糟粕，亦有可喜的变化。“闯关热”带动了全民健身，“汉字听写热”“诗词热”促进了国学发展，“文物典籍热”也让柜子里的珍品变得更加亲民。

精神文化产品的传播。需要一个双向互动的过程，传受双方达成共识即实现了有效传播。积极向上、健康益智、理念和谐的精神文化产品是社会的刚需，经营正当、规则合法、崇尚道德才是企业在行业内成为常青树的发展之本。

社会的发展，是一个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其间不免有停滞和倒退，但总趋势一直是前进的。选秀类综艺节目不会因为“青你3”的翻车而停滞不前，偶像养成也难保不会再发生“病变”，饭圈文化也不会就此打断。但是，行业法规和社会舆论的监管，将会对选秀综艺做出积极性的引导。我们期待，在批判性继承选秀类综艺优秀文化的同时，更有创新性的作为会熠熠闪光。

最后，笔者在此诚心希望每一个追星的饭圈人，在经历过此类事件之后，都能够持一颗更理智的心，用更理性的方式，来表达对偶像的喜爱。

作者单位：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